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奉天承运,天下共主
微风和煦，崇明虽然在南唐的最北面，但是却也有着南方温润的天气。
太阳高高挂着，光线丝丝漫过崇明这片富饶肥沃的土地，满是生命的气息。
客栈中，段戈推开房门，阳光映上段戈那永远也看不出喜怒的脸上，一时间也变得冰寒。
段戈刚一出房门，月伯就适时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月伯，我觉得我们或许会再在这崇明呆上一段时间。”段戈看了看窗外车水马龙的市集淡淡地开口，“我们不能一直在这客栈住下去。”
“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出去转转。”月伯听了段戈的话立即会意，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崇明城郊，一片参天的树林，粗壮魁梧的树木林立，枝桠遮天蔽日，隐隐盖住了日光，斑驳的光线透过层层的枝桠缝隙勉强地射进这片潮湿阴暗以至于有些许泥泞的土地上。
微风轻拂树枝，但却也难做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树枝摆动遮盖住几缕勉强射进来的光，还这片树林一片黑暗。
待风停住，树木枝桠，天地万物，都回归一处，阳光再次挣扎着钻进这片寂静幽深的树林中时，一张枯黄褶皱苍老的脸颊不偏不倚地接住了这几缕稀有的阳光。
“月寒，你既然来了就别扭扭捏捏的了，这么多年她怎么给你整出来这么多规矩。”只听得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在这幽深的林间缓缓响起。
“居士，老头子我这可不是扭捏啊，我这是近乡情更怯啊！”只听得月伯那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怎么？我们看见的这几年她还教会了你曲意逢迎啊！”女子讥嘲着说道。
“老头子从不撒谎。”月伯摇了摇头眉目含笑地说到。
“你家少爷怎么还舍得从那凉城出来了？”女子并没有在纠结之前自己说的话，继而问道。
“我家少爷出来自然是有事情要去办。”月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哼！真是养了一条好狗。”那女子冷哼了一声，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不过月伯也没有在意，依旧笑眯眯地等着女子的下话，凭他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他知道下一句话才是她的重点。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那女子似是不经意的一问，语气平淡地说到。
“去年年关夫人她老死了。”月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到。
“夫人？她也配！”听了月伯的这句话女子好像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一般，声嘶力竭地喊道。
月伯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才能让两人的对话不再尴尬，索性就不说话了。
“你们少爷这次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那女子沉吟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
“夫人临死之前断了少爷的七情六欲，这次就是为了吧这斩断的七情六欲给找回来。”月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开诚布公地说到。
“呵，就她那点微末修为也敢学别人断那七情六欲！她真以为她长生了？”那女子听了月伯的话哂笑着说道，“行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走吧。”
月伯挠了挠头脸上满是苦笑，这主子自己听完就直接撵人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
“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我真容易一巴掌劈了你个老不死的。”简约波没有走的意思，那女子暴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开口杀气腾腾地说到。
“居士，老头子还有一事想问。”月伯对女子说的话深信不疑，劈了他这位姑奶奶可是真的能做而且敢做的！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就这么告诉你，黑曜岁月已经过去了，该死的人都死了，那一纸书信对我来说就是废纸一样，所以你管我去哪呢！”那女子似乎是猜透了月伯的心思直接开口回答道。
“得，老头子我走了，居士你好生休息，注意身体。”月伯知道自己再呆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直接开口说道。
还不待那女子答话，月伯就快步地走出了树林。
“这姑奶奶还是这样啊。”走出树林月伯就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颇为感叹地说到。
“哟！这不是月寒吗？”只听得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月伯的身后响了起来。
“嗨，这不是国师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月伯皮笑肉肉不笑地说到。
“瞧您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我这是路上偶遇老友，这不激动嘛，赶紧上前叙叙旧。”之间的披头散发，身着青衫的郭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月伯的面前。
“怎么？国师大人这是想和老头子我过两招？”月伯看了看披头散发，神色慵懒的郭杳开口问道。
“不不不！我怎么敢和您过招呢。”郭杳听了月伯的话连忙摆了摆手，“这只是单纯的叙旧。”
“多余的话就别说了，进入正题吧！”月伯也不想和这郭杳多废话，直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哎呦！都说你们魏人耿直，一根筋，你算一个，那个魏桓也算一个，真的，打架不都讲究先发制人吗！你在那站着等着被人打啊！”郭杳看了看一脸认真相的月伯，哭笑不得地说到。
但是就在他这句话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郭杳自己就已经没了踪影。
见状月伯只是微微一笑，眯缝着他那双三角眼观察着四周。
忽一阵风刮过，掠过几粒尘沙，轻轻擦过月伯的右袖，月伯看了一眼眉毛一挑，转过身去，就见得刚刚落地的几粒尘沙就好像落地生根一般，化作三道土锥直直刺向月伯的后心。
月伯也不慌乱，左手一扬，这三道土锥齐刷刷地断裂开来。
不过还没完，就在月伯脚下，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水潭，水流就好像大漠之中的流沙一样，不住的想吧月伯拉入这深不见底的寒潭。
月伯轻轻一个点脚，空荡荡的右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寒潭一旁坚实的地面上。
不过月伯也是没有在这块地面上多做停留，直接双腿发力就蹦到了空中，尽管他脚下的地面没有一点变化，但是他也没有打算再落下来。
只见月伯左臂一挥，一道凌厉的气刃直直地落下，打在他身下的土地上，没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怎么？国师大人已经半步证道了？”月伯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地面，眉毛一挑开口问道。
良久没有人回答，月伯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
“你以为你伪装成半步证道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月伯环顾了一下周身轻声开口说道，“你缠住我无非就是想去找我家少爷的麻烦，不过你现在分身乏术，我看着这次和你一起来崇明的这些人谁还是我家少爷的对手？”
“确实。我带来的人或许没有能敌过段戈的，但是有人自会去杀他。”郭杳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戏谑，“正好，那人你也认识，我叫他王老瞎。”
“王老瞎！他怎么会在崇明！”听了郭杳的话，月伯脸色霎时间就是一变开口说道。
“原因你就不用知道了，因为我就没打算让你回去过。”郭杳再次开口道。
客栈之中，段戈端坐在客房里，他面前一个瞎眼老人正用他那瞎了的双眼细细端详着他。
“我刚才给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为杀不了你，然后我又算了一卦，它又告诉我，你是那奉天承运，天下共主的那么一个人，不过我有点不信。”只听那瞎眼老人声音嘶哑地说到。
段戈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抿了一口茶，然后站起身来缓缓说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