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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难为:徒儿,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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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剜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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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旁人的我,只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跟前消失。

  回落日山庄之前,我去了一趟拾花洞,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进入潮湿的洞内,我似乎闻到若有若无的昆腾花香,这淡雅的清香沁人心脾。

  偏僻的洞内很是昏暗,我避开胡乱缠在洞口的藤蔓,取出火折子来照明,阴暗的空间里,唯有火折子所照之处有光亮。

  洞内横陈着极具新鲜的尸体,从他们的伤口看,他们大多是被一招致命,这果决而干净的剑法,是尹桦一贯的作风。

  我继续往里边走,很快便发现了一面被人用深厚的能力震碎的石壁,破了一个大洞的石壁之下是一堆乱石,我往石壁里边走,执着火折子四处张望,所照之处,像是无比的黑洞被光明破开了一道口子,将火折子往右挪了些距离后,不期然照到了一副骷颅骨架,火折子摆放的位置恰好是在那骷颅头跟前,触不及防的骷颅头让我一怔。

  昏暗的环境让洞内显得阴森,而这副突如其来的骷颅骨架无疑让这份阴森添上了森森寒意。

  在石壁之内,昆腾花香淡得近乎没有,可血腥味却浓烈得让人做呕。

  我微微稳了情绪,才认真地打量着这副骨架,此人生前大抵于我同高,而她身着一身如火红衣,身处脏乱潮湿的洞内,衣裳以及那副骨架却是不沾风尘,看起来像是被人精心搭理。

  寂静的洞内似乎除了我的呼吸声,以及脚步声,其余的声响均无,其阴冷的湿气,竟让我也觉寒冷。

  我挪开火折子,打算贴着石壁行走,却在不小心之间踢到了一块小石子,被踢到的石子往地上滑动,似乎掉入水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咚”声响。

  我缓缓蹲下,移动着火折子照去,入眼竟是一方血池,甚为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方怪异的血池上,漂浮着许许多多的心脏,密密麻麻的心脏刺激着我的视野,使得执着火折子的我,手情不自禁的一抖。

  这一抖之下,火折子燃着的火苗剧烈地摇曳着,似灭非灭。

  剜心事件中,每一具女尸均会遗失心脏,三年来,丢失的心脏此刻明晃晃地暴露在我眼前,我无端于脑海中想象这每一颗心脏的主子,生前会是什么模样。

  越想,我越觉得拾花洞瘆人,我转了身体,往石壁外走,出了洞穴后,我站在洞前,蹙眉望着被藤蔓缠绕的拾花洞许久,最后,我从袖中掏出那把据阿忆说,作为墨城主同若若定情信物的匕首,手腕一用力,将其丢在洞内。

  剜心事件到此算上划上了一个句号,这匕首于我而言,已无用处,如今,物归原主罢。

  回到落日山庄,却听扫地的老妪同我道:“瞳护法同煞面护法一同前去取紫云石去了,如今想来是任务还未完成,还末回到山庄。”

  老妪的一席话,断了我质问童微的念想,便是我急于想知晓为何她会临时让我负责剜心一事,便是我急于想知晓为何她不曾告知我,尹桦会亲自处理剜心之事,能给我答案的她,如今不在山庄之内。

  在墨城处理剜心一事时,尹桦多次表达他对我的厌恶之意,甚至还两次说要挖掉我的双眼,可回到山庄之后,却是风平浪静。

  在山庄的日子似乎同先前并无什么差别,我依旧在闲来无事之时抄抄《女戒》,依旧时不时地从欧阳靖华的暗卫手中接过一些小玩意儿。

  一个月过去了,童微还未回到山庄。

  一日,我在房内抄着《女戒》,一个黑影窜进我房内。

  在落日山庄,唯一会在夜里闯入我房内,且无半点不自在的人,唯有三大护法之一,铭一。

  我听了笔,无奈地抬眸看向来人:“你此番前来,又是因为何事?”

  铭一的性子颇为冷清,他不喜多言,不喜热闹,也不喜同他人一块待着,实际上,关于他到底喜欢什么,作为闲来无事专门钻研他的童微,五个月之前,给了我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铭一他,喜欢尹桦。

  彼时的童微磕着瓜子,一本正经地告知我这个消息,我瞧着她眼中的笃定,心下骇然。

  骇然了莫约七日,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起铭一,果然发觉他的生活单调得无趣,对待世间事,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是瞧见在童微口味,那一眼迷倒众生的都城才女,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便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再后来,我发觉每回有人告知他,庄主寻他,他无彩的眼眸才会溢出光亮。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胡思乱想了许久,一来觉得情爱一事众生平等,倘若他们果真两心同,我却偏生从中做妖,便是做了话本子提起的恶人,一来又觉得心头有一把无名火烧得实在旺,若是铭一当真将尹桦拖上了断袖的不归路,我定然不会如此淡定。

  平日里,便是听说尹桦对谁谁谁多看了一眼,我都莫名想要提刀同谁谁谁兵刃相见,更何况如今的事,沾上了“断袖”两字。

  尹桦虽不喜山庄内的人相斗,却未曾说过不能相互切磋,我用了切磋的名义约出了铭一,打算用武力告知他,尹桦并不是他能肖想的。

  可惜被他人用切磋之意相扰多次的他并不在意我的切磋,我在约定地点等了他一夜,却未能等到他。

  第二日,我便直接提剑去了他的院子,站在他门前,待他开门之际,将剑提起,用剑尖执着他道:“你同我比试一番如何?”

  他歪着头,用惺忪的目光看着:“你是何人?”

  我想,他莫约并未看见我专门托人交给他表达我比试之意的书信,亦或是,书信之事,他并未放在眼中。

  我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性,而且我的脾性大抵也不得人喜欢,所以对于他忽略一事,我并无太大的感觉,只是如此,我只能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比试,以及藏在比试之下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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