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没资格任性
不，他还是那个利益至上的许嘉瑞！
许嘉瑞将那所有的心动一点点的捡起，统统扔到角落里。
现在的应澄，防备他，怀疑他，甚至敌视他。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会珍惜。
“你是不是自以为我会爱你？所以你才有胆子这样和我闹？”
许嘉瑞勾起唇角，笑容既冷又危险。
“不管你是不是应澄都没有人在乎你。你从来没有任性的资本，懂吗？”
应澄看着许嘉瑞的眼神越来越幽深，那好看的唇却说出了如此无情地话语。
应澄好像被扇了一个无声的耳光。
这个耳光没有打在她的脸上，却打在她的心上，把她的自尊打的稀巴烂。
许嘉瑞用一种看小丑的眼光看她。屈辱而难堪。
眼角有液体划过，那一定不是眼泪。应澄安慰自己，我肯定没哭，我怎么会在看我好戏的坏人面前哭呢?
应澄倔强的瞪着许嘉瑞。
大雨让她筋疲力竭，雨水流进她的眼里胀痛酸涩。许嘉瑞撑着黑伞高高的站立，像一尊黑色的死神。他冷眼看着应澄淋雨，仿佛笃定她会屈服的。
两人僵硬的对峙。谁也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
雨水从头发上不停的从应澄脸庞滑落，冰冷的黏在脸上脖子上，又湿又冷。她的头越来越重，渐渐感觉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梦里有一只温暖的手贴着她的额头。是妈妈吗？
“妈妈……”妈妈眼里是心疼的责怪，“傻兮兮的，雨伞只有一把，给了别人你自己呢？”妈妈的目光让应澄觉得她还是小孩子。可以继续的顽皮，可以赖在她温暖的怀里撒娇。
——我……我自己呢？
——我还有自己吗？
——被所有人厌弃的我，没有那些记忆的我，还是我自己吗？
突然妈妈脸色一变，你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妈妈，妈妈！
应澄撕心裂肺的叫喊，也没有让妈妈回头看她一眼。
应澄跌倒又爬起，想要追上妈妈，那身影却越走越快。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迷雾中。
然后是拿着镰刀的许嘉瑞，他冷冷的说，脸上是嘲讽和不屑，你没有和我闹得资本，懂吗？
再醒过来还是在病房。空无一人，仿佛可以听见输液滴答滴答的液体滴落的声音。应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哑痛，仿佛气管里被塞了棉花。
小橘进来，“应小姐，你醒了。”
应澄扭过头，不看她。
这些人，都不过是许嘉瑞的耳目。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你醒了，先起来吃药吧。”
应澄侧过身，背对着小橘，冷漠的闭上了眼睛。
小橘轻轻拍了拍应澄的肩膀，“先吃药吧，不然许先生会不高兴的。”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应澄的愤怒值。
应澄坐起身，平静的接过小橘手中的药盘，微笑的看着她，然后用力的把药盘扔了出去。搪瓷的药盘和地面接触发出巨大的声响，红红白白的药丸在地上蹦蹦跳跳，四处散落。
小橘惊愕的看着她，一脸受伤。
应澄却无比快意。如此无用的她，竟然还能伤害到别人。
“我要出院。”
“许先生……”许嘉瑞走进来，应澄眼神也没有转一下。
“我要出院。”
许家瑞示意小橘，“再端一份来。”
小橘垂着手恭敬的退出去。
“身体好了，就可以出院。”许嘉瑞在应澄身边坐下来，“你现在好好吃药，休养身体……”
“不用你假惺惺。”
许嘉瑞看着应澄枕头上一块深色的印记。
“又在哭？”
应澄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哭了，也许是梦中，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无助，但理智回笼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流一滴眼泪？
小橘垂着头红着眼眶进来。
应澄有刹那的愧疚。
小橘那活泼热情的笑容仿佛还在昨天，应澄相信那些都是出自真心。但许嘉瑞在旁边，应澄也只好梗着脖子不说话。小橘不再和她对视，放下药便出去了。应澄心头更加堵，又气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