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偷着罚
户品岚见状,纠结着要不要推凤姝一把,可是一想到他上次帮凤姝打掩护,就被送到赵太傅那里去,他顿时又有些怂了。
再三纠结之下,户品岚还是把他被赵太傅打出红痕的小手伸出去推推凤姝。但是他的手伸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掌抓住,那只大掌,无疑就是户泽昱的。
户品岚心霎时都跳到了嗓子眼,皇叔抓住他了,怎么办怎么办?好可怕,皇叔你别罚我……
可是户泽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松开了他的手,还顺便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皇崽子愣了愣,皇叔这是何意,让他不要叫醒凤姐姐?
一时屋子里都没有人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呼吸都放的轻轻的,等着户泽昱下一步的动作。
户泽昱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一只手伸到她脖子下托起她的头,一只手从她膝下穿过,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小心抱进自己的怀里,就好像在抱一只小小的狸猫。
轰——
天知道这屋里有多少人的心态崩了,这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战神?这分明就是尘世里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了!
凤姝却还什么都没察觉,甚至还用脸蹭了蹭户泽昱的胸口,寻了一个姿势舒舒服服的睡起来。
户泽昱浅浅笑起来,抱着凤姝走出了屋子。
一屋子的人瞠目结舌,留,他们是铁定不敢留人的。不留,皇叔就这么把他们撇在这了?
皇叔对他们果然没有爱了,没有爱了。这虚伪的亲情!
他抱着凤姝往一处殿宇走去,那是他从前在宫中住过的地方。后来封了骁王,他便搬出了宫去,只是这殿宇一直空着,并不曾再腾给别人住。
虽然他步履很稳,但行走的感觉和安稳坐在那里睡的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凤姝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她轻轻皱眉,有点要醒的迹象。
户泽昱低头在她耳边道:“换个舒服的地方睡,就到了。”
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声音也足以让凤姝宽心。凤姝没有再动,安心地窝在他怀里。
凤姝记得很清楚,她上课的时候,是上午的。
可是为什么她睁眼的时候,是下午?还是日薄西山的下午?!
看着陌生的寝宫,凤姝陷入一种迷茫。她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已经弱到,被别人移到一个地方都没有发现的地步了?
寝宫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户泽昱走了进来。
将凤姝送来寝宫休息以后,他还是回到太学去授课了,回来见凤姝还没有醒,又去太后处走了一趟。
凤姝腾一下坐直了身体,她好像是在户泽昱的课上睡着的。同时她又心生感激,在那种境况之下,户泽昱没有罚她,对她真真是不错的!
户泽昱无奈的摇摇头:“总算是醒了。”
凤姝眨眨眼道:“我早醒了!怕你找不见我,才没有出去乱走动。”
“本王的课究竟是有多无聊,能让你睡得这样香?”
凤姝一时无语,心道,户泽昱该不是自卑了吧?
出于热爱安慰的人美好品性,凤姝说道:“从另一面看来,你的课能让人安心入睡,还是不错的!”
她一说完,就发现户泽昱的目光不友善了。
“今天的课业都学会了?”户泽昱冷冷问。
“怎么可能学会,太无聊我都睡着了!”凤姝毫不犹豫道。
户泽昱站在她面前,挑挑眉:“你可知,学不会是要受罚的。”
凤姝一惊,“刚才我睡着你都没有罚我,怎么还秋后算账了呢!”
这个男人也太阴晴不定了吧!
她又十分狗腿地爬到了床边,拉拉户泽昱的衣袖道:“你就放我一马,就一回!”
她说的很诚恳,好像真的只有这一回。
“你以为本王还信你吗?你自己说,这件事情你做的对不对?”
凤姝低下头:“不对。”
他继续厉声问:“错了该不该罚?”
“…唔,其实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体罚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能免则免。”
“该不该罚?”
凤姝怯怯看了他一眼:“该罚。”
“伸手。”
凤姝又是怯弱又是委屈地用她明媚的眸子瞪了户泽昱一眼,认命地伸出手去。然后只见户泽昱从她刚才拉过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条棕色的额戒尺。
夕阳的余晖之下,凤姝仿佛都能听到戒尺的冷笑。
凤姝一惊,立刻收回手去:“你、你真打呀?”
她以为是户泽昱吓唬她的!
“否则呢?”
凤姝气道:“那你到不如刚才上课的时候罚了我痛快呢!”
“在人前你是本王未过门的妃子,自然不能真罚你,免得往后别人因为这欺负你。但是你错了,还是得罚。不过是偷着罚。”
这也太伪善了!太阴险了!
“伸手!”户泽昱再次道。
她问道:“打几下?”
“三下!”
“那…你打吧!”
她坐在床上,小心翼翼伸出自己的手掌,闭着眼撇过头去不看。
三下不多,这样的小疼她不是忍不了,就是看着户泽昱打自己,她心里会觉得自己好委屈。
“啪!”
戒尺打在她白嫩的手上,立刻就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红印子。
凤姝皱了皱眉头,这一下可真疼,他是真下狠手打啊!人前做的那么好看,人后却一点也不留情!
可凤姝也知道,户泽昱宠着她是一回事,她做错事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啪!”
又一下落在了凤姝的手心,凤姝低低嘶了一声,但是手却没有移开半点。
户泽昱看着她的样子,戒尺悬在了半空。
等了好久,第三下戒尺却迟迟不落下来。凤姝心急道:“你要打就快些打完!”
过了片刻,一片温润的感觉落到了她的手心。凤姝一怔,回过头去看,户泽昱低头吻在了她的手心上。
他闭着眼,没有什么多余的情话。
凤姝心上好似被挠了一下,痒痒的,可是却又很欢喜。
她问道:“你,你不打了?”
他抬起头,将手中的戒尺丢到了一边去。
“不打了。心疼。”
他说完,转身去柜里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