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之气息
没有人会知道，人族的举动，是一场战争的序幕。
绝望山间，打山队安营扎寨。
越彼岸跟随几位同伴去山里打水，山中云雾缭绕，鸟兽鸣叫不绝于耳。
随着水声越来越清晰，呼有水雾扑面而来，山崖下，一条瀑布映入眼帘。
越彼岸跳入水中，摸起了鱼。
“彼岸，有鱼吗？”
“还没摸到。”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壮年，名叫廖却。
“你那么摸，肯定是摸不到的。”
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将手里的水桶放在石头上，转身跳入水中。
“这水好清啊。”壮汉说到。
“黎谛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越彼岸手叉腰站在水里。
黎谛挽起袖口裤脚，在水中跑动起来。
原本清澈的水在黎谛的跑动中变得浑浊。
腿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越彼岸弓下腰，仔细地盯着水里。
远处的黎谛忽然大手一抄，抓起一条鱼。
那鱼头上顾着三个包，通体褐色。
“哈哈。”黎谛将手里的鱼扔进水桶里。
“还有吗？”廖却喊到。
“别急，还有一条。”
说着话，黎谛又是同样的动作，又抄起一条。
这一条头上只有两个包。
“好像真的没有了。”黎谛挠着头，转身就走。
越彼岸也准备上岸，却发现瀑布的水不知何时越来越大了。
三人准备提桶离开，不料水中突然跳起一条鱼，直接跳进了装鱼的桶里。
“嘿，这的鱼好奇怪啊，还有自己送上门的。”黎谛笑到。
越彼岸看着桶里的鱼，最后跳上来的那只比前两只要小一些，被两条大鱼夹在中间。
是在保护它吗？
越彼岸心中嘀咕了一句，却不料被一股巨浪打翻在地。
壮硕的黎谛被冲出几十米远，左腿上插着一块石头，那石头边角锋利，黎谛一手抓住石头，想拔出来。
“别拔，拔出来血止不住的。”廖却拦住黎谛，却也束手无策。
还未从突发事件回过神来，越彼岸摸着身边的水桶，七零八落的木板散落一地，那三条鱼躺在地上，拍打着身体。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三条鱼又扔回了水里。
这里，有异兽。
而且肯定和鱼有关系。
黎谛失去了战斗力，廖却取下腰间的短刀，和越彼岸站在一起。
水上升起一团云雾，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有流水声。
两人互相依靠着，缓缓向后退。
“离水远点，鱼应该不会上岸吧，”越彼岸说到。
“寒婵首领说的神之气息，你不想要吗？”廖却踩到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吓得一哆嗦。
低头一看，好像是一坨屎。
此时，林子间响起了一阵笑声。
好像是一个少女在笑，笑的极其开心。
顺着笑声找去，隐约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
廖却想回头叫上越彼岸，却没找到。
心说要真是异兽，神之气息一个人享受，总比两个人分的好。
随着离那白色身影越来越近，廖却握紧手里短刀。
眼前是一个穿着彩色衣服的少女，头上还盖着一条丝巾。
“你是谁？”廖却问到。
“我是一只迷路的少女，哈哈。”又是一阵笑声传出。
廖却往后退了几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但神之气息的诱惑有多大，人族自己都不知道。
廖却定了定神，手持短刀朝那少女劈了过去。
一个貌似鸡爪的手从衣服里伸出，一把掐住了廖却的手。
那盖在头上的丝巾缓缓滑落，将面前的廖却生生吓晕了过去。
越彼岸心里越来越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向后看去，那是黎谛的身体。
黎谛大腿上的血像一个小喷泉一样翻涌着。
脸上惨白的样子仿佛正在描述着一个恐怖的场景。
还未回过神的他却看见了站在面前的三个人。
他们身上长着鳞片，耳后鼓起的鳞片好像正在呼吸。
“贪得无厌的人族。”
越彼岸不知道的是，这句话不是说给他的。
正当三人向他走来时，一道寒芒刺穿了迷雾，三人化作三条鱼，没了呼吸。
寒婵带着人赶到，不远处的廖却被一群彩色的鸟围在中间，那些鸟啄食着廖却的身体，随着云雾散开，越彼岸才看见刚才打水的水潭，被黎谛的血晕染成淡红色。
头顶盘旋着那种彩色的鸟，它们长得都差不多，彩色的羽毛，和三个脑袋。
人们疯狂地朝着群鸟射箭，打弹弓。
寒婵一个寸步上前，指尖射出道道寒光，将其中的一只鸟钉在了树上。
“呵呵，你怎么会有……”那鸟还没说完，就被廖却的哥哥砍下了脑袋。
彩色的血流了一地，经过一天的战斗，打山队捕获了异兽两百余只。
傍晚，大家坐在营地前，点着篝火，分着木架上挂着的异兽。
只有一人还沉浸在失落当中，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有多孱弱。
从灯笼到今天，时间过去这么久，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
随着异兽被分而食之，很多人都超越了普通人的存在，远处的群山之上，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笑声浑厚有力。
人群渐渐围成一个圈，面对着昏暗无边的森林。
月光不再明亮，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头上略过，一瞬间，狂风肆虐飞沙走石。
那远处的瀑布如同一条丝带，卷着微弱的月光，朝着人群而来。
众人在狂风和洪水中乱做一团，大部分没有神之气息的人被卷上了天，还未从这狂风和巨浪中反应过来，天上又降下一块块巨石。
不知何时起，水中的红色越来越浓。
“是那把剑吗？”一条黑色的大鱼浮在水面上。
“觉得没有错，那寒气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一只大鸟旋在大鱼头顶。
人们一开始的目空一切，渐渐变成了四散而逃。
他们心里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首领寒婵了。
但不知为何，没人看见寒婵在哪里，寒婵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女孩为何还不动手，她的族人可都要死光了。”大鱼说到。
“她在吸收自己族人的神之气息。”大鸟的三个脑袋六个眼睛将视野汇集到一处，看见那混乱中寒婵将一人提起，吸收着他的气息。
“她是想成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