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起事
时光如流水,转瞬即逝。
随后几个月,叶问专心教拳,杨帆一心学习,他已经将咏春学完了,只是想要完全掌握咏春的精髓,还需要时间,众弟子没有这么快,却也开始练习木人桩了。
杨帆偶尔会代替叶问教拳,日子过得既充实又有趣。
他偶尔会想起那晚和叶问对酒当歌的事,觉得好笑,他来自二十一世纪,那时的中国正在崛起,人们都在为未来努力,他却对着历史伤春悲秋,实在不该。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啊,还是要往前看。
这天,他正在天台带领十余个师弟练拳,叶问端着茶坐在一边观察,偶尔会指点两句,突然走进来三个人,大声叫道:“谁是叶问啊?”
“什么事?”
领头那人一眼就看出叶问,说道:“你徒弟黄粱打伤了我们兄弟,现在在我们手上,拿钱到鱼档的李洪记赎人。”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众人都看向叶问,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帆说道:“师父,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把阿梁带回来。”
“还是我去吧。”
“我跟师父一块去,鱼档是洪震南的地盘,他也是开武馆的,练的是洪拳,据说功夫很好,怕是和师父有的一战,若是我们理亏,给他些钱也没什么。”
“可若是对方理亏,我们要把阿梁安全地带回来,难免会有一战。”
“洪震南有钱有势,手下众多,师父的功夫固然好,但对方几十上百人一起围攻,难免会照顾不到阿梁,我跟师父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
叶问想想也是,说道:“也好,阿帆跟我一起去,其他人继续练习。”
在去鱼档的途中,杨帆笑道:“师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什么心理准备?”
“若当真打起来,我们跟洪震南可就对上了,我知道师父你只想安安静静地教拳,不想惹事,但事到临头可就由不得你了,估计有的一番争斗。”
“幸灾乐祸!”叶问哼了一声。
杨帆在叶问家里住了几个月可不是白住的,两人颇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尤其那日谈过心之后,他对杨帆倾心相授,杨帆对他的事也颇为上心。
“到了!”杨帆指着前面一个店面说道。
店面不大,两间房子而已,门口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李洪记”。
鱼档的管事是洪拳弟子郑伟基,他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围着桌子打牌,见到叶问两人进来,上下打量着,对叶问说道:“你就是他师父?”
“没错,我就是叶问。”叶问笑道,“这个大哥,我想这次应该纯粹是一场误会而已,有事慢慢说,可不可以先把我徒弟给放了?”
“放他出来!”郑伟基让李洪记的老板将黄粱放了出来。
黄粱被关在放鱼的水池子里,上面盖了盖子,水池子里装满了水,关在里面呼吸极为困难,黄粱被放出来的时候,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身后。
不仅衣服湿透了,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估计遭了不少毒打。
杨帆见了,脸色一沉,黄粱终究是他的师弟,岂能容忍别人这般欺辱。
叶问扶住黄粱,问道:“阿梁,你没事吧?”
“没事。”
旁边有杀鱼的尖刀,杨帆伸手取来一把,将绑着黄粱的绳子隔断,推着他转了两圈,见他身上还算完好,略微放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黄粱的诉说,杨帆冷漠地看着店面里的几十个人,脸色更加阴沉。
若不是叶问拉了他一把,他早就动手了。
期初,叶问只有杨帆一个弟子,贴宣传单的事一直是他负责,后来黄粱他们来了,杨帆便把事情交给他们,黄粱主动接了过去,偶尔会上街贴宣传单。
这次的事情说起来还是因为贴宣传单引起的。
今天上午,黄粱去贴宣传单,见到一张“世界拳王大赛决战香江”的宣传单将他之前贴的宣传单盖住了,他原本是学西洋拳的,因为跟洋人起了冲突,这才转而起了学习中国武术的心思,继而碰到杨帆,随后拜入叶问门下。
他对洋人本来就没有好感,见他们的宣传单盖住了自己的,当即重新贴了一张上去,正这时,旁边有人将他贴的宣传单撕了下来。
他转身看去,见撕宣传单的是一个年轻人,身后跟着三个兄弟,这情景跟他初遇杨帆时的情况何其相似,当即学着杨帆的样子,笑道:“想学咏春?”
随后的发展,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那人将刚刚撕下来的宣传单揉成一团,扔到他的脸上,大声叫道:“我学洪拳的,学什么咏春。”
那人就是郑伟基。
“既然不想学拳,干嘛要撕我的宣传单。”黄粱瞅着他说道。
“我管你什么春什么拳,乱张贴,挡着我的海报了。”郑伟基将墙上盖住“世界拳王大赛决战香江”的咏春拳宣传单撕了下来,拍着墙面叫道。
黄粱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道:“想知道什么是咏春吗?”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郑伟基两眼一瞪,说道:“你是找死啊!”
两人都深信自己学的拳法是最厉害的,不愿服输,于是找了个无人的小巷子,准备比武较量,一决高下,最终黄粱稍胜一筹,将郑伟基打倒了。
正这时,跟着郑伟基的三人不顾规矩,突然偷袭,将黄粱抓了起来。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事情清楚了,双方都有错,但总的来说,黄粱这边还是占着理的。
叶问说道:“你们都是年轻人,有时候互相切磋,少不了会有一点点损伤的,改天我专程拜访你师父,跟他交代清楚,你看这样可好?”
郑伟基一脸的不耐烦,说道:“说了那么多,有没有带钱来啊?”
杨帆冷笑道:“学武之人,比武切磋乃是常事,打不过就偷袭,还有脸要钱,洪震南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枉费他那么大的名声,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阿帆!”叶问呵斥了一句。
他们这次过来是平事的,可不是挑事的,这话说出来,梁子可就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