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命流逝
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过这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若风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小玉，小玉还在等着他买鱼回去，现在都这么晚了，一定饿了吧？
可是他，好像回不去了……
虎哥跟轩子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发生了什么？
家暴？
不不不……
看着也不像。
难道说，那个自称若风阿弟的人，真实的身份并不是若风的阿弟？
不会吧？
那他们刚才，是被套话了？
万千思绪在他们的脑海中闪过，可即便是子女跟踪有许多的疑问，也不敢在这种时候问出口。
如果那个少年真的是过来探口风的，就已经算得上是违背了殿规，他们现在冒头，不是自找苦吃么？
两人果断的选择住口。
“滚。”
带着一丝空幽，却令人觉得似乎置身于天寒地冻的冰层之下。
仅仅是一个字，虎哥跟轩子两人的神色就从庆幸，变为了恐惧，而他们也是两个比较聪明的人，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拖着一身的伤痕拔腿就跑。
这个滚字，一定是对他们说的！
还好他们身上的伤，爱不是很重，徐牧下手都是算轻的，缓过神，养一个礼拜就好了，这便互相搀扶着，冲出了胡同，顷刻间跑得没影。
徐牧捏了一下拳头，觉得手臂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像是经脉绷紧了的感觉。
是什么呢？
徐牧侧着脸，看着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影。
斗篷看起来很重，也很宽大。他真想问问那人，穿着这样的斗篷，会不会累。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出现在这里？”若风声音森冷，不带任何的情绪。让人产生一种这声音就是机器发出来的。
徐牧很奇怪，为什么若风会跟他解释这个。
是体恤下属所以跟着虎哥来了？或者就是出来闲逛才 遇见的？
徐牧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他现在都这幅样子了，还去想这些干什么？
只剩下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口气透出就消失了。
若风开口那一刻，自己也非常的奇怪，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做事，还需要为别人解释么？
他从来不对别人解释自己要去做什么事情，做这件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从来都不在意。
可是，话都说出来了，说到一半倒显得做作，继续往下说道：“你能通过殷鹏飞，将凉都燃盛殿的势力一窝端，我很佩服你的手段。”
说完这句话，黑影如同一阵烟雾，或者说是风沙，在原地飘散、消失。
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徐牧心惊，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这个若风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难怪若风会说他是修行的奇才，想来是观察他很久了。
这样说来，这一掌，是避无可避。只是时间问题。
徐牧不再去想那些事情，觉得头很重，但是他还能思考，思绪渐渐飘远。
他想了很多的问题，大到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人死了会去往何方，小到明天的天气会怎样。
他闭上了眼睛。
世界中，土地龟裂，那些草也枯黄，漫无边际草都枯黄，溪流中的水不在湍急，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太祖爷依旧是坐在石头上，看着远方，话却是在对徐牧说的：“孩子，你怎么了？”
徐牧看着老者，说道：“我快死了。”
很平静。
徐牧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够如此平静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快死了么？”太子爷的目光转向徐牧，并没再多说别的什么。
徐牧点了点头，说道：“对，快死了。”
太祖爷笑了笑，指着那条一望无尽的大河，说道：“你看。”
徐牧顺着大河，往远处看去，这才发现，更远处的地方，有那么一点绿色。
生机！
那样的不起眼，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他就会之忽略。
能起死回生么？
可是枯萎的速度更快。
“你的战星。”
太祖爷的这话，促使徐牧抬头看着那片已经暗下的天空。
这片天空，从来都是晴天，无云，晴空万里。到了晚上，星光璀璨。
最中央的那颗，是他的战星，战星，以战开头。
寻星，之所以被称作寻星，是要度过通灵境，去往更高的地方，被称为寻星。
那颗星星似乎今天有些不同，一直在闪烁，无法令人忽视。
这片世界中的生机早已经渐渐消散，剩下的，也并不足以支撑他活下来，可是天，依旧是那片天，甚至是更加的有生命力。
准确的说，那其实并不是什么生命力，那是生命的大义。
寻星也只不过是探索到这其中的一点点角落。
徐牧哪儿管什么生命的大义，就算他自己的世界是一片浩瀚宇宙，他也不会去管这些。
他现在唯一在乎的，是自己又感受到了，似乎突破的感觉，这种感觉，跟前几次的突破却不同了，如同少女的手指，在不停地敲打通往同照境的屏障。不像是火山喷发，反倒如此的轻柔。
一下一下，看似轻柔，却沉稳有力。
“徐牧！徐牧你怎么了？”
有声音在喊他。
声音远在天际之外，距离他很远。
他没有醒来，是因为，醒不过来。
那一掌，对肉身、经脉的伤害很大，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去睁开眼睛，看看那在喊他的人，是谁。
徐牧坐在了地上，开始专心感受着这道力量。那是战星所散发出来的能量。
他现在只不过是寻星镜的初成，又岂能一跃进入同照境？
如果说是通灵境穿过两个小境界，进入寻星镜，还是有可能。
而此时此刻，那只手，不停地敲打，敲打。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屏障碎裂。
期间，那个声音，不知道喊了他多少次。也有另一个声音，在叫他凡人。
他想醒来，可是却睁不开眼睛。
那个声音，是在最在乎的，但试了好几次，十多次，一百多次，没有醒来。
他只能继续在这片世界中。
而现在的他，已经突破了寻星镜初成，那些溪流中的水，似乎恢复了一些，可依旧远远赶不上生命流逝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