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他是南宫月洛吗?
白墨留唐清阳一同吃了晚膳,三人欢声笑语,直到夜深。
而南宫月洛脸色难看,拽着千寻去练武,打得千寻浑身酸痛,仍是不够。又唤来几个侍卫,可还没怎么动手,周围倒了一群人。
侍卫相互使眼色,偷偷摸摸地示意千寻,赶快去找小王妃救命。
千寻心领神会,准备开溜,却被南宫月洛逮个正着。
“千寻,本王许你走了吗?”南宫月洛厉声,挥掌打了过去。
一群侍卫涌上来,抱腿抱腰,催促千寻赶紧走。
千寻感激地望了一眼献身的兄弟们,撒腿就跑。
南宫月洛恼怒,凤眸渐红,浑身杀气腾腾,强大的内力震得十几个侍卫飞了出去,想去教训千寻,谁知不怕死的侍卫,又围了上来。
千寻上气不接气,望见白墨,一声哀求:“小王妃,你去劝劝王爷,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白墨没反应过来,便被千寻拽到后院,院子里草木毁了一半,横七竖八地躺着哀嚎的侍卫。
她傻愣着,南宫月洛在闹什么脾气,伤人毁物,弄得一片狼藉。
“王妃,您终于来了。”几个侍卫发现了白墨,看到了救星,异口同声激动地喊着。
白墨一头雾水的,管她什么事情,怎么一个个见她,都像见了观世音菩萨那般?
“南宫月……”她刚想叫他,话未出口,被南宫月洛拦腰抱起,飞身送到了屋顶。
他冷漠,抬头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猩红的凤眸染了月色,孤高清冷,恰是个邪魅的妖孽。
“南宫月洛,可是热毒犯了?”白墨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里,昂头凝望着他妖红的双眸,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关切地问道。
他打掉她的手,低头是幽深的眼神,冷言道:“别碰我。”
白墨缩回手,不收忧心忡忡的眼神,他是南宫月洛吗?
她已经第三次看到他陌生的一面,一是在天涧谷,他杀红了眼;二是她中了锢魂术,性命危在旦夕;三是此刻,他冷情,视她如陌路。
他冷如寒潭水,仰望月明星稀的夜空,而她惶惶不安地凝视着他,难不成他不识得自己?若是如此,他又为何拥自己入怀抱?
想着,她注意到妖狞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她心疼,拿出帕子伸手去擦拭。
他再低头,一记暴戾的眼神,吓得她收回了手。
“南宫月洛,我……”她欲言又止,眸子水光涟涟,委屈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宫月洛不理,却又不肯松开她,惹得她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她柔柔的眸光略带忧郁,双手局促不安地揉搓着,视线不落一丝地凝望着他。
突然,颈间一凉,微微酸痛,她就此昏睡过去。
南宫月洛垂眸,方才察觉他额前早已渗出细汗,只是在惨白的月色下不易觉察。
他抱着白墨,飞身而下,将她送入卧房,快马加鞭,离了王府,穿梭在夜色之间。
不出一个时辰,南宫月洛赶到了药王谷,刚下马,一股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滑下。
“老头,热毒攻了心脉,我快压制不住了。”他一脚踹开房门,望着老药王,焦躁地喊着。
老药王见南宫月洛眸色不对,迅速从椅上跳起,替他号脉。
清浅听到动静,即刻起身,从闺房赶来。
“清浅,断肠草,曼陀罗,噬魂香各十斤,熬成汤汁,送到药房。徒儿,你随我过来。”情况危急,老药王却镇定自若地指挥着。
在老药王的搀扶下,南宫月洛被带进了药房的密室。
南宫月洛倚墙而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额间青筋暴出,妖狞的红眸暴戾了几分。
老药王拖来沉重粗大的锁链,将南宫月洛双手禁锢在墙壁之上,待他去捆绑南宫月洛的腿脚之时,凌冽的腿风袭来,带着浓浓的杀意。
南宫月洛的凤眸彻底成了妖冶的红色,眼神泛着撕碎一切般凶残的寒光。
老药王没躲过他的飞腿,被踢中腹部,整个人飞得老远,撞在了墙上。
“不孝徒儿,你不能等为师准备好了,再发狂。”老药王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若是再被他踢上一脚,他的老命可就不保了。
老药王挥袖,数十根银针朝着南宫月洛飞去,可尽管南宫月洛被捆了双臂,仍是灵巧地躲过了飞针。
南宫月洛虎视眈眈地盯着老药王,犹如捕食的恶狼,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咬死眼前的猎物。
如此僵持了半个时辰,老药王始终无法将银针插入他的神门,百会等穴位,亦是近不了南宫月洛的身。
“徒儿,墨丫头来了。”老药王突然这么一叫。
南宫月洛一愣,顿时分了神,老药王趁机将飞针扎进他耳后的镇定穴,如此才算让他稍稍安静下来。
可他仍是暴躁,把手腕上的锁链扯得咯咯作响,凤眸是嗜血的妖红。
清浅端来两碗汤药,散发着浓重刺鼻的味道。
“爹,师弟怎么样?”清浅望着眼前发怒的狮子,有些担心。
老药王摇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知道徒儿病入膏肓了。
老药王见南宫月洛安稳了许多,端起汤药,准备喂南宫月洛喝下。
谁知老药王刚靠近他,南宫月洛猛然一扯,硬生生地将右手的锁链从墙壁中扯了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狠地将锁链朝着老药王打去。
锁链打在老药王手臂上,击中汤碗,顷刻汤碗碎裂,老药王应声倒地,捂着手臂,后退两步。
“爹,你怎么样?”清浅凑上前去,拖着老药王推倒锁链接触不到的地方,才惶恐不安地询问。
老药王无心答话,眼看着南宫月洛即将挣脱另一根锁链,推着清浅出了密室,迅速扭上开关。
“爹,独留师弟一人,若是伤了他自己,怎么办?”清浅听着密室里嘈杂的磕磕碰碰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十分忧心。
“徒儿若是出来,伤得可不只是他自己,怕是又要数千人枉死。”老药王亦是忧心,可徒儿犯病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只怕他彻底失了心智,最终成了嗜杀成性的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