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之界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概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方平就被劈柴老者叫了起来。

  一夜没睡的方平顶着一双熊猫眼被劈柴老者带到后院，在一处柴堆停了下来。

  这时的天色已经泛起鱼白之色，劈柴老者递给方平一把柴刀，一副棺材脸毫无表情，“以后你每天五点起床，劈柴四个小时，然后跟着你四爷爷烧火四个小时，下午的时候去店里跟着你三爷爷端茶倒水。”

  方平一脸郁闷，自己苦逼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劈柴老者拿着自己的柴刀，拿着一根木头，对着方平说道，“看好了，日后你劈柴就要如此。”

  说完，劈柴老者手腕微动，柴刀快速闪动，只见刀影不见刀，三下五除二，一根木头就变成一根根如火柴大小的木条。

  方平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不禁想到，这高手在民间啊。

  “自己慢慢练，记得在柴刀上包块布。”

  此话说完，劈柴老者收起柴刀，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去。

  看着劈柴老者离去，方平嘀咕道，“劈柴吗，不就是讲究个快准狠吗，小爷我好歹也是个玄徒后期，练上一练还不是手到擒来。”

  摆好架势，方平握着柴刀，对着一根木头狠狠来了一刀。

  “铛！”

  方平只听一声铁碰铁的声音传入耳中，然后手里的柴刀就被一股巨力反弹开来。

  看着通红又麻木的右手，方平傻眼了，这到底是木头还是铁，长的和树木一般，为何跟铁一般坚硬？

  低头看看劈柴老者留下的一片木条，方平不服气的自语道，“靠，我还不信劈不开了。”

  “当当当当当！”

  四个小时后，看着完好无损木头和都是卷刃的柴刀，在看看破皮红肿的手，方平感觉人生好黑暗。

  “柴都这么难劈吗？”方平低语，心中不禁想到，这个时代难道连植物都在进化，变成这比铁还坚硬的木头？

  这时，劈柴老者走了出来，看着完好无损的木堆没有奇怪，他早知会如此，这木头乃是铁弹巨木，力量不够根本不可能劈开。

  拿起一根木头，老者语气毫无波动，“这木头是从铁弹巨木劈砍下来，坚硬如铁，并且木中含有一股反弹之力，以你目前的力量根本不能劈开，我这有一技可助你劈开此木，你且看好。”

  说完老者拿起柴刀，用缓慢的速度一刀一刀劈砍，一边劈砍，一边解释道：“这一刀下去，木中反弹之力回反于已身，你需借助这反弹之力，借外力成已力，在以己力聚力，这一刀之力大于一刀，可形成浪潮之力。无论反弹之力如何变化，浪潮之力如何强力，你必须借助这力量只劈其中一点，千变万化只劈一点，这就可形成滴水穿石之意，掌控这两点你就可劈开这木头。”

  方平看着眼神一亮，感觉这技法挺厉害，估计很难，开口问道，“二爷爷，这有诀窍吗？”

  “熟能生巧，勤能补拙！”说完转身离去。

  劈柴老者走后，方平拿起柴刀仔细回忆老者的动作开始劈了起来，片刻后，满脸黑线，甩甩手，嘀咕道：“不对，肯定存在什么诀窍，不然这根本不能以力借力，借力聚力。”

  这时，烧火老者走了过来，道：“跟我走。”

  烧火老者带着方平来到一处空地，在空地上一个两耳三角的大鼎赫然而立，在鼎的四周摆放着一堆堆劈好的木柴。

  烧火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方平，道：“你去把柴点着。”

  方平拿着打火机，用一些干草垫底，把木柴架上，把火点了起来。

  火很旺，只是片刻后，方平发现了怪事，这干草烧尽了，木头丝毫没有损伤。

  方平不解的看着烧火老者，心中很郁闷，这都是些什么人，劈柴的柴根本劈不开，这烧火的火点都点不着，也不知道端茶的又会如何。

  烧火老者老着方平嘿嘿直笑，神情快意，他觉得看着方平这张苦逼的小黑脸，心情很是不错。

  双手背后，下巴微微扬起，表情高深莫测，烧火老者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这铁弹巨木普通火焰根本无法使其燃烧，要想燃烧其木，必修需要特殊火焰。”

  “三味真火？”方平问道。

  烧火老者眉头一皱，憋着嘴，嫌弃的神情历历在目，“道家那帮牛鼻子的东西我可不会，我要教你的跟火不同，乃是意。”

  烧火老者接着说到：“人有七情六欲，这万物也有，这普通火焰若是使其生气就可变成狂暴的怒火，使其悲伤就可变成微弱不堪的苗火，使其快乐，就可变成翩翩起舞的灵火。”

  “火还能有七情六欲？”方平不解问道。

  “当然，你且看好。”说着，烧火老者点燃干草，然后，面色忽然一变，如那怒目佛陀，狂怒的双眼瞪着燃烧的火焰，顿时，火焰猛烈燃烧，一冒丈尺之高，不约片刻，那铁弹巨木的木条就燃起熊熊之焰。

  此时，方平感觉一股愤怒之意在四周回趟，同时，只感到心中愤怒无比，压抑的愤怒如洪水冲断了闸门，控制不住。

  方平暗叫不妙，迅速咬了一下舌尖，用疼痛感来缓解了一下，心中保持平静，闭上眼睛，片刻后，愤怒之意才缓缓消失。

  睁开双眼，方平骇然，这烧火老者用的什么法门，当真诡异，难道，这就老者所说的意。

  烧火老者看到方平没有被愤怒的情绪影响，暗自点头，这小崽子心境毅力还不错。

  烧火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黝黑色的珠子，递给方平，道：“这是意念珠，用精神感应，可无限放大你心中的种种情绪，你需要做的就是熟悉控制这些情绪，嘿嘿，你自己慢慢练，我去睡个回笼觉。”

  接过珠子，方平感到惊奇，这小小的珠子竟然能影响人的情绪。

  带着一点兴奋，方平用精神感应珠子，顿时心里些许的兴奋如打了鸡血一般，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这让方平大惊，连忙收回精神力。

  “这珠子真是神奇，不过为何是兴奋呢？”

  方平不解，思索片刻后，眼神一亮，自语道：“这珠子应该是放大当时心里的情绪，我刚才有些兴奋，而珠子放大的也是兴奋，原来如此！”

  知道原因，方平反复的使用珠子，种种情绪接踵而来，不过，用着用着，方平却不敢在用，这珠子相当诡异，有些情绪还好，但是如愤怒悲伤类似的情绪，却差点让他迷失自己。

  看着珠子，方平愁眉苦脸的，自己现在只能体会感应这些情绪，但是要说控制却没有丝毫头绪，更别说运用了。

  静静地，方平思绪万千，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方平想去上学，想去看看外面的诸子百家，什么道家，阴阳家，法家，这古时的流传让他很向往，还想去学习脉器，脉甲，想去了解一下外面的明星，听说那些人可以用音，舞，戏对敌，这让方平很是好奇。

  越想方平的心里越是烦躁，如今只能跟着一帮老头学习打杂，真是流年不利。

  “平儿，你过来。”

  方平思绪回体，起身往大厅走去，这声音是他三爷爷的，也只有他会称呼他平儿，其他几个老头，不是小黑鬼，小崽子，就是打杂的，哪有三爷爷好。

  走到大厅，方平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用尾巴直立的大龙虾，带着墨镜的大螃蟹，拄着拐棍的老乌龟，用两条后腿行走的土狗，能说话的大公鸡，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飞禽走兽，连一颗树都长着人脸，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着愣住的方平，端茶老者拍拍方平，微笑道：“不必惊奇，这万物平等，不管神，人，妖，海，鬼，只要有灵，皆为生灵，只是躯壳不同罢了。”

  方平点点头，这个他懂，神话时代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初次见到，未免有些惊讶，震撼。

  “他们为什么说的话我能听懂？”方平问道老者。

  端茶老者微笑，“呵呵，我人族之语，乃是最为接近大道之音，也是这万物的通用语，而他们说的正是人族之语，你当然能听懂。”

  方平惊讶，“那英语，日语，韩语这些呢？”

  端茶老者想了一会，道：“一些旁门左道，早已被历史淘汰，不足挂齿。”

  然后，端茶老者就让方平知道何为端茶，这那是端茶，分明是玩魔术。

  端的是茶，不过却不用盛器，用双手端，而且还要变换各种形态，你见过不用盛器就那么变成一朵鲜花的茶，在变成各种飞禽走兽的茶，还有变成大山河流，花草树木，风雨雷电，总知，方平是吓到了，这端茶果然也是不好学。

  ……

  方平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半个月后老者回来了，然后方平又多了一门课程，算账，附带学习脉器，脉甲的知识。

  脉甲，脉器还好，方平喜欢学，也懂，这算账就让他不好了，这那是算账，这不是会计，这是三国的谋士吧，不止如此，方平感觉自己正在向着计算机进化，早晚成为一个人形计算机。

  不过日子总是过的，春去秋来，就在这地狱的生活中，方平度过了三年，如今他十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