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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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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候馆知贤天下事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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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用也在家一直等候外面的消息,可一连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渐渐地坐不住了,这时天刚刚黑,管家过来道:“老爷,晚饭准备好了。”王德用长舒一口气道:“还哪有心情吃饭啊,我得去找高大人去,你们不用管我了。”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高遵甫见王德用前来,就置酒款待,王德用道:“这哪有心情喝酒啊,三个大活人翻遍了京城都没有找到,依我看早就不在京城了。”

  高遵甫劝道:“王将军莫要心急,这三人定在京城,而且还是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王德用道:“这不和没说一样吗。”可看高遵甫淡定的神态,又道:“哦?莫非高大人一说好像你知道他们在那。”高遵甫道:“先不急,来,咱老哥俩边喝边聊。”王德用道:“唉,真受不了你们文人卖关子。”高遵甫轻笑了下道:“俗话说客随主便嘛,总不能王将军前来,老弟我让王将军茶饭不沾吧,再说王将军此时前来不是明摆要和老弟我讨酒吃吗。”王德用一怔,道:“得,也是,正好赶了个饭时。”二人分宾主坐了下来。

  高遵甫就道:“这几天我也听说了,刑部偃大人命人全城搜索,却并未找到范仲淹他们。”王德用道:“那可不是吗,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出了京城。”高遵甫道:“小弟不是说过嘛,三人定在京中,而且是我们无法找的地方。”王德用道:“嗨,这还用你说嘛,否则的话早就找到了。”高遵甫道:“那可不见得,我就觉得偃大人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查。”王德用见说就道:“哦,什么地方?”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眼睛一亮,声音压低道:“高大人的意思是皇宫?”高遵甫押了口酒道:“王将军以为呢?”

  王德用豁然开朗道:“对啊,这三人均是赵昕的旧部下,而且据前日截获的书信,很有可能是赵昕召他们入宫的,要是如此,那么三人定是被赵昕藏匿在宫中,所以偃文兴怎么也找不到。”高遵甫道:“我只是猜测。”王德用又道:“也不对啊,皇宫有令,外官不得滞留宫中,他们三人不是不知,怎么还敢留在宫中。”高遵甫道:“王爷耿直,一味破陈出新,这样做很符合王爷的性格。”

  王德用思量了下道:“恩,不过终究是你的猜测,也没法证实啊。”高遵甫笑了下道:“王将军想证实一下,那我高某人就只好出手了。”王德用道:“噢,你有什么法子?”高遵甫笑了笑就对门外喊道:“渔大侠在吗?”声音方毕,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之后走进一个中年壮士,王德用一见就认出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渔家傲。

  渔家傲上前道:“属下渔家傲见过两位大人。”王德用见识过渔家傲的本事,就对高遵甫道:“我说高大人,你莫不会是想夜探皇宫吧!”高遵甫道:“不错,而且如果真发现他们,不但把范仲淹等人除掉,而且也能把寿王扳倒,岂非一举两得。”王德用道:“奥,还是你高大人深谋远虑啊,不过此事若要是传了出去,那你我的脑袋可就……。”高遵甫道:“放心吧,不是还有刘公公吗?”王德用方道:“高老弟想的果然周到,这下我可高枕无忧了。”

  高遵甫对渔家傲道:“这次行动非同小可,你也知道皇宫大内不乏高手,需小心为上。”渔家傲道:“大人放心,属下自有分寸。”高遵甫道:“好,那你去吧,我们静候你的佳音。”渔家傲再拜后转身离去,高王二人继续对饮。

  天色越来越暗,这时皇宫大门已经关闭了,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可皇宫的一天还依然没有结束。这时几个太监从紫微别院中退了出来,那一个带头的太监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那后面的几人应了一下都走了出去,那太监转身边走边哼着曲,想必接下来有什么好事等着。可这时突然一柄剑从脖子边伸了过来,接着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紧接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不想死就给我闭口。”那太监见利剑逼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时还传来一阵刺心的痛,早已六神无主,本能的拼命点头。

  那人押着他到了一个隐蔽之所,见四周无人就开口问道:“你刚从紫薇别院里出来,应该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告诉我都有谁。”那太监处在生死攸关之际,哪还顾得了其他的,战战兢兢道:“是王爷宴请知己好友,加上王爷共是四人。”那黑衣人又问道:“那三人是谁,来了几日了,都跟王爷做了什么?”

  这时那太监似乎缓过了神,同时也想起了赵昕的叮嘱,绝不能透露那三位大人的行踪,不免支吾道:“这…小的怎么知道…,唉,别。”那黑衣人见他不说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道:“别给我耍花样,你也是聪明人,别逼我做愚蠢的事。”那太监颤声道:“是范仲淹、韩琦、富弼三位大人,三位大人来了有些时日了。”那黑衣人见他招了满意的笑了下。

  此地虽然偏僻,却正好是赵文忠和魏子胥的寓所,魏子胥随仁宗南下扬州,可赵文忠还留在京城里,且奉皇命以防奸邪小人觊觎皇位。

  这一日赵文忠无事,就在廊檐周围巡哨,远远的见到一个身影在动,就悄悄地跟了上去,不多时就传来了一阵细微的人语声,他们二人对话声音虽小,但赵文忠功力深厚,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赵文忠心道:“皇上英明,还真有人敢对皇室不利,竟敢夜探皇宫,绝不能让那黑衣人再得到更多的消息。”想到此就突然现身了,见一黑衣人手持长剑挟持了一个太监,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夜探皇宫,到底居心何在。”

  那黑衣人不答,突然手起一掌猛地向那太监打去,意欲灭口,赵文忠早就算到会如此,是以早有准备,伸指迅速的向那人点去,那人见他指力迅猛,如果自己非要打死这个太监,自己不免深受重伤,若是落到了皇宫的人手里,不止自己性命不保,势必会牵连他人,是以急收掌力,将那太监用力一推,推向赵文忠,而后斜刺一窜逃了开去。

  赵文忠见那太监缩成一团,一脸惊恐,赵文忠也不理会他,双臂一振跃上墙头,就看到那个身影在前面飞奔,赵文忠知道宫里的事一直讳莫如深,在事情未明了之前,尽量避人耳目,当下也不声张,暗暗躲开大内侍卫的哨岗。

  赵文忠见那人在皇宫中窜来窜去,脚法不带半点凝滞,好像于宫中地形和哨岗了如指掌,心想莫非是宫里的侍卫?这一心想,不免分神,便又稍落后了几丈,方感觉到此人的轻功造诣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于是赵文忠不暇多想,集中精力紧追那人。

  二人一前一后,身形在黑夜中穿梭,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皇宫城围宫墙,这城围宫墙不比内苑宫墙,这宫墙非常高大,且墙壁光滑,若非决顶高手,绝难翻越,如今宫门已关,皇宫之中再无出路,赵文忠知那人轻功不弱,只希望这宫墙能拖住他。

  只见那黑影将近宫墙,却顿也不顿,蓦地腾空而起,身形旋转,借力直奔墙头,赵文忠一惊,不想此人轻功造诣如此之高,赵文忠生怕他抢先站上宫墙从而逃脱,也加紧了脚步,挨到宫墙,深吸一口气,力注双脚,展开一线天轻功绝技,沿着墙壁向墙头冲去,这一线天轻功不比寻常功夫,寻常轻功注重的轻灵,旨在靠自身内力减轻身体负重,而这一线天则反其道而行之,更注重脚步的稳重,并于攀墙而行最为有利。

  赵文忠站上墙头,见那人依墙而走,显然是寻找落脚点,赵文忠脚下不停紧追那人,那人见赵文忠紧追不舍,心下一悸,翻身一斜便顺着墙面滑了下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赵文忠知道若是直接跳下,轻则断腿断脚,重则五脏受损,性命不保,而这宫墙当初建造之时为增强其防御力,将外墙壁设计成了小角度梯面的,见那人顺势滑下,自己也是翻身贴着墙滑了下去。

  宫墙背着月光,赵文忠看不清他是如何来减轻下坠之力,而自己则靠深厚的内力,地面在离地面几丈距离时是用手掌牢牢的吸住墙壁,而后一跃而下。

  赵文忠刚落地见那人还有几丈方能滑下,当下抓住时机轻移脚步发掌拍了过去,那人在半空中无法借力,眼见这一掌拍来,便借着墙壁横向的滑了几尺躲开了这一掌。

  赵文忠自忖这一招能得手,而那人这一变招的却出赵文忠之料,武功之高数十年间未见,不等那人落地,就飞身赶了过去。赵文忠见那人落地之时,身体一翻打了滚,将下坠之力全部卸去,紧接着赵文忠变听到嗤嗤的几记破风声传来,赵文忠听风辨形,知是暗器来袭,显然是那人想用此招来阻碍自己的脚步。

  赵文忠不知暗器是否淬毒,不敢用手去接,闪身躲过,凝神静听,以防那人再次用暗器袭击。那人打出暗器后,没再继续发暗器,而是身形加紧不住的奔跑。经过前翻的追赶,赵文忠知他轻功精湛,虽然方才躲避暗器稍稍落后,但从那人的举止便知是一个劲敌,不禁激起赵文忠的斗志,脚下发力赶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如幽灵般穿梭在东京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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