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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鬼为妃:爱妃嘴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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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情难自禁,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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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是临帖学的。”君天飒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他拿出那本盛郁岑的日志,指了指白雍文手里的那张书页,“那书页也是这里的。我在这屋内找到时已经七零八落,零零散散,老是掉。”

  “我看看!”白雍文不顾形象的直接夺过盛郁岑的那本日志,里面还夹带着盛郁岑自己写的跟九天玄女的婚书。

  看到熟悉的字迹和印章,白雍文激动的老泪纵横:“这是莲臣的字,这就是莲臣的字啊!”

  他一边翻阅一边激动的白胡子颤抖着,待看到那张不正经的婚书又笑了:“这个小不正经的家伙,还自己搞了个婚书,娶个神仙,活该他到死都没娶妻,神仙醋意大,哪里容得下他娶别的凡人女子”

  白苏晴担心父亲情绪过于激动发病,连忙给他捶胸:“爹”

  “我没事,我没事,”白雍文老泪纵横,却是一边哭一边笑,“我好的很,我好得很!”

  “您要是喜欢,不如在这里看看?”君天飒的提议立刻得到了白雍文的赞同,他连连点头:“好,好,我就坐这里看,这是莲臣最喜欢的位置,是他最喜欢的位置。”

  白苏晴沉默着给白雍文搬来一张太师椅,让他坐下,白雍文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白苏晴陪着他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窗外的荷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越来越深,发呆和沉迷的人都没有发觉,荷塘里的水风吹入室内,带来阵阵凉意,也带来了终于可以出现的盛郁岑。

  盛郁岑站在窗前,目光悲伤的看着白雍文,看着他的满头银发,看着他脸上的深深皱纹,看着他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日志,一滴滴浑浊的眼泪打湿了纸页上的字迹。

  他对君天飒做了个口型,君天飒眨眨眼示意知道了,去室内拿了张厚毯子披在白雍文的背上。

  温暖的感觉让白雍文又是一阵的恍惚,他枯树皮一样的手突然抓住君天飒为自己披毯子的手,情不自禁道:“莲臣”

  窗前的盛郁岑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君天飒道:“老先生,是我。”

  “哦,是天飒啊。”白雍文失望的挪开手,“失礼了。”

  “爹,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这一阵打搅也惊醒了白苏晴,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也是,天色太晚了。”白雍文不舍的放下日志,在女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我们是该回去了。”

  君天飒送了两人离开时,走出院门的白雍文留恋的回首问道:“小友啊,明日我们还可以过来吗?”

  “自然。”

  他不说赠送日志,就是为了把白雍文多留在这里一些时间,让盛郁岑能与白雍文多呆一会。

  短短的时间他已经看了出来,这对师徒的感情不亚于有血缘关系的父子。

  白雍文欣慰的点点头:“好,好,那我明日再来。”

  白苏晴眼神一闪,没有出言阻止,冲君天飒点点头告别,便搀扶着老父亲离开回家。

  君天飒站在后面目送,他清晰的看到,盛郁岑飘到白雍文的另一边,也搀扶着他的另一只手臂,那态度,十分的孝顺恭敬。

  他一直的搀扶着,恭送着,一直走到荷塘尽头,想走也走不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遮挡住了,怎么走都仿佛撞到墙上。

  君天飒仔细看了看,发现限制盛郁岑的力量仿佛是个圆形的环,荷塘是个半包围的圆,缺口的那一块是他独立的小院,然后一条小路连接了荷塘外围的种了稀疏竹林的路。在圆形之内,盛郁岑可以自由活动,包括进入他以前居住的小院内,但到了圆形外,则是被看不见的墙壁隔绝了。

  也难怪,这屋子会被当做鬼屋,因为这鬼屋本就在盛郁岑的活动范围之内。

  盛郁岑站在墙壁的边缘,痴痴地看着白雍文走进竹林小路,最后的时候,白雍文若有所感的回过头来,遥遥的看了一眼月色下的荷塘,似乎有个白色的熟悉人影?他揉揉眼睛,却发现那人影是君天飒,失望的叹息一声,转过头走了

  君天飒回屋后,却发现司星落正不高兴的看着他:“哼!”

  “怎么了?”君天飒奇怪了,那白苏晴明显的已为人妇,还一句话也没跟他说,难道这样星星也吃醋了?

  却听司星落醋意翻腾地说道:“那个女人,走的时候顺手牵羊偷了你一张字帖。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君天飒了悟了,笑眯眯凌空司星落的头安抚:“她看上的是我的字。”若不是那本日志目标太大不好拿,他相信白苏晴更想顺走日志。

  司星落不高兴的一撇头:“一样。”

  “不一样,看上的是我学的那个人的字。”君天飒看司星落还嘟着嘴不高兴的模样,直接对着窗户的莲塘喊了一嗓子:“盛莲臣,你自己来说。”

  “莲臣是我的字,是师父为我取得。”盛郁岑幽幽地飘了进来,在书桌前站着,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满目感怀。

  “当时我就在你这个位置,看着窗外满池荷花题字作画。我最喜欢这个位置,春日画青荷尖尖,夏日画荷花满塘,秋日画枯荷凋零,冬日画雪满残荷师父曾开玩笑说别的男人是裙下之臣,我是莲下之臣现在我真成了莲下之臣。”

  男子的字是由长辈或者师父先生取得,一般都是感情深厚最亲近的人;而女子的字则是出嫁之后由夫君取得,所以未婚女子也叫“待字闺中”,意思就是在闺阁中等待给自己取字的夫君。

  司星落羡慕地叹道:“白先生对你真好。”

  盛郁岑声音里满是怀念与感恩:“家父与师父是至交,家父在时白家已经败落,还是一代单传。家慈本就体弱多病,怀了舍弟时父亲本就担心母亲身体不想要这个孩子,母亲非要舍命生下来。等到她真的生育时,大出血差点没了,托人请了退休的御医圣手才救回来。即使救回一条命,也是缠绵病榻,费劲了家中所有积蓄还是没能留住。母亲一走,父亲仿佛失去所有力量,没多久也一病不起,随着母亲去了。临终前把我们托付给白老先生,那年我才十岁,盛郁青才三岁,白苏晴两岁。”

  “两个小的太小,都是师娘带着的,师父只带我一个,手把手教我习字作画,教我习武骑马,教我喝酒划拳,还瞒着师娘带我上青楼喝花酒听小曲儿一带就是十几年。可以说,师父对我而言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我相信在师父眼里,我也是儿子一般的存在。”

  “后来等我长大了,师父被任命为皇家书院的山长。那时盛郁青和白苏晴也长大了,可师父也忙了起来,对他们都没有对我这么尽心。”盛郁岑说此事都是得意洋洋,带着宠妃看冷宫里的妃子一样的傲娇,“我才是师父养的最用心的一个。”

  “可我死了之后,师父也是最伤心的。他一下子老了好多老了好多啊”

  三个人同时都沉默了。

  司星落是想到自己的死,想到了下落不明的母亲。不知怎的,冥冥之中母女的心灵感应吧,她总觉得母亲依然还在这世上,并没有转世投胎。她心里依然牵挂着,思念着母亲,可却又放不下君天飒。

  君天飒亦然想到自己的母妃和兄长,若是哪天他死了,他们会伤心吗?从把他送到金国为质子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决定了他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会不会伤心他心知肚明。

  只是,到底会忍不住的有所奢求,至少,希望他们会愧疚,会怀念,会给他写信叙旧可到了金国,他一封来自夏国的信件都没有收到过,就仿佛已经被遗忘。

  这一晚,他们谁都没有睡好。

  几日后,成珏的死因查出来了,纵火真凶找到了,而同时,古崇华也辞职走了。

  朝廷的捕快和仵作亲自来验尸检查过,成珏的脚印与古崇华竹楼现场留下的脚印一致,还找到了纵火用的油罐,查询油罐的来源处恰好是成珏在书院外买的。虽然整个过程魏玉堂都没有出面过,再次只牺牲了一个成珏,但因为有了春宫图册的先例在,知情人在心里已经默认为真凶是魏玉堂了。

  古崇华知道君天飒是被人陷害的,还亲自救了自己的妻女,愧疚难当,再想起往日对君天飒的不公平,自己的私心偏见,更觉得无颜面对君天飒,直接引咎辞职,带着妻女提前告老还乡。

  而白落音也嫁入阚府,因为她过往的风流绯闻,阚家不会允许她嫁人后还出来抛头露面,书画班的先生得换人了;

  南牧田在得知白落音早已与阚文聪有私情,还未婚先孕后,避嫌的借口回乡丁忧也暂时离开了书院,骑射课的先生也不得不换人了;

  君天飒三门课都一下子没有了教书的先生,白雍文急急忙忙回来,除了屠苏青衣倍感自己无力当山长,也是因为他的情面够大,可以请出盛名在外的大师来授课。白雍文直接带回几名早已毕业的亲传弟子,暂时代课的同时在寻找新的继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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