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满意的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这帮傲气的弟子，想要驯服起来，还真是不易。
也幸得本仙子聪明伶俐，只一出手，便将他们那股子傲气转换成了斗气。
不过，这招使得似是有些意犹未尽，改日寻得机会，定要再来一番！
“咚咚！”
“芒姐姐可在屋内？”
“是因蝶吗？我将才差人去唤你，你怎么这许久才来？”
因蝶推门进来，瞧着懒散卧于床榻上的我，不由得竟是噗嗤笑出声来。
“芒姐姐可真是好兴致，这外边日头还挂着老高，您就想去梦里神游一番？”
什么意思？
我这明明是心累，不是她理解的懒惰，好吗？
“你这死丫头，哪里能知晓姐姐心有多累！”
“哦，姐姐莫不是春心荡漾，看上哪个俊俏的弟子了？”
“去，你这死丫头！”
我抱起枕着的软头，扔向因蝶这个臭丫头。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要是真要看上了某人，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弟子。
“咯咯！你看，还脸红了！”
“你还说！”
我干脆起身，与这丫头好好的理论一番。
一时间，屋内嬉戏打闹声，震的整个南则仙派都颤了一颤……
半晌，我与因蝶歇下。
“姐姐今天可是威风了，先是在那议事大殿内豪言了一番，又是将那些个弟子训的服服帖帖。”
“哦？你这消息倒是来的快！”
我心中诧异，这才将将发生的事，连因蝶这个丫头都有所耳闻了。看来这个南则仙派喜好闲言碎语的妇人定是不少，以后行事可要顾忌些。莫要让那些个长舌妇抓住尾巴。
“那是自然，这仙派服侍下人可不只因蝶一人。从仙主到仙主夫人，再到四大领峰，四大领峰的各层管事，那都是有专门下人服侍的……”
“谁说你是下人了！”
我重喝一声，因蝶方知自己言语闪失了。下边的话是生生的被我打断，咽回了肚子里。
瞧着她这般委屈模样，心中也是不忍。
“我说过，你我之间只有姐妹称呼。你虽服侍我，但我从未将你看作卑贱下人。我今日再重申一次，你往后可莫要再这般。”
“是是是，我知晓姐姐待我不薄，可毕竟，事实上我就是个下人……”
“你还说！”
我佯装生气，又是一声呵斥。吓得因蝶这丫头畏畏缩缩，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酸，都怪自己过于强势。看来感情这东西，不是换个称呼便能深厚一些的。
慌忙扶起因蝶，瞧着她眼角噙着的眼泪，我的心里也是没了滋味。
“因蝶，你该知晓，姐姐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因蝶知道，是因蝶服侍姐姐不周，才使得姐姐恼怒。”
“哎！”
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姐妹情份是没办法延续下去了。原来之前那般，是因蝶为了讨我欢心，并不是与我没了隔阂，要与我做真正的姐妹。
这种事，随缘吧，强求不得！
有些人，自生下来，就觉着自己低人一等，那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事。
相反，如历丙那般的弟子，自出生，就高人一等，那自然也是无法之事。
落寞的走向一边，不再去看嘤嘤戚戚的因蝶。虽然如适才那般想，但不知何时起，我已然将因蝶当作自己最亲近的姐妹，她今日这般姿态，着实是伤了我的心。
看来，是自己多情了。
也是，仙道之途，有些情，要不得！
“因蝶，你知道我为什么唤你来么？”
“因蝶不知。”
“我今日觅得个不一般的毽子，本想与你一同耍耍这小玩意。”
“姐姐吩咐，自然是不敢不从。”
“哎，算了，你忙你的去吧。”
待得因蝶掩门出去，我眼角的泪水，也是情不自禁的滑落开去。
……
“芒姐姐，伤心了？”
毛呢鼠与我怀里探出脑袋，瞧着我这般模样，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我言语不出，心中难受，只得应付着点点头。
“芒姐姐，她本身就是一个下人。她的思想早已被奴性了，纵然你万般想与她做成姐妹，只怕，即便做得了，那也不是交心的姐妹。”
我心里明了，的确，因蝶的内心是被奴性了。她没有想法，没有追求，有的只是怎么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有的只是想着怎么讨好与我。
抹了抹眼角，诧异的瞧着怀里的这小东西。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这是你该懂得的东西么？”
毛呢鼠听我这言语，显然是不乐意了。一蹿，蹿至床榻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我怎么不能知道？我怎么不该知道？想当年小爷我追随女圣的时候……”
毛呢鼠戛然停止了自己的言语，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往下说。
“当年怎么了？”
我心里好奇，瞧他那般样子，心里更是急着要知晓。
“哎呀，没什么，芒姐姐，你只需知晓一点，你待因蝶好，不代表那因蝶也定要对你好。你对那因蝶交了心，不见得那因蝶也定要对你交心。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莫要再掏心掏肺将任何人都视作和善友好，你是没吃过亏！不，不对，你吃过亏啊……”
……
竟说些我不能理解的话，索性，懒得再管那毛呢鼠，让他自己自言自语去！
少了与因蝶的嬉闹，顿觉心里空落落的。
原本，我急着回来，却是想与因蝶玩一番毽子。闹的现在这般，哪里还有半点心思玩毽子？
但看时辰也是不早了，也不知山门外那群弟子怎么样了。
这般想着，也是披好衣裳，将毛呢鼠丢在厢房内，急急的奔向广场。
还没到地方，就见得我那一群弟子排的开开，勤奋的演习着我教与他们的仙术。
心里将才的那一点落寞，这会儿完全是被眼前的景象淹没。
至少，还有一点让我值得欣慰的事情。
来得地方，那些个弟子似是没瞧见我来了一般，根本对我不管不顾。
我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个专心的劲！
只是，这广场上的气愤着实诡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