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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神与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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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神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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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楔子)

  当你看到这段话,说明接下来,你将知道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神。

  (一)

  大多时候,我与你们相同。行走在街道上,穿着同一个时代的衣服,同样的款式,走同样的潮流。下雨了和你们一起打伞,没带伞就和你们一起躲雨。需要出远门就采用交通工具。和你们一起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看着四季悄然变化。

  然后,看着你们老去。

  我也曾听见绝望的人儿对我的祈祷,也曾听见倒霉的人儿对我的谩骂,也曾听见自我的人儿对我的藐视。是的,我都曾听见。你们,人,所说的一切。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转的规律,我不会冒然去干扰。

  让我很简单的举个例子。

  一个国王让自己大臣变成一只鸟,大臣无法变成一只鸟而被国王处刑。你说,这是谁的错误。当然是国王的错误。国王有权下令,但你只能让大臣去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他可以做的事情。

  所以我也如此。

  我看见烈阳下站在被晒得发裂的土地上痛苦的农民,但我不会赐他一场大雨。因为这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如果此时此刻我赐予他一场大雨,谷物受到了雨的滋润。但是那位不小心掉到了井里,本该在一天后被路人发现的不幸儿。就会因为这场雨被困在井里没人发现。当人们再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早已散发出恶臭。

  你看,这个世界,生老病死,风雨雪阳,都会以自己规律运转。

  这就是世界。

  所以大多时候,我和你们是一样的。看着太阳升起,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我的房间。睡眼惺忪的洗漱,煮一杯咖啡使自己清醒。

  诸如此类。

  (二)

  这些人要死掉了。

  当然,事实上他们的头上并没有像你们的科幻小说描述的悬浮着一排排整齐的倒计时00:04。

  站台前,一群人拥挤着往地铁上挤。

  我知道,他们即将登上一列注定会发生重大事故的地铁。

  试着阻止一次吧,我如是想到,可是每当这种时候,我便不能使用我的力量。

  我像个疯子一样去阻拦,最在在扇了一位背书包的高中生几巴掌之后,终于把他成功的拦了下来,跟我在站台前对打。

  四分钟后,巨大的爆炸声从隧道深处传来。

  那个幸存的中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痛哭流涕的拉着我的手正准备给我下跪,一根被爆炸的余波掀起的铁条从天而降,从他头顶贯穿而过,鲜血脑浆淋了我一声。

  (三)

  如你所见,每当我想要阻止一些不可逆的灾难性事情时,我的力量便会失去。

  当我发现这一点后,我便不再去插手人类的生死。但倘若是在某个城镇的老街上,偶遇一个弄丢了心爱的玩具的孩童,我还是会变出一个小东西赠予他。

  一般来说,当我告诉别人我是神的时候,他们只当我疯了癫了,只当我在戏言。我会坐在他的身旁,跟他细说他上一世的他是什么样子,与这一世有什么关联。然后哈哈一笑,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过去了。

  (四)

  这世界自然也有信服我的并且对世界充满善意人。只是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我也不会让他们直接碰面,但某种机缘巧合下,他们会相遇。这算是我给心地善良之人一个小小的赏赐。让他们在幸福中成长、老去。

  当时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才十二岁。但是你们并不会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遇到她。是在屋顶的天台。

  我正准备走进道路左边的一家便利店,却无意瞥见有一个影子从天台上坠落下来。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于是将时间倒退了五分钟。

  然而我错了,是那个孩子自己选择从天台上跳下。

  于是我来到她的身边,叫停了她。

  酗酒的父亲,嗜赌的母亲,破碎的家庭。

  她衣服破烂,身上满是淤青,嘴角还有一次已经凝固的血迹。

  我把她带回来了家,治好了她的伤,给她安排了住宿,讲了一些我经历过的比较适合她年龄段的故事哄她入睡。我曾无数次坐在床头看他人入睡,为入睡的人儿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境。

  次日,我把她送到一对老夫妇那里,让老夫妇替我照看她,抚养她。

  这“一家人”的记忆里就有了一个永远不会变老的年轻人,引导他们相遇。

  老夫妇年轻的时候,一个是到山区支教的青年,一个是常去敬老院服务老人的女子。我便让某年某月某日的飞机晚了点,让他们在机场互相认识。或许在这两个温暖的人这里,十二岁的她会过得很好吧。

  (五)

  你会问,为什么我总是无视你们的祈祷。

  你且记好,当你向神祈祷的时候,神无视你,那是因为神相信你。

  多数人在考试之前,或是有重大事情之间,便会真诚的向我祷告。实际上不管我是否听到你的声音,若是你早已为第二天的考试亦或是重大事情做好了准备,你并不需要我。你便是你自己的神。你才是最强大的神祇。

  (六)

  我只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弱神而已。

  和你一起接受轻风拂过的可能是我,和你在路旁书屋的屋檐下躲雨的可能是我,和你争夺蛋糕店最后一块蛋糕的也可能是我。

  那么,要说的就这些了,晚安,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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