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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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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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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射透瓦顶,照在破庙内。

  大利蜷缩在贡桌下瑟瑟发抖,体外萦绕团团黑气。

  破庙外一阵脚步声,黑衣人踹门而入,随手将红叶推进庙内。

  红叶看见大利,慌忙爬过去,二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黑衣人笑道:“哈哈,哭吧,哭完送你上路。”

  黑衣人说罢,扯出钢刀朝红叶逼近。

  突然,大利身上炸起黑烟,随后他怒视黑衣人。他青筋暴起,挣开绳索,刚要飞扑过去,却被一掌打在后脑,倒地不起。

  红叶站起身来,擦干眼泪,性情骤变。

  “你们俩,去看看山上那个死透了没有,刚才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补上几刀。”红叶道。

  两黑衣人领命出了庙门。

  “主人,这小孩要怎么处理?是送给离煞上尊领赏,还是……”黑衣人问道。

  红叶撇了大利一眼,陷入沉思。

  “离煞要活捉的人,他还是头一个,其中定有隐情,我猜想,和他临危时迸发出的力量有关。”红叶道。

  “那该如何处置他?”

  “先把他藏好,我去探探离煞道口封。”红叶鬼魅一笑。

  雪地上血迹斑驳,两黑衣人循血迹追寻大吉。

  二人正追赶,忽见前方飞来斗笠,二人闪身躲避,再回头时,大吉已飞身过来。

  黑衣人挥钢刀格挡,刀剑磕在一处,响声刺耳。大吉翻身落地,他左手持剑,右臂满是鲜血,垂挂在身上。

  黑衣人见他伤势不轻,于是信心十足,舞起钢刀朝大吉劈砍。

  大吉虽负重伤,但也不输他二人,扬起宝剑还击过去。

  大吉使出全身力道横劈一剑,两黑衣人举刀格挡,却不想钢刀被斩断,二人愣住。大吉飞身跳起,朝他二人脑后一人一脚,黑衣人昏厥在地。

  再醒来时,黑衣人被捆绑得严严实实,大吉脸色惨白,坐在他二人正对面看守。

  “带我去找大利。“大吉冷冷道。

  黑衣人领路来到破庙,这里已空无一人。

  黑衣人诧异道:“人呢?人去哪了?刚才还在这。”

  大吉将他二人推到角落,自己坐到对面,一边撕开浸满血的衣裳,一边问道。

  “谁派你们来的?”

  “是红叶”一个黑衣人道。

  “闭嘴。”另一个黑衣人听她泄漏主人身份,怒道。

  大吉听完愣住,确认道:“红叶?”

  “对,红叶。”嘴快的黑衣人答完又说道:“我们是离煞派的暗部。”

  “你给我闭嘴。”另一个黑衣人打断道。

  嘴快的黑衣人不管他,继续道:“我叫木火,他叫金土,暗部一共二十五人,红叶是暗部头领,部下分别是金金、金木、金水、金火、金土、木金、木木、木水、木火……”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大吉打断他。

  金土听他泄漏的太多,威胁道:“我要杀了你。”

  大吉问道:“你们抓大利做什么?”

  木火道:“邀功。”

  金土骂道:“天生怕死的窝囊废,离煞派怎么会有你个叛徒。”

  “邀什么功。”大吉问。

  “离煞上尊下令活捉大利,他是离煞上尊的心病,谁能活着大利,肯定前途无量。”木火说道。

  “离煞捉他做什么?”大吉问。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木火答。

  “离煞派的老巢在哪?”大吉问。

  “翠清山,黑龙洞。”

  大吉闻言一愣。

  “再说一遍。”

  木火诧异,以为大吉没听清楚,于是重复道:“翠清山,黑龙洞啊!”

  大吉自语道:“我早该想到。”

  随后大吉脱下血衣处理伤口,那伤口极深,皮肉向外翻着,看了叫人心惊。

  他将伤口擦拭干净,撕扯布条简单包扎。

  金土见大吉包扎伤口时有些晃神,于是朝木火低语道:“此刻他身体虚弱,我们乘机将他制服。”

  “少侠小心。”木火叫道。

  大吉闻言朝他二人看去。

  金土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木火会叫大吉小心提防。

  金土缓了好半天,气得浑身发抖,骂道:“你姥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叫他小心?谁跟你是一伙的,你忘了?你他妈好歹也是暗部的人,连刑具都不上就招供,一点好处没给你就叛变,你他妈还有没有点骨气,有没有点底限!”

  金土差点被他气哭,扑倒木火张口便咬,大吉上前分开二人。

  木火道:“少侠不会杀咱们的,只要咱们实话实话,他肯定能放过咱们。好好配合懂不懂?何必互相为难呢?”

  金土狠狠道:“作为暗部,就应该宁死不屈。”

  “你那叫食古不化,知道什么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吗?知道什么叫委屈求全吗?作为坏人,更应该懂得什么叫苟且偷生,不然怎么成就大业。”木火为金土讲起道理。

  金土辩驳不过,便朝他吐起口水。

  大吉无心听他二人吵闹,他伤势严重,留他二人在身边,早晚是祸事,于是他解开木火的绳索,让他逃生去。

  木火鞠躬道谢,说道:“谢过少侠不杀之恩,他日相见还要各自保重。”说完便飞身消失在黑夜中。

  金土骂道:“懦夫、败类、害虫,阿呸!”

  大吉将钢刀扔在屋里,留作金土自行割开绳索,自己也朝山下走去。

  天朦朦亮,小镇的路上尚无行人,客店商铺尚未开张。

  大吉忍着伤痛,举步艰难,强打精神来到药铺前,还未伸手叩门,便昏昏倒地。

  药铺掌柜刚起床,正要收拾台面准备开张,听门外咣当声响,出门来看时,大吉血染全身,脸色惨白。

  药铺掌柜见他如此惨状,用手探其脉搏,而后推摇道:“少年醒来,少年醒来。”

  大吉深陷昏迷,任他百般摇晃,也未能清醒。

  “这可如何是好?这一条长街上,有家药铺,你怎么偏偏倒在我家,叫我怎么做生意啊!”药铺掌柜急得跳脚埋怨道。

  “秋水,秋水快来。”药铺掌柜朝里屋喊道。

  屋内跑出一位年轻的姑娘,长得俊俏可爱。

  “爹,怎么啦。”

  “你看这人。”

  秋水姑娘跑上前,见门口躺倒一人,忙上前把脉,又拨开他衣裳查看伤口。

  “爹,他伤的太重,脉搏微弱,赶快把他抬到屋里,我为他治疗。”秋水道。

  药铺掌柜头摇得好似拨浪鼓,说道:“不行,不行。你的医术尽是看杂书学来的,他伤得太重,要是有个万一,今后的生意……”

  秋水不听,说道:“抬不抬?不抬我就当街为他治疗,让镇上百姓见识见识你闺女的医术。”

  药铺掌柜拿她没办法,只得将大吉抬进屋内治疗。

  秋水将大吉的包扎剪开,用热水擦洗伤口,敷上金创药,重新包好。

  她又在药铺内抓药。

  “爹,当归是管什么的?”秋水问道。

  “调经止痛,润燥滑肠。”药铺掌柜道。

  “能补血吗?”秋水问。

  “能。”掌柜答。

  “能补血就多抓点。”秋水自语道。

  “千万别把人吃死了,你要是不懂药理,就请大夫吧。”药铺掌柜焦虑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爹,你的千年老参呢?”秋水问道。

  药铺掌柜慌张道:“可使不得!虚不受补,虚不受补!”

  “哦!那算了,我再加些别的药材。”秋水说完跑去煎药。

  药铺掌柜双手合十,朝天祷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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