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庐山真面目
虽然异乡的夜晚很安静，旅馆的床也算柔软舒服，但宋管家还是睡得不怎么好，可能是因为他一心想把找林散仙帮忙的事情搞定。
他昨晚还梦到了步秋涟，满面戚容地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但是宋管家也不觉得害怕，心想自己本来也不想赶尽杀绝，是她一次又一次地……
宋管家起来后，发现离跟老赵约定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决定先出门逛一逛，顺便吃早饭。
因为对路不熟，宋管家不敢走太远，只在旅馆附近找了一家小面摊，点了一份清淡的汤面坐着吃了起来。
h县清晨的气氛也是慢悠悠的，随处可见各色各样的早点摊和悠闲用餐的人。在这之前宋管家以为城里人总是风风火火地跑生意，就像他们那里的县城一样。
回到旅馆的时候，老赵已经坐在一楼的大厅里等他了。宋管家看看手表，原来人家也早到了一会儿，不过他还是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出去吃了个早饭，久等了吧？”
老赵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也是闲着没事，干脆先来找你了。”
“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我们这就去找散仙吧。”
出了旅馆，老赵招呼着宋管家坐上黄包车，后者摆摆手：“咱们走路去就行了呗，也没多远。”
“这合适吗？我今天本来就是你雇来为你服务的，不然我还是在拉车啊。”
宋管家乐了：“你这人也真是实在！不过真的不用了，天怪热的，而且你就当带我逛逛老城区吧。”
“那好，车锁这儿，我们走。”
不久后，宋管家跟着老赵第二次踏进老城区，这次他看清了那些老房子和旧街道，在白昼里它们的历史感和残破感一览无遗。
不过幸好这里的居民不多，街道上没有想象中的到处都是垃圾秽物，只有偶尔窜出来又跑开的野猫野狗。
宋管家觉得在白天也分辨不出这里哪些房子有住人，哪些房子是空的，因为它们都像缄口无言的老人一样，自顾自地站在路边。偶尔有一两个人出来散步或者买早餐，也确实多是老人。
走着走着，老赵说：“宋大哥失望了吧？这里的确没什么好逛的，特别是当地的人根本一步也不愿意踏进这里。”
“没事，就当吃完饭散散步吧。不过你昨晚说林散仙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爷爷，那他为什么不搬出去呢？”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这类人喜欢清静，住这里不容易被人打扰。”
“原来如此……”
宋管家答应着，心里却纳闷要是那个散仙真的那么厉害，那来找他做法事的人应该不少才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住哪里都会被人踩烂门槛吧？
昨天坐着车没感觉，原来林散仙的家在这偏僻的地方里也算是偏僻的。宋管家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汗都出了不少，才看到那片显眼的竹林。
“呼……终于到了。”
老赵先走上前去敲门，声音洪亮地说：“是我，老赵。”
接着只见门“啪”地一声自己开了，是那种横向的木门，宋管家走进屋里却不见有人从里面拉开。
“这是……怎么回事？”宋管家讶异，老赵倒不是第一次见，从容道：“不要惊讶，散仙总有神奇之处的嘛。他估计就在一楼了，我们进去吧。”
与其说惊讶，宋管家更多的是感到惊喜。
鬼魂的存在本身就无法解释，更是有千奇百怪的害人手段，那么驱鬼师也要有科学无法解释的未知能力才能与之抗衡。所以说有异于常人之力的人，才可能是驱鬼师，这让他初步相信林散仙了。
走过了一小段阴暗的木制地板走廊，宋管家在扑鼻的兰花香中见到了传闻中的林散仙，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我们也就先这么叫着。
在这之前，虽然老赵已经提示过，但宋管家想象中他要见的人怎么也得是年近知命（五十岁）的人。
玄乎一点的话就鹤发童颜，但他没想到这林散仙实际上是一个怎么看，都没超过三十岁的小伙子！
林散仙的家室内也装修得新而有格调，屋内还摆着一些芝兰香草和古玩木雕，倒也显得古色古香。而且没有印象中道士法师把自己的住处弄得烟雾缭绕，故弄玄虚的感觉。
再说林散仙本人，年轻清秀的长相，白皙得似乎从未被日晒的皮肤，脸部却有着成熟男人的坚毅线条，特别是两只眼睛如同鹰眼般熠熠生辉。
他的头发不长不短，刚好能在脑后绑起一撮小马尾，让表情平淡如水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玩世不恭。
乍一看，虽说不上十分的仙风道骨，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了。
“散仙精神可好啊？这就是我昨晚带来这里的人了，他家里有点小麻烦。”虽然说是朋友，但老赵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恭恭敬敬的。
“我还好，只是盛夏越来越近了，到处的虫子叫得人有点心烦，午觉都不能睡得很好。”林散仙懒懒地说，跟一般的年轻男人声音比起来似乎没那么低沉，倒颇具磁性。
宋管家看这个长相标致而又神秘的人几乎要看呆了，缓过神来才向林散仙恭敬地作了一个揖，打招呼道：“散仙您好，老夫姓宋，家住邻省的澄溪村。”
林散仙端详了宋管家一会儿，见他慈眉善目，也没有一点“乌云罩面”的迹象，只是精神有点不好，不像是害人然后被冤魂厉鬼缠身的人。
于是他问：“你说是家里碰到麻烦了，不是你？”
宋管家点点头：“是的，准确的说是我家已经去世的主人生前惹的麻烦。哦，我是一个地主的管家。”
“地主？那就怪不得了，他做了什么坏事吧。”
“确实是他有错在先，不过……唉，我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散仙说了吧。”
老赵在一旁问：“需要我回避吗？”
宋管家想了想，还是回答：“无妨，一起听吧。”
于是林散仙招呼宋管家和老赵坐下，手上沏着不知名的浓郁花茶，似乎并没有对将要听到的故事表示多大兴趣。
宋管家把步秋涟和王家的事情大致地说给林散仙听，不过有些难以启齿的细节他也不知道，比如步秋涟在李嫂家被王地主他们侮辱的遭遇，便自然地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