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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天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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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飞扬连忙爬起身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树林中一个黄衣女孩挂在枝丫上吃东西,双腿一摆一摆。

  “是你!”雪飞扬声音有点发颤,他本是生气,但看是一个黄衣女孩,气又出不出来。

  “是我啊!哈哈!”那黄衣女孩一跃跳下了枝丫,她头上扎着两个辫子,眉目间英气十足,眼神顽皮,也就16岁的样子,手上拿着一把剑,另一只手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

  雪飞扬看那女孩一跃跳下了枝丫,手上又拿着剑,心道:“这女孩估计会武功,我得小心。别惹事。”他小心地说了一句:“算了,我走了。”转头就去牵马。

  “哎,呆瓜小贼,怎么说走就走!”黄衣女孩嘻嘻一笑,转到雪飞扬面前,一双淘气的眼睛在雪飞扬身上转了一圈。

  “你想干嘛?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没工夫跟你玩!”雪飞扬心里一阵紧张。

  “哎呦呦,一个大男人还怕我,紧张什么,哈哈哈!”

  “没话跟你多说!”

  “哎!想走?我偏不让!”

  “那你想干嘛!”

  “喂喂喂,你手上拿着那把剑是干嘛的啊!小孩子的玩具吗?”

  “我,我本领低微,恐怕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还不行吗?我有急事,你快让开!”

  “哎,你越想走我就越不让。你越不想比,我就偏跟你比!看招!”

  黄衣女孩话音刚落,苹果往天上一扔,拿苹果的手一掌已经拍来。“哎呀!”雪飞扬赶紧身子一侧躲开这一掌。他刚刚立定,那女孩一脚已经伸出,动作之快,让人无法躲避,“哎哟!”雪飞扬被这一脚绊了个趔趄,连忙用手撑地,总算没有摔倒。

  “哎呦呦!这么废,看你人模狗样,还以为你多厉害呢!”苹果落下,那女孩顺手接住。

  “你!真得很烦!”雪飞扬气的拔出长剑,要使出自己平时经常练得那套剑法。

  “哎哎哎,这就对了,这才好玩那!”黄衣女孩把苹果往天上一扔,也拔剑在手“刷”的一下,那一剑精妙无比,雪飞扬赶紧格挡,刚拆了一招,正在这时,天上的苹果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他的头顶。“啊!”雪飞扬被砸的一阵迷糊,就在这时,黄衣女孩一脚踢来,“哎呦!”雪飞扬被踢出老远。

  “哈哈哈,好蠢的呆瓜小贼!”黄衣女孩笑的直不起腰。

  “你!”雪飞扬一个跃起,怒火再也忍不住,“刷刷刷!”连刺几剑,确是自己多年苦练。那黄衣女孩,左闪右避,却没一剑能够摸得着边。“呦呦呦!生气了,真有趣,剑练的倒是不错,可惜剑招太粗浅了。”黄衣女孩挺起长剑“刷刷刷!”朝雪飞扬刺来,招招精妙,雪飞扬哪里还来的及出剑,连忙左支右挡。心中暗暗惊奇:原来世间还有这么精妙的剑法,真是平生从未见过!

  正这么想,黄衣女孩一脚已经踹来。“哎哟!”雪飞扬又摔倒在地,他赶紧爬起,虽然重重摔了一跤,但是刚才那路剑法确是映在了脑子里。

  “谢谢姑娘饶命!再来!”雪飞扬抖擞精神,这次打出的确是刚才黄衣女孩的那几招剑招,他终日苦练,对剑招再熟悉不过,所以一点即通。“哎,你怎么知道我饶你的,哎哟,还会现学现卖!”黄衣女孩“当当当”格挡了几下,转眼间两人拆了十招,“咚”十招刚过,雪飞扬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不过刚才女孩的招数,又牢牢地记在心里。

  “好!再来!”雪飞扬突然变得非常兴奋,这几路剑招我一定不能忘,对,记牢了,回头我天天练这几招!

  “呸,还来!我的剑法都被你学去了,呆瓜小贼原来聪明的很呢!”

  “怎么了?在这嘀嘀咕咕的没完了?”一个青衣女孩从林中走了过来,她眉目清秀,双眼如水波一般清澈,年纪稍长约二十岁的样子,背上背着一把古朴的剑。

  “芜蘅姐!这个呆瓜小贼欺负我,把我的剑招都学去啦!”黄衣女孩一跃跳到了青衣女孩身边。

  “你又惹事了!明明是你捉弄人家,你看人家身上到处都是土。”

  “哼,长得一表人才,可惜却做了朝廷的走狗,我当然要捉弄!”

  雪飞扬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全身上下摔的到处都是尘土。听到黄衣女孩的话,方才醒悟,难怪那女孩要戏弄我,原来她看我穿的是铁云军的军服,一瞬间刚才的气全消了。

  他赶紧接道:“原来你看我是铁云军的所以才生气的是吗?其实我也有我的苦衷,刚才谢谢手下留情,以你的武功,要杀我确实是易如反掌。我死倒是不打紧,但是我真是有要事在身,不能言明,当然我不是心甘情愿为铁云军卖命的。”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青衣女孩走了过来:“世事无常,这乱世中有几人能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天铃,你不是要我帮你的吗?如果你再这么胡闹,到处抛头露面,我就不帮你了!”

  “哎,芜蘅姐,你可别生气,我以后听话还不行吗!而且我也没把他怎样,他还学了我几招。”黄衣女孩笑着扮了个鬼脸。

  “这位小兄弟,刚才我的妹妹多有冒犯,请别见怪。哎!”青衣女孩走进雪飞扬,突然脸色变得异常惊奇。

  “没事没事,女孩子爱闹着玩,我不怪了。”雪飞扬听着青衣女孩的话语,仿佛清风徐来,沁人心脾,句句都很受用,好一个懂事的女孩,之前的怒火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劳烦姑娘了,我要走了。哎,你怎么了?”

  “你,你!”青衣女孩全身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怎么了?”雪飞扬被青衣女孩盯得满脸通红,被这么一个漂亮姑娘死盯着看,好尴尬。

  “芜蘅姐,你怎么了?”黄衣女孩奇怪地走了过来。

  “长,长清大人!不,不可能!”青衣女孩激动地看着雪飞扬,猛地一怔:“小兄弟,你是曲长清的什么人?”

  “我!”雪飞扬也猛地一震,难道这漂亮的姑娘是大哥的朋友?我怎么从没听大哥说起过,算了,大哥的事真是一大堆麻烦,我可不能轻易认,万一出了问题。

  “不,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姑娘应该认错了。”

  “是嘛!可是你们怎么长得这么像!我认错了吗?”那青衣女孩不禁泪珠滚滚落下。

  “芜蘅姐,你怎么了?”黄衣女孩靠上来扶住青衣女孩:“喂!呆瓜小贼,你敢欺负我的芜蘅姐,我就弄死你!快说,那个叫什么曲长清的,你到底认不认识!”

  雪飞扬将心一横:“我确实不认识!叫我怎么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雪飞扬!”

  “好了,天铃,别难为人家了。一些成年往事,和这小兄弟无关。小兄弟,你有要事要做,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姑娘别伤心了,往事都过去了。”雪飞扬心里一阵感动,原来这姑娘确实是大哥的朋友,看她这么伤心,不会假的。原来大哥还有这么一个老铁的朋友,这么多年了还替他伤心。他回头牵马,眼框不禁一红,刚想回去去认,好让那女孩开心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对对对,我不能耽误时间,赶紧办正事,以后要是再遇到这姑娘,我一定尽力帮她!”

  他跨上马背,猛一夹马肚,那马撒开蹄子奔了出去。回头再看,黄衣女孩正用手帕替青衣女孩擦泪,那马奔得飞快,一个转弯,两人隐在树林中,再也望不见了……

  脱脱大营,中军行辕。

  脱脱正在认真的抚摸擦拭手上的一把宝剑,这是皇帝赐给他的尚方宝剑。

  “脱脱,朕赐你御用尚方宝剑,可以节制各行省的官员,剿灭流寇,便宜行事。”声音仿佛昨日犹在耳边环绕。

  “哎,皇上,这几年臣尽心竭力,可是进展甚微。臣惶恐,只能每日对着这把剑向皇上谢罪了。”他边说边把剑放在身后架子上供奉好。

  他岁数并不是很大,但是几年军务,额头皱纹深了许多,两鬓也多了不少白发。

  他深深叹了口气,摊开地图认真琢磨起来,这几日刘光彻的大军又有新的调动,让他非常疑惑。

  “报告丞相!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帖木儿将军派来报信的。”

  “帖木儿将军的信使?糟糕,一定是运粮大军出事了!快让他进来!”脱脱赶紧提了提精神,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千万别被自己不幸言中啊。

  一名满身尘土的年轻军士连滚带爬地从帐外进来:“报告丞相,运粮大军和雇佣军遭遇到刘光彻大军袭击全军覆没了!”说完便大哭起来。

  “什么!”脱脱耳边犹如响了一颗炸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猛一拍桌子:“这怎么可能,刘光彻的大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你先别顾着哭,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运粮大军昨天中午遭遇到刘光彻几万大军的袭击,帖木儿将军战死前将这令牌交给我让我来给丞相报信。”

  “这怎么可能!刘光彻的大军我一直派人监视着,他大军的行动一直在我掌握中,只是千精骑失去了动向!”脱脱走下来,一把夺过令牌检查一遍,确认无误:“该死!帖木儿无能!你们是不是夸大了敌军数量?”脱脱一把把那年轻军士拧起:“你们战败了,就谎报敌军数量,说,是不是。哎!”脱脱突然吓得连忙松开了手,如见鬼魅,连退几步:“你,你是谁?”

  “丞相怎么了?”帐外几个亲兵听见帐里声音有异走了进来。

  “没,没什么,你们几个赶紧出去。”脱脱努力恢复镇定,脸色一瞬间恢复如初。

  “是,丞相!”几个亲兵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你把头抬起来让我仔细瞧瞧!”脱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变得颤抖。

  那年轻军士正是雪飞扬,他缓缓抬起头,望着脱脱。这几年来,他一直想象着见到脱脱时的情景,他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他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对着这个人才能申诉自己的冤屈,只有他才能保护自己,但此时大脑却一片空白,一切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你是曲长清的什么人?”脱脱突然眼睛发亮,激动地看着雪飞扬,眼眶噙着泪水。

  此时无数个声音在雪飞扬心中响起:“快告诉他,你是曲长清的弟弟,他会补偿你的,你会飞黄腾达的,这是你翻身的唯一机会!”

  “呵呵,小毛孩子,抄你们家正是皇上的意思!”

  “小兄弟,镖局不差你一口饭吃,跟我们走镖吧。”

  “飞扬,我知道这几年你心里委屈,去找脱脱吧,他会给你想要的!”

  “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朝廷!”

  “我是刘光彻的卧底,我们是汉家儿女!”

  “曲长清是谁?我不认识。”雪飞扬一脸迷茫:“丞相您怎么了?”

  “难道仅仅是长得相像吗?”脱脱吃惊地望着雪飞扬,一脸怅然若失。

  “丞相,暮雨大人来了!就在帐外候着。”一个亲兵满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暮雨来了!”脱脱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快快有情,你把这位小兄弟带下去好好招待,不得怠慢,以后我还有话想要问他。”

  “是!”亲兵走到雪飞扬面前,拱手道:“请跟我来。”

  雪飞扬点了点头跟着亲兵走出帐外。只见帐外一人正挺立在那,那人28岁的年纪,身材高大,头戴紫金冠,身披软鳞甲,背后大红披风,眉宇间一副天潢贵胄之气,目似朗星,唇若点彩,神采奕奕,威风凜凜。

  “暮雨大人!”那亲兵恭恭敬敬上前道:“丞相有请。”

  “好!”暮雨应了一声,走了过来,刚好跟雪飞扬打了个照面。雪飞扬赶紧侧身一让,这就是传闻中的暮雨大神么,果然与众不同,好强大的气场,雪飞扬心里打了个寒战,以后我一定要努力成为这样的人物。

  暮雨余光扫了一下雪飞扬,并没在意,走进帐内。

  “暮雨来了,呵呵,你来就好!我心里踏实多了!”脱脱满脸喜悦地迎了上来。

  “丞相!”暮雨拱了拱手,行了一个礼:“这次跑了一趟收获不小,湖北夔东十三帮,荆门帮,洞庭沙帮都愿意为朝廷效力!”

  “哎呀!”脱脱笑得已经合不拢嘴,赶紧扶起暮雨:“这些小鱼烂虾何必要你亲自去跑,选几个得力的人去谈就可以了。”

  “我要不亲自去一趟,他们怎会甘心投效朝廷。虽是小帮派,但只有把他们摆平了,其他帮派才会跟风效仿,以后再派人去谈,才会方便。”

  “呵呵,要是我的部下都像你这么效力,何愁贼寇不平?”脱脱拍了拍暮雨的肩膀:“可惜了,原来我还有个学生叫做曲长清,被冤死了,要是他还活着,跟你差不多大,你两正好一文一武,做我的左膀右臂。”说完脱脱不禁一阵沉吟:“恩,刚才那个报信的长得极像曲长清,看他一副倔强不屈的样子,感觉不是普通人,一定得找个机会细细问他。”

  “丞相,您在想什么?”暮雨看脱脱神情有异,小心地问。

  “哦,想到了以前一位故人,甚是伤感。”脱脱赶紧回过神来:“思雨跟你一起去的,她也回来了吗?”

  “走到半路,我让思雨办其他事去了,所以还没回来。”

  “好的,暮雨啊,以后这种小事你就不要亲力亲为了。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得用在刀刃上。你知道吗?方才我刚刚接到报信,运粮大军出事了,全军覆没。”

  “什么?真难以置信,刘光彻干得吗?”暮雨惊得眼睛睁得老大。

  “目前的情况看,是刘光彻干的,但是具体情况还没查明。”脱脱捋了捋胡须:“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啊,军中粮草只够再维持三天,粮饷被劫,我们大军的处境非常危险了。你可别声张,军中没几个人知道。”

  “我肯定不会声张。”暮雨不禁叹了口气:“下面丞相有何打算,大军可不能一日无粮。”

  “我正想在这三日内争取找刘光彻的主力决战。另外,我得赶紧写一封信催京城加紧准备下一波粮草。还有,我还想如果三日内无法决战,我军该怎么有序撤退。总之相当麻烦,好在,你回来了,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丞相,如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我觉得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了很多蹊跷的事。”

  “哦?你也发现了吗?”脱脱惊奇地看了看暮雨:“我正想跟你讨论讨论,想看看你的看法。”

  “丞相请说,我愿意跟您合计合计。”

  “先说这青莲教莫连城,一个多月前,本来他的大军已经开拔北上,要来加入中原战场和我们合力攻打刘光彻。可是他们大军刚刚进入湖北境内,就突然接到刘光彻的警告,要他们原地待命,不得再北上一步。如果敢继续北上,就视作背叛义军。”

  “那一定是莫连城投靠朝廷的事被刘光彻发现了!”

  “这正是我困惑的地方,本来此事我们之间做得相当隐秘,刘光彻是不知道的。可是刘光彻却及时发出了警告。哼,莫连城这个家伙,他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首鼠两端的东西,被这么一警告,干脆呆在湖北不动了。我几次派人去催,他的答复是,一路上都有刘光彻的小股部队监视骚扰他们,就是到了中原,出其不意的效果也没有了。”

  “哼,我看这家伙,就是诚心不想出力,要是他对朝廷绝对忠心,他为何不干脆一路打过来。”暮雨冷笑了一声:“那到底是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脱脱示意暮雨坐下,自己走到自己座位坐好:“我听莫连城说,一个多月前,他们在衡山总部谈话,遇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

  “神秘的人物?”暮雨刚刚坐下,又吃了一惊:“那人是谁?”

  “那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也就16,7岁的样子,武功很高,莫连城和逆河宗两人合力都没能留住。交了手,发现那女孩打出了一招水月镜花掌!”

  “水月镜花掌!太阴神教!”暮雨“刷”地一下从座位坐起:“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年太阴神教在江湖上如同蒸发了一样,我怎么打听都找不到一点线索。原来她们居然还在!”

  “你先别激动,快坐下!”脱脱连忙摆了摆手:“莫连城说,最有可能泄露机密的就是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而且,这一个月,我明显觉得刘光彻变得狡猾无比,他们先是稳住了莫连城,然后一直避免和我们决战,频繁调动部队,让我都眼花撩乱,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就在今天我突然接到运粮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原来之前他们频繁调动,都是虚招,袭击运粮大军才是他们真正的意图。这一个月忙来忙去,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真是非常狠毒的一招。我怀疑他们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一定是这样的!”暮雨猛拍了一下桌子:“只有太阴神教的后人才有这个能力,刘光彻一定是得到了这个女孩的指点。太阴神教大多都是女子,那个年轻女孩一定是太阴神教的,而且太阴神教的人个个阴险狡诈,计谋百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当年中条山仙女峰一战也是如此,可怜我火阳神教几乎全军覆没,永远背负战败的耻辱,我这一生都忘不了!”说完,暮雨眼里迸发出复仇的怒火。

  “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女孩倒向了刘光彻?”脱脱被暮雨的眼神吓得有点心颤,他也非常心痛,一个奇人竟被敌军所用:“你说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早就有所耳闻,可是我一直不清楚当年的旧事。”

  “好,我就说给丞相听听。”暮雨叹了口气,陷入到往事的回忆中:“当年,我爷爷秋无双是火阳神教教主,他和太阴神教教主洛寒雁是同门师兄妹。两大神教并立江湖谁也不服谁,本来这样下去也是相安无事。可是,有一天洛寒雁派她的一名得意弟子宛中月来我们火阳神教盗取我们的镇教之宝火阳真经。”

  “火阳真经!”脱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是火阳神教的绝顶武功,江湖上人人都垂涎三尺的经书……

  “不错,是他们先挑起了事端。”暮雨接着说道:“当晚,是我爷爷天赋最高的徒弟江流枫值班,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经书居然就这么被盗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脱脱越听越奇。

  “我爷爷大怒,重重责罚了江流枫。本来水火不容,武功相克,洛寒雁派人盗走我们的经书,她们修习太阴真经的人是无法再练火阳真经的,而且火阳真经的内容,我爷爷和几个资深徒弟还可以再默写出来。对我们而言似乎损失不大,但是我爷爷心想,经书落在太阴神教手中,她们一帮人天天琢磨,总有一天,会想到破解我们火阳真经的法门。所以,尽早夺回经书对我们而言已经是迫在眉睫。”

  “所以,才有了中条山仙女峰大战!”脱脱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是的,那天我们火阳神教倾巢出动。我当时岁数还小,也跟着去了,只是一旁观战。太阴神教不肯交出经书,所以大家只有开战,那一战真的非常惨烈,我叔叔伯伯纷纷倒下,当然太阴神教也有很多女子战死。后来我爹也身负重伤,打到最后,我爷爷还有一个厉害徒弟在,那就是江流枫!而太阴神教除了教主之外还剩两个徒弟,其中一个是林朝素,不过她也身负重伤,很难坚持,另一个就是洛寒雁的得意弟子宛中月!”

  “就是盗取经书的那一位!”脱脱忍不住插嘴。

  “对的,就是她!她之前一直没有参战,所以没有受伤,不过等她站出来之后,我们都不禁哈哈大笑,原来她已经身怀六甲,挺着一个大肚子!”

  “那她岂不是不能参战,火阳神教胜券在握。”脱脱不禁替暮雨感到兴奋。

  “不错,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而且就算她没有大肚子,她也决不会是我爷爷手下第一高手江流枫的对手。我们当初心想,江流枫加上我爷爷一定能够打败洛寒雁!我们火阳神教牺牲那么大,最终能赢也是不枉此行!可是就在这时,江流枫他哭了,他退却了,他哭得昏天黑地,死也不肯出手!”

  “那是为什么?你们就要赢了,关键时刻他是怎么回事?”

  “因为,宛中月肚子里怀的那个孩子是他江流枫的!”暮雨不禁怒吼一声,眼睛因为激动瞪得通红。

  “什么!”脱脱眼睛瞪得老大:“真是骇人听闻!”

  “呵呵,太阴神教这个阴险狡诈的邪教,为了达到目的真是可以。这个宛中月先是用美色勾引江流枫,两人做了无耻之事,所以那晚宛中月来盗经书,江流枫看到了就仍由她拿走了!”暮雨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可怜我们火阳神教上上下下到了那会还被蒙在鼓里!”

  “那后来呢?”

  “后来?呵呵,那江流枫一直痛哭,不忍出手,我们直到事后才知道,他被美色迷了心窍。最后,他挥刀断了自己一臂丢给我爷爷,一个人哭着跑下山了。我爷爷当时也是非常心痛,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在关键时刻如此行事,真是痛心,奇耻大辱!”

  “再后来,宛中月被林朝素带回去,呵呵,好一个太阴神教,这张牌真是一张王牌,关键时刻打出决定了大战的走势。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接着我爷爷和洛寒雁决斗。本来我爷爷武功稍占上风,可是水克火,而且因为江流枫的事对我爷爷打击很大。我爷爷和洛寒雁大战了几百回合也仅仅是不分上下。最后洛寒雁又打出了一张王牌,是我们都意想不到的。”

  “莲花九重?”脱脱小心地插道。

  “不错!”暮雨重重拍了一下大腿:“洛寒雁拿着火阳真经闭关苦心研究,终于研究出了一个绝招,莲花九重!不过由于时间很短,这招莲花九重还不够成熟,她为了取胜,剑走偏锋,自绝经脉,突然打出了这一招。我爷爷被打得口吐鲜血,受了很重的内伤。那时我还小,只看到一帮人连滚带爬地冲上去扶起爷爷,还带着我,二话不说跑下山去。这一仗,就是太阴神教赢了!后来我爷爷伤重不治,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我爹也受了很重的伤,加上他急于报仇,性子太急,没有调理好,落下病根,几年后也离开人世。其他的人或走或散,最后只剩下我,带着他们默写的火阳真经一个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苦练。等我练成出山的时候,才知道太阴神教教主洛寒雁也在那一战之后不久死了,宛中月生了一个女孩,生完不久心情抑郁也死了,林朝素带着剩下的太阴神教众人退隐江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为了报仇找了很久都没发现他们的行踪。”

  “呵呵,现在太阴神教的后人算是出现了,听说那个女孩叫做林月初!暮雨,你应该感到很兴奋吧,真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么大的曲折渊源!”脱脱站起身重重地叹了口气。

  “哼!何止是渊源!”暮雨兴奋地站了起来:“那将会是我一生的对手,我一定要找到她,打败她,为我们火阳神教正名,一雪前耻!”

  “好!暮雨,我下面就想让你帮我打探一下这个叫做林月初女孩的情况,如果她肯为朝廷效力,我还是希望能留住这个神奇的人物,到时候,暮雨,你可不要与她为敌了。”

  “我懂你的意思丞相!不过,我可要提早说一声,您可千万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暮雨呵呵冷笑了一声。

  “这可怎么说?”脱脱不禁有点失望。

  “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的想法,这是我的直觉。”暮雨踱了几步:“我和她是水火不容的,火阳神教和太阴神教注定是对手,这是我们的宿命!”

  天色渐暗,不一会已至深夜。

  脱脱一人在帐中踱步。送走暮雨后,他召集主要将领开会研究了下面三天的安排。布置一部分部队先行撤退,保证撤退路线畅通;一部分部队掩护两翼;一部分部队断后;所有主力有序向北撤退。他本想找刘光彻主力决战,但是后来想想觉得不妥,刘光彻不会给他机会的,这样太冒险了。这一整晚,都在发布命令,非常疲惫,但是他还是心中不安,仔细思考还漏下了什么。

  这时,突然觉得头顶上窸窣作响。“谁?”脱脱警觉起来,走到大帐中间向上喝了一声。就在这时,“哗啦”一声从帐顶竟落下了一个人来。那人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尚方宝剑的架子旁。

  脱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黄衣女孩。那黄衣女孩老不客气地从架子上把尚方宝剑拿在手中笑道:“呵呵,丞相大人,这把尚方宝剑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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