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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本宫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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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薛宝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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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又晕过去了啊,可吓死婢子了。”

  李卿朗也在,见她醒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可有哪里不舒服?”

  夏和鸢摇摇头,拍了拍郁金的手背,“没事,我晕倒是因为回去了,回到了属于我的那个时代。”

  坐起身来,才发现已是天黑,“谁送我回来的?”

  “婢子和两位舞娟房里的人,小姐您本来跳舞好好的突然晕倒,可吓到我们了。”

  看来,她是会两边穿越的,而且时机不固定,这可就麻烦了。

  李卿朗还在想着她刚刚那句话,蹙起眉问道“什么叫属于你的那个时代?”

  夏和鸢心中一凛,糟了,忘了避着他了,“没什么,我睡糊而已。”

  得了这么句话,李卿朗的面目沉了下来,站起身来踱步至窗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你还是忌惮我。”

  这不是当然的么,夏和鸢没有回话,生了几分赶人的想法。

  尽管他嘴上说着可以信他,又凭何作证?

  猛然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的轻薄,便觉得心口烦闷地厉害,“我是忌惮你,我是瞒着你,可你呢?你告诉了我什么?每天在我这进进出出,当我这是哪里?”

  郁金见她脸色不对想劝两句,夏和鸢却来了劲,“你家小姐是宫妃啊,就连你自己也是个女孩儿家,让一个男人出入自由你不怕么?”

  “夏和鸢。”李卿朗出了声,转过身来直直盯着她,缥缈的烛光下看得出是有几分愠怒的,“这么长时间,我自认对你照顾不少,你为何越来越排斥我?晋了舞娟就觉得自己有本事了?日后能凭着自己平步青云了?那什么赵司仪薛宝林就能庇佑你平安无事了?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他的话越说越严厉,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威严和压迫感,让郁金怵地手足无措。

  可夏和鸢却听出了些许的……挫败感?

  是因为自己没有顺应他的心意,而恼怒么?

  莫名的心火被扑灭,冷静下来的她让郁金先出去,自己则披了外衫起了身,“李卿朗,我们聊聊行么?”

  背过身去的李卿朗好似在犹豫,终于点了头,坐在圆桌边,“怎么?突然不怕我了?”

  夏和鸢听他的口气轻松了很多,知道了消了气,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其实不是怕,只是顾忌,毕竟我刚刚也说了,我是个宫妃,注定要为皇帝服务的。”

  李卿朗喝了口茶,不甚为意地点点头,“所以呢?觉得我碍事了?那你之前怎么不赶我?”

  被戳中软肋的夏和鸢瘪了嘴,一口喝干茶水,“还不是你自己非要……非要捅破窗户纸?难道我这辈子只能做个舞娟在宫里受人欺压?既然要上位自然要接近皇帝,那你呢?你要如何自处?被我扣绿帽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李卿朗倒是不在意,朗声笑了起来,“你要上位就去啊我又不会拦你,我说过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要接近皇帝也好要去争宠也好,我都不拦你。”

  夏和鸢猛然皱起了眉,“那你为何要吻我?”

  “情之所至,难以自持,不过你放心,我不贪,日后你不愿我言行轻薄,我定当做个君子。”

  他对她……情之所至?

  夏和鸢反而不自在了,捻着手里的茶杯,“李卿朗……我们,这样挺奇怪的。”

  李卿朗也安静了下来,看着她捻茶杯的手,“因为我是个行迹不明、身份不明的男子?”

  夏和鸢只能点头,“因为我不了解你,所以也不敢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李卿朗,我不怀疑你对我的好,但这并不表示我有勇气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你也说了宫中处处是陷阱,万一有人利用你呢?或是利用我?”

  她的意思,李卿朗明白了,却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抱歉,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宁愿惹你生气也不想骗你。”

  对于这样的回答,夏和鸢并不意外,若他能说,恐怕在昨晚就已经说了,又何必害的她出言伤了他的心呢。

  她放下茶杯,存了分捉弄的意思,“这样一来,那我也有苦衷不能说出口,只告诉你一句,我真的叫夏和鸢。”

  他们俩面对面坐着,中间摆放着烛台,夏和鸢说话时,气息拉扯着烛火左右摆动,映在她的眼里异常跳脱。

  李卿朗欣赏了好久,才趴在桌上笑笑,“我喜欢你这样亮亮的眼睛,喜欢你凶巴巴打人的模样,喜欢你站在树下,扬起头的神情,就那一眼,我就喜欢你了。”

  古代的男人有这么直爽么,竟然如此坦荡地向她表白。

  夏和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唯有尴尬地低下了头,“是么……”

  料到是这个反应,李卿朗也不多说什么,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

  次日上午,两位舞娟便来看望夏和鸢,就连赵司仪也来了,夏和鸢不得不受宠若惊地出门相迎。

  “你身子不好,哪里能走那么远?反正近日我也闲着……”

  赵司仪能晋升,完完全全是因为太后寿辰上表现不错,但皇帝没看上她啊,一次召幸也未有过,这让尝到甜头的赵司仪有些不满足了。

  夏和鸢有些想笑,这个赵司仪还真以为她有多厉害,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走运晋升?

  “姐姐,您好歹还能盼个召幸,我可是……连圣上的面都没见过呢。”

  被戳破心思的赵司仪有些窘迫,同样听出了夏和鸢的意思,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好妹妹哟,你可别灰心,只可惜我现在福薄,也没法帮你。不过太后那边……肯定对你挺上心吧?”

  果然,又是冲着太后去的。她要真有本事攀上太后,还怕见不到圣上?

  可夏和鸢又不能直说,干笑两声故作矜持地摇摇头。

  赵司仪本也没指望得到个准话,小坐片刻便回去了,下午倒是清净,却在日落之后来了一位身影躲闪的客人。

  夏和鸢并不意外,招呼着让来者进来坐,“薛姐姐辛苦了,一路走来有些累吧?”

  来者正是薛宝林,见了夏和鸢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得亏赵司仪跟我提了句,不然我还不知道你晕倒了呢。”

  “我自小如此,身子骨太弱,不打紧的,正好守在这无人的暖香阁里,也不怕吓着谁。”

  薛宝林知道她话里有话,紧张地咽了下唾沫,“那个……之前你给我的东西……”

  “东西,姐姐收好便是,至于踪迹……可就要当心了啊。我还是那句话,好在是我还无妨。”

  薛宝林扯开嘴角想笑一笑,却实在没那个兴致。夏和鸢抿了口茶,眼里亮晶晶的,“好姐姐,说说呗?那个侍卫……是怎么跟姐姐……”

  一听到侍卫二字,薛宝林就慌了,立马捂住夏和鸢的嘴,却被夏和鸢挪开手,“好姐姐哟,我这暖香阁四下无人,你怕什么?我也不是故意好奇,只是要帮你藏着事儿,总该知道对方是谁吧。”

  “你帮我藏着?”

  “不然我为什么把你叫来我这里?”

  见夏和鸢不是开玩笑,薛宝林这才松了口气,朝门窗望了眼才开口低语道“其实我与他……本有婚约的,我那时是个乐伎,一次元宵宴上献艺被挑中了,他怕我孤身在宫里难熬才做了侍卫。”

  原来是被棒打的鸳鸯只能转战地下情啊,倒是不容易。

  “可你们也该避着些啊,御花园这地方可不算偏僻,没准有谁晚上睡不着觉呢。”

  薛宝林的脸色由红转白,猛然揪住夏和鸢的袖子,“好妹妹,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毕竟他是个侍卫,接近妃嫔居所的话……会被人怀疑的。”

  夏和鸢拍拍她的手背,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袖子被抓地皱褶,“我帮你隐瞒是没问题,但你自己也要当心啊,实在不行……你看我这暖香阁,够偏僻么?”

  薛宝林闻言瞪大了双眼,就连外室的郁金都猛然一震,小姐这是想干嘛?!

  唯有夏和鸢云淡风轻,“我这里僻静无人,四周的宫殿也都是空的,就算是有什么动静也不会有人知道呢,总好过御花园那样无遮无拦吧。”

  她居然……让他们来暖香阁来幽会?

  薛宝林又是诧异又是惊喜,“你为何……”

  “深宫之中总要互相帮忙嘛,这不是姐姐你告诉我的?我位分低,无依无靠,而姐姐需要一个避人的地方,何不两相成全呢。”

  尽管心知肚明,但听到夏和鸢如此坦荡荡地把这种话说出口,薛宝林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明明对面坐着的只是个刚入宫的小小舞娟,却总觉她心思不浅,日后必定不会甘于平庸,只怕谁靠谁还不一定呢。

  达成了协议,薛宝林便不再逗留,郁金倒是很担忧,“小姐,您不怕惹祸上身么?包庇妃嫔和侍卫私……这对您有什么好处啊?”

  夏和鸢对着镜子一下下梳着头发,“好处当然有啊,我不仅拉拢了薛宝林,还让那个侍卫也欠了我大人情,日后有个万一,绝对用得上。”

  郁金还是不放心,“可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姐您会受连累的,谁知道慧才人的眼线有没有盯着这边?”

  “慧才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精力只会放在如何讨好男人上。再说了李卿朗成天在我这里出出进进,她要知道些什么,早告发了。”

  “告发我么?”门口传来李卿朗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笑容,“今天这里很热闹啊,害得我都不敢现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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