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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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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阳奉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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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谭送进来,灵霜俯身行礼“参见侯爷!夫人还没回来呢!”

  “知道了,本侯爷去屋里等着,你先去歇息吧!”谭送自顾进了屋子。

  月色朦胧,方浸茳一个人步行回凌城,方炎景被秦承恩留在西城别苑,她就自己回来了,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害怕。

  “你是什么人?”几个守城的卫兵拦住方浸茳。

  方浸茳掏出腰中的令牌。

  “乐北候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夫人恕罪!”卫兵忙低身行礼,放方浸茳过去,有了前次的教训,他们倒是尽忠职守。

  侯爷府门口的灯笼还亮着,门却关了,方浸茳突发奇想“惊扰了别人休息也不好,反正畔浮院在后面,翻墙进去也没事儿。”

  围墙是很高的,方浸茳却只用轻轻一跃,站在墙头上,屋内没有亮光。忽然方浸茳感觉手痒痒的,她扶着的树干上有一只软绵绵的虫子。

  方浸茳受了惊,从墙头上跌落,自己闭起眼睛,想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却不知在这虫子上栽了多少次跟头。

  落进有些温度的怀抱,谭送低头看着她“茳儿这是哪一出?上得去怎么下不来啦?”

  方浸茳低着头不说话,想从谭送的怀里挣脱,谭送却抱的很紧“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一回,也不给我表现表现?”说着向屋内走去。

  方浸茳点亮烛火,桌上还有半杯茶水,已经凉透“让侯爷久等了,跟炎景说着话竟忘了时辰!”

  “不碍事,都打算歇息了,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才出去看看。”谭送褪去外衫“对了,我那岳父大人今日派人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丞相府看看?”

  方浸茳坐到铜镜前,卸去簪摇,随口道:“妾身一直呆在这院里也没什么事,侯爷有时间就随妾身回去看看吧!”

  “那就明日吧!”

  “是!”

  方浸茳睡着几乎都是背对谭送,每次看着那个背影,谭送总觉得两人离的很远,很远!

  翌日晨起,德叔送来了回门的服饰,也备好了礼数,楚咎难得露面,不过只是简单的嘱咐随行的丫鬟仆人各方面的礼节。

  服饰实在繁琐,三个丫鬟愣是忙了一个多时辰,金色盘绣曳地长衫,底衬红色金牡丹绣样流水裙,十二金钗步摇。谭送也是一身明黄色,金线盘绣。

  方浸茳心想“皇上皇后也不过如此吧!这还是宫里送来的,皇上如此看重乐北候,怪不得方振不管在背后做多少,对谭送都毫无影响。”

  八方锦轿,光是回门礼数就是三马车十八箱,涵盖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古珍奇玩,队伍浩荡,不输大婚当日。

  方振携方炎景及一众丫鬟下人在丞相府门口候着,待方浸茳和谭送下了马车,全部跪下“恭迎乐北候,侯爷夫人!”

  方浸茳赶忙上前,扶起方振“父亲不必行此大礼,当真折了女儿的寿。”看向后面的一众人“大家都起来吧!”

  谭送示意众人起来,方振在一旁引谭送入府,丞相府门面虽不算华丽,却内藏乾坤,光是正堂就七弯八拐多条回廊。

  谭送坐在正位“丞相府建的别致,若是不熟悉的刺客进来,怕是人没刺杀到,倒自己先迷路了。”

  方振附和着笑笑“侯爷见笑了,自家院子罢了,哪及侯爷府辉煌气派。”

  方浸茳和方炎景在一旁喝着茶,并不搭话。

  “丞相莫要心里见气,茳儿嫁过去,本侯爷去了沿江,后来茳儿又身体抱恙,这一拖再拖,现在才回丞相府。”说着客气的话,谭送却面无表情。

  “侯爷说的哪里话,侯爷自然以朝廷和百姓为重,浸茳命好,老夫很是欣慰。”方振看了一眼对面的方浸茳“我那夫人去世的早,我这女儿身体又不好在外疗养,如今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方浸茳紧紧攥住茶杯,手有些颤抖,方炎景伸手过来轻拍她的手,抬头对方振说:“父亲,长姐回门应是要去拜过祖祠的,侯爷不便屈身,父亲又不得走开,炎景陪长姐去如何?”

  方振重重搁下茶杯“你这孩子,侯爷还在这儿呢!那些都是小事儿!”

  “丞相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茳儿出嫁匆忙,想来还没有拜过祖祠呢!让他们去吧,本侯爷与丞相说话,他们在这儿也是无聊。”

  方浸茳和方炎景行礼离开,方振和谭送两人坐着,一直沉默。

  过了花园,便是一间上锁的屋子,方炎景掏出钥匙“等长姐拜过,我们去后面走走,看他们阴阳怪气的,难免心里烦闷。”

  “难得侯爷还愿意陪他阴阳怪气,这祖祠我也十年未进,是该好好拜过啦!”方浸茳想问长念的事,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最下面的牌位只有一个人的,写着——爱妻顾氏思思之灵位,右下角一行小字——夫方振立,女方音音奠。

  方浸茳似是嘴角轻扬“方家坟地都进不了,供在这儿又有什么用?”

  方炎景点了一炷香,递给方浸茳“这丞相府中杂人很多,长姐说话小声些。”

  三叩首,香雾缭绕,方浸茳感觉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最终一行清泪滚落,她恨不得把方振的名字从灵位上去掉。

  方炎景见状轻拍她的肩膀“长姐节哀,母亲见你回来看她会很开心的。”

  “母亲若是能明智一点儿,我们又何至于此,她一生都信错了人,又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方浸茳转身离开,方炎景锁了门紧跟其后。

  寻了一处僻静的石桌。

  方浸茳压低声音“聚龙庄那边怎么说?”

  “说是不能硬来,丞相府有朝廷做靠山,不可能轻易扳倒,得等方振漏出马脚。”

  方浸茳有些着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那父亲可是只老狐狸,就算露了马脚我们也未必抓得住啊!何况长念姑姑和轻儿还在他手上呢!”

  “长姐不必担心,据我所知,他已经按耐不住开始训练军队了,而且他还想利用你,暂且不会为难长念姑姑和轻儿的。”

  “他要……”没等方浸茳说出口,方炎景伸出食指靠在嘴边,轻轻点头。

  有丫鬟过来,欠身行礼“侯爷夫人,公子,老爷那边传膳了,请您们过去呢!”

  “知道了。”

  四人围着坐下,满桌佳肴,方振给谭送倒满了酒“侯爷莫要嫌弃粗茶淡饭,老夫这杯酒敬侯爷,还望侯爷对小女多加照顾。”

  “夫妻之间,本是应该。”谭送一饮而进“茳儿嫁到侯爷府去,府中只剩下丞相和炎景,难免冷清,丞相可否想过续弦?”

  “侯爷说笑了,老夫年迈,况且浸茳的母亲已逝,炎景的娘亲又在静心庵清修,老夫只想趁有生之年多为我朝做些事,别无他想。”方振把好丈夫、好父亲、好臣子演得情真意切。

  觥筹交错,俨然一幅和谐景象。

  “天色不早了,本侯爷与茳儿也该回府了,多谢丞相招待。”谭送放下酒杯。

  方振起身行礼“浸茳的母亲去世时留下些东西,可否让炎景带浸茳去看看,拿些去,虽不值钱,也是个念想。”

  谭送看看一直低着头的方浸茳“我与茳儿去就是了,炎景给我们引路吧!劳烦丞相在这儿等一会儿。”

  “是!”

  高阁深院,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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