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挨打的秘诀
吃完饭，差不多该上晚自习了，梦若木直接去了教室。
看书，做作业，无论她现在多么想睡觉也得坚持下来。哪怕老师给了她所谓的特殊待遇，她也会尽量不用，她要证明她没病，至少心里没病。
穆雨瞧见一直打瞌睡的梦若木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在梦若木胳膊上狠狠揪了一下。
梦若木被揪了一下后眼睛瞪得老大，看样子是清醒了不少。
“醒了？”穆雨凑在她眼皮底下。
她一把抱着穆雨的头，把脑袋搁了上去，“小雨，我困……”
“哎呀木头，发型弄乱了。”
梦若木松开她又往桌子上瘫去，没一会儿，她又猛地从桌子上弹起来，“我要看书，做作业！我要发奋图强！”
穆雨看傻了。
拼命抗过了三节晚自习，回到寝室梦若木洗了脚倒头就睡着了，连跟寝室其他同学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穆雨叹了口气，拿着洗脸帕帮她擦了脸。
一旁吃夜宵的向双点赞，“特赐穆雨同学年度好室友奖！”
穆雨笑道，“你们明天早上还得帮帮我，帮我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向双乐呵呵地一拍大腿，“没问题，我就喜欢看木头每天早上起床时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哈哈哈。”
金凤道，“她明天要跟我们一起晨跑对吧？”
“对。”
“那么早，她能起得来吗？”
穆雨瘪瘪嘴，“所以，我们只能一起上了。”
“哈哈哈，要是弄不醒，干脆就拖着她跑完三圈，看看她有感觉没。”
宿管阿姨在砰砰砰地砸门，“熄灯了，熄灯了！”
古院里
梦若木搁下笔，甩了甩麻木的手指，她看着那一叠厚厚的画作满意地笑了笑，“终于完成了。”
“老师，我能默下来了！”
男人拿起那些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那一叠纸在他手中消散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梦若木愣在那里，“魔术？”
就在她继续发愣的时候，千金笑也在他手中消散了。
“老师！”梦若木一惊，“你把它毁了！”
他往院中走去，“跟我来。”
梦若木跟了上去。
她好久没有来过院中了，只见这院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树叶，踩上去都会往下陷一个脚印。
男人递给她一把长长的扫帚，“扫落叶吧。”
梦若木呆呆地接过，“哦。”
他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一个木围，“把它们都堆到那里去。”
“哦，好。”
梦若木脑子里只知道要听他的话，不论什么她都要认真完成，于是她从里边开始扫起。
她正低头扫着，手臂上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
“呃……”她吃痛，扔了扫帚。
“捡起来。”一个声音淡淡道。
“是，老师。”她接着扫。
这些落叶很厚重，她使出全力才能勉强扫动一点。藤条又打落了她手上的扫帚，这次不用他吩咐，她自己捡起来继续扫。
扫帚被打落了上百次，她的手臂上布满了红印，梦若木咬咬牙，她决定不再扔扫帚了，哪怕再痛也要忍下来。
当她不再扔扫帚之后，挨打的次数立刻就减少了，梦若木心里叫苦，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捏紧不就完了，白白挨了那么些打。
尽管扫了这么久，可是她连十分一的落叶都没有扫到。
她扫起来很吃力，这些落叶实在是太多了。
男人忽然像鬼魅一般绕在梦若木身边，紧接着，梦若木的背上，臂上，腰上，甚至指关节上都被狠狠地打了一下。
她忍着痛没扔扫帚。
在她周围只能看见一个快速移动的影子，影子在敲打着梦若木，梦若木的肢体动作无形中随着这些敲打在变换。
一开始，她只是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弄，身体还要强忍着被击打的痛楚。随着她韧性的增强，他的敲打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梦若木渐渐意识到了什么，她手中的扫帚仿佛突然间有了力气，轻轻一扫就能扫掉一层落叶。
她惊觉，此刻她做出的这些动作正是千金笑。
梦若木凝神，将痛楚彻底抛诸脑后。
那些她临摹过上百遍的稿子此刻就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它们的动作在她脑子里飞速浮现。
终于，她不再是被动地挨打，因为她知道他要打哪一个地方，她能在挨打之前做出他想要动作。
扫帚在她手里被舞得阵阵生风，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此刻，地上金黄的落叶被她轻轻松松扫出去三米远。
最后一个动作落下，梦若木痴痴地看着地上的落叶，再看看手里的扫帚，她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接着扫。”男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是，老师。”
有了这扫落叶的诀窍，梦若木再次扫起来得心应手，她一遍又一遍地使出那些动作，手中的扫帚仿佛成了一个武器，让这些落叶再无反抗之力。
武器！梦若木恍然大悟，扫帚是她的武器，她一旦丢了武器就会挨打，直到她死也不松手，她才能得到解脱。
老师是想告诉她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