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的糟老头
“在发什么呆呢？快下车吧。”唐见雏说道，拉着我走出了的士。
在我脑中疑问重重而不解之时，的士已经将我们运送到了目的地。
“看来你这个人本身不怎么特别，却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呐。”
唐见雏冲我笑了笑，拉着我走进了面前的餐厅。
我抬头看见这间餐厅的招牌。
at≈beerbar。
一块脏兮兮的类似木质的招牌上，写着英文名，没有配中文译名，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意思，听起来怪怪的，直译是“酒肉吧”。
好直白的意思……
我发现它的首字母是“bb”，心中一笑。
餐厅不大，总体的调子有点西式酒馆的风格，感觉就像在许多西方魔幻片和古典小说里提到的，那种不大，却吵闹温馨的酒馆。
骑士路过这里，就在这里歇脚，要杯木桶里倒出的扎啤，一饮而尽，吃着大只热烘烘的火鸡，满嘴的葡萄酱。
厅里的装潢都是深色木质的，几张餐桌都是小圆木桌，吧台也是木质的，上面还倒挂着一些酒杯。房间的一角还堆放着好多木桶，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都是酒。室内飘荡着欧洲欢快又悠闲的乡间民俗曲子，以及诱人的烤肉味。
肚中忽然一阵急敲。
哈，早上起来没吃早餐就出来，真是饿了啊。
“小雏，好久没来啦！”一个身材浑圆如一颗皮球的男人摆着笑脸过来。
“阿亮啊，快给我菜单，好饿啊，我早上就没有吃饭呢！”唐见雏笑道。
“你还需要什么菜单，平时不是都点芝士烤饭吗？”阿亮笑道。
“拿来就是，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位客人吗？”
“哦……”阿亮收起笑脸，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我，语气冰冷的说道，“稍等。”
然后转身向着柜台去了。
“他好像不是很欢迎我。”我说道。
“别在意，他一向这样的。”唐见雏笑道。
一向这样？对着女孩子热情笑脸，对着男客人就一副冰冷屁股脸？真是一副好性格啊。
菜单拿来后我点了菜，胖子服务生阿亮在面朝着我的方向的时候，至始至终都没给过好脸色，好像和我上辈子就有仇似的。
很快我们就将饭菜席卷一空，填饱了五脏庙。
唐见雏擦着嘴，靠在木质椅背上，说道：“没有急事要办吧？那就稍微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环境不错的。”
我听着慵懒而悠扬的曲调，也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
唐见雏起身到了吧台，和吧台老板还有服务生阿亮聊天。
那酒吧的中年老板，身材细长，唇上蓄着两撇八字须，唇下一道山羊胡，整一个古代师爷的形象。当他的手放在吧台上时，小拇指总是不自觉地轻敲桌面，似乎在合着音乐的节拍，又似乎不是。
我闭上眼睛。
暂时忘却了我的诸多烦恼吧。
“喂，小伙子，很烦恼吗？”一个满脸泛红的糟老头样的男人凑到我面前，笑着说道，一股浓重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
“没有呢。”我不想搭理他。
“阿亮他不是坏人哦，你不用介意。”糟老头依旧说道。
“没事，我没有在意。”我将脸轻轻偏到一侧，避开他的酒气，尽量不会显得失礼。
“你和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关系亲密地进来，他当然不喜欢你咯，这样说明白了吧？”糟老头自顾自地说着。
原来如此，我才反应过来，真是迟钝啊。我说怎么莫名其妙就遭人讨厌了呢。
再往吧台看过去时，服务生阿亮笑眼上弯，只不过偶然和我目光相对时，瞬间转换成锐利的小眼。
真是的。我苦笑一声。
那个糟老头也嘻嘻笑着，凑到我的边上，眼睛看着吧台说道：
“你可要小心哦，那家伙可是杀过人的哦。”
我本来想回应他，别这么跟人自然熟，我不认识你啊。但是听到他说的话，又忍不住问道：“杀过人？不可能吧？警察都不来抓他吗？”
再想想，这老头一定在胡诌，你都能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犯，还能这么随意地说出来，那警察又如何能不知，还能任由他逍遥法外？
“嘿嘿，没有证据啊，警察抓人需要证据啊，如果没有证据，又如何查起呢？又怎么抓人呢？”
“连警察都无法查到证据？”
“如果连尸体都没找到呢？嘿嘿，只要尸体没有找到，就无法立案刑事案件，最多也只能看作是失踪处理。”
“你说得真有道理。”我不想继续这无聊的话题。
“对了，有一点要提醒你，这个酒吧有一个规矩，就是，在这享受酒肉和音乐，然后开心就好，听到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外传。不然，嘿嘿，阿亮可是会执行这间酒吧的吧法的。”
“执行吧法？”
“据说，之前阿亮杀的就是多嘴的人哦。将他人隐私泄露出这间酒吧的人是可耻的。”糟老头眯着眼说道。
我看着他，感觉他这句话不是趁着酒兴说出来的，而是铮铮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明白了，我不会外传的。”我说道。
“哈哈，你这小子真有悟性，来来来，和我再多喝几杯。”
糟老头拉着我到他的那张桌子那里，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张小型的木质圆桌，圆桌晃动了一下，桌上的咖啡险些从杯中洒出。
圆桌前坐着一个人，也是一个怪人，在酒吧里坐着，头上还是戴着连着外套的兜帽，无法看清样貌，只能看见从兜帽下方露出的，满是拉渣胡须的下巴。
是一个邋遢的怪人啊。
我说声对不起，就经过他的身边，来到了糟老头的桌子那里。
那个男人，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拿起咖啡杯，静静地啜饮了一口，仿佛完全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别理他，十足的一个怪人。来来来，这杯子给你。”糟老头将我按在椅子上。
喂，你好像没资格说别人是怪人吧！
他拿起啤酒杯和我的杯子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我也大口饮了一口酒，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了胃里。
居然是如此烈度的朗姆酒！
糟老头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我说：“不错，不错，小伙子，很豪爽的个性。哦，你失忆了啊！”
刚才我还一直只是当他是喝酒多嘴的糟老头子，但这一句一出，我惊异地看着他。
他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