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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不死,海棠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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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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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月卿磨好粉末,用药勺将粉末舀到一个碧色的瓷器盒中,瓷器还有盖,陆诗珊没什么兴趣玩平板电脑,仔细看着他在弄这些东西。

  他将粉末一种种磨细后,一层一层的铺在瓷器盒中,拿来一个白碗走到种花的平台上,取了一碗大小如桂花,五瓣生,颜色为粉白色的小花,这花长的方式也有点像桂花都是一串一串的,只是植株高度只有三十厘米左右。

  徐月卿拿了一个酒精灯和三角架架好石棉网铺上,用火柴点燃酒精灯,从柜里拿出了一个大烧杯加了半瓢水,约150毫升,加入粉白色的露玉慢慢烧水。

  徐月卿的医馆虽然不怎么正经看病,但他正常的中医医师资格证,和医馆的证件也是齐全的,他用徐月卿这个身份正式的读完大学的。

  人老用的方法却是与时俱进,医馆中不但有中医常用的器具,现代的玻璃器具,连实验用具他都有。

  新造的身份已经12岁,在过个六七年又去上次大学,又是一个新身份,开启一段新人生。

  这医馆开了三十年,前十五年徐月卿都不露面,都由一个叫徐良州的人开的,身份上是徐月卿与徐将的父亲,其实就是一个无父母无儿女的孤身老人,也是一个中医。

  父母早就不在,儿女又在追乱中死去,剩他了无牵挂的一个人,徐月卿提供他住所工作,他提供给徐月卿徐将身份,就这样双方达成共识。

  十五年前他离世,徐月卿以儿子的身份给他风光大葬,小沐尘也以孙子的身份给他磕头送终。

  时光飞逝,转眼徐沐尘都已经二十二了,徐月卿身份也有四十二了。老身份还能继续用,却必须准备新的身份了。

  徐月卿一边思考一边用玻璃棒搅拌着烧杯中的液体,熬到沸腾水已经变为粉白不透明液体了。

  徐月卿看陆诗珊看着他做事没有玩平板就说“帮我在柜台下第二个柜子里拿一个罐子和两张滤纸来。”

  像陆诗珊这样有点忧郁症了的小孩,让她做的事转移注意力也好。

  陆诗珊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瓶子问到“这个可以吗?”

  徐月卿回头看,点了点头又补充到“可以!”

  徐月卿把一堆各种颜色的粉末加露玉花熬制的水调和在一起,又用加了一点橄榄油,甘油,和白色膏状的动物油,用水隔热融化搅拌融化在一起。

  融化后成了偏褐色的粘稠液体,装满白色瓷器盒满满一盒,徐月卿微微蹙眉,又起来去外面寻了几朵桃红色月季花,让陆诗珊把花朵一瓣瓣摘下,自己拿着研钵去清洗。

  洗完他将花朵放入研钵加入一些醋精,慢慢的舂出桃红色艳丽的汁水来,用纱布将花朵残渣与汁水分开,取来蜂蜡加在里面再次用水浴的方法将蜂蜡融在花汁中,取了五个带盖的茶白色瓷器古胭脂盒分别倒入蜂蜡月季花水,再将之前熬好的液体分别倒满胭脂盒中,放入热水中,隔水再次水浴融化。

  徐月卿用玻璃棒轻轻的搅拌胭脂盒中的粘稠液体,液体变为浅粉红色的液体,一点褐色的影子都没有了,他用桃红色月季花将这些液体染出漂亮的的粉色。

  徐月卿用一个木夹将所有胭脂盒取出,放在桌面,等待冷却这期间他拿出手机开始滑动屏幕。

  陆诗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胭脂盒,看着这些盒中液体渐渐凝结成粉红色,质地通透的膏状,她觉得有趣极了。

  粉粉嫩嫩的颜色最易吸引女孩子的喜欢,看着这么漂亮的东西,满心的只有欢喜。

  徐月卿把这颜色调得这么漂亮就是为了它能受到女性的喜欢,他这里调出的每一件保养品都可以用有价无市来形容,只卖给这里的“老熟人”。

  这小小的一盒膏,用它可以延缓衰老,美白肤色。

  徐月卿的药材很多都是他留了很多年的种子,或者复活已经灭绝,只寻到一点干枯残渣的草木用法术复活的。

  千百年前植被丰富,许多的植物草药却在历史中消失灭绝,后人们没见过,或有记载却早已灭绝。

  如果还有其他神活着,徐月卿也可以称得上是最老的神仙之一了。

  最初的山神之后,一个山神与人类少女的后代,有神的血脉和能力,生活在人类中。

  千百年前有大量的神仙,那时的人类太脆弱,一个世界的物种想要活下来,就必须依靠强大的力量,自己无法有这强大的力量,他们就开始想象有这种强大的生物的存在,后来神就应他们的想法而产生。

  但当他们自己的力量开始强大后就开始抛弃这种生物了,人创了神,最后却因人不在需要他们将他们毁灭,神的消失也是人将他们杀死的。

  徐月卿自己思考出来的神为什么消失的原因,他想自己还没有死也许是因为对人还有用,也许是无人知晓他是个神。

  时间渐渐过去,暮色渐浓。

  陆诗珊坐在桌边玩平板睡着了,徐月卿联系的几位老顾客最近一个星期内会来拿这些胭脂盒。

  徐月卿见她已经熟睡,去三楼拿了小毯替她盖上。

  自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花朵朦胧灯光中微风下摇曳。晚上十点陆诗珊还未醒,徐月卿把她从桌边抱起,轻轻分量,她呓语了几声没有醒来。

  徐月卿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徐月卿关好灯出门了,陆诗珊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她在被放下的一刻就醒了,只是惊喜于徐月卿竟然亲自把她抱下楼了。

  心里像一团棉花糖掉入水中,慢慢化在水中,整个水都带上了丝丝缕缕的甜。

  徐月卿上楼后没有睡,他将书柜推开,拿出了干几株药草,揉碎放入香炉中,点燃,丝丝草香漫开。

  他将香炉拿到陆诗珊的房间,没开灯,陆诗珊紧张了一下,不敢动,徐月卿将香炉放在窗边就走了。花草树木多同时也会带来许多蚊虫。这草药驱蚊驱虫效果奇佳。

  徐月卿夜视能力极好,黑暗中看物如白昼,看破却没有点破,自己轻轻退出门。

  回房后徐月卿洗漱好躺下,调好了凌晨两点的闹钟,他从这里赶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到时去接徐将时间正好。

  躺下呼吸就平静了,时间到两点闹钟响起,他及时关掉,穿好衣物整理了头发就拿好钥匙下楼。

  穿过平静的菜街取了车,一路开得平缓到达机场,三点到的飞机,他到时刚好三点十五,往里一走就看到个子高高的徐将,容貌没有变化,英俊的脸上毫无岁月痕迹。

  徐月卿远远望着他他就感应到了,回头冲徐月卿笑。

  拖着行李箱快步走来,拥抱徐月卿说到“我回来了!”

  这一刻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徐月卿用拳头捶了捶他肩膀“回来很好,也多年未见沐尘了吧。走吧回家!”

  车一路平缓回到家,徐将感叹于这里的变化,回忆了很多往事。

  徐月卿开了一首舒缓的音乐,气氛正好。

  徐月卿到家后让徐将睡在他房间,他自己睡在了书房的躺椅。

  陆诗珊早早醒来,昨晚徐月卿出去她是知道的,回来她也被惊醒,因为徐将爽朗的笑声,徐月卿压低声轻嘘了一声,指了指屋内,徐将住了嘴。

  徐月卿早起自己去街在买了早餐,又买了一只鸡。

  陆诗珊醒来却没有起,直到听见徐月卿出门的声音才去窗边拉开窗帘看。

  徐月卿回来的时候她刚好漱完口。徐月卿招呼她上楼。她慢慢跟在后面,从后面用有些迷恋的眼神看着徐月卿。

  徐将坐在柜台后捣鼓着东西,听到风铃响,抬头看徐月卿后跟着个包着面的姑娘。

  徐月卿招手让他过来,二个人围坐桌边,徐月卿进厨房拿碗筷。

  徐将很健谈,一直问陆诗珊问题,陆诗珊也只是问什么答一两句。

  徐月卿开口说道“别聊了,吃饭吧。”

  徐将拿碗拿筷后感叹到“都快忘了筷子怎么拿了,这国内的食物也是许久没有吃到了。”

  吃完也只是徐将在说话,充当了徐沐尘平时活跃气氛的作用。

  中午两点徐沐尘回家,徐将正在称药,徐沐尘大大的嗓门未见其人,已经先闻其声。

  徐沐尘猛的推开门,就见到徐将的笑脸,他不太确信的叫了声“爸?”

  徐将回答到“嗯,儿子过来抱抱。”

  徐沐尘过去抱了抱,并无多大喜悦,徐将对他来说空有父亲之名,不熟不亲四个字就可以概括。

  出国的二十一年里就只有一指手指头就可以数得过来的打电话次数。

  徐月卿正在接电话,斜眼也看到这两父子的尴尬见面。

  他快速的把要说要的话说要,然后过去做了和事老。

  徐沐尘本来满腔的话要问徐将的,但这样陌生人的见面反到说不出口。

  徐月卿将炖煮的鸡汤抬出来,又把小菜拿出来,吩咐几个人上桌,陆诗珊住了这么多天也未见过徐月卿做饭,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不会做。

  事实是徐月卿厨艺挺好的,就是懒得动手做,嫌麻烦才一直压榨徐沐尘给他做饭的。

  一桌人在沉默的气氛中吃完。吃完后徐沐尘借着洗完的借口快速逃离饭桌,陆诗珊也跟着进了厨房,她会不会做这些徐月卿不知道,但看她的手就是没有干过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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