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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绯闻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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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梦醒,时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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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和六月相识一眼,朝着冷眼旁观的三月望去,此时不找公子更待何时?

  三月叹口气,她的主人的选择可真是不理智呢,这么不明的局势目光不短浅者都不会投身之中,她可不会相信小姐是鼠目寸光之人,可赶着冒险这是为哪般呀。闭眼摆手安抚了两人,再睁眼时她寒眸掐着手中的花冷声问:“王爷,听公子说这院落的一切都经由您手,可问您,这是何花?”

  李倬圈着安宁,神色有些恍惚:“何意?”微楞一会转眸望去,手中的花残落之美分外艳丽,凝眸半刻他敛声:“这不是蔷薇吗?难道问题出在这花上?”

  看着李倬警惕又危险的眼神,三月一时间神色莫辨,说到底她可从来没有相信过庆王,自导自演的戏她看过太多,以至于自己早已分不清戏里戏外。

  想至这里她不由冷笑:“王爷可真是好手段呢,当真这么恨我们小姐吗?”说完也不在意李倬的神色,自顾自地说:“此花为拂青,花似蔷薇开于深谷幽深处,多为药用,用此花磨粉燃香可使人入旧梦,少量可让人梦及旧人、昔日感情最盛时,思念亡故者多用。可量稍微多点便可使人多梦死于梦魇,梦时脉象平稳丝毫查不出异端,故,此花鲜有人能摘到,毕竟大多人都死在那花林之中。王爷思念故人,身强体壮可能无事,可我家主子身子较弱,受不住的。”

  李倬脸色大变,五月六月也脸色大变,方才看九月无措倒也没有太过讶异,只当是什么暗手,但听过这一番话冷汗过背,若是今晚庆王回来再晚些那她们小姐可不是危险了。

  “我们公子还未走远,看在我们公子的份上,尚且放过我们小姐。”

  想到方才宁宁那一笑,李倬心悸不已,心尖疼得发颤,未置一词揽臂横抱着安宁,默言离开。怀中之人很轻,比不得记忆,一屋一物尽是他过去点点思念所筑,一桌一椅全然是他对宁宁喜好的揣摩,可这些,他可曾未想到会伤了宁宁。

  月已中天,御医匆匆拿过诊金由着管家带路,一路细细留神绕着后门偏角,吴管家看御医有些白的脸不禁安慰着:“王爷未说封口之事,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不过医者还是要秉承医信,可莫要多言。”

  “吴先生,我当真是不会胡言乱语的,京城这些日子风言风语是多了些,可我杨某人的家中可没有一点半点这样的风气,王爷不说我反倒更慌,摸不准王爷的意思,还望吴先生能在庆王面前多美言几句。”御医也是很委屈啊,他今晚怎么就没去宫中当值呢!别人可能早已忘记当年王侯之乱的事,可他这个经历过当年之事的宫中御医可没忘,当年那个提着青柄银环大刀,提着头策马而来的倬小王。

  吴管家忙忙谦让,送走了人。在回身,院中寥寂蝉鸣噤,不由得一叹,吴管家眯着眼看向主院的方向,这年头太过安逸可不好,安逸使人忘却,忘却了王爷可是从冷宫走出来的人,忘却了这府中的厉害比起宫中,可是半点少不了。

  王妃这边方才唤了御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按捺不住心思了,后宅里的事,不用说不用打探那些想知道的人总会知道,管它是猜是测反正都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管家想着方才听到的暗嘲声,关青说得对,王妃新婚之夜搬屋,明日京城怕是已有了王妃被逐出府的旧闻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李倬坐在外间屋内丫鬟给安宁洗漱的声音不断,他揣摩着心思,他是哪一步没有料到让人钻了空子。不过这些都可以慢慢想,现在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让安宁处在一个无忧的地位。

  “王爷?”九月出了外间,这人怎么还没走呢?

  “王妃呢?”李倬停了步伐,转头看着微开的门缝。

  “小,额,王妃已经在床榻上了,今日一闹,是损了心神,三月正在里面喂着药呢。”所以就别再烦我们小姐了,赶紧去睡觉吧,啧,有没有良心啦!

  李倬可不想理会这些潜台词,直接推门进去,吩咐着几个丫头:“去给我备水吧。”说着顺手端走三月手中的药碗,自然而然地跪坐在床榻前,给他家不爱喝药的小宁宁喂着药,这药早已是刚刚好的温度。

  这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倒是气到了几个小丫头,明明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她们小姐,也没有一点点愧疚感,这么登堂入室为哪般呀!不过三月倒是看着床榻前半跪着没有丝毫形象与王爷包袱的庆王,有些消气,轻哼着:“王爷,奴婢呢,叫三月。”

  听着这话,李倬扔了一个眼神过去,所以呢?要不是今日看这个小丫鬟还挺有用,哪还用得了让她在这得瑟。

  三月倒是不在意,笑得更开心了:“所以请王爷记住奴婢也记住公子的话,毕竟奴婢的厉害之处就是断人之术了,能摸骨测龄更能以目辨人,最擅长于童男童女的挑选了,在原来奴婢我可是一挑一个准。”

  李倬还未反应过来。

  随后三月一句“王爷这童子之身不错,望加保持。”噎到吐血,然后看着四个丫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撤退了。

  不过一时意难平的心看到安宁已经有了血色的脸,便平静了不少。

  捏捏安宁的侧颜,“你放心,伤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伤她之人,连他自己,他都不会放过的。

  “嗯~”在挣扎片刻后,安宁觉得自己是要起床了,睁眼看着头顶的床帐,青灰色的,有一点点她说不出的感觉。当然如果她还有前世记忆的话,她一定会记起来这是李倬那只小闷骚最喜欢的性冷淡风格,虽然他本人内心一点也不性冷淡。

  但是她现在完全不记得,昨夜一闪而过的回忆就像是凌晨醒来前的梦,初而清晰,可又复一睡后便无迹可寻。她看着这长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好奇这王府的效率这么快吗,匆匆换了这红绸好让这大婚的事实不复存在。

  早起的脑袋总是晕乎乎的,思绪也跑得飞快,过了半晌她才惊醒,莫不是江明偷偷把她偷出来了吧。安宁觉得很有道理,拍着脑袋瓜一时间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这效力可比小石头给她的药厉害多了。

  “小姐?”

  小姐?不该换称呼了吗?安宁一时间不敢面对事实,难道江明真的阳奉阴违将她偷出来了!

  “王妃?”三月再一次出声试探,这一次倒是得到了安宁的回应:“三月啊。”

  安宁有些疑虑:“这是哪呢?我还在王府吗?”

  三月含糊地答道:”在的,这当然是王府了。“倏尔想起早上王爷吩咐下来让小姐安心养着,入宫的事他会禀告皇后推迟几天,叫小姐不要忧心。三月立马精神了:“小姐这是府上一处偏院,小的看着这院子离外墙倒是蛮近的。”近外墙的自然是后院的偏远之地,不过三月没有说这是王爷自己的书房。

  安宁听着的话中话倒是很平静,毕竟早有预料。

  看着小姐点头,三月立马精神了,指着屋内低调奢华的摆设违心的说:“你看看,这简陋的程设,这庆王分明是不看重小姐啊,小姐以后见到他不用给他好脸色看的。”看着安宁接连点头,三月猝不及防抛出自己主意:“小姐,昨夜的事可还记得多少?”

  “记得,我都记得。”安宁拍拍三月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伤悲,这处境她也想到过也不是最坏的预想,劝到:“这些我都已经有了预料,你也不要太过气愤,也万万不能和庆王顶撞,毕竟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

  三月一时汗颜,小姐是不是弄错了定位呀,就庆王那眼神都不像是让小姐委曲求全的样子。“小姐,你已经预料到了吗?”

  你确定自己预料的对吗?

  安宁一时有些为难,想着昨日李倬的眼神有些胆战心惊:“昨日我看王爷看我的眼神那便是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

  呃呃呃?三月有些心疼庆王,小姐,你确定那不是想把你扒光的眼神。

  可安宁感受不到三月的质疑,继续回忆着自己昨日的痛苦:“昨日王爷让我吃半熟的水饺,这也不是在暗中敲打我要安分守己,让我在这个王府小心活着,不然连口饱饭也吃不得。”

  饺子?生的?三月一时又气又好笑,她们以为小姐这快要说婆家的年纪是该懂的所以婚庆习俗都没讲太多,怕惹着小姐心烦,而现在这般改怪谁?

  接着听小姐颇为忧虑地说:“我觉得在王府活着便是不易,我先要努力地活下去。”

  “那个小姐,可以问一下你昨夜吃了几个饺子吗?”三月不忍心地打断了小姐的目标历程。

  “八个,还是七个来着。”说着还有些委屈。“没吃饱,还是半熟的,有些恶心着了。”

  七八个呀,三月摸着下巴,看着小姐这小身板,不补补确实要人命。不过心中虽是这样想着,但面上义愤填膺,严厉斥责:“太过分了!”

  然后就看着自己家小姐颤巍巍举起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戒指,怕是王爷送的。就听着小姐小白菜般的委屈声音:“他给了我一个戒指,戒指戒之嘛,这寓意着什么,都很容易猜到的。”

  可三月在自己小姐的委屈声音中神游过去,这戒指,不都是后妃怀孕了才会赐下的吗?王爷怎么现在就给了,果然心怀不轨,要早日通报公子以捍卫她家小姐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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