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老师值不了那
陆沉把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递到见卿手中,打开布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刺鼻的味道,让人难受的同时又让人晕晕欲睡。
见卿对陆沉道:“你出去,关门。”
陆沉没有二话,出去关上了门,他相信见卿的能力。
望月砂的气味渐渐散了出去,散到了这条河流的所有流域。一时间,涧边的花草愈发生机勃勃,原本不是这个季节开的花竟然也长出花苞了。
河水流淌的速度也变得快起来,带起水中的细石子和小鱼儿一起流向下游。
远方的山头,绿色比以前更甚。
这一切,陆沉并没有发觉,他靠在门边快要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兵器摩擦的声音惊醒了陆沉,他朝天空望去。那里来了几个人,两个白衣老头在打架,身后跟了一个女人。
陆沉拔出了手中的剑,死死地盯着他们。
“以前住在虚怀的时候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好地方!”其中一个老头哈哈笑道。
“钩吾,就算你带走小木也是没有用的!”
钩吾用手中的白绫绕住对方的剑柄,略微占了上风。“李牧,李将军,哪怕我留着她没用,也不能让你留着她。”
“请叫我现在的名字。”他把剑抛向空中,扯住白绫的一个线头猛的一拉,白绫滑出一大段线来。
“老了还这样无耻!”钩吾怒道,他收了白绫。
晓云空笑笑,伸手接起落下的剑。
“你明明是李牧,却要别人唤你晓云空,晓云空是你当年那个好朋友吧,他现在可还好?”
“好得很,不劳你挂心。”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女人朝鱼棚袭了过来,陆沉的剑抵在她面前。
她却轻松地笑笑,“可还记得我,我们差一点儿就合作成功了,曾经的盟友。”
陆沉手中的剑又抵近了几分,瞳孔再次变为紫红,身上的衣袍一翻飞变又成了红色。
夜又轻轻一笑,“你每次真正要打架的时候都会变成这样,真是很有魅力。”
她退后一步,右手一甩便提了起了一把长剑,这把剑有二十厘米宽,长一米五,剑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深蓝色线条,剑柄是金色,整把剑看起来很粗犷,不像是一个女人使的武器。
她和陆沉动起了手,陆沉手中的那把黑剑平平无奇,但在与她交锋时却丝毫无损,这不仅让夜有了点儿兴趣。
不远处,晓云空道:“就算你把藏剑所有的剑法都拿去,没有我,没有小木你照样什么都得不到。”
“那我就把你们都抓去。”
“所有东西只存在于我们脑子里,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说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们谁都得不到源,最终由轩辕来接管。”钩吾淡淡的笑了笑。“你天真了,李牧,我有了你和那个小姑娘、陇云飞和藏剑阁,还有什么东西弄不出来,就算是天大的密文我也能解开,我有办法让你们通通开口。”
晓云空怔了怔,“你说什么……藏剑阁?”
钩吾的面相看起来总给人一种虚幻的善意。“没错,妖兽正在攻击那些被你藏起来的藏剑阁。”
晓云空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的剑怒指钩吾,“你别太过分!”
“想想有些事,我就觉得一点儿都不过分了。”钩吾笑笑。
晓云空手中的剑灵动地跃起,一剑朝白绫刺去,只一瞬间便将白绫刺了个洞。“你这上吊的绳子还不去修补,今日我便让你没机会补了。”
钩吾的脸色变了变,将那被刺破的白绫甩起来绕了绕,原本轻飘飘的白绫突然就变得僵硬了,像是一个坚铁,直直地朝晓云空奔去。
晓云空侧肩躲过,可那白绫竟然会拐弯,偏了个头扎进了晓云空的肩膀,一瞬间洞穿骨头。
“你竟然进步如此神速。”晓云空猛地扯出白绫,狠狠地扔在地上。那白绫绕了半圈就回到了主子身边去了。
钩吾重新把白绫绕回手腕,“所以我才说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从命。”
也不知陆沉是不是脑子还没清醒的缘故,屡屡被夜逼得后退,衣袖子还被划了一道。
白绫瞬间从钩吾的手中抽出,强势无匹的冲晓云空缠绕而去。
他一剑将白绫劈得粉碎,紧接着剑尖便朝着钩吾的脖子割去。
令人震惊的是,粉碎后的白绫再次合为一体,以比上次还快的速度朝晓云空袭来。
三剑,他又将白绫劈碎。
晓云空手中的黑剑始终落不到钩的吾身上,每次都被重新复活的白绫阻了。
那白绫像是一个死而复生的咒语,让人恐慌。
“你也只靠这白绫!”晓云空怒道。
钩吾和善的摸摸胡子,“如果换作是我,你输得更快罢了。”
白绫是个死循环,没有人能撑得过。只见白绫嗖嗖几声,它的两头便扎进了晓云空的两肩,然后将他缠了起来,锁住。
这个时候任凭晓云空怎样挣扎,他也拿白绫奈何不得。
夜见那边有了定局,便也下狠手了,一剑朝陆沉劈去。
陆沉的紫红的眼睛淡淡一扫她的剑芒,不再似先前那样避让,他红衣一动,人便掠到了她身后,手中的黑剑正架在她脖子上。“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夜微微怔了怔后却笑道:“要不当初怎么想要你呢?”
“带着你的人,滚!”
“滚不滚那可不是我说了算,谁的拳头硬听谁的。”她瞟了一眼挟持着晓云空的钩吾。
鱼棚的木门咯吱一声开了,见卿扶着脸色苍白的梦若木走了出来。
她费力地抬眼看了看夜,又看了看钩吾,她要把他们的模样刻在脑子里。“放了我老师,你们要什么?”
夜见了梦若木那个模样后惊道:“早就听说轮藏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没想到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你们,要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
钩吾用白绫锁着晓云空,把他带到了梦若木面前。“要你脑子里的东西,以及源。”
梦若木的眼皮垂了垂,随后又缓慢地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钩吾,嘴角轻轻勾了勾。“我老师值不了那么多。”
所有人都怔了怔,终于,夜放声大笑,“晓云空啊晓云空,你看你又收了个什么徒弟。”
梦若木看着晓云空,只见他仿佛瞬间苍老了,眼底有那么几丝酸楚。
突然,钩吾使动手中的白绫,一条白绫嗖的一声扎进了晓云空的心脏。
梦若木的瞳孔因为恐惧而迅速放大,身子猛地一颤差点儿摔倒,幸好见卿扶得稳,同时帮她掩盖住了她的担忧。
紧接着,又是嗖的一声,白绫洞穿了晓云空的身体,把他的心脏穿透了。白绫穿出去的那一头正滴着鲜血。
“这样呢?”钩吾的脸上依旧挂着笑。
梦若木不动声色,淡然地看着钩吾,“依旧不值,除非你要了他的命。”
“哦,为何?”
“因为只有他才会能书写出源的笔法,只有他才能教我。你若取了他的命,不止是我不值,你也会不值,所以我为什么要受你威胁,你比我更看重源不是吗?那个能制造世间一切法则的东西。”
钩吾撤回了那条白绫,白绫穿膛而过,带出的血洒了一地。
晓云空的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