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寂寞的留校生
程绪对于期末考是完全不着急的，他的学分差不多够他轻松升入二年级，只要顺利通过植物学的考试，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在阿梅利亚的帮助下，按平时的成绩来看，程绪的植物课虽然拿不到a，但及格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波文焦头烂额地复习着功课，程绪有时还会故意贱贱地在他面前摆弄兽娘卡，等对方经不住诱惑想来一盘时，他便义正言辞地让波文去好好用功。
“艾德，你简直是个恶魔！”
这句台词波文每天在宿舍里都要忧伤地重复很多次。
该来的总会来的，期末考终于到了，考试会持续一周的时间。
“下一个，艾德●贝西莫。”
严肃的普兰特老师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她默默地看着被叫上来的学生作答。
程绪战战兢兢地走上台，植物课是他心里最没底的一门课程了。
植物课的考试别出心裁，由普兰特老师制作了一个大纸盒，里面放着写了课题的纸条，由学生自己抽取，如此随机也杜绝了作弊的可能性。
程绪把手伸进纸盒，祈祷自己能抽到一个稍微简单点的。
“艾德同学，请你按标准处理一根尖叫草。”
普兰特老师展开程绪抽出的纸条，念出上面的课题。
话音刚落，剩下还没考试的学生几乎是不约而同放松了很多。这个课题不难但属于比较麻烦的类型，尖叫草不太好处理，动作稍微慢一点这份珍稀的药草就白费了，而为了考试付出的努力自然也白费了。
程绪沮丧了片刻，只能很快又镇定心神，把精力都放在老师递给他的药草上。
尖叫草虽然是植物，但却有点像绿杰克那样的树妖，类似于最最低级的魔兽。迄今都有学者在争论尖叫草应该是属于植物还是魔兽。
程绪从操作台上取出耳塞戴上，打开玻璃盒盖，一株珍贵的尖叫草正瑟瑟发抖地站在盒底的土壤里。他的手指刚一碰到粗壮的草茎，尖叫草便发出一阵害怕的叫声。
声音很像从喇叭里传出的单调高音，既然没有曲调自然如同噪音一样刺耳。其他人都伸手堵住耳朵，尖叫草的名字由来正是因为它那可怕的高分贝叫声。
处理尖叫草的人戴上耳塞就是为了避免被叫声影响，而程绪在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听不到叫声，但草身在他手中疯狂挣扎，好像待宰前的羔羊。
他用法术伤过人，也杀死过魔兽曼蒂可拉，但是夺去一个生命的实感却远不如站在教室的操作台前来得强烈。
程绪按照老师曾经教过的流程，干脆利落地先用小刀把尖叫草斩成两段。草茎立刻停止了扭动和惨叫，台上台下的人都莫名的松了口气，松开了堵住耳朵的双手。
接下来便是在不伤及叶片的情况下，将草叶摘下放进盛满保鲜药剂的玻璃瓶里。而尖叫草在死去后，叶片很快就会枯萎，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处理完毕。叶片与草茎的连接处很硬实，程绪又不能使蛮力，只能小心翼翼地挨个儿用手指轻轻掐断，这烦人的工作让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有些法师为了图省事，直接在尖叫草活着的时候采摘叶片，这是希利亚德魔法分校严令禁止的事情。一是出于人道的考虑，活取叶片太过残忍。魔法师之间自古就流传着不成文的规定——应当尊重自己取用的材料，不管是动物身上还是植物身上的；二是这种方法采摘的叶片不知为何制成药剂的质量会下降的厉害，这也是非常玄学一件事情了。很多研究药剂的学者都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把原因归于玄学，认为不尊重生命的法师会失去女神的青睐。
普兰特老师拿着怀表看着上面的时间，还差最后十秒钟时，程绪总算完成了取叶片的工作。
程绪将光秃秃的草茎放进一个小小的带透气孔的木匣——草茎待阴干后还可以用作药剂的材料。最后，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向这株死去的尖叫草表示感激。
普兰特老师微微点点头，看表情只能说程绪的表现差强人意，但及格肯定没问题了。
看到老师没说什么，低头在记分簿上低头写分数。程绪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这下可以安心的迎接寒假的到来了。
=====================分隔线====================
考试周结束后，宿舍里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可大家很快便兴冲冲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寒假上面，有些急性子的学生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出于对程绪的安全考虑，老校长要求他继续呆在学校里。不用回到那个尴尬的家，程绪心里反而庆幸。
“我的挚友，等过女神诞日时我一定带我妈妈做得大餐来看你！”波文依依不舍地和程绪拥抱，他很想让程绪去他家小住，可校长不允许。
“喔，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啊，挚友！”程绪也重重地拍着波文的后背，波文妈妈做饭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之后阿梅利亚也来告别，她同样打算在女神诞日的时候回学校来看望程绪。
站在学校门口送走了两位朋友，等程绪只剩自己的时候，他这才有种孤零零的感觉了。
“嘁，嘴上说什么舍不得，最后还不是一个比一个走得快，哼！”
一个小个子双马尾女生也是刚刚送完自己的朋友，马车刚刚离开，她脸上不舍的表情转眼就变了。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除了自己还有在假期留校的学生啊……程绪朝那个女生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
“唔？”小女生很敏感，她一下就注意到了程绪的目光，把脸转了过来。
啊……
程绪只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跟对方善意地招招手，算是打招呼。
“哼！”小女孩白了他一眼，把下巴一扬，傲慢地转身走了。
唉？我哪里得罪了她吗？不对，我根本没见过这个女生啊！
他耸了下肩，独自回到了宿舍，一想到自己要单独在学校呆上一个假期，他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