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潜龙之影
收到柯俊瑶短信后，两天过去了。凌萧雪总是防止自己忘记而时不时拿出那条短信看一看，可是李彬还是侦查案的做他的便车司机，柯俊瑶却没有任何回音。
就在第三天早上，凌萧雪又是一边啃着一块风干的面包片，一边回想着这几天又开始不太正常的梦了。
“估计又是凌宇那个小恶魔动的手，”她想着昨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那个像是一条龙那样的怪物，一边嘴里无奈的嘟囔着，“可他这么干究竟是想暗示什么？他留给我那张漫画我都还没搞清楚呢！”
她再次回忆起了昨晚那诡异的梦境，一开始本来只是对她这样的高三应届生十分平常的考试的梦，可是她交了卷以后，发现学校外面变成了一片泽国，并且整整淹了两楼高。
凌萧雪意识到不对劲以后就赶快朝着楼顶的方向跑，可是那水就像是有了灵性一样追着她淹到了楼顶。
到了楼顶，她感觉到水面淹没了她的运动鞋，却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逃了。不仅仅是学校，周围的一切都被淹没在了越来越高的水里，这让她想起了几年前和班上其他同学一起看的电影《2012》。
“这家伙该不是想要我开飞机逃出去吧？”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在梦里的那一句吐槽。
更诡异的是……说完这句话，她就听到了飞机引擎的声音。
“真懂我啊，不愧是自诩是我前辈的家伙。”凌萧雪只得狠狠的抛下一句，希望那个飞机驾驶员看到自己身上那一身校服……尽管希望不大，可是她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梦境。
飞机似乎看到了她，缓缓降了下来。凌萧雪十分激动，正准备发狠争取能跳上正在打开的飞机舱门，就在这时，一条巨大的尾巴卷住了飞机的中段，一下子将飞机拉上了天空。机舱里传出惊叫，但惊叫很快随着爆炸停止了。
而凌萧雪不幸的摔进了水里。“这样怂可不行哦，我亲爱的后代。”
就在要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她呛了好几口水，于是就一脸惊恐的醒了过来。
“萧雪，你看起来脸色真差，你昨晚又怎么了？”她听到了自己的好姐妹柳梦怡的声音，惊喜的抬起头来：“小怡！你吓死我了！”
“你以为你scv啊？”背后传出来这句冷不丁的话，凌萧雪又一次被碎面包屑呛到了。
“方迅中，我和萧雪的事，不用你捣乱！”柳梦怡一脸不耐烦的说，“快走！”
方迅中的脚步声变成了疾跑，她心想自己的好姐妹在发飙上还是颇有建树的。
“昨晚做噩梦了，”柳梦怡目光转过来后，凌萧雪赶快解释，“五点过就被吓醒了。”
“待会儿上课要不要让高登峰戳戳你的背让你保持清醒？”柳梦怡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
“我自己会保持清醒的！用不着那个伏地魔来戳我。”凌萧雪想起了自己校服背后那朵黑色的玫瑰，还有黄晨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涂鸦时对着她戳的那几下，赶快摇头。
两人就这么一路聊着没多少营养的话题，走进了教室。现在站在讲台上的是老黄，他正在黑板上写着一些古诗的半句话，看起来是打算考她们古诗文默写。
两人分开的时候，凌萧雪朝着柳梦怡打了个眼神信号，而她可以确定柳梦怡也收到了这个眼神。
坐在位子上的她一边回忆着这些古诗文剩下的那些半句，一边在那一大摞教辅里面找出语文的。
“方迅中，上来，你来默写第一列的古诗文。”老黄写完后，说出了这句话。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方迅中一脸自信的走上了讲台，拿出粉笔开始补充这些剩下的句子。
陆旭坤坐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凌萧雪可以感觉到他在给自己的好兄弟捏把汗。
“方迅中，最近进步真大啊，你们那些连90分都考不到的就要向他学习。”老黄站在讲台的一边有些欣慰的看着方迅中轻松地把粉笔丢到了粉笔盒里，挺着胸膛回到了原位上。陆旭坤舒了口气，凌萧雪心想你们两人真是从高一就玩得好的兄弟啊，可是一个富二代用得着对这么一个一脸宅男样的家伙奉献这么深的友谊吗？
“凌萧雪，你来指一下，方迅中刚才这一列错在哪里。”老黄突然袭击，凌萧雪发蒙的站了起来，看着自己默写在草稿纸上的句子，有些支支吾吾的列举了几个错误。
“没错，方迅中，你知道你在默写上的弱点了吧？你对有些生僻字还是记得不太好。”老黄挥了下手让她坐下来，然后对着扩音器大声说，“不过还是很不错了！你现在考211的希望比原来大。”
“谢谢黄老师。”方迅中说。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来复习的是……”老黄擦掉黑板上的字迹，写下了今天要复习的专题的标题。凌萧雪听话的翻开了《导学案》的同一页。
“这年头，方迅中都从宅男变成学习楷模了，我也得努力了。”她不自觉的吐槽道。
语文课下课后，凌萧雪赶快离开教室呼吸新鲜空气。柳梦怡跟着她出来了。
“柯女士这几天有什么回音吗？”她听到柳梦怡悄悄的问。
“一点都没有。”凌萧雪叹了口气，她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却一点都没有用上。
“可能是又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她加班。”柳梦怡构思着所有的可能性。
凌萧雪看着花坛边不知道在交流什么的陆旭坤和方迅中，大脑里想着另外的东西。
突发事件……很有可能吧，莫特雷恩这种鬼地方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
她想起了尹德盛说的有一句话：“我们的雇员不仅仅潜伏在各大机构中，有的还潜伏在游戏公司里。”
“比如？”她回想着自己毫无意义的追问。
“ea，暴雪，育碧，我现在知道国外有我们的地下工作人员的也就是这几家，”尹德盛说，“有个家伙把我们莫特雷恩历史上的几个大英雄都给透露给了育碧，所以……怎么说呢？”
“刺客信条？”凌萧雪想起了尹德盛的qq头像，那就是刺客信条一代的主角阿泰尔·拉哈拉德。
“我说来估计你不会信，altair和ezio，原型就是我们莫特雷恩的前身猎鹰秘党在16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两代大师。”尹德盛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个系列的游戏了吧？还拿阿泰尔的头像当我的论坛头像。”
“那么……那个阿泰尔的原型的事迹是什么？”凌萧雪虽然没玩过，但是她从方迅中那里听说过。
“他是猎鹰秘党的创始人，并且真实身份是s级的恶魔猎手……和你一样，没错。”尹德盛如此回答，“他的事迹之一，就是破译了不少的上古密卷。根据这些资料，我想阿拉伯语和精灵语应该有不少的相似之处。”
阿拉伯语……我可对这些没多少兴趣，德语什么的我还更感兴趣些。
“萧雪，你有考虑过吗？”柳梦怡突然问，将她从记忆里拉了出来，“不要总是被动的接受任务，想办法自己解决一些恶魔的事。”
“然后就像尹学长一样，受到俊瑶姐的处罚，去做一些保姆的工作。”凌萧雪想着去年在医院听到柯俊瑶解释那一个学年里所有怪事的来龙去脉，摇摇头，“我可不想当什么保姆，我是要做工程师的人。”
谢天谢地，就在尴尬的这一刻，上课铃响了。柳梦怡满脸疑惑的回到了教室。凌萧雪一边在那一摞书里面找出要用的教辅，对上课铃再次从心感谢。
柯俊瑶一身干劲利落的ol打扮，在大脑里回想着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大步走向莫特雷恩在老家的分部。
“柯女士，您怎么回来了？”站在前台的女孩呆呆的说。有几个雇员听到后侧过头来，对着她轻轻鞠了一躬。
她举起手，让那几个站在前台附近的沙发上的雇员回到工作，走到前台的实习生那里，说：“a3092，20111029”。
实习生楞了一下，弯下腰去拿出了一个包裹：“柯女士，你是指这个么？”
柯俊瑶换了换角度看着上面的标签，确定的说：“没错，小鹿，谢谢你了。”
她拿着包裹走进了电梯，听着前台播放的歌曲皱了皱眉，又冲回了前台，看着小鹿电脑里歌曲播放器里面的专辑图片。
“梦比优斯奥特曼？”柯俊瑶轻轻笑了，“小鹿，你还看这个啊？”
“刚才那几个大哥哥都是奥特曼的粉丝。这首歌是他们点的。”小鹿受宠若惊的解释。
“哦……想着我刚刚初中毕业的那一年还是在上海台看的《宇宙英雄奥特曼》呢，”柯俊瑶脸上尽管挂着笑容，但她再次感觉到自己已经慢慢老了，“好了，没事了，我还说前台放的歌怎么每隔一段时间风格就要大变一次。”
“柯女士，我想问一下，您上一次来的时候是什么歌啊？”小鹿好奇地问。
“凤凰传奇，”柯俊瑶说，“好了，不说了，只要别放《爱情买卖》《伤不起》什么的，其他我都接受。”
这就是一个而立之年的女人和一个稚气未脱的17岁女孩的差距啊，她无奈的想着这一点，走进了电梯校对着包裹上的条形码。瞬间，她感觉后背一凉，赶快回过头看着身后电梯的倒影。
倒影是一个年轻上班族惊慌的影子，没有什么黑影。柯俊瑶将头转回去，郁闷的想着这是不是自己最近这几天加班过度的症状，可是血液里有一个不听话的东西在告诉她“那不是你的错觉”。
走出电梯，柯俊瑶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拆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包装破损的盒子，装着一个像是婴儿尸体的生物，看起来已经丧失了大半的生物活性。标签是“北冰洋海域捕捉到的恶魔幼体”，柯俊瑶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经过炼金加固的盒子，将那个装着恶魔幼体的玻璃杯放进了盒子里，几天后就要将它放入莫特雷恩美国本部的收藏室里了。
“已经得到最新的恶魔幼体，几天后带来。”柯俊瑶登陆了莫特雷恩的论坛，对“美利坚末鹰”私信道。
“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愧是当年我亲自钦定的中国区负责人。”很快“美利坚末鹰”就回答了，“好了，几天后见，我待会儿还得去见几个老朋友。”
柯俊瑶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过。
“看样子该出发了。”她说完就站了起来，理了理衣领，走出了办公室。
听到了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凌萧雪舒了口气。尽管现在只是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她已经感受到一天比一天难熬了。
“萧雪，你先去吃午饭吧，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老阮呢。”走到教室门口，她听到柳梦怡说。
也好，看你每天中午看到李彬时那一脸怨气的样子，还是和我分开出学校要明智些。
凌萧雪这样想着走到了校门口，准备瞟一眼李彬那家伙今天又是怎么耍帅来接她的。不远处传来了哈雷摩托那夸张的马达声，凌萧雪心想肯定就是李彬那个自称是灵魂骑士的飞车党了，她就走到了校门附近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希望那家伙能找个停车的好地方，不要总是堵在校门口让她尴尬。
“萧雪，好久不见了啊。”刚刚走到那里，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凌萧雪惊讶的侧过头去，是柯俊瑶没错，只不过身上那一套工作装让她显得更像一个上班族——或者是一个收入还不错的白领。
“俊瑶姐？”可是现在凌萧雪满头雾水。她根本没想到柯俊瑶会出现得这么突然，让她已经放松下来的心跳又一次紧张起来了。
“你说的那个自称是灵魂骑士的男孩子在哪儿呢？”柯俊瑶皱着眉头看着她，“萧雪你该不会把人弄丢了吧？”
“没跟丢……这不来了吗？”凌萧雪满脸黑线的指着另一边骑着那辆刻着“haletli”的哈雷摩托冲过来的李彬，现在她倒是很希望这个家伙能够让她摆脱尴尬。
李彬看着眼前一脸尴尬的凌萧雪笑出了声，凌萧雪很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看你这一脸发毛的表情，”他将音调提得很高，凌萧雪赶快左右看看有没有人看自己所在的方向。
“你就是李彬，对吧？”凌萧雪还没能说出一句话解释自己尴尬的现状，柯俊瑶却先发制人，一只手按住了李彬的肩，让李彬的摩托车停下了。李彬差点一头扑向柯俊瑶。
“请问大姐姐你是？”他扬着眉头，拿开了柯俊瑶那只轻微露出骨节的手掌。
“喏，这是我的名片，我想你们的头子应该认识我。”凌萧雪目瞪口呆的看着柯俊瑶从她的职业装内兜里拿出了那张淡黄色的名片，将印有她名字的那一面拿给了李彬。
李彬看了一眼，整个人还是很不相信的看着柯俊瑶：“大姐姐，你就是老冯说的那个莫特雷恩中国的老大柯俊瑶？”
真是完美的语气啊，讨打和卖乖两不耽误，凌萧雪这么想着李彬这几句话的语气，不由得摇摇头。身为班上最著名四大愤青之一的她，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太会说话，她非常清楚这一点。
“没错，就是我，难道还要我把我的身份证拿给你看？”柯俊瑶收回了自己的名片，用同样的语气反问
李彬他这么说话是装酷，可是俊瑶姐你这么说话我只觉得是傲娇啊！凌萧雪目光不停地在无声对峙的两人间跳来跳去，心里一团乱麻。
“那就不用了，以后希望能亲眼见识一下中国精灵混血种的大姐大的英姿。”李彬拍了拍肩膀，皮衣上印着一只残留的手印，“今天柯女士您怎么来微服私访了？”
“别叫我大姐大，我就是一个文职人员而已。”柯俊瑶轻笑着回答，“也不是微服私访……就是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
“凌萧雪，你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吧？”李彬突然问站在一旁发愣得像是一尊雕像的凌萧雪。
凌萧雪呆滞的点了点头。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对口相声，而捧哏逗哏的两个人在她心里都是绝不可能说对口相声的人……如果是方迅中和柳梦怡，她倒是更愿意承认。
“不要总是忙着赶客，待会儿我还得和萧雪说点事。”柯俊瑶瞪着他，“我可以问了吗？”
“问吧。”李彬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你来中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柯俊瑶的语气瞬间失去了温度，“监视萧雪只是一个副业吧？”
“不愧是大姐大，第一个问题我就有些不太想回答。”凌萧雪突然发现李彬开始苦笑，“你们这个城市有非常诡异的气息，和我几年前在波士顿遇上的非常相似。”
凌萧雪满脑子问号，她生活了十几年的这个南方小城和波士顿有什么相似的？她们这里又没有快成为城市标配的黑社会……至少是明面上的黑社会。
“为了私事来的？”柯俊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彬，“对了，下一个问题，你和莱昂纳多·科恩之间隔了多少级？”
“我……卡尔……就是科恩教父了。”李彬一脸怀疑的看着柯俊瑶，“我并没有说谎，在您这样的女性老大面前我可是从来不说谎的。”
“最后一个问题，”柯俊瑶眼神一下尖锐起来了，凌萧雪有个瞬间误以为眼前站着一只等身大的鹰，“你有没有兴趣，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和我们莫特雷恩的支部合作？”
凌萧雪和李彬同时呆住了。
我听说过糖衣炮弹，没听说过炮弹造型的糖果啊？而且俊瑶姐你哪来的胆子和这样的abc痞子合作？凌萧雪差点说了出来，但是柯俊瑶瞪她一眼，立马让凌萧雪噤若寒蝉。
“不错啊，说不定老冯会很开心和您展开真正的合作。”李彬慢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另外和您这样的大美女合作，我也很开心。”
我去你妹的！顺道劫个色？凌萧雪简直找不到话语来描述眼前的场景了。
“和你这样的小帅哥合作，我也很开心。”柯俊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个手，代表合作关系正式成立。”
凌萧雪隐隐想起了两年前在莫特雷恩的支部，自己也是伸出了这样的手来回答，只不过她当时的本意被眼前这个快刀斩乱麻的女人误解为——或者说是曲解——愿意加入。
李彬伸出了他的手，两人很用力的握了握手。
“好了，今天中午她也不搭我的顺风车，我先回去了。”李彬说完，跳回了他的哈雷摩托，“祝合作愉快。”
看着李彬那辆哈雷摩托的尾气慢慢变淡，凌萧雪一脸疑惑的看着柯俊瑶。
“萧雪，浪费你时间了。你还没吃午饭吧？”柯俊瑶看着发蒙的她，微笑着回答，“恰好我也没吃呢。好久没回来了，这门口有哪家面馆好吃的？”
“那一家味道还不错。”凌萧雪指着自己经常去解决午饭的那一家面馆，“对了，俊瑶姐你刚才说……好久没回来？”
“是啊，萧雪，其实我也是你的校友，只不过年代有些久远了。”柯俊瑶微笑着陪着凌萧雪走进了那家面馆，老板娘指着柯俊瑶问凌萧雪：“凌萧雪，这是你表姐吗？”
“算是吧。”柯俊瑶微笑着回答老板娘，“要两个牛肉面。”
凌萧雪和柯俊瑶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凌萧雪就疑惑的轻声问柯俊瑶：“俊瑶姐，你确定和李彬合作是明智的决定吗？我觉得有点……不太靠得住啊。”
“不，萧雪，你知道有种计策叫做欲擒故纵吗？”柯俊瑶孩子一样笑了，“他也没有你想象里那么靠不住，只是你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点，反而让你们无法交流。”
“什么共同点啊？”凌萧雪疑惑的挠着脑袋。店小二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像是好姐妹一样交流的两人。
“用耍酷来掩盖你们心中的伤疤，或者说弱点。”柯俊瑶像是很熟悉似的拿起装辣椒粉的玻璃罐子，“不过这没有什么可耻的，几年前我倒也和现在的你们两个很像。”
“对了，俊瑶姐，你刚才问的前两个问题有用吗？”凌萧雪好奇的问柯俊瑶，之前她一直在疑惑这一点。
“套出了些东西，还比较有用。”柯俊瑶说，“得了，萧雪，快吃，待会儿再问我你现在想问的问题。”
听到柯俊瑶这句话，凌萧雪听话的闭嘴了。尽管目前为止她没有亲眼见过一次柯俊瑶发怒的样子，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柯俊瑶发起飙来估计柳梦怡也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吃完了这碗面，柯俊瑶结了账，看着一旁呆呆的凌萧雪：“萧雪，愣在那里干什么呢？现在该是你带我去学校转转了。”
“哦。”凌萧雪说着站了起来，“俊瑶姐，你真的在第三实验中学读过书？”
她还是很怀疑。柯俊瑶用一种有点责怪的眼神看着她：“萧雪，我用得着在你面前说谎吗？”
俊瑶姐你还是别装酷了，怎么看怎么像傲娇。凌萧雪这么想着，走出了面馆。
“这条楼梯我的印象很深，萧雪你就不用说了。”她正想抱怨这个阶梯，没想到柯俊瑶反倒看穿了她，“快给保安说一声我不是陌生人，我只是个没有上过光荣榜的老一届学生而已。”
凌萧雪非常听话的配合着柯俊瑶的话，按照原话告诉了保安大叔。
学校广播正播放着一首嘶声力竭的《你的样子》，凌萧雪拖着愣了一瞬间的柯俊瑶走进了校门。
“萧雪，这首歌是俊瑶姐我那个年代的歌……我想起了一些事……”柯俊瑶看着她说，“你继续带路吧，这里我好久没来了，真的快没什么印象了。”
但是凌萧雪心里突然泛出了几分恐惧。她可以确定在刚才那瞬间看到的，柯俊瑶眼里是一种几近崩溃的神态。
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俊瑶姐是有过一次轰轰烈烈的早恋呢？凌萧雪这么想着，带着柯俊瑶走到了光荣榜前面。
柯俊瑶指着光荣榜里还在显得有些学生脸的尹德盛的头像，凌萧雪听到她有感而发：“嗯……我记得很深刻，他在刚刚进莫特雷恩的时候，就差不多是这样的。”
这次换成凌萧雪笑了。照片里尹德盛大概刚刚高中毕业，看起来和现在的尹大头还有几分形似，可是现在的尹德盛……身上纹点刺青，再在嘴角抽根雪茄，最好再戴上一个墨镜，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黑社会的高智商打手。
“对了，俊瑶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那两个问题问到了多少有用的东西？”凌萧雪一下想起了这一茬。
“差不多都得到了答案。”柯俊瑶回答，凌萧雪呆住了，“萧雪，我知道你的视角看来这种话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没关系，你还需要学习，高三过了以后你就可以来我们的美国本部进行雇员训练了。”
“他真的是为了调查从波士顿过来的……鬼吗？”凌萧雪想了很久，发现只能这么简述她所感受到的李彬暗示的东西，“我觉得那些恶鬼不至于会跑这么远……”
她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晚上。那个晚上看到的那个身着白裙的女人的身影，让她又做了一个晚上噩梦的身影，究竟是谁？
“萧雪，我该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了。”柯俊瑶突然说，凌萧雪看着自己身旁的女人，也隐约感受到了两个轮廓在慢慢重合。
“什么啊？”凌萧雪还是很好奇，她已经想清楚了那个晚上的事。
“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莫特雷恩的支部，是在你家公寓的楼下，更准确地说是在你的卧室阳台下面。”柯俊瑶微笑着和盘托出，凌萧雪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责怪她的想法了。
“那个穿白裙子站在我老爸窗子那里的就是你啊！？”她只是无奈的反问。
柯俊瑶笑了。凌萧雪心想还是俊瑶姐你会想办法，我和我老爸都输给你了。
“老教学楼看起来还是我读书那个时候的样子嘛。”柯俊瑶指着老教学楼破旧的金属题字，惊喜的说，“我想起了那段该死的时候。”
凌萧雪知道老教学楼经历的日子已经很长了，可是现在听到柯俊瑶说出这句话，她还是吃了一惊。
“那时候俊瑶姐你多大？”她惊讶的问。
“嗯……17岁，已经是十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柯俊瑶叹了口气，“唉，没想到我也会有怀念过去的一天。”
俊瑶姐你现在看起来即使不是帅掉渣，至少也是个成功白领的架势吧？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你的过去一片灰暗？
凌萧雪想到这里，没有出声了。柯俊瑶站在老教学楼入口门口，眼神里透出了怀念和疲惫。
“萧雪，你们的教室在哪儿呢？”就在她以为柯俊瑶估计会站在原地站上一阵子的时候，柯俊瑶突然说，“我还没有得看呢。”
“在那里……地下一楼。”凌萧雪指着一旁下楼的楼梯处，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柯俊瑶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凌萧雪万万没想到，柳梦怡现在就站在讲台那里玩着讲台里的电脑。
“柯女士……”果不其然，看到一身ol打扮的柯俊瑶，柳梦怡也呆滞的停留在了原地。
“柳梦怡，你好。”柯俊瑶语气很轻巧，就像她不是造成眼前这场尴尬的画面的第一人一样。
凌萧雪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柯俊瑶对柳梦怡耳语了几句，然后狠狠的拍了拍柳梦怡的肩，大声说：“我看好你们两个！好好加油！”
柳梦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同样十分大声的回答：“好的，堂姐！”
走到门口后，柯俊瑶轻轻拍了拍凌萧雪的胸口；“好了，萧雪，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了。”
凌萧雪石化在了教室门口，而柯俊瑶就像是一阵风离开了教室。
柯俊瑶在大脑里梳理着刚才得到的线索，一步步的离开了第三实验中学。
“为了调查曾经在波士顿出现的恶魔气息？”她自言自语道，离开了校门。站在一旁的保安看着她职业装里裹着的好身材，有些发愣。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柯俊瑶狠狠的抛下了这句，“我最烦有人用这眼神看我了。”
说罢，她轻轻一提包，离开了第三实验中学。
“看来还得提醒一下尤里先生。我感觉到科恩是在下一盘大棋。”她如此想着，看到街边的一个上班族，又一下子呆住了。柯俊瑶觉得真是缘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上老同学？
她犹豫了几秒。就在这几秒内，那个看起来工作遇上了瓶颈的女人恨恨的踏着脚离开了柯俊瑶的视野。
“还是别去打招呼了……现在我这样子真的不适合和她打招呼……”柯俊瑶低头看着身上干净工整的白西装和蓝色内衬，还有那条修长的黑色裤子，“况且……”柯俊瑶想起了在拿到莫特雷恩中国区负责人专属的那套钥匙时签下的保密协议，“对不起了，老同学。”
柯俊瑶狠狠摇了摇头，想把那段初中的回忆丢在一旁。
既然当上了一个秘密结社的小头子，就得甩掉曾经的一些影子。她这么安慰自己，就飞也似的跑向了莫特雷恩的当地支部。尽管并不是太关键的信息，可是对她而言就是对那个影子中的影子的了解的一大步。
她飞快的在小鹿震惊的眼神里按下了电梯上行键，构思着待会儿给尤里的私信。
“就这样吧。”走出电梯那一刻，她已经想好了一个足够简练的版本，拿出了自己的iphone。
“科恩疑似在构思一个非常巨大的计划，他派了一个可能有目击恶魔前科的年轻人来监视凌萧雪。”
这样也就够了吧？柯俊瑶确认语气无误后发了出去，打开了办公室的电脑。
“我正在开会，待会儿再看。”这是尤里的回答。
柯俊瑶舒了口气，打开了那幅闪着十几个光点的中国地图，决定着派遣的人员。
与此同时，老板娘的日式小旅馆里。
“终于等到这个姓柯的女人的信息了。”老板娘像是虚脱一样的倒在了皮椅上，“等死我了……”
“快看看，内容是什么？”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和美好奇地问。
老板娘喘着气站了起来，看着翻译出来的那条简讯。
“科恩疑似在构思一个非常巨大的计划……”老板娘一字一顿的念着，“他派了一个可能有目击恶魔前科的年轻人来监视凌萧雪……”
“前半段和秃鹰的想法一样，后半段我倒是没想到。”和美直截了当的说，“为什么要派这样的年轻人去监视最关键的目标呢？科恩那个灵魂骑士的幕后主使难道是想……？”
“给尤里补充帮手吗？”老板娘侧过头来，用带着黑眼圈的眼睛瞪着和美，“你想说这句话对吧？”
“真是好搭档啊，猜我的想法猜得这么准。”和美点头，“不过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让一个有目击前科的男孩子去帮忙呢？”
两人面面相觑。
老板娘电脑里传出的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和美催促着老板娘打开那条电子邮件看看。
“你们的监视工作做得很好，可是我们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
小杨，如果是你的话，看最后一句话就行了。
和美，我需要你的武力协助，因为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最近我在东京附近搜索到了一波可疑信号，我希望你可以亲自去调查一趟。
依据目前为止我所能知道的信息，那些信号很可能是下一批会苏醒的恶魔暴君的后裔。
我在我们地图上标记的码头给你弄了一套潜水装备，配备了一个我的老朋友的船只来协助你。
继续监视尤里的那帮新锐力量，关于我的老朋友兼老仇敌有什么最新的动向就发给我。
秃鹰”
和美看着电子邮件附图的码头和信号点，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我第一次亲自出手就是这种鬼地方。”她看着坐在电脑桌旁边的老板娘，拍着自己的额头，“老板娘，失陪了，等我完成秃鹰的这个任务再在老地方见面了。”
“后会有期。”老板娘看着自己的搭档，“看起来是个高度危险的地方。”
和美拿上了一套裙装，离开了这家日式小旅馆的老板办公室。
而老板娘坐在电脑旁边，给另一个电子邮箱发了一条短消息。
“也对，秃鹰这样的苏联人，在老朋友们都在一起交流屠魔的时候，自己的人拿不出成绩，真是尴尬啊。”她心想着按下了“发送”，“只可惜我没法冲锋陷阵。”
柯俊瑶穿着一身健身的打扮走出了她那座建在山顶上的别墅二楼的健身房，喘着气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现在所有的下属都派遣到位了吧？”她对着麦克风说。
“嗯，你下午通过我发出的十七个任务全部是收到等待完成讯息的状态。”tepr通过音响外放回答，“还好前两年你这个中国区负责人的信号应答率达到了100，不然现在真不好说会有哪些怪物会在人类世界到处跑来跑去的。”
“你和我刚开始犯了个完全一样的错误。”柯俊瑶坐在了一边的皮椅上，“现在进行这些工作的并不只有我们，还有科恩的那些干地下工作的小弟。虽然我承认这群帮我们扫盲区的盟友在处理某些事的时候的确是太过于暴力……”
“就你这个文职人员还说什么暴力？”tepr嘲笑一样的反问。
柯俊瑶也苦笑：“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我们莫特雷恩的所有雇员，不管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其实本质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对吧？”
“嗯，可惜我没能见过你亲自动手的样子。”tepr回答，“你倒也没见过我发动全力的样子。咱们算是间接扯平了。听你喘气喘得这么猛，缺乏锻炼了吗？”
柯俊瑶脱下了那件毛背心，实话实说：“嗯，我真的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可能在不久之后，我这个文职人员也得投笔从戎。”
“我会考虑给尤里先生说你的这一番雄图霸业的，不过你现在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听你喘气喘得这么猛，我都觉得心累。”
“那好，我洗澡去了。”柯俊瑶说着将扎头发的皮筋也丢在了电脑桌上，“拜拜。”
正在大步流星走向淋浴间的她并不知道，当她回到自己老家的这一刻，也同时进入了好几个自己不完全了解的人的监视视野里。但是tepr非常清晰的感觉到，有两股不明的信息流进入了自己的服务器中，进入了柯俊瑶的电脑端。
“柯俊瑶，做好准备，你已经被两股来历不明的力量监视到了。”他判断出情况不太妙，在对柯俊瑶的私信里留下了这句话。
而隔山相望的一个办公室里，一身西装打扮的维克多·泰兰特看着电脑屏幕里窃取到的那一串警告的字眼，心里除了几分同情这个柯俊瑶外，还有无尽的疑惑。自己难道曾经和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见过面吗？为什么在北京上空看到她的身影，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伯伯，我想问个问题，”他站了起来，对站在门口的同样西装革履的又胖又高的，带着一双玳瑁眼镜的老人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柯俊瑶，或者说是veronicake？莫特雷恩里面有监视价值的并不只有这一个女孩。”
“你还小，你不懂。”听到这个问题，艾萨克·泰兰特愤怒的理了理领带，用一种憋住的嘶吼一样的声音回答，“这是我们老一辈之间的恩怨，你也没有必要插手。”
“还有，我很疑惑……”维克多离开了电脑桌，他颇有政客风格的打扮更衬得他的六神无主，“我原来和这个veronica见过面吗？我怎么感觉到她好眼熟？”
艾萨克听到这里，眼角的青筋有些恼怒的抽动起来。
“你敢在我面前发誓你之前没见过她？”
听到这句话，维克多无奈的笑了：“伯伯，我哪里敢骗您。上次去北京，在直升机上看到她的那第一眼，我就感觉到她我应该有过一面之缘。我的记忆力您还记得吧？”
“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艾萨克嘴角咧出一个苦笑。
维克多坚定的摇摇头，身为lie四大纯血统家族的直系后裔兼继承人的他从小就受到了各种门当户对的视线浸淫，根本对柯俊瑶这样的混血种提不起兴趣。
“那就好。下次来lie伦敦总部时，我拿给你看一个东西，说不定你就有印象了。”艾萨克说，“再见了，我的侄子，希望你能够永生永世不辱泰兰特这个姓氏的威名。”
“嗯，遵命。”维克多目送自己的伯伯离开后，对着一旁的穿衣镜，像自己伯伯艾萨克那样有些鲁莽的理理领带。穿衣镜里透出了一个有些困惑的金发蓝眼的有为青年的面庞，而他的西装右胸的地方则是一个镀金的标志：“lie，sce1730”。
他对着穿衣镜，又正了正那个镀金的铭牌。这是作为一个lie的雇员，应当感到自豪和忠心的地方。
可是维克多不一样。尽管是艾萨克嘴里所说的“泰兰特家族的新锐力量”，但他从剑桥毕业到现在，他知道自己为这个铭牌所贡献出的一切只是那种从小受到的教育所塑造出的责任心的结果。他非常清楚自己如果没有因此而尽全力的话，最后的结果就会像那个来自另一个纯血种家族的高博一样。
“他们高家就是在我们lie的所有成员中当笑话的。”坐回电脑桌前，维克多拿起那张剑桥的毕业照，大脑里回想起了艾萨克的这句话。
“可是我们lie也没有其他人这么刻意和帕尔米罗·尤里对着干啊，伯伯。”这是刚刚毕业坐到这个办公室的那一天，他对头发还没有完全白的艾萨克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我不怕尤里，他不过就是个杀红眼的美国老兵而已。”而艾萨克这么回答。
回忆到这里，维克多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没有什么变化的电脑屏幕。
“听说莫特雷恩在两年前招募了一个s级恶魔猎手，伊丽莎白，可以给我一份那个恶魔猎手的资料吗？”他想起了尤里做出彻底让莫特雷恩独立于lie的那一张底牌，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助手。
“维克多少爷，可能这得让你失望了。我们至今没有收集到annielg的完整资料，而收集到的也没有多少用。”伊丽莎白语气颤巍巍的回答他，“如果你实在想看的话，说不定巴顿可以帮上些忙，毕竟他总有自己的手段得到莫特雷恩的资料。”
尼古拉斯·巴顿，那个总是一身不是太工整的西装的中年男人？
当然，维克多是不敢这么说自己的老前辈的。他换了个口吻：“巴顿先生？那我想还是算了吧，我更宁愿自己查资料。”
“你和你伯伯真像。”伊丽莎白笑了，“不打扰少爷你的工作了，我还得帮泰兰特先生打扫他的办公室。”
维克多挂断了电话，看着电脑桌上的另一张照片。照片里，16岁的他手拿着一对沙漠之鹰，不远处是自己的父亲卢西奥·泰兰特。这张照片是在他16岁生日的那一天拍摄的，在快门闪烁的那一刻，他用那对沙漠之鹰打下了天上一只麻雀。
他和泰兰特家族其他人有一点不同点，那就是他对莫特雷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那对沙漠之鹰现在正沾满了灰躺在他的电脑桌里。维克多从心里羡慕那些为了屠魔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莫特雷恩雇员们。他真正的愿望，和自己伯伯看不起的精灵混血种不一样，却和这一群即将要完全脱离自己权柄的战士们意外的相符。
“伯伯，你知道吗？你送给我的这对沙漠之鹰，却从未将子弹送进一个恶魔后裔的脑袋里。”在曾经艾萨克送给他的盒子上，写着维克多抱怨的话语。那才是他真正的梦想，从拿到这对属于自己的配枪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第二天，凌萧雪还是像往常一样，啃着几片面包片，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俊瑶姐你也来得太突然了……回忆起昨天，她还是会抱怨这句话。那个下午，班上那几个在中午还留在教室里完全目睹了柯俊瑶这个来去如风的女子的英姿的同学似乎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在班上添油加醋的说着“好像是凌萧雪家亲戚的大美女”的事迹。
最后事情闹得连老聂都知道了，在放学后特意叫她留了下来，在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放她走人。
“真的不是你的亲戚吗？”这是老聂最后一一个问题。
“不是的——是我——现在实习的那个公司的——我的上司。”
“高中生还想什么实习的事呢？到了大学有的是机会。”老聂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教室。
希望那几个同学不要再闹事了……我这个高三已经过得够不平静了。
她想到这里，突然被出现在眼前的几个大头像给吓得半死。
“是海报啊……”凌萧雪拍着自己的胸口，那张海报做得实在是太大太还原，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几个孤零零的人头飘在那里。
“《王者归来》张学友模仿秀冠军莅临本城！”
凌萧雪走路的步伐继续着。她才不关心这些商演的消息。
“这些广告就只会带模仿者出场，有本事请真正的张学友或者林俊杰啊？”
不知怎么，她一下子回想起了方迅中在上学期说的这句话。尽管她对方迅中不是很有好感，但现在她觉得方迅中真的是一个说话很精辟的家伙，也难怪会写小说了。
“凌萧雪，你知道吗？我亲自去看了一眼，方迅中现在在写的那本小说好像是以你的名字来命名他的主角的呢！你说他会不会暗恋你啊？”这就是她听说他在写小说的第一句话。
“我可对他这样的宅男不感兴趣。”
“嗨，萧雪！你昨天还好吧？”柳梦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啊，是小怡你啊。被老聂拉到教室门口审问了半天。”她实话实说。
“你没有，”说到这里，柳梦怡凑近了她的耳朵，“暴露我们的秘密吧？！”
“我是那种人吗？”凌萧雪轻轻拍了拍自己好姐妹的脸颊，像是抱怨一样的说。
两人相视一笑。她真希望自己和柳梦怡的友谊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这种彼此间心有灵犀的感觉，或许就是什么所谓的“闺蜜情”吧？
凌萧雪注意到自己这个好姐妹的服装越来越正常了。她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柳梦怡那雷爆全班的超长马尾辫和诡异的校服配短裙——尽管柳梦怡穿起来还是很漂亮。
“你终于知道正确的衣服搭配了。”她指着柳梦怡的校裤，有些开不了口。
“今年萧雪你还不觉得冷吗？”柳梦怡一惊一乍的说，“不然我也不会穿这个校裤！简直丑死了！”
凌萧雪点点头，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柳梦怡嘛。
“我猜猜……你加了棉毛裤对不对？”走过瞪大双眼的门卫时，凌萧雪终于想清了。
这天气穿棉毛裤，也该是时候了。她不由得感谢默默给自己加衣服的凌毅。
“萧雪你怎么思维这么迟钝啊？虽然猜对了。”柳梦怡微笑着回答。凌萧雪只感觉到眼前的女孩长大成熟后一定是一个女神级别的人物，现在自己看着她的微笑都已经有些被吸引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教室。就在凌萧雪打算和柳梦怡告别的那一刻，柳梦怡却一把勾住了她，对她耳语：“萧雪，莫特雷恩有新消息了。尤里先生正在和装备部开会商议捕魔船的事。听我外公的语气，尤里先生和装备部已经僵持很久了。”
“why？”凌萧雪好奇地问。
可是柳梦怡已经离开了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你说清楚啊你！”她走到柳梦怡座位附近，低声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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