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十一
叽喳喳叽！
领头的老鼠下了命令。
李队长身后的一个年轻士兵被老鼠按住跪倒在地，惊恐不安的注视着他的长官。
老鼠拔出了刺刀，对准了年轻士兵的眼窝。极其迅速的一挑！完整的剜出了年轻士兵的眼睛。他先是大张着嘴，想要喊叫，却又被疼痛堵住了嗓子，出不了声。那颗被挑在刀尖上的眼球，依旧保持着惊恐，它自己在刀尖上旋转，对向了李队长愤怒的双眼。
“操你妈的老鼠！”
李队长扯扯直了脖颈，像一只灰黑色的天鹅。
老鼠又对准了年轻士兵的另外一只眼球，再一挑！没有出一丁点血液，不知道是否是化为泪水早就流了个干净。
年轻士兵的脸上，一张快要裂开的大嘴，两个空洞的眼眶——便是三个黑色的深坑。他跪在地上，用着三个深坑对着他长官的脸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痛苦呻吟。
叽叽叽叽！
老鼠们咧着嘴阴笑。
“我日你的仙人！老子绝不跟你们合作！冲我来！狗日的！有种的把劲儿都使我身上！别动他们！”
李队长咆哮，年轻士兵呻吟，老鼠癫狂。
叽喳喳叽！
又下令！
再一个年老些的士兵被按住。他脸色惨白，汗珠从脸上的每一处毛孔里争抢着涌出。
“李长官！长官！救我！我，我还有儿子，有闺女！长官！”
他的两颗眼球在用神色互相告别。
“老齐，老齐！我，我不能”
李队长往前倾斜着，捂住抽搐的脸面，失声痛哭。
方才行刑的耗子没管人们的情感宣泄。它直接了当的撬开了老齐的嘴，露出一口因为长年抽旱烟而被熏得焦黄的烂牙。
老齐一愣——原先还以为自己也会同方才的年轻士兵一样被挖了双眼。但如今是嘴被撬开，便想来不是。先是庆幸双眼得以保存，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对于即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未知酷刑的愈发恐惧。
老鼠取来了工具。先是卡住了他的口腔，使之愈发闭合。又拿来一根有臂长的杆子，杆子的头是一个类似于血滴子的物件。就这么一个玩意儿，开始伸向老齐的喉咙
老齐怒睁着双目，它的喉咙也在胆怯的哀嚎，但绝没有求饶！随着杆子的不断深入——直至小舌的位置，老齐开始干呕，牙巴骨也在苦于支撑。
那耗子像是西医给病人手术一样，一面小心的将杆子往里捅去，一面还眯着眼睛朝老齐的嘴里不住地张望。直到它露出了一副寻得宝藏的表情，又转头向同伴挑眉示意，握着杆子的爪子便突然一紧！伴随着老齐一声撕心裂肺的胸腔轰鸣，老鼠又把杆子一旋，一拉——一条完整的，富有活力的人舌头，就挥洒着鲜血从老齐的嘴里喷发而出。老齐像是呛了水的溺水者一样，将胸中的浓血哇哇的吐出。如此残忍！可他的嘴还是被卡住，无法合上，只能仰着头，向上喷血，像一座喷发中的火山。血液喷向天空，又原路落下，打在他的脸上，顺着脸颊的轮廓又淌回了那张无法闭合的口中
行刑的耗子将老齐的舌头掷在地上，掀起的灰尘附着在了舌头的表面。
那是一条顽强的舌头！即使是脱离了主人的口腔，却仍在释放出生命的气象——它在挣扎，在跳跃，在蠕动，像一条活泼的初生小蛇！舌头身上的鲜血与尘土混杂在一起，像是即将入锅的动物内脏要裹上一层面粉才能炸得令人满意。
耗子终于拿走了老齐嘴里的行刑工具。老齐随着一晕，趴在了地上。他的双手还被缚在身后，就没法将自己的舌头捡回。于是，他就朝着自己舌头的方向拱去，像条大虫一样往前拱！张着嘴，想要将自己的舌头重新吞入口中。
老鼠们看着地上老齐，放声大笑。
在老齐的嘴即将碰到自己那条活蹦乱跳的舌头的时候。老鼠伸出了脚，将舌头踩在脚底，用力的一扭脚腕，发出了一阵如同豆腐被挤压稀碎的声音。顷刻间，舌头四分五裂，血肉从鼠脚与地面的缝隙中被挤压得向外溅出，射进了老齐的嘴里。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老齐不再吭声，也闭上了嘴。他缓缓地将身子转了躺平，双眼死死的盯住仍然阴霾的天空。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