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杂的
第二天，方平早早的来到了维修店，昨日老者告诉他，带他出去学法，这让方平很好奇，什么法还要出去学，不过对于来了半年多都没去过外面的方平来说，更多的是兴奋。
今天的老者还是一件青衫，灰白色的长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领着方平走到一处偏僻的空地。
老者停了下来，左指微光一闪，一个四方四正的兽皮地毯出现在地面。
坐了上去，老者转头看着方平，道：“小崽子，上来坐好。”
方平有些不解，不是说出远门吗，弄个地毯坐什么，难道这地毯还能飞天不成，还是说来这鸟不拉屎的空地野餐？真是奇了怪了。
带着疑惑方平坐上地毯，这地毯看着不怎么样，坐着却很柔软。
方平刚刚坐好，也不见老者有什么动作，只见地毯嗖的一声，瞬间离地而起，漂浮在千米的空中，然后极速前进。
方平重心不稳，整个人后仰在地毯上，嘴巴张的老大。
“牛逼啊，飞天了！”方平惊呼。
虽然方平在书中看到过一些飞天遁地的手段，书中看时很是震撼，如今亲身经历给他带来的震撼更大。
瞪着眼睛看着老者，“老头，这地毯是啥？”
老者笑着摇头，对于方平什么都要问的毛病他已经习惯，“能飞的地毯，算是一种脉衣。”
飞毯的速度极快，两边的景物在飞快的倒退，越过了河流，山川，大概飞了两个小时，在一座山边停了下来。
这座山非常大，巍然屹立，以方平的目力看不到边，也非常高，直入云端不见顶。
老者带着方平坐在飞毯上缓缓升空，飞了很久，停了下来，这时的二人已经在云端之上。
入眼望去，方平心中充满震撼，这山没有顶峰，在山的半腰处，似乎是被人一剑削平，光滑整齐，这山腰处广阔无边，若真是被人一剑削平，这要何等的伟力才行。
进入中间区域，方平俯视，发现这里建有许多房屋，只是这里房屋却让他惊讶，太大了，一间小房子竟有几十米高。
忽然，方平伸头瞪目，眼珠子都快凸出，在他的下方不远处，他发现一只带着墨镜的螃蟹在晒太阳。
方平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没错，的确是一只螃蟹，这只螃蟹十分巨大，至少有几个成年的大小，此时正翘着腿，两只大爪子背在后颈处，悠闲自在的晒着太阳，口中不时的还有气泡吐出。
“妖怪？”
方平指着螃蟹向老者问到，其语气充满兴奋，对于经常出入墓中的方平，这螃蟹带给他的只有好奇兴奋，恐惧却丝毫不存。
老者顺着方平指的方向撇了一眼，“大山蟹啊，地妖族，味道不错。”说完眨眨嘴，一副回忆美味的神情。
半年不开荤的方平双眼冒着绿光，回头看了看大山蟹，又看了看老者，心中想到，这么大的螃蟹肯定好吃，不禁口水流出嘴角。
他又回头看了看大山蟹，在看看自己，觉得自己这小身板，估计吃蟹不成反被吃，顿时摇头憋嘴叹息。
片刻后，老者停了下来，飞毯在缓慢降落，在一处写着嗨店的酒馆停了下来。
带着方平老者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后门，带着方平进入了一间院落。
在院落里一个独臂老人正在劈柴，这老人与老者年龄相仿，黑色短发，空荡荡的左袖迎风飘荡，看到进入院落的老者和方平，僵硬的棺材脸露出一丝波动，是哭是笑却是不知。
老者冲着劈柴的点了点头，道：“劈柴的，去叫他们出来，我有事要说。”
劈柴的老头面无表情，微微点了下头，起身离去，过了片刻，劈柴的老头带了两个老头进来，一个长的很胖，如那笑面的弥勒佛，时刻带着笑面，如浴春风。一个很瘦，有些贼眉鼠眼，两条眼缝中有精光在闪烁，看上一眼，感觉浑身冷嗖嗖的。
老者背着双手，看着三人，“他今后跟你们学劈柴，烧火，端茶。”
三人听闻，神情一变，各个充满凝重。
独臂老头看着老者，语气很是慎重，“这不合规矩。”
老者微笑，看了方平一眼，然后，方平忽然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直接跪地磕头，口中不由自主的喊着爷爷。
方平心中大骇，自己是中邪了吗，这感觉很难受，很无力，明明头脑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这，是怎么了？
独臂老头沉默，退后一步，深深看了方平一眼。
那如笑面弥勒佛的老者看到独臂老者沉默就知对方已经妥协，沉思片刻，道：“天赋不堪。”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飞过的鸟雀，开口道：“勤能补拙。”
笑面老者眉头一皱，片刻后舒展开，点了点头，也退后一步。
最后一个精瘦老者看到二人皆以妥协，有些不屑，眯着眼睛看着老者，语气嘶哑，“嘿嘿，他们是他们，我不服，不想教。”
老者似乎早以料到对方会如此，有些戏谑的看着对方，然后左手背后握拳，右手握拳放在腰间，“那就打到你服。”
“算账的，你别欺人太甚！”
精瘦老者神情悲愤，语气尖锐中还带着一点委屈。
老者笑道：“你一个烧火的，欺负你又如何？”
精瘦老者大怒，“你，你，烧火端茶怎么了，总比你个玩心机的好。”
这话一出，本是看热闹的笑面老者打断道：“端茶与烧火大有不同，端茶是一门艺术，烧火的就是烧火的，讲了你也不会懂。”
独臂老者似乎觉得有理，点头道：“不错，端茶是艺术，我这劈柴劈的是心境，烧火的也是不懂的。”
这二人一唱一和，甚是默契，那被叫做烧火的老者面露悲愤之色，气的浑身发抖。
此时的方平身体恢复了行动力，略做思考，以明白自己这状况是老者所为，不过方平心里憋屈，大老远跑来学法，这又是磕头认亲，到头来却学什么劈柴烧火端茶，真是哔了狗了。
方平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下巴微微仰起，语气傲然道：“小爷我玉树凌风，英俊潇洒，将来要名扬天下，遨游天地，后宫佳丽三千，时间宝贵着呢，岂可学劈柴烧火端茶浪费时间？”
老者听闻面无表情，一巴掌拍在方平后脑勺上，“你一个连烧火都不如的打杂的，哪有话语权，一边呆着去。”
方平委屈，这老头明显是虐待儿童，不征求他人意见，不行，自己得反击。
只是口还没张开，就见烧火的老者又是一巴掌甩来，“打杂的没人权，老实呆着。”
此时的烧火老者语气兴奋，一张老脸笑开了花，他觉得终于有人一个不如烧火的了，这值得高兴。
方平连续被欺负，顿时大怒，道：“虐待狂，暴力老头，我不服！”
方平直接被几个老头无视，任他乱喊乱叫也没人搭理。
劈柴老者似乎想到什么，看着手里的劈柴刀语气有些傲气，对着方平说，“这柴刀为一，我为二，以后我就是你二爷爷。”
端茶老者听闻点了点头，“那我就是三爷爷吧！”
烧火老者瞪着眼睛看着二人，道：“凭什么？”
“就凭你是烧火的。”
……
方平就这么安顿了下来，老者住了一晚就走了，走前告诉方平，待那边琐事处理好，就搬到这边，让他认真学习。
方平打心里不屑，劈柴烧火端茶这有啥学的，这老头明明就是把自己被骗来干苦力的，还找个富丽堂皇的借口。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干苦力就干苦力吧，看着这店还挺好，应该有肉吃吧，这个想法让方平心里平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