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胁
“真真,就在毕业后不久,我妈妈出了车祸,我赶到医院时她已经去世了,hj集团的董事会不断施压,我一个人心力交瘁,那段时间我真的很难过……”
黯淡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平白无故添了一丝伤愁。她以为一个人就算不坚强,但只要装着装着有一天也许就真的会勇敢起来。可是在看到真真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便不攻自破,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知道自己一切的闺蜜好友,她很累,也不想再压抑自己了。心中有着伤痛,又怎么可能笑的舒心。
“景曦,对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她……那夏叔叔……”
“出车祸那天,妈妈和夏叔叔在一起,我连他们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医生说还没有等到抢救,他们就不行了,他们走后,集团内部纷争不断,每天都有人到家里来,可是商业上的事我真的不懂,我只能请他回来。”
“夏景末!”真真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景曦,你疯了,你怎么能请一个魔鬼回家!”
是啊,自己是疯了,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林叔叔毕生的心血落到别人的手中。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只是没收了我的手机,我的车,只是更换了家里原先的管家。我知道他心里有恨,妈妈欠他的,总该有一个人来还。”
那么,那个人也只能是自己了。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你还,你拿什么还,从前你被他欺负的还不够吗!”
“真真,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吗?”
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就会相互支持,不是吗?
真真坐在真皮沙发上,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她很麻利地将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辫,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景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大理解她了,许是时光的分隔,让我们都不再认得自己。
“你自己觉得高兴就好!那个e替你请了一天的假,你早点睡,明天我们出去浪,什么烦心的事都抛到脑后,什么烦心的事只要睡一觉,早上起来还不一样是新的一天。”
景曦看着远去的真真,嘴角抿起一个惨淡无力的笑。
第二天一早,真真就开着她的小红汽车过来了,她全副武装地出现在酒店,临走时还不忘给景曦武装一翻。
可是才刚出市区,一个电话啪的打来了。
“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和往日不同,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一夜未归,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
“我……我在影楼。”
“哦,是吗?那小鑫为什么没有在影楼看到你!”
他果然派人过去找过自己了。
“景曦,是不是那个恶男,你这么怕他做什么,把电话给我,我和他说!”真真一手开车,一手伸了过来。她总是如此的干脆利落,什么都不顾忌,和从前一样。
“不管你在哪里,现在——回家!10分钟,我不想说第二遍!”
“哥哥,我……”
电话已经挂断了……
“真真,对不起,我得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景曦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林真真将车停在路边,有些恨铁不成钢:“夏景曦,那个恶男又让你干什么,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干什么要迁就他,离开了他你又不是不能活!”
“真真,对不起,我真的得走了。”离开了他我确实可以活,可是却并不会比这好多少,因为……
就像是海水涨潮终将会有消逝的时候,所以的故事也终将会有一个结局。
景曦拦了计程车,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10分钟,不知道能不能来的及。车刚开到城乡花园,手机突然又响了。
她以为是夏景末,慌慌张张地拿起了手机。
“夏小姐,你现在方便过来吗,安园出事了。”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有些沧桑,她认得这声音,是安园的园长。
安园是一所孤儿院,原先每年政府都会拨出一部钱来赞助,后来却渐渐没了消息。
那时候她恰好刚刚上大学,妈妈和夏叔叔刚刚结婚,夏叔叔每个月都会给她好几万的零花钱,可是她压根用不了这么多。后来,她参加了学校的爱心基金会,知道了安园的存在,看到了那里的小朋友为了一块蛋糕让来让去,将一只短的不能再写字的铅笔插在笔套里继续使用,就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苦日子她不是没有过过,但也没有落魄到如此境地。
“孙阿姨,情况怎么样?”
“夏小姐,我知道不该这样麻烦你,可是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市政府派了一帮人过来,他们说要将这里拆了改建商业房,那这些孩子可怎么办,我替那些孩子求求你,你一定要过来。”
市政府?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要建商业房了?
“孙阿姨,你先别着急,先想办法拖住那些人,我马上就来。”
到了安园时,远远地她就看见一群孩子围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站着,他们好像才刚刚午睡醒,有的连外套都没穿。风呼呼地吹着,她的卷发被吹得很凌乱。
孙阿姨很着急地和几个男人理论着,眼眶红红的,快要哭了的模样。
“孙阿姨,我来和他们说,你先把孩子们领进屋,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一群孩子满脸无辜地进了屋,她这才放心地笑了笑:“你们好,我是夏景曦,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商量,孩子们还小,受不了惊吓。”
“夏小姐,我们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夏先生让我转告您一句话——希望您可以按时回家,不要和莫名其妙的人来往,安园就会一直好好的,不管是在资金上,还是地产上。”
是啊,竟然是他,他怎么可以用孩子来要挟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最在乎的就是这些孩子,要不是因为这样,怎么可能……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不管做什么他都很优秀,他可以将商业竞争对手逼得跪地求饶,将一切权利执掌于手心,可以将自己逼得无路可退,可是这样子,就真的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