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天助我也
姜家这边随着姜昕的离开，彻底变成无主之地。
姜锦绣自从南法寺回来在家里建了佛堂以后，基本每天除了吃饭休息，其他时间都泡在佛堂里。
而觅春宋为一走，家里做美妆粉的就剩寻绿和方子舟。
方子舟每天要去红妆铺点账，寻绿要照顾夫人打扫卫生，二人有时一忙起来，就会忘记锁库房的门。
对他们而言，家里的都是自己人，自然不会设防。
这下就便宜盼萍了，姜昕走了两天，她就大摇大摆的进库房偷了两天。
这日，将所有原材料全部收集完后，她寻了个借口出门，直奔珍品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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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勇坐在店里的太师椅上，看着门客稀疏的铺子，一边抖腿一边烦愁。
拿着从大东家那里预支的五千两巨款却毫无作为，原本的好意一桩，现在变成烫手山芋，不知该如何交代。
“管家，那姓卢的婆娘还没来消息呢？”
管家摇头，“还没呢掌柜的，按道理说，七日之期就快到了，她也该来了呀。”
“让人去给她带个话，要是再不把东西交来，可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诶，是！”
这边管家点头哈腰的得了指令赶忙去办，走到门口就碰到了秦员外家的夫人孙氏。
孙氏也算是珍品阁的常客了，嫁到柳县后，她可没少光顾。
一进门，管家顿住客套，“哟，秦夫人，今儿是吹的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孙氏瞪他一眼，“少贫，你家掌柜呢？”
“掌柜的在里间儿，夫人找他？”
“嗯，有生意要谈，带我过去。”
“嗨哟，那敢情好。”
一听是生意，管家自当先迎贵客。
搓搓手，将人邀进内阁，“夫人这边请。”
两人绕过门厅走到里间，钱大勇听着有脚步探头去看，本来还以为是盼萍，结果一见是孙氏，顿时没了兴趣。
见他满脸写着没事快滚，孙氏也有些不悦。
“夫人快请坐，我家老爷最近忧心事多，若有冒犯之处，夫人别见怪啊。”
管家在钱大勇身边待了不少年，基本的眼色还是有的，见自家老爷没心思待见，自己便代为招呼。
孙氏走到桌前坐下，钱大勇的忧心事，不用猜她都知道是因着什么，
“这许久未见，钱掌柜的似乎都愁出白发来，看来最近过得不甚如意啊。”
钱大勇一听她说话带刺，正想甩脸子，管家悄悄凑到他耳边回，“老爷，她是来谈生意的。”
钱大勇挑眉，“怎么，无事不登三宝殿，难不成秦夫人家的红妆又起死回生了想找我珍品阁要点路子？”
说到孙家的红妆，孙氏就冷了脸。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孙家的红妆要是能起死回生，她用得着被亲爹逼着想办法救自己那没出息的胞弟？
罢了，如今是有求于人，钱大勇的话虽不中听，但现在得罪他并非智举，忍一手吧。
“呵，钱掌柜真是会说笑，我孙家的家规手艺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钱掌柜明明知道我那胞弟素来不务正业才会败光家底，这会儿说什么起死回生，不是折煞我么。”
见她服软，钱大勇也收了戾气，扔掉手里的干果坐正，“说实话，你孙家的红妆品质还是不错的，当初若非供货出问题，我也不会断了合作。怪就怪子不争气，可惜喽。”
“谢钱掌柜抬举，不过如今家业难重振，再说这些已无意义。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跟钱掌柜的谈笔生意。”
“哦？什么生意，夫人请说。”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柳县突然崛起一个锦绣庄，想必钱掌柜的没少为此烦恼吧。”
若是孙氏没加前头这句，钱大勇必定翻脸，长他人士气这种事在他这，可是半点都听不得的，刺耳得很。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言下之意，二人是同一战线。
得了暗号，他便来了兴趣答，“可不是么，那温姜两姐妹心思重得很，我当初不慎轻敌就被摆了一道。本来想断她们货源给个下马威，结果还反促成了她家重新开业，真是愈想愈发让人生气！”
“钱掌柜别气了，我今日来，可不就是给你带好消息的么。”
“什么好消息？”
“锦绣庄美妆粉的配方，掌柜的要不要？”
又是美妆粉？这玩意儿这么好做吗，怎么都拿它来跟自己谈条件。
见钱大勇不仅半点不兴奋反而还皱了眉头，孙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难不成……这姓钱的瞧不上美妆粉？
“钱掌柜？”看他半天不答，孙氏有点急，这可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啊。
钱大勇回神，“噢，美妆粉啊，我这边已有匠工在研制了。虽不知跟那锦绣庄的配方跟我们一不一样，但若是能得知借鉴参考一番加以改进，倒是妙事一桩。”
听了这个回答，孙氏有点灰心。
珍品阁居然也在研制美妆粉……原本想坐地起价的她，瞬间改变了策略。
“不过，秦夫人是如何得知这锦绣庄的美妆粉配方的？”
见她陷入思考，钱大勇问出自己的疑虑。
若是能从个明面上的渠道得知配方，日后就算被那姓姜的追责，也赖不到他钱大勇的头上。
孙氏答，“噢，也是机缘巧合。之前品茗会时有幸与姜掌柜见了一面，她得知我家祖上是做红妆行业的，便与我探讨了一番制作工艺。当时她把美妆粉拿上来，我怕其中添加有云母等有害物质便质问了一番，姜掌柜为了自证清白，便将配方内容一一告知。我们在座的数位夫人，皆可作证。”
自己把配方说了出来？
恐怕虽不全是但也有十之了。
若是这样，那他照搬配方，也无过之有啊！
还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如此，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手艺，夫人就这般拿来与钱某做买卖，似乎不合妥当啊。”
尽管心里想要的要死，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
孙氏不知钱大勇作何算盘，只当他是有了自家研制的新产品，对这美妆粉不甚在意。
当下心一横，“钱掌柜……不瞒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