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杀机
东城刘家,一间典雅奢华的大厅中,明亮的烛火映着刘飞扬铁青的脸,他此刻正横眉怒目地瞪着厅上的众人。
这些人正是适才被秦天羽狠狠教训过的张彪等人,刘玉林的位置站得比众人要更靠前些。
椅中的刘飞扬,看着张彪等人的这副狼狈样,越看越是来气,猛然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起身指着众人怒斥道。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在那么多人面前,当街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混小子收拾成这样,你们啊……”气不可遏的他抓起一只茶杯狠狠地摔下,砰的一声,茶杯在一人的脚下应声四碎,那人吓得身子一哆嗦。
刘飞扬怒指着众人,手指都在颤抖,“你们呀……你们呀……真是将我刘家的脸都丢尽了。就你们这副脓包样,你们还有脸回来,干脆去挖个地缝钻进去得了。我都替你们觉得丢人啊!废物!”他越说越激动,越说火气越大,整个人气得直抖索。
刘玉林上前一步,说道:“爹,这不能怪我们呀!我们一群人在街上走得好好的,是那小子故意过来找我们茬。那小子还曾对你……对你出言不逊。”
“他怎么对我出言不逊啊?”刘飞扬横了儿子刘玉林一眼,截住话头。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就是个祸精,除了惹事生非,其它一无是处。他说出来的话,十句里面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错了。
刘玉林嗫嗫嚅嚅地道:“他说……他说……”
他本想说些秦天羽的坏话,以激起父亲的愤怒,狠狠地报复一下秦天羽。
可是,这谎是他临时瞎编的,在父亲的怒视之下,由于紧张,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完全忘了下面该说的话。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刘飞扬道。
刘玉林脑道:“那小子说你不是个东西。所以我们气不过,便上前找他理论。没想到这小子修为颇高,三拳两脚就把我们打败了。爹,不是我们不争气,而是,我们实在没人是他的对手。”
“他真是这么说的?”刘飞扬显然不太相信儿子的鬼话,知道多半是他编出来的。但听到这话胸中难免有气,便随口就问了出来。
“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刘玉林信誓旦旦地说,回头扫了身后张彪等人一眼,“是吧?”
张彪等人连忙点头,肯定地说:“对对对!是这么说的。”
便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个黑衣大汉,快步来到刘飞扬身前,躬身道:“家主,查清楚了,此人名叫秦天羽,年龄大概十五岁,是个外乡人。此人刚才还和鸿运赌坊的人发生过争斗。”
“哦!”刘飞扬急问,“后来呢,结果怎么样,是不是鸿运赌坊的人胜了?”
那黑衣人摇摇头道:“鸿运赌坊的王二、王华、大牛、阿青四人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刘飞扬沉吟道:“这四人都是不入流的货色,连张彪他们都对付不了的货色,这几人又怎会是那小子的对手。鸿运赌坊里除了雷老虎,独眼和刀疤之外,其他人根本就奈何不了那小子。”
“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动上手的?”刘飞扬抬头问。
黑衣人道:“这四人原本是去萧木云家收债的。
但是萧木云无力偿还,他们便将萧木云毒打了一顿。
这一幕,正巧被赶来的萧若水和秦天羽碰上,秦天羽气恼之下,为了替萧若水出气,便将四人痛打了一顿。”
刘飞扬道:“可有秦天羽的消息?”
“有,他如今就住在萧家。”黑衣人点头,“我已经派人紧密监视。”
“雷刚,这事你做得很好!”刘飞扬听到这个消息,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走上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即脸色渐渐沉下,“既然咱们的脸被人抽了,咱们就得知耻后勇,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雷刚,这件事就由你负责,要什么人自己去府里挑。”刘飞扬冷冷道:“记住,对手虽然年轻,实力却不容小觑,切记不可轻敌。
务必要做到一击必杀,以除后患。
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做决定。
我只要结果。”
雷刚点头,“是!”
刘飞扬眼中历芒闪动,冷冷道:“哼!要想跟我刘家作对,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刘飞扬转头看了雷刚一眼。
雷刚道:“雷刚明白。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刘飞扬笑了笑,拍拍雷刚的肩膀,“好,你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去吧!”
刘玉林插口道:“爹,我也去,我要亲手将那小子宰了。”
“去去去去……”刘飞扬一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想起他的所做所为,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赏了刘玉林一记响亮的耳光,“一天到晚不知道修炼,整天就知道带着一群人赌钱,逛窑子,耍横,到处惹麻烦,一点也不给老子省心。”
说到这里,生气地抬手戳了戳刘玉林的额头,责备道:“我看你就是挨打挨得少了,一点进取心都没有。你说你这个鬼样子,你将来怎么继承这个家?”
……
同一时间,一间宽敞豪华的花厅上,鸿运赌坊的老板雷老虎,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口茶,方才将目光移到门板上卧着的四人,淡淡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出去时还好端端的,回来就这副熊样了?”
旁边的汉子躬身道:“雷爷,大牛他们今日到萧木云的面铺收钱,因为没收到钱,胸中有气,便出手把萧木云打伤了,后来……”
“哦!”雷老虎忽然想起一人来,随即一对高高突起的青蛙眼,缓缓移到那汉子身上,不确定地道:“你说的是那个借钱给他妻子治病的萧木云吗?”
那汉子肯定道:“正是此人。”
雷老虎又呷了一口茶,指了指地上卧着的四人,“那他们怎么变成这般不死不活的鬼样子的?”
“他们是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打的。”那汉子道
“路见不平?”雷老虎向那汉子投去疑惑的目光,“拔刀相助?”
那汉子当下便将当时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雷老虎。
这名汉子当时也在场,只是惧于秦天羽的威势,不敢出手帮忙,一直在旁偷偷观看。
之后更是悄悄跟在秦天羽二人后面,一直到他们二人走出普济医馆,方才回来报告情况。
雷老虎听完之后脸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脸上的横肉不自禁地抽动起来,怒目圆睁地看着那汉子,半晌不语。
那汉子战战兢兢地垂下头去,避开雷老虎逼视的目光。
雷老虎忽然淡淡开口,“把独眼和刀疤找来!”
当即便有人应声而去。
不多时,那人便领着两人进屋。
这二人身材高壮,长相凶恶,焦黄的脸皮上戾气弥漫。
左边那人一只眼睛上戴着一个黑皮眼罩,一副高高的鹰嘴鼻,加上一张薄薄的大嘴,长得非常的不协调。
右边那人满脸浓密的络腮胡子,扁扁塌塌的酒糟鼻,一条恐怖的刀疤从左额斜至右下巴,一张大脸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肉疙瘩,令人说不出的恶心。
“大哥,不知这么晚了找我们来,所为何事?”刀疤问。
“大哥,不会是有什么漂亮的货色,要让咱哥俩尝尝鲜吧!”独眼舔了舔薄得看不见唇的嘴,笑着打趣。
“别贫了。我要你们去杀个人。”雷老虎冷冷开口。
“杀谁?”两人用舌头舔着冰冷的刀锋,目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杀一个无视我鸿运赌坊威严的人。”雷老虎眼中杀意纵横。
“二弟,三弟,你们再带上十八个弟兄。”雷老虎吩咐道,“至于目标,地点,王甫会告诉你们。去吧!”
“大哥,什么人值得我们如此大张旗鼓?”独眼问道。
“一个年轻人。”雷老虎没在多说,独眼和刀疤也没再多问。
出得厅去,独眼和刀疤亲自挑选了十八个弟兄,一行二十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向萧家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