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一年前的尸块
说了这句话之后，两人便安静下来。
只余鞋子踩水声，两人捡拾东西的声音还有下水道中水流缓慢流淌的声音。
等摸完了这片地方，林涛蹭过去，用肩膀撞了一下秦明，“先往哪去？”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来到正前方的那个低矮铁门上。
林涛微微笑了笑，秦明也缓和了脸色，气氛终于不是那么僵硬了。
下水道自然不会只有这么大，秦明和林涛尝试卸下铁门。
虽然铁门年久失修锈迹斑斑，但是还是很难拆卸，两人仔细观察着铁门，试图找出不用暴力拆卸也能将其拆下来的方法。
铁门拆下来了，秦明和林涛先后蹲身进入，这时候，还是秦明较为灵活。
一是因为他清瘦，二是因为法医因为条件不好经常需要蹲着解剖，他虽然是市局的法医，但是也会去基层，或者是什么事故需要法医验伤，也会经常在情况不好的状况下进行解剖。
练出了一身好蹲功的秦明快速进入了铁门对面。
而林涛蹲下来，又因为他比较高的缘故，只能使劲弯腰低头，以免自己的脑袋撞到顶上。
……
进去的地方空间比外面更大，这也意味着要摸索更久。
虽然说秦明只想先找到骨盆，但是水中一堆东西，有些也挺大的，拿出来看看也是相当浪费时间的。
因此就算是秦明只要骨盆，两人依旧找的非常慢。
大概摸索了10分钟，秦明摸到了一个东西，在将其捞出水面后，却愣住了。
林涛没听见声音，回过头来，却见到秦明拿着一只“鸡爪”出神。
林涛笑了，“嘿，这下另一只手也有了。”
在小吃街打捞的尸块中只有最开始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没有，这下两只手都找到了。
林涛笑眯眯的，但是却见秦明表情不对。
秦明是以一种非常凝重的表情在盯着这只手。
林涛上前，“老秦？怎么了？”
秦明回过神来，“死者应该不止一个。”
之前大家都觉得应该只有一名死者，还应当是一名女性。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定是一位女性，但是手的大小表明这是个女性或者是个特别娇小的男性，大家更倾向于前者，毕竟前者的概率总比后者来的大，当然，排查失踪人口的时候，自然也把后面的问进去了。
林涛听这话，愣了，“怎么会？”
“一样的大概两周前，一样的油炸，一样的严重脱水，这绝对不会是巧合。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只手特别特别大，跟另外那只手基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手。”
秦明将“鸡爪”递到林涛手中，的确，这只手非常大，大到是个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人手而非鸡爪。
因为鸡爪不可能那么大。
而另外一只手当初一度被当做鸡爪。
林涛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下案子可了不得了，如果是一对夫妻，情侣，父女之类的受害者还好一点，如果不是，那么这个凶手有很大连环杀人的可能性，如果不赶快揪出来，就太危险了。
“所有人一起地毯式搜索吧。”
秦明开口。
林涛点点头，同意了秦明这个做法，时间不等人。
林涛和秦明回到了地面上，一边和兄弟们打电话，一边默默希望不要有多的死者了。
不过林涛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快抓住凶手，不让他有再次作案的可能性。
一个小时的地毯式搜寻过后，找到了骨盆，股骨胫骨还有一些尸块。
秦明拎着这些回了市局，而其他人则是继续搜寻着。
因为大家都不能保证，是否还有更多的死者，必须得更仔细地去搜。
室内充斥着骨头汤的味道，林涛一闻就知道这又是在炖人骨头确定年龄。
很香很香，但是林涛整个人的胃口都被倒掉了。
但是呢，虽然知道这是人骨头，林涛还是跟条件反射一样忍不住在这种香味中分泌出口水来。
不管见过多少次，林涛一直真心实意觉得，这样真的太变态了。
虽然确定年龄是非常有价值的，但是真的太……
每次林涛闻到这味道，总在好香流口水和这是人骨头倒胃口之间纠结，每次一闻，就是有好几天馋骨头汤却又不敢喝。
秦明转过头去，看见林涛站在门口一脸纠结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林涛这么多年来还是不习惯这气味，每次一闻见就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于是秦明走向门口，将门关上。
虽然鼻间仿佛隐隐约约的依旧有点骨头汤的味道，但是这基本是错觉了，林涛大松一口气，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始抱怨。
“秦明，你炖骨头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有罪恶感吗？”
“我是在确定年龄，为什么要有罪恶感？”
“你不觉得超级香吗？”
秦明想了想，“是挺香的。”
“可是那是人骨头啊，你觉得很香不会有罪恶感吗？”
“不会，我觉得香是我的本能，但是我能够控制自己不为了这种香味去喝，所以我不会有罪恶感。”
“好吧，不愧是法医。”
林涛伸出一只手来拍拍秦明的肩膀。
他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是不能接受，每次闻见这味道总是很纠结。
“废话不要多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秦明看着贱兮兮的林涛，拍下了搭在他肩上的手。
“这是新找出的尸块，这个案子麻烦了。”
林涛拎起手中的袋子，手指指向其中一块尸块。
明显可以看出这尸块和其他尸块的不同，时间要更长。
连林涛都能看出的事情，秦明哪里会看不出来。
他的脸彻底阴了下来。
48小时的破案时间到这里只剩下了30个小时，但是现在连受害者是谁都不清楚。
两周前的案子死者至少有两个，现在又出现了新的受害者，遇害时间为1年左右，也是油炸。
所有的案情情况都写在白板上面了，线索少的可怜，案子却扑朔迷离，所有白板面前的人面色都不好看。
非常重要的时刻，却遇上了这么个复杂的案子，所有人的压力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