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琴瑟
最令人期待的苏黎世之行来了。
剧组为大家统一订了飞机票，很“巧合”地把焦焦和高飞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一想起那天拍摄的情形，焦焦就异常尴尬。那天，直到剧组和演员们都走完了，她才敢把脸从高飞怀里挪开，而高飞的衬衫已经被她的眼泪和鼻涕□□得惨不忍睹，害得她头都不敢抬，夺路而逃。
“那个，那件衬衫，我、我帮你干洗吧。”飞机起飞了，焦焦终于找出一句话，不自在地对高飞说。
“不用了，我已经把它当做珍藏版，收起来了。”高飞笑说。
焦焦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把脸转向窗外。
犹豫了下，焦焦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那，这个送你吧，当做赔礼道歉……”
creed的银色泉水，和潘海利根的皇家橡树古龙水。
是高飞最喜欢的香水。
高飞看这个有心又害羞的姑娘，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要不要喝牛奶？”
“哦，好。”焦焦本能而又机械地说。
高飞拿出一盒牛奶，拧开盖子后，递给她。
焦焦喝了一大口，嘴角处沾上一点牛奶。
高飞宠溺地看着她，眼里光芒闪烁，对着她，眨眨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焦焦呆住，脑子一片空白，忽然醒悟到，这是电视剧《遇见沥川》里小秋对沥川做过的动作。
高飞轻轻笑起来，身子慢慢压过来。
焦焦看着他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加速，几乎连呼吸都快停止。
她闭上了眼睛。
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亲吻，只有一只手，轻轻地擦了擦，擦掉了她嘴角的牛奶渍。
她猛地睁开眼，高飞面朝她，正笑得高深莫测。
焦焦又羞又恼，“你……”
高飞笑着，飞快俯身，在她嘴唇上轻啄一下，“这样可以了吧。”
“你！”焦焦面红耳赤，有点气急败坏的。
高飞伸出长胳膊，把她往怀里一揽，“睡一会儿吧乖，坐飞机会辛苦的。”
焦焦依偎在他怀里，眼睛不敢睁开，耳朵里被高飞轻轻塞进一只耳机。
两人彼此的手轻轻牵在一起，耳机里传来了一首优美的歌曲：
“每段故事都有一篇剧情
每段爱情都像动人旋律
一颗真心却只向着你前进
也许爱越单纯越着迷
你是窗外另外一片风景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关系
你的呼吸藏在我的爱情里
何时能诚实面对自己
我们从不开口那个言语
那一句我爱你
永远像少了勇气
别人都说
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没有人相信只有关心
我们从不正视那个问题
那一些是非题
总让人伤透脑筋
我会期待
爱盛开那一个黎明
一定会有美丽的爱情
……”
苏黎世，是沥川和小秋的美好记忆，也变成了焦焦和高飞重游旧地的甜蜜之旅。
陷入爱情的两个人，为电影带来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每一条拍摄都情感饱满，甜蜜的感觉几乎要溢出镜头外，让每个人都对电影票房越发信心十足。
“焦焦。”咪咕磨磨蹭蹭地说。
“咦，今天怎么不喊炮哥？”
“杀青了，咩姐已经回帝都了，陈导也回帝都赶后期了……”
“我都知道啊。”
“那个，我们的机票是明天的……”
“嗯。”
“……嘻嘻，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咪咕脸一红。
“你谈恋爱了？”
“你怎么知道？”咪咕叫。
“看你表情看出来的，这么明显！”焦焦犀利地，然后眼球一转，“是跟毛哥吗？”
“你又怎么知道？”咪咕叫得更大声了。
“猜的……”
“他说喜欢看我能吃的样子！”咪咕又得意又害羞地说。
“哈哈，恭喜恭喜！这个胸针送给你，当做是我送你礼物~”胸针是焦焦在班霍夫大道买的四叶草造型。
“木~啊~”咪咕热情地要送上她的热吻，焦焦赶紧拼命挡。
“你和高飞怎么样了嘛？”咪咕喜气洋洋地问。
“没怎样啊，我要洗澡了，晚上高飞带我出去玩！”
“那，我也送你个东西啊！”咪咕从自己包里翻了半天，掏出个什么东西，往焦焦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什么？”
“潘月林国际快递寄过来的，说是给你的圣诞节礼物！”
焦焦脑海中立即浮现起那条粉红色的……呃，这回，总该有点像样的礼物吧。
焦焦拆开包装盒，里面静静躺着一盒杜蕾斯……
高飞晚上定了baurauc酒店的位置。
“这个酒店历史非常悠久，现在有171岁了，据说，在同一个家族中传承至第六代，现今的这一代家族继承人，也经营半个世纪那么久。这个酒店离苏黎世湖很近，晚饭后，我带你去看夜晚的苏黎世湖和阿尔卑斯山。”
高飞笑着介绍，桌子上他点的当地有名的苏黎世小牛肉，蒙布朗、饮料rivel等。
焦焦喝了几口rivel，脑子里打着算盘。
“高飞。”焦焦笑嘻嘻地。
“嗯？”
“你，这算不算在追我？”
高飞叹口气，给了个“你是有多迟钝”的眼神，“还不够明显？”
“但是……我是短发。”
“所以……怎样？”高飞困惑地挑眉。
“我爱穿秋裤。”
“……所以？”
“能接受我短发和穿秋裤的，才是真爱！”
“嗯……”高飞认真思考了下，抬头问，“秋裤，是什么东西？”
焦焦差点笑出来，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给他解释了，又用手机网络搜出照片给他看。
“哦，这个跟我之前代言的一款保暖内衣有点像。”高飞仔细研究着。
“这不是重点！”焦焦夺回手机。
高飞含笑把视线又放回她身上。
“重点是，我不温柔，不漂亮，甚至……很土。”焦焦有点赌气和挑衅地。
“没关系的，这些……有我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我很不温柔很不漂亮很土！而你又温柔、又漂亮又——很时尚？”
焦焦语速这么快，高飞居然都听明白了，微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嗯，有些事情，让我一个人弄懂、一个人去做就可以了，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造型师。其实，不管你什么样，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
高飞娓娓道来的坦然模样，反而让焦焦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
吃完饭，两人漫步在苏黎世湖旁。
湖边公寓的窗户里，闪烁着各种色彩的灯光。灯影里的苏黎世湖，并未结冰，水波粼粼，静谧柔和，荡漾着人间烟火。
“你说，我们的电影会不会大卖？”焦焦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当然会。”高飞笑着配合她。
“首映那天是情人节啊！”
“恩，到时我带你去看。”
“不行！”焦焦严肃地，“那天陈导和ta肯定要安排一个盛大的全球首映发布会！我要带我爸爸、妈妈去看。”
“那好，我也带我爸爸妈妈、还有我的哥哥一起去看？”
“嘿嘿……你看见我的父母，会不会害怕？”焦焦抱紧他的胳膊，侧着脑袋逗趣地问。
“会吧，我还蛮容易紧张的。”高飞老实说。
“放心，我会罩你的！”焦焦自信地说。
“那……你看见我父母，会不会紧张？”
“不会啊，反正你会罩我的~”
高飞笑了，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前两天，我托毛哥，帮我在湖边买了一套房。”
焦焦惊讶地，“前两天？”
“恩，我很喜欢这个城市，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再来玩就方便了。你想不想参观下？”
“想！”焦焦雀跃着。
高飞的房子临湖而建，褐色的石砖，淡蓝色的内饰，装修简单自然，充满异国情调。
焦焦好奇地左顾右盼，抚摸着屋内的瓷器和银器。她被那个雕花壁炉吸引了。
“我梦想中的家，一定要有壁炉。”
“为什么？”
“这样，当你想躺在我身上时，我们可以关掉所有灯，只关掉壁炉里的火。”
焦焦脸红了，低头不语。
高飞从背后环抱住她，将脸贴在她的发顶。
“我会在厨房放一整套厨具，如果你告诉我，工作好累，我就做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嗯……”焦焦扭捏地说。
“恩，我很喜欢小孩子，我从小就生长在一个爸妈都很疼我的家庭里。我们要三个小孩吧，两男一女……或者一男一女也不错，你觉得呢？我家里的男生已经够多了。”
“……谁要给你生孩子啊……”忽然，焦焦抚着额头，身体晃动了一下，几乎跌倒。
“怎么了焦焦？”高飞慌忙扶住她。
“我……好像喝多了，酒量太差了，刚才在湖边被风一吹，有点头晕……”焦焦靠在高飞怀里，难受地说。
高飞愣了下，笑说，“我扶你去卧室躺一会儿，好吗。”
“恩，头好晕……”
高飞安置好焦焦，倒杯水，放在床头，然后坐在床沿，俯身准备把焦焦扶起来。
焦焦借势抱住他，圈住他的脖颈，“我有点难受，身上特别冷，嗯，你抱着我，好吗。”
高飞毫无准备，直接压上去，连忙用胳膊撑着身体，生怕体重全压在焦焦身上。
焦焦似乎很不舒服，额头在他胸口来回磨蹭着。
“……你头疼吗？”高飞犹豫了下，低头看着她。
“嗯……特别难受……”焦焦把脸贴在他胸口，呢喃着。
“焦焦，其实……那个rivel，是不含酒精的……”
呢喃戛然而止。焦焦的动作傻傻僵在半空。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停地骂自己弱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飞轻笑了下，体会到怀里人儿的尴尬，忽然心领神会了，有些迟疑和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其实是比较容易害羞的人，不太主动……”
“没关系的！有我主动就够了！”
焦焦心一横，干脆地露出了脸庞，笑着望向他，眼睛闪闪有神。
她笑着，握住他的肩膀，反身推倒在床上，嘴唇压上去。
高飞抚摸着她的后背，渐渐由被动转为主动，热烈地亲吻着，索取着，手掌游动之处，都在点燃彼此。
温度渐渐升高，星星之火即刻燎原。
忽然，高飞抓住焦焦的腰肢翻了个身，猛地抬头，艰难地说，“不行……”
“什么？”焦焦已经晕头转向，脸庞红扑扑的，迷迷糊糊地问。
“我没有准备那个……”高飞迟疑地说。
“我有！”焦焦果断地把他拉近自己，继续任务。
屋内春意盎然，旖旎无限，巫山云雨，琴瑟和鸣。
有些事，即便当时错过，终会命中注定。
爱盛开那一个黎明。
一定会有美丽的爱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