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尝试
李竖是个懂事的孩子，一直都是。
晚饭之后，离上晚自习还有点时间，李竖替杨桂兰洗碗。杨桂兰坐在边上看着李竖收拾碗筷。
“哟，小哥哥，又替咱妈洗碗呢！”此时，楼梯上走下两个女孩，笑着，其中一个与李竖说。
李竖闻言，身体一颤，这话，富有性，信息量还是相当大的，作为一个少年，一时都脑补不过来。
楼上下来的两个女孩，一个叫“文静”，一个叫“苏雅”。文静和苏雅是李竖家的房客。
为了节省开支，多有进项，杨桂兰把二楼全部腾出来出租，文静和苏雅就住在李竖家的二楼。
文静和苏雅其实都是不错的女孩，否则杨桂兰也不至于能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房客那么久。
文静和苏雅是职业主播，他们的工作时间基本在晚上，白天是休息时间，黑白颠倒，所以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们，除非睡觉睡到自然醒，或者被饿醒了下楼觅食。
“哎呀，两个姑娘，别这样和我们家李竖说话，他还小！”杨桂兰故意作脸给文静和苏雅看。
“我小嘛？”李竖心里嘀咕，孰不知杨桂兰说的是原本的李竖。
文静，苏雅抿嘴与李竖相视一笑，然后逃也似地出门觅食去了。
……
进厨房的时候，杨桂兰已经起身去了卫生间，李竖端着碗筷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充斥着中药的味道，这股味道很熟悉，李竖已经闻了很多年了，放在灶台的瓦罐盖着盖子。
李竖突然放下碗筷，打开药罐的盖子，里面的中药已经煮得变了颜色，些许黑褐色的药汁还浸到了药渣的一半。
李竖把鼻子凑到瓦罐上方，闭着眼睛，狠狠地往鼻子里吸气，然后自我陶醉道：“好香！”
李竖居然把中药的味道称之为“香”，亘古未闻。
李竖麻利洗了一只碗，然后扭头冲厨房外喊了一声：“妈！”
“干什么？”杨桂兰的声音在卫生间里传出来。
李竖狡黠一笑，端起瓦罐倒了半碗黑褐色的药汤到刚洗好的碗里，然后端起药碗递到鼻子前，像品茶般先闻其香，然后放到嘴边，小嘬一口。
“啊——味道还是可以滴……”李竖感叹，然后一口饮尽碗中药汤，完全忽略了药汤治病是有针对性的，此乃妇科药。
“e……”李竖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放下碗筷，然后迅速刷碗。
“好了没有？上学要迟到了！”杨桂兰的声音还在卫生间里，而后是水声，杨桂兰在洗澡。
“妈，我上学了！”李竖洗好碗筷，背起背包与卫生间里的杨桂兰说。
……
药。
是种神奇的东西，特别是对症下的药，有神奇的效果。
李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对药了，一出门，就精神振奋，不是天气寒冷，一阵冷风吹拂过来的激灵，而是来自体内的能量，让他的精神焕发。
哼着小调，一路小跑着上学。
中药是种味道特别重的东西，李竖在喝药汤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回到学校刚刚坐下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嗯……”同桌陆佳皱着眉头，一脸嫌弃，挥动着鼻子前的空气问李竖，“你吃药了！”
“你说呢？”李竖不想回答。
“嗯，肯定是！”际佳肯定猜测。
高三，虽说晚上是自习，但也架不住一些老师见缝插针狠劲，这不，自习刚开始，自习课就被谢顶的数学老师占据了，然后滔滔不绝地讲题。
李竖，两世基础，可不是白打了，这会全部派上用场，在老师的提点之下，豁然。
两节自习课后，许多同学已经倦意流露，可李竖却精神抖擞。
如果说，重生就会让人精神抖擞，那么白天怎么像个瞌睡虫。
前世的李言，在另一个世界修行三百多年，那时他还是只鬼魂，昼伏夜出，该不会携带了这个属性重生的吧？所以晚上精神特别好。
显然也不是，李竖还是须要睡眠的，此时此刻他已然重新做人了。
药。
李竖又想到了药，而且不是被迫喝的，而是莫名的条件反射，闻到那股味道就拔不开腿，然后尝试一下，结果就精神抖擞了。
精神抖擞还不足为奇，自习之后，回家的路上，李竖都是活蹦乱跳的，根本停不下来，像是打了鸡血，喝了兴奋剂一样。
“李竖，什么情况？”很是莫名奇妙，是谁虚弱得像个病秧子，是谁虚弱得课堂睡觉，流口水还不自知，是谁考试睡觉被抓，一站起来就摇摇欲坠，难道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只为获得一些特权，比如课堂上睡觉。
死党，朱伟不解。
“什么什么情况？”李竖没明白朱伟的意思。
“你怎么像打了鸡血似的？”朱伟说完，还不理解，又补充猜测，“不会是受什么打击了吧！”
“打击？什么打击？”兴奋，精神抖擞，李竖都能理解，可是莫名其妙的打击那来的？
“就是那个……”
“就是那个？”
“对，就是那个。”
“到底是哪个？”李竖都被绕懵了。
“你不是暗恋辛玥，不会是表白于她了，然后被无情拒绝了吧？”朱伟一脸的淫笑。
李竖皱眉，如果此时朱伟不提，李竖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下去，最后埋葬在心里。
奇怪的事情，李竖前世着实暗恋辛玥，但只有死党朱伟知道，直到最后被暗恋的辛玥都不知道。
“与女生无关！”李竖懒得解释那么多，重生回来不是为了女人。
“好吧，无关就无关，反正暗恋的事情自己作主，想恋谁就是谁，吃宵夜去！”朱伟提议，当然单还得由他埋。
“吃什么？”朱伟问李竖。
李竖耸了耸鼻子，他闻到了茶叶蛋的味道，于是笑道：“先来五个茶叶蛋吧！”
“五个，你要消灭大户啊！”朱伟惊愕，其实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见过李竖这么个吃法。
茶叶蛋上了，李竖麻利剥壳，然后整个塞嘴里，完全不是个斯文的吃法。
李竖大口吃，却细细口味着茶叶的味道，那是一股奇特的味道，李竖喜欢，前世却不以为然，奇。
回家，杨桂兰再忙再累，每次李竖回家都会做好宵夜等他，有时是碗面，有时是顿饺子，有时是盆粥。
“妈，我吃过宵夜了，朱伟请的。”李竖实话实说，杨桂兰对朱伟也相当熟悉。
朱伟时常到李竖家玩，当然不是喜欢上李竖的家玩，而是另有目的，来看文静和苏雅的现场直播。
“天天吃人家的，不怕吃人嘴短。”杨桂兰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人情是个问题。
李竖边卸书包边与杨桂兰说：“妈，大不了下次请他到我们家喝粥。”
“你呀你！”杨桂兰也是无奈欢喜道。
躺在床上，李竖居然无眠，辗转反侧像烙饼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精神。
躺在床上感知，此时李竖的状态极佳，但仅限于精神上的，肉体一时恢复不到健康，须要假以时日。
“尝试而已，居然收到奇效，这个办法甚好，我虽然没有灵丹妙药，寻常药物也是可以弥补的。”李竖已然明白，其实这种精神上的变化，都得归功于今天的薄荷味口香糖，母亲的药和晚上的茶叶蛋。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恢复身体的办法找到了，但这还是很缓慢的恢复速度，或许可以用些高级点的药石辅助，或许那样恢复的速度更明显。
“那么问题来了，好药都贵，如何获取？”李竖躺着想，想着想着，突然笑了，“我是个重生者，重生者有重生者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