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暖与风暴②
“将军。”约翰轻轻敲了敲门。“将军?”他轻声的呼唤。
麦卡利这才悠悠的醒来。
“将军。”约翰走了进来,把门轻轻带上。“麦卡利。”
“什么事?”麦卡利从床上坐起身,心不在焉的说道。自从上次知道进攻的部队很有可能不是泛联合之后他已经整整三天没合眼。刚刚吃了点安眠药睡下,睡了差不多有五个小时就又被吵醒。
他的办公室卧室简单的无话可说,说白了就是一张架子床,此外还有一个洗脸架,上面放着一个脸盆,还有一面镜子,毛巾挂在脸盆的边上。
“你最好保持清醒点,麦卡利。”约翰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在拉开厚重的帘幕的一瞬间如同刀子那般切了进来,金色的光柱晃的麦卡利睁不开眼睛。他捂住了眼,在适应了一段时间后勉强能睁开眼。
光亮已经彻底把房间占领,约翰侧身略微挡住那一团刺眼的日轮,以便让麦卡利不那么难受。“我们已经知道和我们作战的人是谁了。”他伸出手,伸给麦卡利看。
在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麦卡利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仿佛暴雨倾盆,乌云被闪电劈散,炸雷般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
麦卡利跳了起来,全身赤身露体,浑身都只有一条短裤,但丝毫没有注意。他把东西从约翰手里夺了过去。。
“这是”麦卡利震惊的看着约翰,约翰一脸沉重,严肃的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给麦卡利一个肯定的答案。
“敌人好像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线报说士兵的身上几乎就没有代表身份的东西,除了这个帽徽。”约翰说。“我们的士兵故意把他们放近,但是敌人在友军死去后专门把帽徽全部扯下来,一个都不想留。这个徽章是25号阵地付出了接近两百人才抢回来的,我们手里只有这一个。”
“马上向少主汇报!这件事很严重!”麦卡利低低的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了。”约翰点了点头。“对了,需要向施奈德部说这件事么?”
“最好不要。”麦卡利思考了片刻说道。“我觉得让莫德知道这件事,并不算明智,愤怒总会蒙蔽人的头脑,无论他是否聪明,不是么?”
“那我先告辞了,麦卡利。”约翰说。“我建议你好好休息,你已经三天没有睡了,目前的状况我一个人顶得住。”
“不,我想我不用了,老伙计。而且,你也不了解那个国家。”麦卡利把那个蒸汽朋克风格的徽章扔进了抽屉里,那个徽章上画了一个城堡和军舰,整体风格与上面的绘画和军人身份格格不入。
但是这个徽章出现的地方,永远不意味着要发生好事。
“现在前线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习惯这么做。”麦卡利“彭”的一下把抽屉关上,锁了起来。他又站了起来,把衣服一点一点的穿好。“他们有完整的海军和空军建制。所以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会很残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不然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的休息了。”约翰淡淡一笑。“我知道。”
麦卡利穿的很慢,但是约翰很有耐心,他一直站在一边看着麦卡利穿衣服,一直在默默地等。
“行了!”麦卡利拍了拍约翰的肩膀,他已经整装待发。“我们走吧,老伙计。”
约翰瞥了他一眼,然后递给他一条湿毛巾。“把脸擦擦先。”
第二战场已经到达,瓦特拉挠了挠头,然后直接跳进战壕装死。他很想装死,一路上他们翻过了不知道多少的山,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山,这么长的行军路线让他筋疲力尽。
何况身边还有个一路上嘴就没停过的麻雀,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得瓦特拉脑袋都大了。
“你这样很不应该!”艾芙洛塔娜也跟着跳了进来,还是插着腰站着。“长时间的有氧运动之后不能直接休息,你要放松肌肉,不然明天腿会很痛。”她一把把瓦特拉摁着头压了下去。
“你腿伸直!我帮你拉伸肌肉。”艾芙洛塔娜带着不可置疑的口吻说,她趴在瓦特拉身上用体重把他往下压。
瓦特拉只感觉一股柔软的躯体压在他的后背,忽然觉得脑袋有点热。
周围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更加的羡慕嫉妒,有的人直接当场躺倒哀嚎。“医生姐姐,我的腿也好疼啊!”
“行啊!腿疼锯了就好了!”艾芙洛塔娜合上眼歪着脑袋轻轻笑的,笑的像天使那般的纯洁。“卡萨尔!”
“在!”卡萨尔也是战地医生,也是毕业于毒德大学,医学护理部的高材生。不过在战场的时间比较短,也就是说还是个“实习生”,在行军时候被分配给艾芙洛塔娜当做跟班。
“看看他们谁说自己腿疼,全给锯了!”
“是!”卡萨尔点了点头,然后从随身背着的医疗箱里拿出一把骨锯。
看着锯齿上泛的银光,士兵们齐刷刷的咽了一口口水。
“所以”艾芙洛塔娜还带着那天使的笑容。“现在谁的腿还疼么?”
没人说话,这一刻每个士兵都只想默默的当个背着枪的路人。
“还有你!你给我往前趴!”艾芙洛塔娜收回笑容,然后再次重重压下去。
剧烈的酸痛从被压迫的肌腱传来,虽说不是说痛的特别严重,但是这么压下去全身都不舒服。但是后背上的柔软总是无时无刻的提醒他,这不难过!
瓦特拉的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感动的。
“全体加强巩固工事!”这是芬得利的声音,他从指挥部走了出来,来到了前线战壕。
芬得利是这段战线的最高指挥官,大兵他们的部队从前线撤的时候就被通知过,因为建制太过破碎所以把部队全部打散分散到各个中部阵线里。
大兵他们就正好被分到芬得利部。
“泛联合不会就此停下脚步!在你们休息的时候,他们就可能推进了几十米!几百米!几千米!”芬得利大吼。“我们没时间休息!都动起来!都快点动起来!”
“行了!”瓦特拉总算找到机会脱离艾芙洛塔娜的‘魔掌’,“你赶紧去战地医院吧,别在这胡闹。”
“我不是胡闹,你是病人。”艾芙洛塔娜说,
“你的大脑的确受到过重击,很有‘脑震荡’的风险,脑震荡在战场上等同于死亡。”卡萨尔站在艾芙洛塔娜身后推了推眼睛说道。
艾芙洛塔娜冲瓦特拉扬了扬下巴,好像在说“看吧看吧。”
“行吧”瓦特拉捂脸,他就不应该和两个医生讨论这种问题,和文人讨论问题,你一个大兵会被玩到死。“所以,我们现在要巩固工事,这是我们的岗位,你俩也应该去战地医院吧。那是你们的岗位:我们前线的战士还有很多受伤的。”
“这还差不多。”艾芙洛塔娜抱起怀转过身走了几步。“那我走了啊!晚上吃饭时候来找你。”她伸出手摇了摇,算是道别。
“啊?”瓦特拉失望的发生一声长叹。
“我说我的大小姐你有必要么?”瓦特拉发出介于动物受伤时候的惨叫。“就是脑袋落地时候摔在石头上,你没必要这么关心我的脑子吧!”
“你管我?”艾芙洛塔娜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走远了。
瓦特拉傻眼了,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一个工兵扛着沙包从他面前路过,他打趣的看了瓦特拉一眼,“你管我~?”他贱兮兮的冲他扭了下屁股,冲他挤眉弄眼一副哀怨的小媳妇模样。
“去去去!”瓦特拉一摆手打在工兵翘起来的屁股上。“该干啥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