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人们
想让李阳出席发布会？门也没有！
如果盖里在的话，哪怕你全部换成二十五美分钱的硬币，他也能给你全拉回来。
所以李就阳在家中看着电视报道，警方发言人称：“由于当事人工作的原因，没有办法赶到现场。因此委托我局埃斯皮诺萨警官个人代为保管转交……”
假期终于来了！虽然只有一个礼拜，可过节嘛，总是要和家人在一起的。飞机坐不了，现金太多，放弃坐火车和灰狗大巴，太慢。悬赏金可以存银行，有警局的证明，是合法收入。其他的么，只有随身携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开车回家…
越往北天气就渐渐湿冷起来，到了波特兰温度下降更明显。提前出发，花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总算一路安全的到了家。
还是家里好啊！虽然屋子不大，却格外温馨。罗伯特和莉莉安把东西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火鸡、南瓜派、西葫芦、奶油洋葱、土豆泥等等。
周四的早晨，尽管李阳不信教，还是陪着祖父母去了教堂，这已经成了传统。何况在洛城见到大魔王之后，觉得多拜拜此间的大佬没有坏处。
结束后，室外已经有人组织起活动娱乐起来，一家人看看热闹，时不时参与一下。就这样，李阳觉得很平静，很满足。
回来后祖母在厨房里准备各种食物，祖父和李阳则在客厅下面捣鼓起来。
“洛城的娘炮们真有钱！”祖父看到李阳带回来的现金后爆了粗口。
罗伯特是一名老兵，还是一名末日生存者。两种原因加起来的后果是对现在的白宫极度的不信任。非常支持第二修正案，而且还预备应对着可能到来的各种世界末日…
李阳手上刚有点钱的时候，想让老两口搬到条件好一点的地方居住。罗伯特就当着李阳的面掀开了客厅的地毯，当时李阳就被镇住了。
没想到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屋子下还有一个小型军事基地！
客厅的地毯下，有一小块地板是可以活动的，那块地板还是装在一块一指厚的钢板上的。下面是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通道，深入地下五米，然后就是可以称之为地堡的主体建筑。
圆形梅花式的四个房间，一个大厅。屋顶、地面、墙壁和通道全部都是钢筋混凝土浇灌。面积比地上的房子还大，储藏着食物，饮用水，防化服，防毒面具，枪支弹药和药品。
这是罗伯特和自己养父十几年来成果。据老爷子自己讲，那时自己的养父才刚出生。刚开始只是想挖一个储藏枪支弹药的仓库，谁知道后面挖上瘾了。
藏枪的地方有了，万一自己一个人打不过敌人怎么办？要给自己老婆孩子搞个安全的避难所，地洞太小，挖！
老婆孩子躲进来，没有吃的喝的怎么行？要弄个食物间！地方太小，再挖！
家人生病怎么办？万一遇到毒气袭击怎么办？万一地洞不结实怎么办？万一黄石火山爆发，太阳黑子爆发，僵尸病毒爆发，核战争爆发………正好自家儿子长大了，爷俩一起挖！挖！挖！
老爷子不信白宫，不信银行，讨厌保险公司，厌恶国税局。但凡有些余钱，全部买了物资存起来。世界末日都来了，要钱有啥用？最后，除了退休金，就剩下一堆储备物资。要不然也不会在退休以后，接了李阳来生活时，手头不宽裕而又去找了份工作。
那会儿正是白头鹰的高速发展时期，正是那段时间造就了大美利坚梦的形成。
大家伙手头都还宽裕。城市的房屋建筑规划管的又不严，白头鹰的头号大敌还是大洋对面的北极熊，谁知道北极熊会不会哪天发射个东西过来？全民危机意识还很重，家家都在挖防空洞，只不过老爷子的确是挖的夸张了一点。
当老爷子向李阳展示了这个秘密以后，李阳就知道劝不了老两口了。不是仅因为这个地堡花费了老爷子海量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金钱，更主要的还是曾经伴随着自己的儿子慢慢长大的回忆和感情。
从那以后，这座地堡的性质就从避难所成了李阳的仓库，储藏着李阳的各种所得。现金、首饰、贵重金属、玉器、古董、和有价值的修炼物品，现在主要是以现金和贵重金属为主，其他的少的可怜。
“光是现金，加起来差不多就有七十万了！”老爷子看着差不多塞满的保险箱叹道。自家的孙子三年的成绩超过自己三十年苦干。
前一天，上学放学还要自己开车接送的孙子，在自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第二天就要离开家去远方的城市自己生活。正在自己还在担心他能不能适应外地生活的第三天，他已经开始赚钱养家了…自己这是老了，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这一次怎么这么多现金？”罗伯特有些担心孙子惹上什么麻烦。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注娱乐新闻？…”李阳讲述了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最后还从口袋掏出了一张信用卡，晃了晃：“这里面还有警局的悬赏，房租退还的押金…不过还是要交税！”
“不需要在干了…”罗伯特轻声说道。
“怎么了？”
“以前还好，只不过是找找人，拍个照，或是录音什么的。现在呢，上次回来抓捕恋童癖，这次又是街头枪击。”老爷子有些不安的。“下一次呢？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不应该为了这些吧自己陷入到危险当中。
盖里不在了，你独自一个人应付这样的局面太让人担忧。”
制止了想要说话的李阳，继续说道：“这些已经足够你的启动资金，你只要专注学校就好。你知道么，上次抓捕那个恋童癖，你的祖母从你走后就去了教堂为你祈祷，直到你从洛城给打了电话回来以后她才从教堂回家。
我们还想着看见你结婚，生孩子…”
李阳沉默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对不起，罗伯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整理好了，李阳拿了几样用的着的物品，回到屋里。天色已尽暗了下来……
丰盛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一家人围在桌前，手拉手，由一家之主罗伯特念祷词：“敬爱的上帝，感谢你赋予我们的珍宝，感谢你……阿门！”……
至于黑色星期五，谁爱去谁去。李阳才不会在半夜爬起来跑去排队抢购。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修炼会。黑色星期五只不过是标志着圣诞采购季的开始第一天，又不是说商场就这一天才打折，一直到圣诞节都是打折季。
昨晚下点小雨，天色有些阴，所以早上的晨跑很舒服。返程的时候附近的邻居已经起来了，在公园当中开始晨练。
“嗨，桑尼…今天被乌云挡住了吗？”
“哈哈哈…”
“嗨…你好…”
“早上好…”
这就是六十八岁的罗伯特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地方。十八岁的李阳生活了十二三的地方。没有外面那么浮躁，充满着熟悉的人，熟悉的事。
附近多数都是老人，和罗伯特一辈…辛辛苦苦干完几十年的工作，养育儿女成人，然后留守空房。年纪大了，腿脚总会有点毛病。这个时间段，他们是不会出现在商场门口的。
回到家，罗伯特和莉莉安已经起床。老人么，睡眠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
“早上好，莉莉安！”
“早上好，桑尼。”很传统的家庭主妇，洗漱完毕以后就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今天有什么安排么？”李阳问着两位老人。
“陪我去酒吧。”这会儿就看不到昨天那个难得一见，有些温情的祖父。只有一个家长做派的老头。
“可桑尼还不到年龄！”莉莉安立刻反驳。
“让他进去不卖他酒就行了。”罗伯特捣鼓了一辈子啤酒，喝了一辈子的啤酒，现在还在一家啤酒厂工作。当然不是什么大的酒厂，小厂。专门酿造一些风味独特的啤酒供应四周的酒吧。比如罗伯特一大早就想跑去开喝的这个。
“哪里有大早上就开始喝酒的？”还是劝劝吧，这毕竟对身体不好。
“不是喝酒。”老爷子说道：“安德森家的酒吧最近生意不好，资金周转不过来，还欠了银行的钱！昨天晚上他还打电话问起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他那里看看。他想雇你帮他对下账。”
“哦…可怜的安德森…桑尼，你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加油吧，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有自己的会计事务所。”莉莉安这话怎么都像是在显摆自家的孙子。
其实李阳挺愿意往酒吧里跑的，尤其还是在家门口的酒吧。因为总能遇见熟人，大家住在一起谁不认识谁。法律规定不到二十二不能买酒喝，可这条法律对于那些一辈子拿啤酒当水喝的人来说，是个屁！
当初自己这一世的第一瓶啤酒，就是“河畔人家”的老安德森，当着自家祖父，还有当警察的教父布洛克的面递给自己，作为接到大学录取通知的庆祝，当时自己十五岁，人家还说喝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