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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病毒DIS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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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死去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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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个叫玄烨的和尚消失在了竹林中,柳絮颖这才从厨房走了出来。

  “走了吗?”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嗯,你刚去哪儿了?”林一臻是清楚看到了刚发生的事,于是故意问她。

  “烧柴,煮了几根玉米,”柳絮颖平淡地说。

  胖子回头看了眼厨房,柴火确实在灶坑里劈啪作响。

  此时三人像是各怀心事,谁都没说话。

  “喂!”副官突然推开门,站在门口指着手中的摄像机,“没电了。”

  “让我来!”柳絮颖赶紧跑过去,接过副官手中的摄像机取出电池,从门边立着的器材包放取出电池包,熟练地进行更换操作。

  “顺利吗?”趁空档林一臻赶紧问。

  副官索性将身上的褂子脱了下来,“哎!里边太热了。”他用脱下来的衣服擦了一圈脖子,呼出一口长气,“放心!我们族人的巫术文化很出名,国外的专家学者都专门来做过研究。”

  “我也看过原住民巫术研究的报道,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但很多都是事实,不由得不信。”柳絮颖补充道。

  “嗯,”林一臻看副官如此自信,心里的担子也放下不少。

  “我们就在门外,有什么动静及时通知。”

  副官点点头,说着便又进屋了。

  三人这会儿也扒在窗边,窥探着里边的情况——

  盘坐在火塘边的阿肆伯正慢悠悠地添着柴火,身边的白色搪瓷盘子里多了一个透明的大花瓶,瓶子里装着满满的粉色液体,旁边放着一串熟透的黑色大花椒。

  再看躺在床上的毛虎,此刻的状态和之前三人出去时已经截然不同了。

  平静下来的他此时静静闭着眼,呼吸也不再急促,只是呼吸间仍能感受到他在对抗着肉体的痛苦。

  此时,他的肚子像月球表面布满了灰黑色的坑洼,还有一些地方沟壑一样凹陷下去。

  再也看不见刚才猛烈踢踹撕拉的样子了。

  经过刚才的挣扎,毛虎的手部和腿部,都留下了一道道鼓出的、深深浅浅的勒痕。

  一旁地下放着的盛水木盆,飘荡着一根带血的毛巾。可以想象阿肆伯也没少擦拭他的鲜血。

  “喂,”传来阿肆伯的声音,“你们几位自觉啊,”阿肆伯指着窗户边的三人,脸上带着笑意,“这是族人的秘密。”

  三人不好意思地全转身离开了。

  阿肆伯这才专注地闭上眼,进入到意识之眼——

  黑油比刚才减少了一半,整个腹腔的情况更加清晰的呈现在阿肆伯“眼中“。

  沾满黑油的“虫卵”,此时像一个泄了气的黑皮球,里外受敌的它蔫巴巴耷拉在腹腔壁一侧。

  里面的生命没有了动弹。

  在黑油的高温攻势下,整个腹腔壁的颜色都由粉红变成了炭黑,灰黑色的肉体组织残渣时不时飘落而下。

  在这个人体内部,刚才却发生了堪比“泰坦尼克号海难”的惊心场景。无数nda的断裂消逝、被黑油冲击的“虫卵”、以及这个还没来得及看清的“异型”。

  此时,这里正如一个鬼魂无数的凄凉战场!

  在意识里定睛观察了一会儿,阿肆伯默默点点头,睁开了眼。他起身将花瓶和白色搪瓷盘全都端到了毛虎身旁。

  “现在,我要将那东西取出了,”阿肆伯举着双手,默默看着正在录像的副官。

  副官也不由地往前挪动几步,离拍摄事物更近了一些。

  这真是我可以给子孙后代夸夸其谈的重要经历呢!必须专注起来!副官颇具玩味地想。

  手术刀分毫不犹豫地在肚脐眼下方5厘米的位置,横向拉了一条数10厘米长的口子。血液随着依稀可见的内部组织渗了出来,毛虎咽喉部也发出了微弱的呜咽。

  阿肆伯不紧不慢,将托盘里的那一串花椒拿在手上,嘴里念念有词地来回搓揉着上面的一颗颗小花椒颗粒。

  他将花椒颗颗摘下,放到了溢血的口子内。

  就像车流遇到交警,血流在瞬间乖乖止住了。毛虎也停止了呻吟。

  花椒的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让刚才还因浓重血腥气而紧张不已的副官,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它只是长得像花椒,这是我们的巫术草药伯布勒,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这个——止血、镇痛。”阿肆伯一边说着,一遍像撩面皮一样,将口子越拨越深并将层层组织小心翼翼往外翻了上来。

  还好!火光的照耀不是特别清楚,要是真是手术台那样的灯光,把人体的这些组织看得一清二楚,副官恐怕也已经昏厥了吧

  阿肆伯把那些被他翻起来的皮肉,用两根钢针别了起来。

  “来,借你一只手,”说着,阿肆伯伸手拉住副官的左手,“唉唉副官极不情愿地挣扎,“没事儿,只是要你帮我压着这里”

  “哦,好吧”副官僵硬地把手放在了阿肆伯要求的位置——在口子下部约5厘米的位置。

  “压,使劲往下压,”阿肆伯说道,自己将双手摸进了口子里。

  因为紧张,副官只能举着摄像机对着肚子,自己却抬头望着屋顶,将全身力气都使在了自己的左手掌。

  一下、两下

  他努力按照阿肆伯的要求按压。

  咕叽一声,一个什么东西被挤压了出来,副官感到手掌下部的肚子顿时空了一截。

  一个坚硬、冰冷的、带着粘液的钩子,搭到了副官的手上。副官赶紧将手缩了回来,使劲在裤子上揩了两下。

  “好了、好了。出来了”只见就那么一下,火光里的阿肆伯拎出来一个滴着粘液的小东西。

  阿肆伯将它提在手里,左右摇晃了几下,“没事,死了。”阿肆伯说道,便将这东西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白布上,又回头给毛虎清理、缝合伤口。

  副官这才大胆地走过去拍了起来——

  这、竟是一只变种的蝴蝶?躯干部分大约比新生儿小一圈,翅膀的比例,却只有飞蛾翅膀大小。

  除了翅膀还没有发育壮大,其他部分已有了完整形态。

  “原来我在意识里看见的那个彩色虫卵,就是他翅膀的颜色。”阿肆伯的口气里,竟像在赞叹这颜色是何等美好。

  附着在那东西翅膀上的黑油逐渐掉下,副官的镜头里呈现了一种油画质感的色彩,生动、饱满。深蓝、深紫、明黄和嫣粉像漩涡、又像银河,一幅浑然天成的星空油画。

  地处云贵高原边缘的镍门村,要看壮美的星空和银河是信手拈来的事,但副官从没见过如这翅膀上那么美的画面。

  不!确切地说不是星空这是、宇、宙?

  副官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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