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事生非
当任青原等人赶上来时，山上已经遍地是人，但不至于让人感到过分拥挤。几人在人群中转了几圈，发现李哲和龙天骄已占据了绝佳的观战位置，便使劲挤了过去，把旁人挤得东倒西歪的，几人赶忙赔礼道歉。试剑大会已经正式开始，主席台上坐僧、道、俗几人，估计是五大门派中位高权重之流，一个身材高大，年纪五十出头的和尚站在赛场中间高声大喊。山顶上人多嘴杂，大和尚提足功力，声音源源不绝地送入众人耳中，连林龙儿都对其深厚的功力佩服不已。大和尚开始介绍主席台的嘉宾。坐在正中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正是峨眉掌门大方禅师，他的左边坐着少林寺的悟定大师，右边坐着武当派的木尘道长，往外是华山派高手千手剑客郭贵言，泰山派长老天台真人。主席台后面还有两排座位，坐着各大门派的高手。介绍完毕，大方禅师缓步走到赛场中间，开始致辞。
岳小楼和岳小西最后赶到，当他们赶到时大方禅师正在谍谍不休地在台上宣传他所谓的武学应以德服人，比武应该点到为止，学习第一，不可过于看重输赢，参与试剑大会是最重要的，每个参赛选手均是练武奇材等方面听起来很励志的废话。兄妹俩看到龙天骄等人后非常吃惊，岳小西使劲挤到了众人身边，岳小楼却借口方便跑到另一边去了。大方禅师结束了他完美的演讲，宣布试剑大会正式开始。
突然，一声厉喝从人群中传出：”魔教奸细混上来了，抓住魔教奸细。”
李哲等人一听，暗呼一声“坏了”。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人们纷纷拨出兵器，环顾四周，寻找魔教奸细。虽然魔教已有二十余年未与各大门派开战，但二十年前的惨烈场面仍给活下来的人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再结合多嘴之人加以夸张，魔教弟子已成为了传说中可千里杀人于无形的不死怪物。一想到魔教奸细就在自己的身边，众江湖人士均格外紧张，纷纷大喝道：
“魔教余孽，速速出来送死。”
“魔教妖人，吃老子一刀。”
“奸细，老子宰了你。”
……人人都色茬厉张，但心中却十分恐惧，谁知道魔教奸细会在什么地方冒出来捅自己一刀啊。经验丰富的与同伴背靠背蹲立在一起，全神对外戒备，初次行走江湖的只懂得拿着兵器原地瞎转，几个武功低微的脚下一滑甩了个狗吃屎，但谁也没有心情去嘲笑他们。金顶本来就不太宽敞，现场一片大乱，人们手持兵器前后转动，兵器不时相碰，但每个人都害怕被别人误认为魔教奸细，均不敢冒然出手，未发生内部误杀的情形，实属侥幸。
李哲心中灵机一动，欲趁混乱之机护送龙天骄等人离开现场，但一个声音打碎了他的想法。“掌门人正前方那两个身穿蓝衣与黄色衣服的女的就是魔教奸细。”
原来是岳小楼在为大家指点迷津。他的声音刚落，龙天骄周边的江湖人士像潮水般的迅速退去，在他们周边留出一大片空地来。他们一方面害怕魔教奸细突然出手致他们于死敌，另一方面却是害怕被其他江湖人士当成魔教奸细被围杀。龙天骄心中不禁好笑，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要消灭魔教，但魔教中人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却吓得躲到一边去了。人群中央只剩下了南溪五柱与天机教三人了，周边的人手执兵器，虎视耽耽，场面一触即发。
佘小兰有点慌张：“师姐，师兄，咱们怎么办。”
龙天骄一声低吼：“怕什么，大了不死在这里。”然后她又低声对李哲说：“李帮主，我们来峨眉山是鲁莽点了，但今天早上能看到美丽的日出，此行也算是值了。”
李哲低声说：“龙姑娘别急，我今天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谢谢。”
岳小西对兄长的行为极为不满，大声呼道：“哥，你想干啥。龙姑娘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岳小楼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着岳小西说：“小西，快过来，过会打起来会误伤你的。”
岳小西大声说：“你这样做太不地道了，我不会过来的。”
李哲低声对岳小西说：“六妹，到你哥哥那边去吧。”
“不去。”
李哲大吼一声：“快去。”
岳小西被吓了一跳，不情愿地向她哥哥走过去，快接近人群时，岳小楼一把将她拉了过去，接着大声说：“大哥，你们快过来吧，别和魔教奸细站在一起。”
李哲怒吼：“我不是你大哥，你也不是我的兄弟。”吼完以后，他又低声任青原等人说：“二弟、三妹、四弟，你们快过去吧，没必要在此陪我们送死。”
林龙儿别了他一眼：“我爱呆在哪就呆在哪，你管不着。”说完端起了双枪，摆好了开战的架势。
任青原和刘不平异口同声地说：“大哥这样说就不地道了，我们是一个头磕到地上的兄弟，自当有难同当。”
龙天骄等人过意不去，几次劝他们离开现场，但四人仍坚定地站在他们身边。突然一人高声喊道：“帮主你要保护你的朋友，我等自当舍命相陪。”两个人自人群人拨身而起，落在他们身旁。两人均身背长剑，一人年纪四十左右，长相敦厚，像一块岩石似的，腰下的剑阔而长；另一人年纪二十岁左右，头脑偏尖，一双小眼睛，个子却较高，腰下的剑与其长相也很配，狭而长。李哲赶忙介绍：“这是神龙帮的大护法巨阙剑客庄山贝和他的徒弟急火剑客司徒无量，他们这次来是参加试剑大会的。”
现场的形势为几百个武林高手围着龙天骄等九人，但谁也不敢抢先出手，毕竟魔教的名头不是吓唬人的。大家心中都清楚，只要一拥而上，场中九人肯定会死在乱刀之下，但大家心中更清楚，最先上的那批人注定会成为烈士。拿自己的命为别人争英雄，这种傻事没人会做的。另一方面，金顶是峨眉派的地盘，降伏魔教奸细自然是峨眉派的事情，似乎也用不着大家出头。那些参加比赛的年轻好手更是自珍羽毛，不愿影响自己的比试成绩。部分刚出江湖的愣头青想打头阵，这些愣头青门高度兴奋，脑门的血管一跳一跳的，成名立万的欲望不停地焚烧他们的心灵，但巨大的恐惧将其心灵冻成了冰块，他们使劲地对自己说上、上，但双腿却迈不出半步。少数年轻翘楚欲欲跃试，但他们身边的老成同伴及时拉住了他们，阻止其走向成为烈士的不归路。现场气氛很沉静，人们大口大口地喘气，呼息声清晰可闻。
岳小楼被压抑得快憋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家一起上，砍死魔教奸细。”
人群一阵骚动，前排的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了一下，李哲见势不妙，大喊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乃神龙帮二帮主李哲，请大家冷静点，天机教弟子此来并无恶意，只是观摩比武而已，绝不会伤害大家的。”
岳小楼急了，大喊：“大家上，砍死他们。”为了消灭魔教，他顾不上曾经的兄弟的生死了，人群又往前一涌。
李哲大呼：“谁敢上，你们就不怕天机教、神剑山庄、神龙帮、华山派和东极岛吗？”李哲喊出的这些帮派都是武林中不可一世的势力，大家止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人群后面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大家别怕，这个姓李的是个王八，老婆被人抢走连声都不敢吭的家伙，他们已经被所在帮派开除了，大家上，砍死魔教奸细与武林叛徒。”这句话可有影响力了，前排的人群互相望了望，神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响起：“去死吧。”一个人体从天而降，直挺挺地甩在地上，紧接着铁金刚排众而出，一把拧起地上人边抽耳光边骂：“你这个孙子，自己躲在背后让别人去送死，你敢骂李帮主，你不知道李帮主是我的恩人吗，你骂他就是打我的脸，我打死你。”被打的那个家伙用手护着脸，惨呼连天。刚刚下定决心的人们冷静了下来：这人太阴险了，骗我们去送死，他在背后捡便宜。
现场气氛越来越凝重，龙天骄等人都将心眼提到嗓门上了。作为东道主，于情于理峨眉山都应该站出来，但大方禅师安静地站在一边，未发一言。此时的峨眉掌门心中左右为难，魔教弟子未打招呼就跑到金顶来了，峨眉派不将其拿下很难在武林同道眼前说不过去；但试剑大会并未限制魔教弟子前来，从现场情形来看，对方也仅仅只是来观看试剑大会的，并没有做出有损峨眉派利益的事情，如冒然将其拿下，等于公开和魔教开战，已经过了二十余年的太平日子，他可不想冒险。他本来的如意算盘是坐待武林同道将魔教中人拿下，但在场的人表面都摆出一副大意凛然、除魔卫道的架式，但真要上场时却没人敢站出来了。现在只能由峨眉派出来收拾残局了，他心中对岳小楼痛恨不已，如果不是他多事，峨眉派可以当魔教中人没有来过，一切万事大吉。突然间他脑子中灵光一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小子莫不是其他门派派过来的奸细，故意挑起峨眉派与魔教的冲突，好坐收渔人之利，峨眉山生死存亡就在于今天了，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上当。大勇禅师一直在等掌门人发话，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忍不住对大方禅师说：“掌门师兄，你还等什么啊，就让我下场将那几个妖人拿下吧。”大方禅师面色一沉：“我自有分寸。”
岳小楼仍在徒劳地鼓动大家一齐上，但大家都冷冷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自己为什么不上。”岳小楼被大家盯得实在不好意思了，慢慢拨出剑，缓缓地向龙天骄等人走去。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已是个非常勇敢的人，但现在他感到了切切实实的恐惧，他往后望了一眼，怎么就没人跟上呢？罢了罢了，今天拼了这条贱命，就不信自己的鲜血不能唤醒现场诸人的血性。岳小西急得马上跑去拉住他的手，岳小楼大怒：“别管我，滚到一边去，今天我要在武林同道眼前消灭魔教妖人。”
“你打不过他们的，别去送死。”岳小西紧紧抓住哥哥的手，坚决不松手。
岳小楼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向自己的求生欲望投降，装着很不情愿地被岳小西拉了回去。在场诸人心中冷笑连连，暗骂不已，现场好象又要陷入僵局。
突然有人高喊：“大家让开，让我来教训教训魔教妖人。”骆天豪举着剑从人群后面挤了上来，他曾经在南溪见过龙天骄、林龙儿等人出手，觉得这些人笨手笨脚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他对现场诸人的胆怯行径感到很困惑，但他不愿意去思考背后的原因。骆天豪本来一直在等待掌门人发话，但他实在等不下去了，脑子一热便冲了出来。骆大富非常惊慌，但已无法制止骆天豪的愚蠢行动，只好跟在后面走了出来。骆天豪大大咧咧地一站，挥剑一指：“谁来受死。”
龙天骄大怒，大喝一声：“我来取你性命。”
李哲一把拉住了她，对林龙儿一使眼色，冷静地说：“三妹上吧，别伤了他的性命。”
林龙儿很不情愿，心想你要保护你的小情人，却让我来打头阵，我才不干呢。林龙儿抄起双枪对骆天豪一指：“你先出招吧。”
骆天豪大吼一声，一招白猿指路直奔林龙儿的咽喉，林龙儿左手挥枪轻轻一点，枪尖后发先至，变成了骆天豪拿着自己的咽喉去撞林龙儿的枪尖，骆天豪心中大骇，但去势难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对方的枪尖撞过去。骆大富放心不下儿子，紧跟在骆天豪的后面，但事发突然，他只来得及闭上眼睛，不忍看儿子的死状。眼看骆天豪就要命丧当场，林龙儿轻轻往回一撤，当骆天豪刹住身形时，林龙儿的枪尖正好顶在他的咽喉上。
林龙儿微微一笑：“怎么样，退回去吧。”骆天豪傻眼了，羞愧地退了回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的交手会是这样的结果。
骆大富见儿子死而后生，激动得抱住骆天豪，一边大声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林龙儿一出手便技惊四座，大家更加不愿出头了。大方禅师缓缓上前，场中人屏住呼息，静观大方禅师如何应对。大方禅师走到林龙儿身前，和颜悦色地说：“姑娘可是黄金城林悉林老哥的后人。”
林龙儿已做好迎敌准备，被大方禅师说得一愣，忙合枪一抱，拱手回礼：“他老人家正是我的祖父。”
大方禅师欢颜道：“原来是故人之后，你来峨眉山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
林龙儿心想：你忙着应付后面那些高手，哪有空理我啊，但仍恭敬的回礼：“前辈日理万机，不敢打扰。”
大方禅师看了看她身后的众人，对林龙儿说：“后面的都是你的朋友吧，给我介绍介绍吧。”林龙儿赶忙将众人一一介绍给大方禅师，大方禅师微笑点头。在场江湖豪客听了林龙儿的介绍心想好险，幸好没出头，否则便成为众矢之的了。
听罢介绍，大方禅师笑着说：“呵呵，天机教接班人与神剑山庄、黄金城、神龙帮、东极岛的人结交上了，日后武林可望太平了。”说毕他向后一招手：“庭芳，你过来好好招呼林姑娘，龙姑娘等人，可别失了礼数。”然后他又对骆大富和另外一个中年人说：“你俩把刚才在那边乱叫的两个家伙赶下山去，这两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想挑起峨眉派与天机教开战，简直岂有之理。”说完，他对众人点点头，回到赛场中央宣布比赛开始。
姜是老的辣，大方禅师三言两语就将烫手的山芓推了出去，现场的气氛有所放松。现场最失望的要属岳小楼了，他万万没想到，现场成百上千的高手，竟然不能拿下龙天骄等几人。他恨恨地骂道：懦夫，一想到几百个高手竟不能拿下区区三个魔教党羽，他感到十分悲哀，他算是彻底看透了这群整天叫嚣着要降魔卫道的侠义之士了。一想到李哲等人不仅没帮忙，还卫护着魔教中人，他感到又气又恼，只恨自己瞎了眼，竟然会与这种人结拜。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周边人群均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两个身穿青色僧衣的峨眉弟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高胖的和尚唱了个诺，对他说：”施主，我不管你是来自何帮何派，但今天你要在峨眉山无事生非，我们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岳小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拉住岳小西的手直奔而去。
路上的风景很好，但岳小楼毫无兴致，沮丧覆盖了他的全部身心，岳小西十分不情愿离开新交的朋友，不停地抱怨他没事找事，简直脑子有病，岳小楼听得不耐烦了，大吼几句才镇住了她。
两人一言不发，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后面传来叫声：“小侠留步，小可十分敬佩小侠，可否交个朋友。”
岳小楼转身一看，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一路小跑下来，原来是场中被铁金刚狂揍的那个人。那人走到岳小楼身边，拱手说道：“在下向怀月，江湖人称“飞天蝙蝠”。
岳小楼点了点头：“幸会幸会。”
向怀月感叹道：“今天在场诸人都是孬种，只有小侠值得我钦佩。”
岳小楼诅丧地说：“别提了，我现在成为过街老鼠了。”
两人互相聊了起来，岳小楼弄清楚了，向怀月原来是北地铁骑帮弟子。铁骑帮是北地第一大帮，帮主燕然人称“霸刀”，副帮主铁冀人称“横刀”，两人均是少林掌门痛禅大师的师弟。铁骑帮实力非常雄厚，帮中有一群少年高手，听说均为武林各派的年轻精英，人数有两百余人，这帮高手骑着骏马在少帮主燕飞来的带领下，神出鬼没，经常袭击魔教各堂口，杀得魔教仔子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江湖上合称这帮少年高手为“燕云铁骑”。近年来，铁骑帮是江湖上少有的敢和魔教发生正面冲突的帮派，燕云铁骑的威名更是传遍武林，连魔教精锐力量玄衣死士都退避三舍。岳小楼听闻对方竟然是铁骑帮的人，心中无比激动，遂欢天喜地地与对方交流起来。未到山脚，两人已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突然，岳小楼期期艾艾地说：“听说燕云铁骑威镇武林，我想打听下都是些什么人，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加入他们。”
向怀月骄傲地说：“燕云铁骑是我帮精英中的精英，很多人在加入我帮之前就已经是名满江湖的高手了，比如北天狂风李小锻，那是大名鼎鼎的北天尊者李天星的孙子，再如威灵宫的钟家兄弟也是燕云铁骑中的一员。”
岳小楼哦了一声：“可是江湖闻名的天罗剑网钟无妄、覆雨尘丝钟无善两人。”
“对，就是他们两个，不是我吹牛，燕云铁骑中随便派个人来，都可以轻松在试剑大会上横扫一切。”
岳小西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吹牛，燕云铁骑要是真有这么厉害，魔教早就被铁骑帮灭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把魔教消灭掉啊。看你今天的表现，你们那个燕云铁骑的本事也大不到哪去。”
向怀月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只是帮中打酱油的，连给燕云铁骑提鞋都不配。”
岳小楼听得无比兴奋，他忙止住了岳小西的话头，对向怀月说：“向兄，我们对燕云铁骑可是向往不已，不知他们还招不招人。”
“招，当然招，我们要招徕天下英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与魔教的战争中居于不败之地。”
“你看看我这样的身手能否入得他们的法眼。”
向怀月看了看他，说：“你的功夫一般，只怕他们看不上。”岳小楼心中微微一沉，但向怀月接着说：“岳老弟如果真有心降魔，不如到敝帮去看看，没准他们将你招募进去呢。”
岳小楼大喜：“好啊，向兄你就带我去。”
岳小西心中不爽：“我可不愿去加入什么燕云铁骑，打打杀杀没意思。”
岳小楼接着说：“你不愿去就回家吧，我和向兄去。”一想到能加入燕云铁骑，岳小楼不禁十分高兴，甚至设想起手中剑刺入欧阳正杰等三人的胸口的情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