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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本宫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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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后宫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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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和鸢瞥了他一眼,李卿朗从来不在人前露脸,她也问不出什么。

  “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还都是见不到皇帝的人,有什么意思?”李卿朗自说自话,任由郁金避嫌似地溜出了内室,看着夏和鸢漫不经心地梳头,忽而来了句“一天下来,你想我不?”

  夏和鸢终于扭头正视他,“你这个人,好生无耻。”

  李卿朗被她的模样逗笑,尝了口茶水后皱起了眉,“明明有好东西却不能在人前用,也的确辛苦。”

  夏和鸢懒得理他,正想赶人时却听他说了句“我可以抱抱你么?”

  “什么?!”

  “我想抱抱你。”他伸出手似要牵她,目光炙热得让夏和鸢不敢直视,“我等了一天才能和你说上几句话,不仅想你,还想抱抱你。来?”

  “你——”夏和鸢语塞了半天,终是被他的模样气笑,扭头不看他,“少得寸进尺!。”

  “啧,你还真是铁石心肠,给你上药揉脚可以,抱抱就不行?”他不恼,故意撑在圆桌旁碎碎念地抱怨夏和鸢过河拆桥,明明都两情相悦了却不肯让他抱抱,直到夏和鸢实在受不了将他赶了出去,“谁跟你两情相悦!”

  看着房门砰然关上,李卿朗收起调笑的嘴脸,却并不急着离开。

  他立于暖香阁的围墙之上,朝着太后居所寿康宫远远望去,又看向灯火通明的未央宫,皇帝还没休息。

  明明隐于黑暗中,他的眼里却灼热异常,有些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中泛滥,让他在无法平静地旁观一切。

  翻来覆去没睡好的夏和鸢一大早便起来收拾了,特意将眼下的乌青遮掩好。

  昨夜里才跟薛宝林说了与侍卫私通的事,李卿朗就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两情相悦,害得她思绪万千。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想的,喜欢她,却又能看着她往皇帝怀里钻?

  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的态度。

  就在这时大门被叩响,来者是一位婢女,“请问,这里是夏舞娟所在的暖香阁么?”

  郁金应了声,夏和鸢也走了出来,“我就是夏舞娟,可有何事?”

  那婢子被调教地很好,恭恭敬敬地向夏和鸢行了一礼,“婢子婵娟,是何美人的随身,美人邀您去一趟虹蔷殿,烦请舞娟随婢子前去。”

  何美人?夏和鸢不知是何人,但还是带着郁金跟去了。

  婵娟心细,一路上说了不少,那位何美人原是极得宠的,但如今的圣恩却被陆冬歌抢了去。

  想来她是想借夏和鸢夺回圣宠。

  虹蔷殿装饰低调精致,何美人也长相不俗,不比陆冬歌那样的美艳逼人,这位何美人更像是初冬第一朵白梅,让人心旷神怡。

  而何美人也在打量夏和鸢,半晌浅笑一声,“夏舞娟若是站在圣上面前,只怕慧才人该头痛了。”

  正如婵娟所说,何美人的确是想借夏和鸢的力,并且她还邀来了赵司仪和薛宝林,简单明了地说了自己的意思。

  她想在后宫组个歌舞班子,日后有机会御前献艺是谁都希望的,这样一来慧才人必定无法受独宠,而她们也能互相攀扶着往上爬。

  这个主意说不上多好,但应付眼下已足够。

  夏和鸢自然没意见,赵司仪更是求之不得,只有薛宝林不甚在意,跟着点了头。

  “我这虹蔷殿太远,日后我们就在御花园里练舞吧,这个季节也不算太热,圣上会喜欢出来透气的。”

  “编舞方面可以多问问夏舞娟啊,上次太后寿宴,就是她编的舞呢。”

  赵司仪倒是大方,既然答应过夏和鸢要帮她上位,自然说到做到。夏和鸢感激地冲她一笑,对她也更上心了几分。

  何美人也正是听说了夏舞娟才能出众,编舞别出心裁才将她拉拢到自己的宫里来的,客气了两句之后从胳膊上取下一只四五圈的金钏送给夏和鸢,“日后,还望你多多费心,好歹我见圣上不算难,对于你们来说也多得是机会。”

  大家各取所需自然和颜悦色,回去的路上夏和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偷偷问了薛宝林,“姐姐,如今宫里的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皇后?”薛宝林愣住,转而掩唇而笑,“你当真睡醒了?哪来的皇后啊?”

  这可就让夏和鸢大为意外了,宫里有这么多妃嫔却没有皇后,“为何会没有呢?”

  薛宝林觉得她这话好奇怪,“没有就是没有啊,我朝向来不重视立后,省的壮大外戚,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夏和鸢立马掩饰过去,“我这不是初来乍道什么都不了解么?见过位分最高的也就是这位何美人了。”

  她们几个中,论在宫里的年份,还数赵司仪日子最久,此刻便有了发言权,“何美人已经算是宫里数一数二的了,如今宫里最尊贵的是陈贤妃,不过……”

  说到陈贤妃,薛宝林也是知道一二的,摇着头轻喟一声“陈贤妃也是命苦……”

  宫中位分最高的女人,却让人如此长吁短叹,夏和鸢心中疑惑却不急着询问,反倒是嘴快的赵司仪直接说了出来,“一连失去两个孩子,如今神志也不是很清楚,后半辈子也就是这么样了。”

  “是啊,说来真是奇怪,宫中妃嫔也不少,居然一个都无所出,就算难得怀上了也会滑胎,嘶……莫不是后宫之地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赵司仪和薛宝林的对话让夏和鸢为之一振,整个后宫,居然一个有孩子的妃嫔都没有。

  难道是陈贤妃一手遮天残害皇嗣?

  回到暖香阁时已是正午,夏和鸢饿得厉害便和郁金一起进厨房弄些吃的,却发现锅里放了一盘温热的糯米糕,不用想都知道是李卿朗留下的。

  “小姐,那个何美人真有这么好,要帮您见圣上么?”

  吃着糯米糕,郁金的口齿有些不清,顺势喝了口茶水。

  夏和鸢摇摇头,“宫里没谁是好的,那个何美人现在失了势,用我们去为她争宠,可一旦圣宠回到她身上,她是绝不会放任我们上位的。说到底不过是暂时利用。”

  “那您还帮她出力?”

  “不然我能怎么办?现在咱们的目标是见到皇帝,正如李卿朗所言,赵司仪薛宝林都是没机会面圣的,我又如何借着她们往上爬?”

  “只怕你见了皇帝就后悔了。”李卿朗的声音从樱桃树的树冠中传来,随即便见他一身青衣跳了下来。

  夏和鸢撇撇嘴,“你是该说,等我见到了皇帝,你会后悔才对吧。”

  李卿朗摇摇头,坐在她边上抢了最后一块糯米糕塞进嘴里,“你知道陈贤妃是怎么疯的么?”

  “连着失去了两个孩子,之前赵司仪告诉我的。”

  “她的确是滑胎没错,但并不是这个才疯的。”

  夏和鸢不明白了,看着他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半壶茶喝光了才开口“她是被打疯的。”

  “被人打?!谁?圣上么?!”郁金的一惊一乍被夏和鸢瞪了回去,但也好奇地紧,“真的是皇帝?”

  李卿朗没有回答,反而饶有深意地盯着夏和鸢,“我说什么,你都信么?陈贤妃诶,皇帝的女人诶,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

  夏和鸢对他这嬉皮笑脸的模样甚是无奈,“说正经的别扯话题,我好奇你就告诉我么。”

  讨了个没趣的李卿朗好一阵赔笑,才长叹一口气道“陈贤妃在第二次滑胎之后被皇帝连日虐打,关在盛和宫里谁都不许见,这才疯掉的。这一点,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

  妃嫔滑胎……还遭到皇帝虐打?

  夏和鸢的头一个反应就是皇帝是个虐待狂,但又觉得不合情理,“那后宫妃嫔皆无所出,又是为什么?”

  李卿朗低头喝着茶,浅描淡写说了句不知道,觉得不妥后又补了一句“宫里的事别过问,对你没好处。”

  夏和鸢垂下了眸,也只好点点头。

  本来一心想要接近皇帝好上位,这样想来,还是个危险活儿啊。

  “不过你可别说我是故意吓唬你,让你不敢接近皇帝哦,我说过了,你要上位我不拦着你,只是到时候,你可别趴我怀里哭。”

  郁金也在,他就这么大咧咧地说这话,夏和鸢白了他一眼,“怪胎。”

  午后时光悠闲,李卿朗躺在樱桃树上小憩,夏和鸢在考虑编舞的事,薛宝林却突然跑过来了,“刚刚来了消息,北边的战事打赢了,圣上要办庆功宴,后宫可以奉上贺礼。”

  为将士准备的庆功宴,妃嫔是绝无可能露脸的,夏和鸢不由失望,但还是想好好把握贺礼这个机会,“庆功宴什么时候?”

  薛宝林苦了脸,“今晚啊……边将们刚刚回朝复命,圣上高兴就说要设宴,如今你看天都快黑了……”

  这的确太匆忙,根本来不及编舞,况且有外臣在场也不可能由妃嫔献艺,那就……

  “薛姐姐,你知不知道,圣上喜欢吃什么?”

  于是,暖香阁的厨房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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