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后一次治疗
夏去秋来,天气已经转凉,花朵纷纷开始谢落,唯有院门的一丛秋菊开始含苞待放。
徐月卿将快过花期的花都摘下来了,这几天便是花朵的最后期限。
保存在玉器中,再用一点法力封存起来,不能这样保存的花,制干待用到时再用一个还春术。
徐月卿是个怕麻烦的人,他宁可那晚没救人,没有路过那条街道,同情心泛滥的后果就是给自己带来麻烦。
有些事又是只能后悔不能不做的,只能说如果当时没有见到,就避免了麻烦,可能这就是所谓命,不早一分不晚一分,就刚刚好而已。
徐将几天没有见人影,徐月卿不再管他的事,也不想过问,大概就是分道扬镳的开始了。
徐月卿给李毓找了一个老师,一个大二在校学生,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很腼腆的样子,开口讲课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语速很快,思维清晰。
徐月卿给他开的补课费很高,就让他给李毓从字开始讲,李毓有什么不懂的都务必给他讲清楚,说李毓是山里面来的,没读过书,识几个字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也不要见怪。
小伙子腼腆的笑笑,然后说了声好。
又给他找了个学理科的小伙子教他一些简单的现代数学。
徐月卿准备让他最好是能融入人类中,大千世界不能就只待在自己那片世界。
就算是妖,也需要体验一番人间才好,来到这人世间不能带走任何东西,那就装满一世记忆,装着一生的希望遗憾与圆满而走。
徐月卿将院中的桂花扫起,他扫得缓慢,拿着高粱扎的扫帚将细细碎碎的桂花扫成堆,用手将花捧进装进竹框中,金色桂花中夹杂了许多的叶片,留下桂花还残留了一些香气。
带着一种仪式感般,将桂花倒在了桂树下,这是落叶归根的花生,一朵花开,再回到最初的路上,一次次的循环便是定律。
徐月卿将扫帚放在屋檐下时,门口响起一声响亮的声音,“徐医生,我带珊珊来了。”
徐月卿回头看到他,后面跟着陆诗珊,“陆老板上楼吧,我随后就来。”
他手上还有些捧完桂花后留下的花朵,碎枝,他拍拍后,从鱼缸中浇出点水就洗了。
鱼被惊到,游了几圈后在睡莲叶下吐着泡泡。
上楼后,陆丰祺正在跟周毅聊,周毅不是个特别健谈的人,陆丰祺却一句接一句,聊得非常顺利,虽然说的有些问题让周毅也有些尴尬。
陆诗珊比较熟悉这里了,坐在椅子上很随意的样子,徐月卿进屋先去好好洗了手,才走出来。
烫茶具,给陆丰祺泡了杯茶。
陆丰祺喝完后一个劲的夸,徐月卿都有些接不上话来,陆丰祺声音越来越大了,陆诗珊才不高兴的叫了声爸。
陆丰祺一摸头,尴尬的说到“这习惯了,习惯了。”
徐月卿这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但是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只是感情迟钝,大咧过度。
当然也是个没有尽到责的父亲。
徐月卿也懒得跟他扯那么多了,直接说到“陆老板,我们就不扯那么多了,说主要的事吧。”
陆丰祺停住话题,接到“那是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知道的,我每天几百万的工资要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珊珊,我们这既然是最后一次了,希望你能把珊珊治得好好的。我以前也不是很相信你这里的,第一次后看你还有两下子,所以也就放了心,你治疗完后钱是少不了的,就是希望你们让珊珊漂漂亮亮的。”
“这是一定的,我昨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当然最后这次做完后你直接接走人也行,留在这里再观察两天也可以。”
陆丰祺样貌不是很帅,胜在衣服高档,乍看之下还行,就是有个啤酒肚,不过做生意的大多啤酒肚都不会太小。
陆诗珊样貌多数遗传到了她的演员妈妈,弯弯的眉,巴掌脸,眼睛大有神,也许是年龄还小的原因,略有些婴儿肥。
徐月卿问到“你早上吃东西了,没有吃的话先去吃点东西吧。”
陆诗珊坐正了,看着徐月卿回答到“吃过了。”
她没有很开心的样子,最后一次治疗了,这次治疗以后不出意外她就能恢复如初。
她看着徐月卿,眼中是藏情的,女儿情动的样子真是无法掩饰住的。
徐月卿一眼便懂,他也没有表达出多余情绪,还是对她以对普通人的情绪,这世间不是你爱我就恰好我爱你的,太多时候是我不爱你,也无法爱你。
小女孩的心动,过了那个时期就会忘掉。多年后回忆时也会觉得美好,也会觉得当时稚嫩。
徐月卿说到“等会儿吧,我把东西准备好,还是楼下那里。”
他进屋换上白大褂,拿好药物,器具,白色的衣服下是白色的衬衣,脸上带着淡然,无笑无忧,无悲无喜亦无情。
精致的锁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他穿衣清瘦,窄窄的腰,腿部修长,拿东西的手指修长关节不是很明显,这是一双握笔的手。
初看没有丝毫攻击,但足以一击毙人的力量就隐藏在他那不惹目的清瘦身躯中,当他平淡的眸看人时,有种不可言喻的气质深藏在眼中。
徐月卿不急不缓的将东西拿到一楼,陆诗珊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看着徐月卿进出,徐月卿感觉到,却没有丝毫反应。
陆诗珊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一场不会有结果或者结果的暗恋。
她偷偷看着徐月卿,当徐月卿会头时,她就将脸转来,眼神看到其他地方,心却跳动不止。
徐月卿将东西准备好,他取来一盆温水,拿了一下张新毛巾,让陆诗珊将脸清洗一次。
陆诗珊照做。
关上门后,将窗帘都关好,在把灯开的明亮。
一些淡绿的草药汁被他用棉花沾后涂在陆诗珊脸上,冰凉的触感,陆诗珊的皮肤变得有些透,皮肤下疤痕的地方一些乌青显现。
他又慢慢的将郁李青的红色果瓤涂上脸,石楠实的果实磨的细细的粉撒在红色果瓤中,皮肤中渐渐麻麻的,几分钟后,有些没有感觉了。
陆诗珊渐渐的睡着,徐月卿等了半小时左右,果瓤与粉末结成了好的一层厚膜。
他像剥鸡蛋一样将厚膜起下,里面伤口皮肤下一条条紫黑的线。
他将银针扎上一处,下面用一些白色的纱布接着,银针抽出,紫黑的线中的药汁就沿着孔往外渗。
紫黑色的药汁将纱布打湿。
有些余留的汁还星星点点的分布在皮肤下。他又用郁李青涂上,重新来了一次。
再流一点点药后,肉眼可见之下一经不见药了。皮肤肤色也白了。
他没有立刻停,而是站直后,修长的手指食指中指伸直,其余手指弯曲,手腕挽绕,绿色萤光由指而发,画圈画横中光芒覆在陆诗珊的脸上。
片刻后,他手抬起,一些黑色的圆珠状物体被他光带出。他将黑色的圆珠放去一个白瓷瓶中,化成一点点黑水。
陆诗珊有疤痕的皮肤没有长得跟周围的皮肤一样光滑,看起来还有些粗糙。这样已经是够了,剩下的需要再用一点他调的药膏涂抹,久养半年便好了。
徐月卿将东西收拾好,就将陆诗珊唤醒,他没有给她催眠,但用的药中却加了点安眠的成分。
出门一看,陆丰祺躺在沙发上睡得略微有点香甜。口水挂了一根线,实在没眼看。
徐月卿走在前面,看了他一眼后像没看见似的,拿着东西就走了。
陆诗珊一眼看到,赶紧把他叫醒。
陆丰祺一个激灵,坐正擦擦口水。
徐月卿将白大褂换脱掉,随意的搭了件外衣,坐在木椅上。
陆丰祺坐下,陆诗珊坐在他手边的椅子上,陆丰祺坐下就道“见笑了见笑了,我这昨晚睡得不好。
“没事。”徐月卿就回了两个字。
陆丰祺也不拐弯了,直接问到“多少钱,还要用其他的药吗?。”
徐月卿将一页纸拿过来,上面带着笔锋的字看起来跟徐月卿表面一点都不相似,笔锋凌厉,气魄非凡。
细细落列了账目明细,一笔笔的都是标写在后的。
陆丰祺快速看了一眼便直接翻到最后,看着上面写的数字,眼睛都没有眨,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正准备填写,徐月卿就制止了。
“陆老板你让人给我打在账户里吧。”他实在不太喜欢拿支票这种东西。
陆丰祺赶紧说“好好,我回头让人给你打。”
徐月卿有叫了声柜台后的周毅“周毅,请你把那个去疤膏拿两罐来。”
说是罐也只有小小的一罐。
他将东西放在桌面“这是修复后续疤痕的药膏,你拿回去持续每天早晚都擦上。这药膏对普通烫伤之类的小疤效果也不错,这两瓶是赠你的,之后你要是用完了就来这里找他买。持续用大概半年以上才会完全好”
徐月卿指指周毅,陆诗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