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草原夜战
长城外，草原深处，图林海旁，连绵起伏的丘陵直通天边，时值初春，青草虽已开始泛绿，但仍以枯黄色为主。天正下着小雨，雨水淅沥淅沥地掉进图林海，掀起一阵阵涟漪。半天云是北地边民闻风丧胆的巨风帮帮主，刚刚劫掠了朝廷出使漠北克烈汗的车队，抢劫了几万两黄金和数不清的珍宝，还得到了朝廷送给克烈汗的几十个漂亮小姑娘，巨风帮获得了十年难遇的丰收。此刻他静静地站在湖边，任凭雨水淋在他身上，一边望着微微泛波的湖水，一边回味着帐篷中年青女孩的芬芳，感到十分满足。
在他身后一箭之地，矗立着几十个帐篷，巨风帮的兄弟正在纵情狂欢，他们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块大块的吃肉，被抢来的姑娘怀抱琵琶，强装欢笑，别扭的地扭来扭去，引得巨风好汉们一阵阵狂笑。半天云回到帮众身边，他的几个得力助手纷纷拥上前来，端起碗大笑道：“大哥，干了这单，我们可以吃几年了，干杯。”
半天云接过碗一饮而尽，大声说道：“好，兄弟们，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歇息，明天就回贺兰山去，大家把金子分了，该娶老婆的娶老婆，生个大胖小子，再也不过这种风里来雨里去，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好，干杯。”
“干杯”
杯盏交错，草原里充满了欢笑，随着琴声想起，众人牵着手，冒雨跳起了舞。
半天云坐在帐篷里，笑着看着大家，不时端起碗敬酒。一个身材高大，神情彪悍的大汉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低声招呼了他一声。半天云一看，正是他的得力助手龙卷风肖小雨，便问道：“什么事。”
龙卷风沉声说：“据天机教的消息，铁骑帮可能正在筹划大的行动对付我们，我们在这里别呆得太久了，早点回贺兰山去吧，那里好有黑风堡照应，会安全很多。”
半天云不以为然地说：“天机教现在被铁骑帮整得焦头烂额，哪还有空管我们啊，他们总是危言耸听，铁骑帮虽然厉害，但我就不信他们能找到这里来。”
龙卷风说：“大哥，小心驶得万年船，铁骑帮的燕云铁骑实在厉害，连天机教的玄衣死士都顶不住，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半天云大喝：“二弟，就算铁骑帮找到这里来，我们这有七百兄弟，难道怕他们不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喝酒。”
龙卷风叹了口气，喝完酒转身走了。他走到帐篷外围，叫上几个正在值班的兄弟，说：“兄弟们，跟我到外面去转转，小心敌人潜进来。”
一行几人策马往帐篷后的丘陵跑去，待跃上丘陵，龙卷风往四周眺望了一会，没发现敌情，心里略放心，对跟来的几个人说：“我先回去了，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发现有敌情立即汇报。”
那几个汉子心情不太好，不以为然地说：“二帮主，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们会盯紧的。”
龙卷风拨转马头，返回帐篷，那几个汉子倒也负责，冒雨在山上坚持了几个时辰，终于挺不住返回去了。
在他们前方两里见外的地方，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在河流弯曲地地方，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芦苇，芦苇虽是枯萎状态，但还是可以藏住人的。燕飞来斜躺在芦苇地里，骂骂咧咧地问：“峥嵘，那几个小子还呆在山上吗。”铁峥嵘安静地站着，透过芦苇层注视着丘陵顶上的几个，说：“还在呢，你们别乱动。”在他们后面，或站或坐，还有十几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年轻汉子。在小伙子们的后面是几十匹马，马嘴被绑着，不老实地晃来晃去。
燕飞来大约二十五六岁，身高约九尺，全身的腱子肉鼓鼓的，好像要从衣服里崩出来，国字脸配上浓眉大眼，给人一种不怒自危的感觉。作为铁骑帮的少帮主，燕飞来吸收了武林各派精英，创立了燕云铁骑，在与天机教的较量中，燕云铁骑屡战屡胜，创下了赫赫威名，更重要的提高了江湖群雄对抗天机教的信心，已成为江湖瞩目的风云人物。铁峥嵘的年纪略年轻，身材略瘦于燕飞来，长方脸，高鼻梁，时常抿着嘴吧，显得很安静，眼神很锐利，随随便便看人一眼，让人感觉吃了刀子一样。在江湖上，铁峥嵘的名声虽不如燕飞来响亮，但燕飞来心里明白，不论武功、才能，铁峥嵘都不下于他，但铁峥嵘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近几年来，在天机教与黑风堡的暗地支持下，巨风帮横行于长城内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成为边民心中的梦魇。尤其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巨风帮突袭了铁骑帮在大同、宣化等地的香坛，杀死了两位香主与不少帮众，严重破坏了铁骑帮在代北、翼北等地的声望。为了消灭巨风帮，剪除侧翼的威胁，铁骑帮两位帮主燕然与铁冀决定派出燕云铁骑，追踪巨风帮的下落，但巨风帮人人有马，行踪飘忽不定，虽偶尔发现其踪迹，但很快又失去了线索，燕云铁骑虽击杀了几个巨风帮帮众，但始终找不到其主力。这一次听闻朝廷将派员访问漠北克烈汉，燕然估计巨风帮肯定不会放过发横财的机会，于是偷偷从燕云铁骑挑选了十来个精锐，远远跟随使者车队，终于发现了半天云的踪迹。
参加这次行动的是燕云铁骑中精英中的精英，除了燕飞来和铁峥嵘以外，其他高手的名字如下：
神刀公子陆晓雷，年轻一辈中第一刀客；
排云庄浪翻云，曾经进入论剑大会四强；
华山一气剑客郭别离，现任华山掌门商秋洛的师侄，武功可能强于百胜剑客候银镜；
大隐于市、小隐于山，武林中最神密的帮派隐天会的精英；
达摩剑客陆空山，少林俗家弟子，论剑大会冠军昆鹏知尚的同门师弟，据说陆空山的武功并不逊于鲲鹏。
断掌剑段枫，盖世双侠唯一传人，剑出人掌断，与他交手的人都成了残废。
鲜衣怒马落林，纵横江湖的年轻一代杰出高手，曾一连枪挑天机教四位死士。
斯文一剑杨嘉廷，武林怪客东哭西笑之传人，其师父为武林中最不斯文的人，但特别喜欢他这个斯文的徒弟。据说此人出手非常斯文，一点都不着急，但死伤的都是比他着急的对手。
白石剑客、黑水剑客，自愿脱离武当派的绝代剑客，两人联手，武当现任掌门木门道长亦非其敌。
巨风帮抢劫了朝廷的使队后，携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与美女，行动自然快不起来，燕飞来等人远远地看着巨风帮实施了抢劫行动以后，便派出了落林回去报信，其余十二人远远盯着巨风帮。一路上大家潜行藏迹，始终未被巨风帮发现。众人躲在芦苇丛中，待山上的几个巨风帮众返回后，偷偷潜至山顶。雨早已停了，夜色降临，天上竟然出现了月亮。巨风帮众点起了篝火，继续狂欢。燕飞来啃了两口干牛肉，严肃地对众人说：“各位，我有一个主意，现在巨风帮的人都在狂欢，一定不会加以防备，我打算等到深夜杀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铁峥嵘等人已跟了好几天了，早就想动手杀一阵了，于是纷纷同意。于是众人留下铁峥嵘继续盯着以外，其他人返回芦苇丛中，给马喂了水和吃的，然后饱腹了一顿，开始闭目养神。
夜渐渐深了，巨风帮众闹累了，纷纷钻进帐篷休息。燕飞来等人跃上马，十二人策马向帐篷杀去。巨风帮众狂欢了一天，个个累得筋疲力尽，连放哨的人都没留，众人毫无阻拦地冲进帐篷区，下马端起尚未饮尽的酒往帐篷上倒，然后将着火的木柴往上帐篷上一扔，帐篷纷纷起火，巨风帮众被烧醒后纷纷钻出帐篷，有不少人做了燕飞来等人的刀下鬼。现场一片狼藉，巨风帮众被杀得措手不及，根本弄不清情况，只好自顾自地逃命，几个头脑不清醒的家伙竟然骑马冲进了图里海。龙卷风留了点神，喝得不多，听到动静悄悄地钻出帐篷，低声聆听了一会，跑到半天云的帐篷旁，呼喊了两声钻了进去，半天云赤身提刀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龙卷风回答：“有人偷袭我们？”
“有多少人？”
“不多，反正比我们少很多。”
“走，杀死他们。”
两人并肩冲出了帐篷，此时巨风帮众亦大部分冲了出来，人人操着兵器，向燕飞来等人厮杀而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悍匪，在此等混乱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分得清敌我，不致于自相残杀。燕飞来等见势不妙，赶紧爬上马就跑。
半天云大喝一声：“追上他们，杀光他们。”
龙卷风急说：“不可，我们的行踪已暴露，需尽快撤离此地。”
半天云说：“怎么撤，这么多东西，我们能跑多远，必须追上那几个家伙，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龙卷风说：“大哥，还要什么金银珠宝，逃命要紧，要是官兵来了，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半天云沉默了一会：“兄弟你说得是，但我们好不容易抢得了这么多金银珠宝，难道就这么扔了，兄弟们以后继续过那种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吗。”
龙卷风说：“大哥，如果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半天云大声说：“不行，为了兄弟们的前途，我们必须一搏。”
龙卷风想想也是，就说：“大哥，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些人去追他们，你与大部队留在这里休养生息，明天再撤，如果敌人追上来，我们就拼死一博。”
说完便长叹一声，带领百来人追了下去，半天云则招呼其他人收拾残局，布下岗哨，继续休息。
燕飞来等人策马往东奔去，刚刚厮杀了一场，大家都有点意犹未尽。陆晓雷抽一了下座骑，笑着喊道：“人人都说巨风帮凶神恶煞，今天看来好像也不一堪一击啊。”
郭别离大声说：“是啊，落林怎么还没回来啊，否则今晚就是巨风帮的亡帮之日了。”
燕飞来听了不禁咯噔了一声：“糟了，刚才只图尽兴了，要是打草惊蛇，只怕巨风帮闻风而逃了，我们的计划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铁峥嵘冷静地说：“燕大哥放心，巨风帮刚刚发了笔横财，他们是逃不快的。只是落林等人还没返回，确实令人着急。”
众人一边说笑，一边策马东行。忽然，一支冷箭飞来，正中浪翻云身后的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回头一看，远远的百余骑正飞奔而来，赶紧打马飞奔。龙卷风等人好不容易盯上了燕飞来等人，自然不肯轻舍，便纷纷摘弓引箭，向燕飞来等人射来。燕飞来等人只觉得两耳边冷箭嗖嗖，只能低头赶路，把后背让给巨风帮众，好在众人将盾牌背在后背，虽有人偶尔中箭，却不至于出现伤亡，但马被射死了好几匹。铁峥嵘焦急地喊：“不好，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射死，大哥你想想办法。”
燕飞来狠抽了一下马，大喊：“现在有什么办法，先过了前面小山坡再说。”
龙卷风等人边追边射，直到燕飞来等人越过坡顶不见身影。龙卷风大喝一声：“大家快追，别让敌人跑了。”百余人策马扬鞭，沿着燕飞来等人的去路紧追而来，他们的座下马奋力扬蹄，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快跑到坡顶时，燕飞来等人居高临下，策马冲了下来。龙卷风高举着马刀，大喝一声：“杀”。
双方纷纷大呼，很快便撞在一起，刀光闪处，不时有人惨呼落马。双方很快就错马而过，燕飞来等人跑到坡下，扭转马头，反身冲了回去，龙卷风等人亦转过身回冲过来。刚才对冲时，燕来等人居高临下，占了不少便宜，巨风帮方面死伤不少。现在是巨风帮居高临下了，燕飞来等人只怕要吃亏。就在双方又要撞在一起时，天象大变，月亮竟然钻到乌云里去了，刚才还有点亮光，现在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了，但双方对冲的势头没法再改变了。燕飞来摸黑往前冲，只听到对面的蹄声越来越近，待到对面蹄声快要临身时，便忽地一刀横斩过去，对面骑士惨叫着跌下马。紧接着一声巨响，燕飞来急忙甩蹬，紧接着听到座下马一声哀鸣，燕飞来身体亦向前飞去，原来是座下马与对面撞上了，燕飞来临危不惧，挥刀往前一捅，对面传来一阵惨叫，紧接着燕飞来感觉自己被一个身体砸中了，两人同时跌落地面。在落地的一瞬间，燕飞来就地一滚，从对方身体中抽了刀。此时他忽然感到身体抽紧，本能的往坡下一滚，感觉到两只马蹄落在身旁，好险，差点被踩成肉酱了。马儿往前一跃，从燕飞来身上跳了过去，燕飞来回刀一砍，正中马屁股，马儿一声哀鸣，紧接着响起了骑士的惊叫声。杀了三人后，对方马群已全部冲了过去，燕飞来无声地躺在地上，从腰下摸出了飞刀，全神聆听周边的动静。四周响起了马匹的哀鸣声与骑士的惨叫声和大呼声，巨风帮众虽身经百战，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个呼朋唤友，互相询问伤亡情况，燕飞来寻着声音发出了几把飞刀，现场又响起了一阵阵尖锐的惨叫声，直到一个声音大喝：“想活命的都给我闭嘴。”燕飞来赶忙射过去了一把飞刀，但没听到任何回应，敢情是对手学了乖，喊完后便转移了位置。现场除了风吹草的声音和伤员的呻吟声以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大家都很清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发出声音便是向敌人宣告：“我在这里，快来杀我吧。”大家都安静的伏在湿滑地草地上，等待对方先露出马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大家趴在草地上，任凭雨水酒在身上，弄湿了全身。燕飞来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现场伤员的呻吟慢慢降低，估计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偶尔有人按捺不住弄出了点动静，吃了几支暗器后便没有动静了。
天终于露出了一丝亮光，燕飞来趴在草地上，悄悄地观察着四周。四周的枯草有半人高，除了几具尸体以外，没什么敌情。燕飞来缩了缩腿，准备猫腰站起来，忽然耳边一阵风声，燕飞来赶紧一缩头，一支箭从头顶飞了过去，燕飞来赶紧往前一跃，刚才藏身处又插了一支箭。燕飞来寻声望去，一个巨风帮众正弯弓搭箭，向他射出了第三箭，燕飞来用刀一挥，格出来箭，紧接着前边扑出一人，挥刀往他双脚砍来，燕飞来听到动静，赶紧掷出手中刀，将来人钉在地上，紧接着往旁边一跃，躲过了第四箭。那巨风帮众只有机会射出四箭，他的身体已被段枫射出的飞镖击穿。草丛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不时有人受伤倒下，燕飞来凝神听了听，死的都是巨风帮的人。天越来越亮了，半人高的草丛已经藏不住人了，燕飞来欣喜地发现，已方的兄弟大部分还在，剩余的巨风帮众鼓起勇气向众人冲杀过来，但前日的狂欢与昨夜的潜伏已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精力，同伴们的惨叫声已在他们心中种下了深深的恐惧，很快就被杀的溃不成军，纷纷逃亡而去。龙卷风在半夜凝神听了很久，发现一阵阵惨叫声都是巨风帮众发出来的，早就吓破了胆，趁着夜色偷偷溜着了。
打斗结束，众人坐在坡顶上开始清点人数，还剩下八个人，小隐于山、大隐于市、斯文一剑杨嘉廷与排云庄少庄主浪翻云均不见踪影了，燕飞来清急了，马上吩咐众人去找。战场的面积不大，四个人很快被找到了。浪翻云躺在斜坡上，一只腿被压在一匹马的尸体下，胸前一片血迹，估计是在天黑那一刹那与对方的马匹撞上了，没来得及甩蹬，被马压在身下，结果被巨风帮后面冲上的马踩死了；斯文一剑杨嘉廷被发现躺在一个巨风帮帮众的尸体下面，他的剑尖从巨风帮众的后背透出，陆空山将巨风帮众的尸体掀了过来，发现杨嘉廷的左手臂被巨风帮众的刀尖刺穿，刀尖直钉其身下的草地，陆空山试了试他的气息，还没死；大隐与小隐被同时发现，大隐一脸悲伤，他的大腿上躺着小隐的尸体，两支长箭插在小隐的身体上，直接要了他的命。
燕飞来强忍悲痛，吩咐铁峥嵘带人把马匹找回来。铁峥嵘、段枫、黑石、白水等人应声而去，但过了不久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大哥不好，快上坡顶。”几个人连忙带着浪翻云、于山的尸体和杨嘉廷跑上坡顶。待上到坡顶再回头一看，昨夜厮杀的斜坡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匹狼，正在津津有味地咬着巨风帮众的尸体。燕飞来暗叫不好，昨夜的厮杀把狼引来了，现在虽只有几匹狼，过会便会有无数的狼过来，马匹或是战死了，或是被狼吓跑了，现在只剩下九个人了，估计凶多吉少。见势不好，众人赶紧整理武器，又从巨风帮众的尸体上翻出了不少箭支。狼越来越多了，它们也不理会坡顶众人，兴致勃勃地翻吃巨风帮众的尸体，燕飞来等人的心都提到嗓眼上去了，他心里明白，狼群迟早会向他们发动进攻的。铁峥嵘握着刀柄，颤抖着问：“怎么办？”燕飞来苦笑一声：“大家围成一圈，把死者与伤者围在中间，准备应战。”现场狼更多了，估计有好几百头，一头身体雄健的头狼越众而去，发现了尖锐的嚎叫，狼群吩吩停止进食，将坡顶众人包围起来，准备发动进攻。燕飞来狂喝一声：“放箭。”九人吩吩张弓引箭，狼群进攻的速度很快，虽有不少狼死在箭下，但大部分狼还是很快冲到坡顶，一匹狼凌空跳起，直扑陆空山，陆空山一剑斩出，削断了狼的脖子，紧接着其他狼也吩吩扑向众人。众人吩吩呐喊，挥舞着兵器将狼群挡在圈子外面，现场充斥着狼群的嚎叫与众人的呐喊声，狼一只只的倒下，但前仆后继，杀不胜杀。段枫的断掌剑如闪电，每一剑都能准确的刺进一只狼的身体，然后迅速抽出，准备迎战下一只恶狼。随着时间慢慢流失，燕飞来等人已经一夜未睡，就是铁打的人也挺不住，出手不免有些慢下来。段枫在昨夜的激战中受了点轻伤，在杀了十几只狼以后，一只恶狼踏过狼尸，低头咬向他的小腿，段枫探身一剑，正中狼头，竟然没有刺进去，原来他刺中了狼全身最硬的头骨，段枫暗叫一声不好，一脚踢出，将恶狼踢翻一边。但受这么一耽搁，后面一只狼咬住了他的另一只小腿，段枫挥剑一斩，将狼挥为两段，此时第三只狼又冲了上来，将他扑倒在地。旁边的铁峥嵘见势不妙，一刀砍死该狼。段枫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被众人转移到中间，包围圈进一步缩小。燕飞来大吼一声：”兄弟们，我们拼了。”心中却不免感到几分悲伤，想不到兄弟们纵横江湖好几年了，却死在狼群嘴下，终是不值。忽然，背后的郭别离与陆晓雷等人欢呼一声：“救兵来了，我们有救了。”东边出现了一队骑士，扬鞭跑来。正是落林带着燕云骑士们赶过来了，他们远远望见狼群正在围攻众人，便赶紧向这边跑过来。众人得知有救，重新恢复了勇气，奋力厮杀，又打退了狼群的几次进攻。落林等人驶近了，张弓向狼群射了过来，一支支箭簇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向狼群飞来，狼群吩吩中箭，死于非命。头狼见势不妙，发出了撤退的嚎叫，狼群便放弃进攻，消失在草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