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撞见秘密
阮阮低着头,脸颊绯红,这样贸然走过去的话肯定无比尴尬,万一顾云深因为她撞见了他的小秘密,非给她要一个交待怎么办。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知道一千个理由不能走过去,可这到教室只有一条路,这让她如何是好。
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不行,她不能迟到,那她就轻飘飘过去好了,步伐轻点,他们不会发现的。
她轻轻移动步伐,一点脚步声都不发出来,却还是轻而易举被人发现。
“阮同学,你鬼鬼祟祟的,做贼了不成?”刚还在接吻的顾同学突然停下来,一阵戏虐声从他口里溢出来。
阮阮头也不敢抬,又羞又愤,可这厮还在一旁边说风凉话。
既然被发现了,她便急匆匆加快脚步。
后面的人却不肯放过她,他腿长,跨了两步便赶上她小跑路程,故意逗她:“说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阮阮没理会他,疾着步子往前面走,想着到教室就结束了。
可顾云深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直接跨步到她面前,阮阮一个没刹住车,直接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疼得“咝”了一声。
顾云深顺势抓住她抬起抚额头的手腕,柔柔软软的,有点冰冷,像是冬天的雪花。
阮阮懵了一下,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生生的疼,手腕处马上红了一片。
她有些急了,埋怨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声音小小的,在顾云深看来,就是一句低低的撒娇。
他此刻的心情无比放松,握着她手腕的力度轻轻放松了些,慢慢凑近她的耳朵,在炎热的夏天,喷出一股燥热难耐的气息。看她耳垂红了一大片,他才低沉着嗓音开口:“阮阮同学,刚刚看见了什么啊?”
阮阮心里“咯噔”漏跳了一拍,这是顾云深第一次用这么暧昧亲昵的声音叫“阮阮”两个字,在这个学校,没人这么叫她,除了柳叔叔。
阮阮心不在焉地开始一句句重复:“没看见…………”
“哦?”顾云深拖着长音打趣她,手越握越紧,漫不经心地说:“那需不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他的脸慢慢凑过来,渐渐放大,眼睛,鼻子,嘴唇一切都清晰无比,甚至他身上淡淡的清冽香气都无孔不入地侵袭她的感官。最糟糕的是他修长的手臂正慢慢环上她的腰肢,隔着夏天薄薄的丝质校服,他身上的热量正一点一点弥漫过来。
最后一刻,阮阮像是触电一般猛然推开他,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惊慌失措逃回教室,脸颊如被火灼烧了一般发烫。
她回到座位上,努力拍拍自己的脸,总觉得这天气不够热,完全抵不上她脸温的一半。
上课铃声很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化学老师抱着讲义走上讲台开始直接讲课。
阮阮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像烧坏了脑子,老师提醒讲到哪一节她都没听清楚。
正在照镜子涂着口红的白羽终于发现她的异样,眉头微皱问道:“同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阮阮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连连摇头。
白羽直接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小声惊呼:“天啊,这么烫,要不要到医务室看看?”
“不用,不用,天气太热而已。”阮阮手背挡住额头,尴尬解释。
化学老师刚打开书,门口又传来一声“报告。”
天气热,教室里风扇“呼呼”转着,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化学老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上课不过一分钟,他也懒得为难这样不学无术的学生,怒呵一声:“进来。”
顾云深校服搭在肩膀上,一路笑着走进来。
到了阮阮座位前面他停顿了一会儿,看她低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心情异常愉悦地一伸手在她头顶上敲了一下。
翻箱倒柜找课本的白羽见这一动作,嘴巴彻底张成了一个“o”形。
下了晚自习之后的教室兵荒马乱的,同学们都已走得差不多,只剩下零星几个。
夏天夜晚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迎面吹在脸上,舒服又温柔。阮阮不想和大家一起挤出教室,所以就留在了最后。
她临走时检查过窗户都关死了才熄灯出去,教学楼里已经一片漆黑,只有黄色的路灯照得地面隐隐约约不太真实。
在市一中时她这样留下来写作业已成为家常便饭,可出来时校园里很多教室有比她还刻苦的学生会在教室没熄灯之前不舍得离去。
从教学楼里出来,阮阮忍不住在校园里多转了两圈。
水池旁边空气十分清新,混合着花香味和湿泥土的味道,将人置于一种大自然的状态。
阮阮从小喜欢花花草草,爸爸在的时候会抽出更多的时间在花园里陪她弄出一片小天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花,无论是冬天夏天都能闻见清香,可是爸爸走了,那些花就再没有开过。
树叶被风吹得唰唰作响,阮阮看了一会儿时间才加快步伐朝校门口走去。
在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灯光依旧很明亮,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篮球架下拍球,投球,动作一气呵成,篮球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砰”闷哼的声音。人影两脚迅速一转一回,带着微风在奔跑,姿势潇洒极了。
阮阮顿了片刻,才看清打球的人正是顾云深,原来这么晚不止有她一人在学校,还有另一个在球场打球。
她抿了抿嘴唇,想假装没看见,快点过去。
她急匆匆加快脚步时,那颗在主人手中被玩得很溜的篮球却突然脱手,带着呼啦啦的疾风迅速滚到这边来,在她面前一上一下地弹跳。
阮阮脚步一顿,惊魂未定地盯着那颗跑错轨迹的球,它还在阴影里不停弹跳,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很快旁边便传来一阵戏虐的男声:“阮同学,你怎么好像一直在躲我?”
一听见他的声音,阮阮就有些头皮发麻,下午他把她堵在角落里的情景不自觉爬满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