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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女王:我要做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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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女医程晚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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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年钧抱着南無一路策马往医馆去,他等不及再吩咐人去请大夫了。此刻南無多昏迷一刻,他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若是他早一些出去阻止大哥,恐怕她此刻也不至于伤的这般重。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站在门外是想要看到什么,但却又似乎期待看到一些什么。如今,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到了医馆,闻年钧抱着南無翻身下马,直接往医馆里冲,甚至不顾那些排队等候了许久的人不满的目光,直接将南無抱进里面放在床上。

  医馆里的大夫正在桌边给人诊脉,看到闻年钧的举动微微蹙眉,“公子,看诊请去后面排队。”

  “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排到,你怎么一来就插队?”有人不满的抗议。

  闻年钧看了一眼那个不满抗议的人,没说什么,一线红唇紧抿,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对那大夫道:“劳烦大夫先给我家妻主看看,她伤的太重,怕是等不及了。”

  “妻主?”那大夫一听,发白的胡须似乎都顿了顿,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直接起身往南無的方向走。

  这下子那些门口排队的众人倒是安静了一瞬,只有几个小声议论的声音,便再没有什么直接表现不满的了。且不说律法有明文规定,就是如今的社会道德,也是偏向女子的。女人的命金贵的很,他们再不甘心也只能闭嘴。

  那大夫叫张孔静,身材微微发福,威望极高,医术也是沐城的一绝,此刻已经走到南無的床边,见确实是个女子,看了闻年钧一眼,便坐了下来。

  闻年钧见他给南無诊脉,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他从小在沐城长大,自然知道这个人的脾气,最是不能容忍别人坏了他的规矩。他一股脑冲了进来就已经坏了他的规矩,也多亏南無是个女子,若是个男人,恐怕就是死在这里这人也是不会管的。

  张孔静掀了掀南無的眼皮,这抬手间就很轻易的看到南無脸上的淤青,一看就是被打出来的,他手臂一顿,似不经意的开口,“这姑娘是哪家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女子的身份矜贵,即使家境贫寒的,但凡是女子,在医馆里看病拿药都是免费的。这是国家的政策,律法有明文规定。而他这里又是沐城最大最好的医馆,不论哪家的妻主有了病痛,首选都会来这里。沐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三四万人口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中上人口数量的城镇了,但这般年龄的女子也不过二百多人。

  二百多人,他差不多也都认识了。没见过的怕也是比较远的,或者本身身体好不怎么生病的。他说以前没见过南無,其实倒也不是很突兀。

  闻年钧正担心南無,听他这么一问也没多想,沉吟片刻,还是回答道:“东巷闻家,杜管家的女儿南無。”

  张孔静正抬手掀开南無的眼皮,听闻年钧这么一说,手下一顿,“可是那位护主而死的杜管家杜月怀?”

  “是。”闻年钧也不奇怪他怎么认识杜管家,毕竟张孔静在沐城行医几十年了,人脉关系广泛,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奴仆小厮,差不多都承过他的人情。

  “如此,倒也算得上是故友之女,老朽一定竭尽全力。”张孔静叹了口气,看向南無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

  “多谢张大夫了。”闻年钧听他这么一说,连忙道谢。

  张孔静没有再多说什么,认真沉默着给南無检查身体,眼光突然扫到她红肿的指关节处,手臂一顿,眉头微蹙,“公子可是闻家的二公子闻年钧?”

  “是。”闻年钧目光一直放在南無身上,听他突然发问,回神便认真回答。只不过这人向来不善言辞,便给人一众孤傲高冷的感觉。

  张孔静这会儿神色越发冷凝,眉宇间更是皱成一排褶子。“闻夫人宅心仁厚,承了月怀兄如此大的人情,怕是心里不好受吧?”说话间,他便收回手不再去查看南無的伤势。

  闻年钧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一时间眉头紧蹙,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他这表情,张孔静的脸色更加冷凝了,转头看向门口的医童,“竹子,去叫晚虹丫头过来一趟,这有个病人让她看看。”

  “好嘞师父,我这就去。”那叫竹子的小童十二三岁的模样,是个男孩儿,听到张孔静的话,连忙撒欢往外跑。

  闻年钧此刻却是拧着眉头看向张孔静,“张大夫,您不是说会尽力,为何?”为何突然要换一个还没学过几年医术的女子过来?

  张孔静起身,示意闻年钧跟他出去,随即开口道:“二公子说,南無这丫头是你的妻主?”

  闻年钧闻言脸色微红,一时间有些尴尬。虽说南無晕倒之前是许诺了,但是婚姻大事岂是他说了算的?母亲看样子是很乐意的,但是父亲那里

  他这么一低头沉默,张孔静也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恼了,劈头盖脸就骂起来,“怕是闻夫人想要还人情,硬是把你许给南無的吧?所以二公子心怀不满,就把她折磨成那样?你们富贵人家里面那些个沟沟壑壑的龌蹉事我虽然没见过,却也是知道的。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身边也没个人照应,更是没有父母护着,所以你们就无所顾忌的折腾她,你们还是人吗?若不是男女有别,我倒是真想看看,看看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即使没有看到,我猜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决计不会少了。脸上的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打出来的,手腕上,手指关节上的伤,还都是看得见的,那些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少?”

  “张大夫”闻年钧愣了一瞬,看着他愤怒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那些的确不是他做的,但是他却在冷眼旁观着。大哥会突然这么做,可不就是仗着没有人给南無出头,而南無以往又是性子软弱的,被人欺负也不敢吭声。如此一说,倒还真的像那么回事,他就是连辩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孔静一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而且脸色苍白,似乎有愧,更是印证了他的话,这下子更加觉得生气了,“养子不教父之过,老朽之前也是敬重胡君是个明大理的人,如今看来倒是老朽高看他了。能教出这等狠毒的子嗣,对自己的妻主都能下这么重的狠手,令尊也不过如此。”祸不及家中父母,很显然张孔静这话是说重了。若是平常,他也不会如此不知礼数,但是今日看了南無的病情,真是给气到了。

  “张大夫慎言,父亲他并不知情。”闻年钧这下子脸色也是挂不住了,他虽然不怕张孔静说他什么,但是对子骂父,实属无礼之至。

  “哼!”张孔静也终于发现自己失言了,冷哼一声也不再骂他,但是脸色依旧不好。

  闻年钧看他一直不说话,自己也不敢走,但是实在担心屋里的南無,几次张口要说话,都被张孔静冷哼一声打断。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闻年钧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也不顾张孔静难看的脸色,便起身,“张大夫,南無她”

  “没有伤及肺腑,都是外伤,晚虹能应付。她一个女娃,老朽不好给她细看,等着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看完之后便让竹子去叫晚虹来。虽然南無看起来很惨,但也都是外伤,不会危及性命。但事实上让他比较生气的不仅仅是她身上的伤口,更主要的是那丫头一看就是疲劳过度,体力透支。他掰开她的嘴的时候,竟然发现她竟然生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若不是不堪受辱,有了轻生的念头,怎么可能会伤了舌头?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格外生气的原因,甚至气的连礼数都忘了,竟然问候了人家父亲。

  女子在这个世界上何其珍贵,有些人家里有一个妻主都当祖宗一样侍奉着,生怕磕了碰了,甚至有些男子一辈子都是嫁不出去的。这闻家人倒是高傲的很,竟还嫌弃。话说他家孙子到现在还没人娶呢,他们要是不稀罕,他老头子稀罕,他家现在还是很需要孙媳妇的。

  闻年钧听了张孔静的话倒也稍稍放心了,看张孔静一副根本就懒得搭理他的样子,也不好再开口讨人嫌,便安安分分的在外面坐着了。

  过了一会儿,张孔静似乎想起自己还有病人,连忙从凳子上起身往外走,“二公子就先在这里等着,老朽还有事,先出去了。”

  “嗯。”闻年钧知道他外面还有病患,低声应了一句,便将目光看向屋内。刚要起身进去,却见走进来一个少女,与南無一般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身火红色百褶裙,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广袖宽领,反而纤腰紧束,袖口被一条黑色的绸缎缠绕,颇有几分江湖侠女的豪爽。闻年钧一怔,有些尴尬的起身,因为不曾与女孩子接触过,突然有几分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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