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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上钰:逃妃很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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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琼花语,名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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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淮阳镇的琼花开不逢时,原本是应于五月绽放,然而在那里,却是弄到了深秋九月。听当地人说,那儿的琼花花瓣似半个鸡蛋那么大,盛开的时候,周围会有一阵一阵的奇香,令人闻之如痴如醉,久久不愿离去!

  “形如昙花,高冷请贵!”

  晚上,梁兮远一个人在书房里闷坐着,昏黄的灯盏衬得他的肤色有些暗黄,旁边儿开有一道小窗,夜风一吹,自己薄如蝉翼的里衣便灌满了风的气息。发丝披散下来,倒添了一分不修边幅的味道。

  “这会良人最糟糕的情况是,产后不足引起的五内不调,老夫猜想,那孩子应该是不足月份产下的,所以,情况不容乐观哪!”

  “大夫可有良方?”

  “这……如若从此刻开始,直至半月之内,良人没有咯血的话,好好调理,或许还有痊愈的希望;倘若半月之内,依然有咯血之症,那么,良人的寿数就很难说了!”

  “大夫你尽力而为吧,本官信你。”

  白天与大夫的谈话,言犹在耳,他似乎明白了她来这里的初衷。只是——从私心到同情,从同情到恻隐之心,似乎,自己真正的劫数,是她才对吧!想得太入神,竟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

  “兮远郎君?兮远?兮远?”

  “烨岚?你怎么来了?这帮没用的人……”

  “哎,不是的。我醒来之后,听她们说你为了我的事,忙活了一天了,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不怪她们。”

  梁兮远迅速起身,将卫烨岚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同今早的神采奕奕相比,现在的她,看起来很是瘦削,荻花海棠外衫的雍容华贵披在她身上,倒是凭空添了几分清寒,心疼之意油然而生!

  “烨岚,听我说,现在的你,只需要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暂且搁置一旁,可好?”

  梁兮远双手搭在卫烨岚肩头,那煞有介事的模样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那一双充满了凝视的眼睛,好像要把自己看透一般,“好,我一定会养好身体的,”说着,卫烨岚很不自在地将头撇在一边。梁兮远也觉得气氛有些不融洽,所以,两手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对了,今日那大夫说……”梁兮远回到书案前,继续看手上的文书。

  “他说了什么?”卫烨岚问。

  “没什么,让你好好养病,这期间就不要外出了!”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噢,我知道了!”卫烨岚也没有怀疑。

  “兮远,其实我——”

  书房内灯展昏黄,而书房外也着实热闹得紧。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监视的角落里,两个黑影在月下纵身一跃,跃进了御史府内。夜行衣将他们的身形完美隐匿,二人就这么扒着墙角,准备摸往西院。

  “往哪走啊?”

  “去那边!”

  阿露默默叹息,都怪白天没记路,不然现在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也怪这御史府,修那么大干嘛,浪费时间。二人来来回回穿过了好几个院子,都不见卫烨岚的身影,在路过一个院子时,魅影停下了脚步,往院子里有光的一处看去。

  “去里边儿看看!”

  “好!”

  “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在府上逛的可还舒坦呐?”不一会儿,长歌一袭蓝衣,带着府兵立马迅速地将二人围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的以背靠背姿势聚在一起,“看来,梁兮远早有防备,知道你回来,一直等着你落网呢!”阿露取下头上的金簪,紧紧攥在手里,好久没有打架了,今日正好练练手。“我拖住他,你去找卫烨岚!”

  魅影眼里有些担忧,她一个人对付得过来嘛?

  “怎么?还不信我?快走!”阿露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金簪射向长歌,与此同时,人也迅速向前,和长歌缠斗了起来。魅影也趁他们打斗之际,用轻功飞了出去,“小样儿,今天就让老娘来教你几招!”一番招式下来,长歌与阿露不相上下,一支金簪使的也是活灵活现,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长歌今日也算见识到了!

  只是,她忘了“兵者,诡道也。”长歌挥来府兵,以此拖住阿露。

  “拦住她!”自己则跑去了梁兮远他们在的书房。另外一边,魅影也终于找到了卫烨岚,书房外,魅影隐约听见,他们好像在谈论着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逼你,但如果你想要找一个人诉说,那我,洗耳恭听。”梁兮远站在离窗很近的地方,头也不回地看着窗外的庭院。

  “我确实是来找他的,可如今,他已视我如陌路!”

  “那……孩子呢?”终究,自己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孩子?她有孩子了?魅影心下一惊。不知为何,他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个孩子,可能是自己的!“我……暂时不能说,对不起!”卫烨岚抿嘴道,知晓自己这身子,一定瞒不住,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好,不想说就别说了,我送你回西院!”梁兮远隐下眼里的暗流,转身去扶卫烨岚,不曾想,她起身时,脚竟踩到了自己的外衫,一个趔趄,便扑进了梁兮远的怀里,“没事吧,还能走吗?”梁兮远抱着她,抬眼与她四目相对,愣了一瞬,便将她打横抱起,出了书房。

  “兮远,你…你这是作何…”

  “想把病养好,就乖乖的别动。抱你,我也是费力气的!”

  此话一出,卫烨岚是真的不敢乱动了。而在他们出来之前,魅影早已隐匿在了暗处,看着他们,出了西院。若说,前一刻的他还感到害怕的话,现在的他,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吧!他现在,真的恨不得立马跑去淮扬镇,揭开这一切。

  他不仅想要知道,有关于卫烨岚的;还想要知道,有关于自己的!

  “发什么楞啊,看完就走啊。”

  露姬赶过来时,正好看见魅影在发呆。上前敲了他一下,趁府兵没发现他们之前,出了御史府。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呢!

  忙活了一夜,有人经历了晴天霹雳,有人却活得像雕塑。芙蓉水别居内,千钰依旧是浅粉色劲装,只是,头顶上一顶粉红色轻纱遮面,让人辨不清轮廓。她与乔玄同坐在一处,整整两个时辰,他的手始终都握着千钰的手,为表示“夫妻恩爱”,他时不时还夹给千钰东西,或者自己亲自喂给她。

  “君子同夫人真是好生恩爱,让下臣等好生羡慕啊!”

  “是啊是啊!”同行的人皆附和道。

  然而,正主只顾喂千钰东西,对于他们的恭维充耳不闻,“来,今天这锦鲤做的不错,你太瘦了,多吃点儿!”千钰皱了皱眉头,话说,今晚她吃的东西着实是超出了自己以往的量,这锦鲤做的虽好,可面对一个饱的不能再饱的人,叫自己如何享受啊?今晚,两人的亲随都不在身边,所以,自己若不想重蹈覆辙,就必须得学会自救……

  “太腻了,不想吃,能不能不吃啊?”千钰转过身,手拉着乔玄的衣袖,一双满含祈求和撒娇意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乔玄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自己筷子上的锦鲤肉差点儿没掉下去。

  “可以吗?夫君……”千钰一看,形式大好,马上加大力度,趁热打铁。

  “可……可以,我们不吃了啊,乖!”乔玄轻轻地搂过千钰,轻声安慰道。秦瑞杰等人看着这一幕,当下也有些心猿意马,而在千钰看来,果然,女子最大的软肋是柔弱;而女子最大的武器,也是自己的柔弱。适当利用一下自己的柔弱,效果还是不错的!

  “启禀娘娘,这是平南州最有名的秀娘为您量身定做的金缕鸾凤霓裳,还有这是淮扬镇的各大商户进献给君子及娘娘的礼物,还请君子娘娘务必收下。”

  果然,重头戏来了!

  “秦大人有心了,世人皆知,我北国盛产名玉,却唯独缺少金银,据本君所知,举国上下,能用金丝做出金缕霓裳,造价肯定不小吧!短短一日的功夫,秦大人竟能献出如此礼物,本君,着实欢喜!”

  秦大人啊,你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呢。虽然千钰不知道这位嫡君子此行的主要目的,不过,瞧这情形,估计也能猜出七八分。他这是打算敲山震虎呀!那自己是不是要帮他一把,以便尽快结束今晚的饭局?

  “夫君,你看,这碧玺好像是前卫部族的圣物啊,据传,此物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只是,臣妾隐约记得,这碧玺好像在五年前作为朝中贡品进献给王宫了。只是没想到,秦大人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乔玄顺着千钰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当真是前卫部族的碧玺,只是,她竟对进贡之物如此了解,到底是见多识广还是其他呢?不过现在,眼前的戏码才应该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大胆秦瑞杰,竟敢私吞朝廷贡品,你活腻了吗?”

  “启禀君子,下臣,下臣,其实这也是由他人转赠,下臣起先并不知道这是王室贡品哪,下臣一时糊涂,望君子恕罪啊!”

  “君子息怒!”

  很好,总算是打开一个缺口了。本来因为平南州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挨个儿整顿,得花些时日。没想到,这老贼竟然把刀子递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随后,乔玄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将这逆臣押入牢狱,其余人等,拘捕候审!”

  霎时间,整个芙蓉水别居被乔玄带来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秦瑞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原来他是有备而来。看来,这几日他派人监视乔玄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吧。

  待士兵将其押解下去后,屋内的千钰啪啪啪地拍起了巴掌。

  “君子这一出,着实,干得漂亮!”虎父无犬子,管东倾,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呵呵,那也得亏了子钰的配合,这出戏才能圆满完成!”面对千钰的夸赞,乔玄也露出了会心的一笑。接下来,就是从秦瑞杰嘴里挖出“秦党”的后续事宜了。

  “子钰,我得迅速前往平南州一趟,待明月回来,他会告知你线索,这期间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可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兵贵神速。现在正是一举歼灭他的机会!”

  千钰取下面纱,好让自己透透气。然,乔玄却走了过来,双手搭着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我是担心你!”虽然知晓她武功并不弱,但毕竟是女子,总归需要有人护着。

  “这是我的君印,现在交给你了,若有意外,外边儿的人,会拼死护你周全!”

  终是自己连累了她,可能她在这儿的这几天,都不怎么太平了。乔玄把东西交给千钰之后,转身便随着他们一同骑上快马,直奔平南州而去!千钰在房里握着君印,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放心交给自己保管,该说他是心大呢还是单纯呢?可转念一想,拥有如此雷霆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后招?

  “也罢,就当是表演的报酬吧!”管弦,我先替你保管着,你可,一定要亲自来取这君印啊!不知何故,自他走后,自己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安,“应该,会没事吧!”

  ……

  “启禀王上,君子已将秦瑞杰亲自押往平南州。”“知道了,下去吧!”尚阳殿内,管东倾正悠闲地练着字,听到侍卫来报,也不甚在意。恰在此时,阿渃回来了!“回来了,事情办的如何?姑苏城主这么说?”

  “禀王上,老奴幸不辱命,姑苏城主已收下金牌,并说,‘我姑苏家的人,自会派人去寻’”。“你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王上,那君子那边,是否需要派人……”阿渃问道。

  “不必!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将来如何继承我北国王位?”

  “是,老奴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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