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们的心里只有儿子
常渲惠在半夜三更翻墙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家人已经熟睡,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停的问自己在这个家到底算什么?说父母不爱自己吧,有的时候偶尔还能感觉到父母的爱,如果说父母爱自己,又会如何这般对她?
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父母对自己和弟弟平等的爱,没有人嘲讽,有人真正的理解她,想着想着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梦中,天空中飘落朵朵白色花瓣,一朵洁白的莲花开在了一个大石柱的顶端,白色的莲花盛开过后,一位看不清长相的白衣仙子出现在缥缈的梦境中对常渲惠说道:“我们会保护你。”
睁开眼睛,开已经大亮,起身来到厅堂,看到父母亲和弟弟正在用膳,在她的视线扫过桌子上的菜品后,她的心中多了一丝失落与愤恨,因为所有的菜品都是自己弟弟喜欢吃的。
母亲啊,不是我不想相信你们是爱我的,而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无法骗自己说你们是爱我的。
常渲惠没有说什么,有的吃总比没有吃的好,她坐在那里本想和家人相安无事的好好吃顿饭,可是她的父亲却似乎不想让风波就此停止,眼睛不满的盯着吃饭的常渲惠,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臭要饭的。”
常渲惠看着鄙视自己的父亲,眼神中有一瞬间的落寞,随着攥紧了手,将饭菜往桌上狠狠一摔,怒吼道:“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还不顺眼了!这里哪样菜是我喜欢的?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儿子常权重爱吃!你们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们的宝贝儿子!我算什么?这么喜欢儿子,当初有本事别生我啊!”
“你敢这么和爹娘说话!”常权重抄起拳头挥过来,一拳打到常渲惠的肩,一股剧痛感传来,她咬住牙,没有掉任何一滴泪,狠狠的瞪向对方,以一种充满倔强与挑衅的眼神看着对面。
“打的好!”此时,常父夸赞着刚刚打完自己亲生女儿的儿子。
常渲惠将手紧紧的捏住桌子,想要将马上要爆发出来的怒气发泄在桌子上,或许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后槽牙说道:“常权重,我不还手是因为曾经的内疚,但这不代表我会忍你一辈子!是,我承认,你长大了,我打不过你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和你玩命!别逼我!”
常渲惠用手狠狠的抓着桌角,忍着想要将桌子掀翻的冲动,狠狠的瞪着好像不属于自己家人的一家人,她深深的感觉自己在这个家就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异类。
“我要滴血验亲,我要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常渲惠不知道已经第几次怒吼道这个问题了。
“不可能!你不嫌丢脸,我们还嫌丢脸了!”常渲惠的父亲吼道,常渲惠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是啊,多少次了换回的答案永远是不可能。
常渲惠低头看了桌上的菜一眼,抬头放着狠话:“你们的儿子最爱吃土豆,我最讨厌吃的就是土豆!你们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感受?!有吗?没有!你们不是我的爹娘!你们不配!”说完将手握成拳肯肯的砸了一下桌子,气冲冲的扭头就走。其实她曾经最爱吃的也是土豆,只是后来土豆变成了她最讨厌的东西,因为弟弟的原因。
一家人就因为这一顿饭,闹的不欢而散。
常渲惠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狠狠的摔在床上,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不停的在想,为什么每次让他们滴血验亲他们都不同意呢?难道自己真的不是亲生的吗?可是自己和弟弟还有母亲有着同样从外祖母那边遗传的下巴抖动的病症,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
难道说其实是弟弟不是亲生的吗?爹娘善良的收留了他,所以要对别人家的孩子好一点?可是就算不滴血验亲,这个遗传病史是没有办法做假的。
常渲惠的脑子里不停的乱想,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如果我们都是亲生的,却这么对我!我恨啊!我恨啊!”常渲惠用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来泄愤的大吼道:“为什么我要是亲生的?!为什么?我好像不是亲生的!如果我是捡来的孩子我就可以感激他们将我抚养成人,感激他们让我读书,感激他们为我所做的一切!可如果我是亲生的,我便无法接受这铁一样的现实。”
转天常渲惠顶着哭的红肿的眼睛到了鞋铺女掌柜的那里,武夷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掌柜的,昨天眼睛里进沙子了,怎么揉都揉不出去,然后就这样了。”常渲惠有着她自己的骄傲,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更不愿意让好朋友担心,五姨虽然是自己的掌柜,却又是她的朋友,有时候常渲惠在想,如果五姨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吧?!
“徒儿啊,你去陪你家小姐散散心,买点好吃的,逛逛街。”五夷对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点头示意收到指示,拉起常渲惠说道:“小姐,走,咱们上街去,说不定碰到哪家帅气的公子,你这终身大事就有着落了。”
被春桃这么一逗,常渲惠噗一声笑出声道:“臭丫头,我看是你自己急着想嫁人了吧!”
常渲惠和春桃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街上,该买的不该买的乱买了一通,常渲惠突然觉得花钱之后,她有一种满足感,特别的解气。
就在常渲惠手里举着糖葫芦往嘴里放时,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走进了她的视线,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个男子背后的裹着武器的巨大包裹吸引了她的注意。
常渲惠望着白衣男子的背影发呆的同时,这位白衣男子也转过头来看向了常渲惠的方向,英气俊朗的他和常渲惠,互相看着对方,两个人的面部同时产生了一种叫若有所思的表情。
正在常渲惠张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一辆马车驰骋而过挡住了她和白衣公子的视线,当马车离开的时候白衣公子已经不见了。
看着自家小姐呆呆望着刚才白衣公子所站的地方若有所思,春桃开玩笑奚落道:“小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公子了?瞧你这一脸花痴的样子。”
常渲惠听到春桃的玩笑话,转过身来抓着春桃的痒痒,说笑道:“你这个死丫头休得胡说八道,我只是觉得这位公子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小姐,这叫不叫缘份?要是那位公子也看你眼熟,你们这叫不叫一见钟情?!哈哈……”
常渲惠对逗弄她的春桃不停的骚着痒:“你这个臭丫头,看我怎么教训你。”
就这样主仆二人,边跑边逗的回到了五夷的鞋铺。
“五姨,我们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多好东西。”还没进门,常渲惠扯着大噪门就喊了起来。
武夷看着眼前大包小包的这两个人,目瞪口呆的说道:“你们这是把整条街搬来了?”
“哪有这么夸张,五姨掌柜的,快过来,这些可是咱们这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了,全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常渲惠笑嘻嘻的打开背包,一脸狗腿子相说道:“我们五姨是不打扮时都楚楚动人,那打扮起来必定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国色天香……”
“行行行,快打住啊,再说下去,一会儿我就成红颜祸水了。”武夷赶紧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某人,一脸怀疑的上下审视着不太正常的常渲惠:“我说渲惠啊,你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说完将手摸向常渲惠的头再摸摸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没事啊!”
“师父,我告诉你,我家小姐在路上看到了一位白衣公子,你是没看见那眼神!我觉得我家小姐可能喜欢上人家了。”春桃开始向五夷说着今天遇到白衣公子的事情。
“快好好给我讲讲,这事可稀罕!”五夷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春桃旁边听着春桃讲着常渲惠的八卦,面部表情极为丰富。
看着眼前八卦自己的二人,常渲惠无奈的将手握成拳撑上自己的额头,万分无奈的摇着头感慨道:“谣言可畏,谣言可畏啊!”
就在此时,常渲惠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了画面,画面中,一个美丽的宛如仙人的自己被困在一个阵法之中双腿盘坐,有三个男的,其中一个是洋人,三个穿着道士衣服的人将自己用红线困在阵法之内。
这三个人将红线拉成了一个倒五角星的形状,在不同的地方插上各种颜色的旗子,常渲惠心里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要害自己,在自己心中喊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就在听到常渲惠内心呼喊的时候,这三人之中的洋人一口血喷出洒在了困住常渲惠的红线之上。
“老三,你没事吧?你怎么样?”这两个中国道士上前一把扶住刚刚吐血的洋道士。
常渲惠正心想着这几个人还挺团结,虽然是害自己的人,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是让人羡慕的,常渲惠想到这里在内心摇了摇头,想着他们是害自己的人,怎么还夸上他们了。
“大师兄,二师兄,我没事,多夸了这口血,阵成了!”这个洋道士看上去很虚弱,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很微弱,但是常渲惠还是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