第二十六章 争执
“张队长，你自己也看见了，这起凶杀案根本就不是人类在操作，而是超自然力量在做祟，不要犹豫了，赶紧召集人群撤出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程前见大家一声不吭，着急得不行，极力劝说道。
张正听完，立马呵斥道：“你在这儿瞎说什么，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神啊鬼的？老王的死虽然蹊跷，可那并不代表就是有鬼怪作乱啊，说不定是他患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呢？又或者是凶手在视频上动了手脚，以今时今日的科技水平，有时连亲眼所见都不一定就是事实……大家别慌，我们现在就和局里联系，你们一定要相信警方，我们最后肯定能将凶手绳之于法的。”
张正说完对着老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向总部请求支援。
他刚刚之所以会否决程前的看法，倒不是说他自己甘愿自欺欺人，而是受职责所限，考量的重点自然不同，那怕有无数证据说明这起案件是超自然现象，他也得强迫自己否定这一认知，因为这是作为警务人员应有的觉悟，如果稍碰上个离奇复杂的案子就将其归类到超自然现象，那这案子查到死也别想得出个结果。
再说，现在人们之所以还能保持冷静，正是多得有他这个主心骨在场，有困难找警察，这已经成为了人们的一种信仰，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麻烦，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害怕，唯独他们不能，那怕是装，也得装出个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然，人们一旦失去秩序约束，后果将不堪设想，医院里还住着不少病人和家属呢，张正必须要为所有人的安全负责。
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到大部队过来支援，然后在有序疏散人群，至于抓捕凶手的事，并不是优先考虑因素，警方讲究群策群力的团队协作，现在事件发展既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张正当然不可能想着去逞个人英雄，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立场不同，眼光自然不一样，程前可考虑不到那么长远，他只知道眼下所有人的处境都十分危险，随时可能再死人，必须要争分夺秒。
“张队长，没时间了，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疏散人群，至少也得先撤出医院再说”
程前话才说到一半，早就按奈不住的苟富安忽然高声打断道：“你以为你是”
啪！
“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
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道愤怒咆哮同时响起，人们看着立眉瞪眼，满脸煞气的程前暗暗咂舌不已，我滴个乖乖，这家伙也太生猛了吧，当着警察的面都敢动手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原来，刚刚苟富安才刚开口，程前直接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他这一掌含怒而发，苟富安又那里吃得消，顿时整个人被抽飞出去，再狠狠摔在地上，口鼻中霎时止不住开始流血，这还是因为程前抱着秦露不敢动作过大，不然，苟富安吃了这一掌就别想再爬起来。
“住手！”咔咔！
张正反应过来后，肺都差点给气炸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当即虎吼一声，麻利掏出腰间92式配枪，直接拉枪上膛对向了程前的脑袋。
“别动！举起手来！”见老大发威，老马和小李本能跟着掏出配枪齐刷刷对准了那个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帅气青年。
现场气氛因为四人的对峙霎时变得紧张无比，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好半天愣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擦枪走火。
被三支荷枪实弹的手枪指着，程前丝毫没有露出怯意，表现始终泰然，就好像对方拿的是玩具枪一样，“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走不走是你们的事情，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你们自己好之为之吧。”
说完，程前一把拉起旁边白如雪的小手，转身大踏步走向门外，现在既然已经确定有厉鬼害人，不管白如雪的想法如何，程前必须带着她一起离开，没有任何原因，单纯只是不希望这个人有任何意外。
“混蛋，快给我站住！”张正拿枪的双手不住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看来着实被气得不轻。
程前跨出的步子顿了顿说：“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最好别开枪。”
程前这样说倒不是在威胁对方，而是在提醒，张正等人如果真的开枪，程前势必得进入觉醒状态才能化险为夷，这样一来也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避免后续纠缠不休的麻烦，他只能选择杀人灭口，不到万不得已，程前实在不想出此下着。
当然，就算程前不这样说，张正等人也不可能真的开枪，别说还没确定程前是嫌疑犯，就算确定了他们也不能随便杀人，因为这是警队的纪律，他们只负责抓人，至于该不该死，得由法官来判。
“张队，这小子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难道我们就任由他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吗？”见程前都已经消失在门口了，张正还是没有下达抓捕命令，连老马都看不下去了。
张正脸色铁青，缓缓收回配枪说：“不着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跑不了。”确实，如果程前真的和这场谋杀案脱不了干系，到时警方自有大把的办法找到他，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就这样，白如雪被程前拖着稀里糊涂地来到了外面，直到凉爽清风吹在脸上她才反应过来。
当发现自己的左手一直被对方强健有力的手掌紧紧撰住后，白如雪更是觉得脸颊发烫，还莫名被一种温暖的感觉包裹着，没有不适，反而还很安心，好像只要待在这个男人身边，那怕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一样。
感觉到白如雪的异样，程前猛然惊醒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连忙放开手道：“白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我问都没问就把你拉了出来，可里面真的很危险，我确实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知道。”白如雪默默收回左手，埋着头回答，语气中竟有些许失落。
程前以为她是被自己给吓着了，尴尬地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跟着她一起沉默往外走。
很快，两人已来到停车场与医院的交汇处，这里由一条绿化带隔开，中间留有数个人行横道，从这边的沥青路通向停车场。
程前抱着秦露走在前面，来到人形横道上才刚抬腿，忽然感觉好像一脚踢在了气球上，受那股弹力所阻，怎么都迈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