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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世界之白昼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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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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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布谷市后,白夜就去了国的首都,帕洛特。他在那里找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即帕洛特大学政治系的一名老师。相对于白夜之前待过的神农架,帕洛特城市简直就是人们的天堂。这里的人心地善良、拥有高水平的文化素质。白夜刚来这里时,本打算随便找一家餐馆当个厨师算了。这一时期,白夜认识了一个叫里宾奇的年轻小伙子,并且与其成了邻居。当他得知白夜有跑去餐馆当厨师的意向时,立时目瞪口呆,然后极力反对白夜这么做。跟着,他便推荐白夜到帕洛特大学寻求工作。白夜采纳了这一建议,并顺利地争取到了一份工作。有意思的是,里宾奇也是帕洛特大学众多学子当中的其中一员,这是他当初向白夜举荐帕洛特大学的原因。

  里宾奇是一个很帅气阳光的小伙子,且头脑极其聪明。虽然他现在还是一个学生,但再过半年他就要进入国国会,蜕变成一名真正的政治家。这一点儿,白夜从一开始就是知道了的。白夜在随心笔记中写道,“里宾奇很受姑娘们欢迎,这件事一直让他很头疼,他不止一次向我抱怨那些难缠的姑娘。”其实白夜个人认为里宾奇并不适合当一名政治家,他说,除了政治和战争,里宾奇最好到其他任何一个岗位工作。“政治和战争这两样东西,如同一头凶恶无比的猛兽,早晚会把里宾奇这样的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事实上,里宾奇也曾向白夜透漏,他一开始的理想并非是成为一名政治家,而是当一个普通的人。“究竟是什么意外事故,才导致了你如今的选择?”白夜问。里宾奇解释,“高一那年暑假,我朋友拉我去听银基亚特殿下的演讲。从那以后,我就被银基亚特殿下的魅力深深地折服了。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政治家,也是我这一辈子要追随的英雄。”每次一提到银基亚特,里宾奇说话时的嗓门都会不自觉提高几分。

  除了银基亚特,里宾奇还经常向白夜提起一个叫奥贝茨的人。关于这个人,白夜多少也听说过,毕竟此人前不久刚为国夺回布谷市等多处领地。然而里宾奇嘴里的奥贝茨,跟白夜在外面听到的,完全是两个人。例如,里宾奇对白夜说奥贝茨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君子,但其他人却在私底下大骂奥贝茨是一个极度狡猾的小人。“奥贝茨仗着自己手里的权势,常在国境内为非作歹,到处作孽!”白夜的一位同事如此评论道。里宾奇对此反驳说,“他们之所以讨厌奥贝茨将军,是因为银基亚特殿下。这两人政见不和,在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再加上,奥贝茨本人十分擅长诡辩学,就更加不招人待见了。”据里宾奇说,他和奥贝茨是在帕洛特大街上认识的。“那是两年前的某天下午,”里宾奇回忆,“奥贝茨当时喝醉了,是我把他送回的家。之后,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白夜发现,里宾奇身上有种奇特的魅力,那就是所有人都愿意跟他成为朋友。

  半年后,里宾奇成功进入国国会担任参议院的议员。他是国会里最年轻的一名议员。同一天时间,白夜也出现在国会大厅里,他是亚特兰皇帝身边的秘书,除此之外,他还在众议院担任参谋长一职。这一天,里宾奇非常高兴地拉着白夜到自己家里做客。两人正聊得开心,奥贝茨突然到访,他表面上说是来找里宾奇,实则是冲着白夜来的。正如外界传言那样,奥贝茨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将军,但他也的确是个很难缠的人物。他一上来,就拐弯抹角地羞辱白夜,并且还以强硬的口吻让白夜给自己泡茶。正在这时,格瑞涅斯也来了。“格瑞涅斯殿下?”里宾奇十分惊讶于他的出现,据他所知,格瑞涅斯自从阿开奥斯国回来后,对所有人的关心都以冷漠的态度置之,其中也包括他的哥哥银基亚特。十二年前,国和阿开奥斯国签订“休战条约”。双方为证明诚意,私底下外加了一个条件:两国必须派出一名血统纯正的贵族子弟到对方的领地做客三年(实际上就是当人质)。经慎重考虑,国国会最终决定把六岁的格瑞涅斯送过去。没过多久,国会的议员们又做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他们把格瑞涅斯的姐姐柯莉丝一同送去了敌国——为了照顾年幼的格瑞涅斯。然而所谓的“休战条约”,两年不到就被阿开奥斯国蛮不讲理地撕毁了。后来,很多人都以为格瑞涅斯回不来了。银基亚特的好友辛弥回忆说,“格瑞涅斯殿下回来的那一天,银基亚特高兴地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跟一个孩子似得。”至于柯莉丝,格瑞涅斯只是说她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提起关于她的其他事情。

  格瑞涅斯来找白夜是为了请对方当他的老师。里宾奇注意到,奥贝茨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愤怒地看着格瑞涅斯,半天不说话。最后,奥贝茨气得摔门离开。尽管白夜答应了格瑞涅斯的请求,但里宾奇看得出来,那并非是出自情愿。或许是格瑞涅斯的原因,从这以后,奥贝茨就再也没有找白夜的麻烦。

  3151年的除夕夜,亚特兰皇帝在帕洛特城的一家酒楼里举办了一场盛大年宴。白夜是此次年宴的主要负责人。里宾奇说,“昨天我看了一下白夜手里的名单,大约有一千多人要来参加。其中大约有奥贝茨、银基亚特、格瑞涅斯和辛弥等人。”关于辛弥这个人,里宾奇一直没有机会了解,所以他很看重这次的年宴。他认为能和银基亚特成为朋友的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这一晚,辛弥和银基亚特两人早早就到了酒楼,并且还在宴会大厅上闲聊了一会儿。奥贝茨则不然,他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与他同来的人是一名非常漂亮的活泼少女。这名少女叫盖娅,辛弥的妹妹。她的出现,把辛弥和银基亚特吓了一跳。特别是辛弥,他把盖娅连忙拉到一边,“你来这里干什么?”“当然是来找哥哥的。”盖娅狡猾地回答。她其实是来找银基亚特的——她从小就喜欢银基亚特。盖娅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虽说比不上辛弥,但较一般人而言,还算说的过去。自从家人发现她和奥贝茨有来往后,就禁止她出门。其实奥贝茨和盖娅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并没有政治的意味掺杂在里面。盖娅这次能出来,是用了一些手段的,她在来之前,给家里的人留了一张便条,上面写了自己的去向。她把便条放置的很巧妙:房间正中央有一台深色的木桌,上面摊开一本较为醒目的书,书被翻开了一半,深褐色的便条放在书页的中间。从表面上看,这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但别有用心的是,便条的旁边“随意”放了一条用来压书的长方形木块,它的颜色更深于便条的纸张。由于受光线和阴影的影响,很难能有人注意到书上面的便条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盖娅回去了,恐怕还没有人发现那张便条。这样一来,盖娅也就不用怕家里人的责难了,更何况,还有辛弥的掩护。当然,没有奥贝茨的帮忙,盖娅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家门的。

  宴会期间,奥贝茨发现白夜一直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大厅的角落里。于是,他穿过人群来到白夜面前,结果对方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随后,奥贝茨弄了一个恶作剧,他忽然抓住一名从他身边走过的性感女郎,然后推到白夜面前,说,“这是我今天送你的礼物。”白夜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他一脸嫌恶地拒绝了奥贝茨的“好意”。里宾奇急忙过来替白夜解围,并且严厉地训斥奥贝茨。“你这样也太过分了!”里宾奇说。

  除夕之后,白夜再也不愿意出门,他整天待在公寓里画画,如同一名孤独的遁世者。里宾奇担心他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憋坏,就特地把他拉到奥贝茨那里,喝酒聊天。“其实奥贝茨本性不坏,他就是喜欢跟朋友开玩笑而已。”结果里宾奇去的很不是时候,奥贝茨和盖娅去街上买东西了。更糟糕的是,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名蓝发少女(专吃尸体的“蓝色腐鸦”),对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最后,里宾奇急了,大骂,“这头怪物一直跟着我们什么意思!”说着他就要冲上去,白夜及时拦住了他。“你不是她的对手。”白夜一针见血地说。

  几天之后,白夜去茶楼喝茶,他在那里再次遇到了蓝色腐鸦。白夜知道,对方在寻找可食用的腐尸。“过来喝一杯茶吧。”白夜对蓝色腐鸦说。跟着,蓝色腐鸦就在白夜的对面坐了下来。大约在十分钟后,蓝色腐鸦便离开了。这时,白夜往窗外瞥了一眼,看见奥贝茨、辛弥和盖娅三人正往茶楼的方向赶来。于是他立刻起身离开,结果还是没能躲开奥贝茨他们。白夜走后,盖娅立即对他做出评论,说:“他长得很好看,甚至都快好看到不属于我们人类,反而更像是一个魔鬼。”奥贝茨立即提醒盖娅,说,“如果不能置他于死地,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3月17日那天,白夜为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画画,在帕洛特城里面转了一整天。在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了奥贝茨和银基亚特。国的三大政治巨头同时出现在一条街道上,这场面委实难得。“白夜先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喝会儿茶?”奥贝茨问。“不用了。”白夜直接拒绝,结果他刚想走就被奥贝茨强行拦下。这次,奥贝茨阴着脸威胁说,“白夜先生还是不要客气了。”说完,他就生拉硬拽地把白夜拉到了茶楼。来到茶楼后,白夜就一直板着脸,不肯说一句话。直到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茶楼里的所有人都在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奥贝茨胆子最大,所以他最先冲了出去。白夜紧随其后。当奥贝茨和白夜赶到事发地点时,那里已经是满地死尸,而警察们则在那里来回确认死尸数目。“留活口!”白夜从一名警察手里夺过来一名袭击犯,然后询问其身份。或许是太着急了,白夜没有注意到那名受惊的袭击犯怀里揣着一把短刀。直到奥贝茨大喊“小心”,他才慌忙躲开袭击犯的攻击。同一时间,奥贝茨冲过来一脚踢爆了袭击犯的脑袋。白夜对此气愤不已,他刚想发火,银基亚特就出现了。“这些家伙是阿开奥斯国的难民。”银基亚特解释说,“一个月前,阿开奥斯国的一些沿海城市出现了地面塌陷和坠落情况。所以这些人应该是那边的逃难者。”这时,银基亚特发现白夜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很难看,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见此,他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旁的奥贝茨黑着脸走过来问,“银基亚特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比两位先到这里。”银基亚特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否则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在此之前,银基亚特听到很多关于白夜的传闻,有人说他是罗修大陆人,也有人说他是阿开奥斯国人,更有甚者,直接骂他是奥贝茨的走狗。没多久,奥贝茨有事先走了。由于银基亚特和白夜两家顺路,所以他们也就一起跟着走了。

  这件事情过去没几天,白夜忽然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据两名知情人士称,白夜应该是被绑架了。白夜的仆人说,“这两天,总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徘徊在附近,他们想方设法地想从我这里获得白夜先生的情况。大约在一个星期前,那些人就一直跟在白夜先生身后,白夜先生貌似知道有人跟踪,但是他对此事却无动于衷。尽管我已经多次提醒他。”跟着,就是一名流浪汉的说法,他称白夜在3月21这一天的傍晚独自一人离开了帕洛特城。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白夜先生并非独自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蓝发少女,两人相隔距离10米左右。”里宾奇知道这件事情后,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无比,他慌乱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已。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奥贝茨,希望对方帮忙救一下白夜。结果奥贝茨却很肯定地告诉他“蓝色腐鸦”不会伤害白夜。“除非是快要饿死,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打活人的主意。”他的这一说辞顿时激怒了里宾奇,“我当然知道那怪物吃尸体,可我害怕的是白夜先生会被歹徒暗算。”说完,里宾奇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其实还有一名知情人知道白夜失踪一事,这个人就是辛弥,他后来将此事写录进了《大陆》一书中。“3月21日的这一天晚上,我和银基亚特两人因闲来无事,就在帕洛特市的奴隶市场周围转了转。大概9点半的时候,银基亚特被家里的仆人叫走了,好像是他那边出了什么事。他走之后,我便也要离开了。忽然间,一阵叫喊声打断了我的计划。跟着,我就看到一群凶悍大汉朝我旁边的街道跑去,那是白夜的公寓的方向。我担心会出什么事,就跟在那些人身后。没过一会儿,我就看到那些家伙包围了白夜。接下来,难免是一番激烈的打斗。最后,白夜因为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也不知道是谁,竟然一脚将白夜踹至地上,然后用短剑刺穿他的脖子,手段残忍至极。那些歹徒离开后,我本想过去查看一下白夜的情况,却不料被半路杀出来的‘蓝色腐鸦’拦住了。她以无比阴冷的眼神威逼我离开。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缓缓抬起了她的左手,与另一只手不同,那是比鹰爪还要锋利的黑色机械物——足以穿透人的整个身体。迫于无奈,我不得不放弃,然后走掉。

  多年后,我在整理银基亚特的回忆笔录时,无意中发现他竟然也目睹了此事。不过,他比我多了一些内容。是这样的,他在笔录中说他当时正在一家茶楼里喝茶,其实他早就知道有人要杀白夜。我走了以后,‘蓝色腐鸦’也跟着走了,之后没多久,白夜忽然醒了,他忍着痛地拔掉了自己脖子上的短剑。休息了大约十分钟,他就离开了帕洛特。”

  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白夜此次失踪,实则是去了阿开奥斯国的首都布雷特市。他到那里,是为了解决卢斯特·欧莱威尔朗斯家族这个隐患——前些日子出现在帕洛特城里的袭击犯,就是卢斯特家族派来的人。这些人的直接目的是要了白夜的命,卢斯特的真正死因已被人泄露,于是一些知道真相的亲族,对白夜采取了主动进攻。事实上,即使他们不来找白夜,白夜也会过去找他们。毕竟,他们太具有威胁性。

  4月中旬,布雷特市内一连发生了三起骇人听闻的“杀人案,甚至都引起了里查二世政府的注意。里查二世愤怒地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务必查出凶手。负责案件的是一名颇有影响力的老警察,路德老先生。路德接手案子的第一天,就是努力搞清凶手的杀人动机,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一天,路德到饭店吃饭,他在那里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一个小瘦高个男子对同伴说,“听说了吗,自从卢斯特那老东西死了以后,他家族里的人就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他的同伴随即问,“怎么回事?”“你不知道?自从卢斯特死了,他家里的人就开始闹了起来。”瘦高个不耐烦地说,“前些日子,我在家里正看书,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跟着,我就到窗户边往楼下看了一眼,居然看到那些家伙在杀人。他们发现了我,就气势汹汹地冲上楼,还好我的邻居白夜先生救了我。”这时,瘦高个突然停止说话,因为路德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起初,路德也只是怀疑,直到那名瘦高个男子被人杀死,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在瘦高个被杀的当天晚上就找到了白夜。“你的邻居曾向我提起过你,白夜先生。”路德开门见山地说道。对此,白夜做出解释,说,“前些天,我只是帮他赶走一些坏蛋,什么也不知道。”路德急忙安抚白夜,说仅仅是随便问一下。期间,路德不小心说了一句“卢斯特的亲族没理由要杀那些人”。白夜随即劝他,“如果仔细查一查,也许会出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之后,路德去调查了一下卢斯特家族和那些被害者之间的联系。很快,他就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些被杀的人,都曾将自己的孩子或是弟弟卖给卢斯特当毫无人权可言的奴隶。这个结果让路德困惑不已,他写道,“按理来说,应该是那些被害人有杀卢斯特的动机,而不是现在的这个混乱局面。”

  两天后,里查二世询问路德案子进展如何,后者说了一些他目前所掌握的情况。里查二世当即大骂了路德一顿。“无论如何,明天我要得到结果,否则你就给我永远滚出布雷特市!”说完,里查二世就下了逐客令。这一次,路德气得要命,直奔酒馆大喝一通。他喝醉了,直到第二天凌晨一点才醒过来。他醒来后,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他借着酒劲去找白夜。“路德先生?”白夜对路德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而且早有准备的为其泡了两杯茶。他问,“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一塌糊涂!”路德气愤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里查二世明天一早就会派军队到卢斯特家族那里抓人。”听到这个结果,白夜笑了一下,说,“怎么,路德先生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忽然间,路德目光如炬地盯着白夜的眼睛,冷笑说,“白夜先生似乎很满意啊!”“这是什么意思?”白夜明知故问。“别装了!”路德十分不耐烦地说,“难道那些人不是你杀的?那些穷人根本不值得卢斯特的家人动手,就算要杀,他们也有一百种办法隐瞒下来,怎么可能会搞得人尽皆知。”闻言,白夜忍不住地问,“那请问路德先生,我杀那些人的动机是什么?”路德先生笑了出来,那是一种愤怒和鄙夷混合在一起的假笑。“你的杀人动机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路德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搞垮卢斯特·欧莱威尔朗斯家族,至于你为什么要以如此阴毒的手段对付他们,我也懒得知道。”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白夜也就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他直接撕破伪装,说,“你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回来找我。”路德脸色一变,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见此,白夜解释:“我没有在茶里下毒,也不需要。”路德此时才意识到,其实白夜有很多残忍血腥的手段杀了他。一星期之后,有人在布雷特的某条河里找到了路德的尸体。对此,大多数人都以为是卢斯特家族的人报复所为。

  白夜一直在布雷特市待到九月份才返回国。他回去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里宾奇是第一个知道的人。里宾奇告诉白夜国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奥贝茨和银基亚特两人闹得很僵,几乎每次开会都会吵起来。”里宾奇语气酸溜溜地说,“就在五天前,他们在国会大厅里进行了一次诡辩论,主题是‘时间有无论’。一开始,奥贝茨是要跟格瑞涅斯殿下辩论,银基亚特看不过去——最后奥贝茨以‘时间无存在论’赢了银基亚特。”听到这里时,白夜连忙打断里宾奇的话,问银基亚特为什么会败。里宾奇想了想,说,“银基亚特与奥贝茨的观点一样,都是否定时间的存在。可银基亚特必须坚持‘有时间论’,所以他最后输了。”白夜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他嘀咕着说“真是有意思”。

  这天晚上,白夜亲自到银基亚特的府邸拜访,后者见到他十分惊讶。“白夜先生回来了。”银基亚特绅士地将白夜引至会客厅,然后泡了两杯热茶。不过,引起白夜注意的是银基亚特放在桌子上面起草文件,上面有一行醒目的黑字:解放奴隶起草文案。这时,银基亚特过来。他说起了白夜前段时间在阿开奥斯国的所作所为。“听说,卢斯特·欧莱威尔朗斯家族在几个月前被里查二世的军队屠杀了。”银基亚特说,“没多久,一直流窜在帕洛特城各处的难民们也跟着消失了。”银基亚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白夜所为,其肮脏手段,他早就见识过了。银基亚特的讥讽并未惹得白夜的不快,反而更让其对他欣赏有加了。不过,这种欣赏并未维持多久。银基亚特忽然提到了奥贝茨,“白夜先生和奥贝茨以前认识?”银基亚特发现白夜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但在下一刻,白夜竟然笑了,笑得极其阴冷。

  拜访完银基亚特后,白夜便在帕洛特城里散步。途中,他遇到了蓝色腐鸦,与往常一样,后者正在一处垃圾堆里觅食。或许是太饿的缘故,蓝色腐鸦突然对路旁边一对奄奄一息的奴隶母女发起攻击,然后毫不费力地咬断了后者的脖子。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白夜完全无动于衷。目睹此情景的人,还有别人,这个人就是奥贝茨将军。“白夜先生这是打算去哪儿?”奥贝茨好奇地问。白夜回答“随便转转”。然后奥贝茨和白夜两人便一同在街上散步聊天。他们所讨论的话题并非有关政治,而是绘画艺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一名画师。”奥贝茨感叹说,“帕洛特很美,我想把它完全的画下来——然而我根本无法做到,我的绘画技术太烂了。”这时,白夜开口了,他说他明天就会让格瑞涅斯送一幅过去。奥贝茨十分高兴地接受了这一好意。

  就在这时,一名少女忽然冲进奥贝茨的怀抱,把白夜和奥贝茨都吓了一跳。这名莽撞的少女正是盖娅。她惊慌地指着奥贝茨的背后,说,“那头怪物……我刚才看到她在吃人,太恶心了!”奥贝茨连忙安慰,但他却又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这有什么可怕的,”他说,“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她吃人和我们吃饭是一个道理,这样想你是不是就会舒服很多。”盖娅一下子恼了,瞪着奥贝茨不说话。她以怀疑的目光上下审视着奥贝茨,接下来,她脸上露出了非常狡黠的笑容。“奥贝茨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我那是欣赏。”奥贝茨强词夺理地说道。好在盖娅这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白夜身上,“你好,白夜先生。”盖娅虽然表现的十分有礼貌,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很厌恶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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