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偶遇
苏小小带了一瓶白葡萄酒放在了桌子上，苏文雅惊呼，我也带了瓶红酒，这是要喝醉么。
“这点酒，我们至于么，到时候给你家那位留些就是了。”
苏文雅说别乱说，怎么就成了那家那位了。
“是是是，谁能配上我们冷公子。我跟你讲，这种小作坊店主我清楚，一个生意惨淡就玩完了。我们家冷公子要那种酒店大老板才配得上。”
“哪里的话，不要咒人关门。”苏文雅气急的说。
他们让欧阳起的服务员将酒起开，每个人的酒杯里倒了些酒。
一会小龙虾上来了，苏文雅说：“我们先不忙着说话，先吃。”
大家戴着一次性手套，每人夹了一只虾吃了起来，一会包房里传来了呼哧嘶的声音。大家直喊过瘾。
欧阳起很实在，一会又上来了海鲜和烧烤，大家直说，吃不完，吃一会儿，喝一会儿，大家有了点朦胧的醉感。
苏文雅问孙楠最近有什么故事。孙楠说，故事倒是有一个，不过可能不是很精彩。
大家说，说出来逗个乐子，反正都是闲话。
孙楠说：“好吧，我说说。这不是有个客户，隔三差五来做个美容嘛。然后那天她跟我说了说她的事。说她第一个男朋友可奇葩了，两人认识了不久，那时候还没谈上喜欢，结果这男的就派人去她家提亲，她说咱还没到那份上，男的说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当时对她还真是好，她一想，人还不错，就跟了他，结果那男的不知道为啥对他就冷淡了，也不谈分手，最后莫名其妙消失了。”
大家嘘了一声，说：“人渣。”
梅丫头觉得人消失的不可思议，冒了句：“没进传销组织？”
“进啥传销组织？就是故意躲着她。然后还没完，她就又处了一个男朋友，都是两头关系挺近的朋友介绍的，处的也挺好。两家家长也见了，都挺满意的。后来，都想着要结婚了，结果有一天男的说，他的工作在这边不好，外面机会多，然后就去了什么城市，问她跟不跟着去。她工作挺好的，从来也没离开打算，然后就说，反正两家都在这边附近，你先去发展，稳定了再说，总比两人都从头开始好。然后她是一有假期就去看他。结果，他男朋友开始找事了，说她在那头不放心，然后还整天一个人出去。她就说，有啥不放心的，你又不在身边，我跟朋友吃饭，还是女的，有时候美容一下，要不还能天天窝家里呀。然后她男朋友就天天找茬儿。最后就说，我们还是分了得了。她觉得他在那边有人了。”
苏文雅说：“不说有没有人，异地恋就是个麻烦。”
孙楠说：“是呀，就这么黄了，然后她跟我说现在都觉得自己找不到好男人了。”
苏小小嘁了一声说：“我就说嘛。男人嘛，花言巧语的别信。之前承诺的有多美，后面给的伤害就有多大。跟姐学吧，别信什么承诺，你觉得男人好，就上床，不好，就拜拜，尤其离人渣远点。”
“谁也别攀附谁。总想着结婚为目的，跟别人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结果败得一塌糊涂。”
梅丫头没有作声，心里头想，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但面对这些老江湖不敢反驳。
苏文雅笑着说：“别老拿你那套唬人。这还有小朋友在呢。把人吓到。”
“小朋友在哪里？”苏小小的目光落在了小师妹和梅丫头的身上。
小师妹羞赧的把头别向了一遍，生气地说：“我才不是小朋友。”
梅丫头弱弱想说“我不是”，被苏文雅的话打断了。苏文雅喝了点酒，有些微醉，笑着说：“我这弟弟还是个纯情小男生呢，我之前让别人给他介绍个女朋友，结果人家一听是处——都吓跑了。”
“哈。别人吓跑了，可姐姐吃这套。”苏小小也是有半分醉了。“放心，这梅丫头不是个渣男”，没丫头听如此评价，本来很高兴，结果苏小小继续说：“他还是小狼没成人。哈哈。”
大家乐了，都看向梅丫头，梅丫头一脸尴尬。
苏小小看着梅丫头红的脸，心想：果然没开化，其实她想说，他是男人中剩下的没人要的渣。没有说出口，觉得这说出去太伤人了。
梅丫头心凉了半截，在几个女人面前被苏文雅说到隐私，并被她们取笑，实在有些尴尬。心里暗叹，现在洁身自好都是缺点了？
小师妹仿佛看出了梅丫头的心事，低声对梅丫头说：“师姐是有点醉了，他的意思是你没有恋爱经验，别多想。”
梅丫头点了点头。
“你谈过恋爱么？”
梅丫头又摇了摇头。小师妹噗嗤乐了，说：“那你可要抓紧了，别让人再说你是纯情小男生。大胆去追嘛。”
梅丫头有点茫然的说：“关键去追谁。”
小师妹心里叫了声“木头”，然后笑着说：“你不是写小说吗，听说写了很多凄美的爱情故事。那里怎么谈的，现实怎么谈的。”
梅丫头又满脸黑线了，心想都是性幻想出来的东西。要怎么付诸行动呢。
苏文雅通过口型大概了解梅丫头和小师妹在谈什么。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心里给梅丫头道了个歉，盘算着看来要好好给梅丫头找个女子。
小师妹问梅丫头：“你不会生师姐的气吧。”
梅丫头笑着说：“怎么会。我喜欢她这性格。”
“你不会喜欢上她吧。”
“怎么会！我当她是家人。”梅丫头哑然的说。
苏文雅看到梅丫头说家人，心中一暖，故意别过头，仿佛在认真地听苏小小说着话。苏文雅的心里温暖极了，梅丫头跟她的心理默契，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欧阳起终于进了包房，一米八的个头低头而来，显得很有气场。他一进来，老大不客气地坐在梅丫头的身边，手搭在了梅丫头的肩上，显得很熟悉的样子。笑着问：“大家吃的可好。”
大家都说好。欧阳起又拍了拍梅丫头的肩膀，正襟危坐地说：“对不起大家了，忙的没工夫招待大家。店面小，你们也看到了，也请不起那么多员工，所以后厨的事情也要帮干一些。刚才是在下面剪虾，挑虾线呢。”
“嗯，我们还说呢，你们店里真贴心，背剪开了，很方便剥。”苏小小说。
“你不用招呼我们，你忙你的。”苏文雅说。
“我已经忙完了，过了这个时间点，大厨和服务员忙就行了。一会给大家一人上一碗麻辣烫牛肉面尝尝。”
大家吵着说：“吃的差不多了。”
欧阳起说：“一定要吃，这是我自己研究的面食，在这挺受欢迎的。点小龙虾的，一般都要点这碗面。”
“那确实要尝尝。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也是实验了多少回才成功的。”
“这次又要胖几斤。”孙楠喃喃的说。
“吃！不吃完哪有力气减肥。”
“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个问题，你这包厢为啥起名个春秋、战国、秦。”苏小小问。
“不好听么？”欧阳起惊讶地问。
“好听，但是不合套路。”苏小小说了刚才的说辞，欧阳起笑了，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原来想着以后能开个大饭店，不就有了汉、唐、宋、元啥的。”
“你还挺有野心，那你怎么不从夏商周开始。”
“店小，刚开始还是需要一些有气势的名字。”
“好吧，被你打败了，算你过关。”苏小小说。
孙楠恨恨地想：“这女人把苏文雅的风头都抢尽了。”
苏文雅却不以为意，欧阳起像个暴发户小子，不停地跟大家说，“这个没有可以再加的。大家敞开了吃，这顿算我请。”
苏文雅急了，说：“那怎么行，说好捧你的场的，怎么能白吃。”
“你们来了，小店都蓬荜生辉了。以后多帮宣传宣传就成。”
苏小小对苏文雅使了个会心的眼色，意思是说“男人装逼的时候就不要拒绝”，然后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苏文雅无法再说什么。欧阳起又让人上了一盘麻辣小龙虾。
终于有个男人可以聊天了，梅丫头有些如释重负，跟欧阳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梅丫头问欧阳起是不是特别喜欢历史。
欧阳了点头说：“是啊，也是闲着无事，看了很多历史书，感觉跟以前课本说的不一样。在我看来，最好的皇帝就是刘秀和赵匡胤了，他们都没有杀过功臣。”
梅丫头说：“秦始皇也没杀过功臣，事实上。”
欧阳起觉得跟梅丫头有的聊，就多聊了几句，欧阳起要了梅丫头的电话号码。
苏文雅心想，难得他俩能聊到一起。
已到晚上九点多，苏文雅提议大家散了，怕几个女人回去不安全。欧阳起说，“我开车送你们吧，容量大，载人多。”
苏文雅笑着说：“你那车载我还行。别送了，你还要忙店里呢。”
欧阳起没有再坚持，将她们送到门口，自己转身去了店里。店里的女服务员手里拿着几百块钱对欧阳起说，“春秋”包房的客人塞给我的，说是让我给你。老板她一会电话你的时候，我可是已经给你了。
欧阳起说知道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鬼灵精的丫头。”
几个人有的坐公交车离开，有的坐地铁，而苏小小说吃多了，按照她的习惯要走两个小时才能睡觉。难怪如此好的身材，前面有个广场，她去那边转转，然后再回家。
苏文雅原本想说陪她一起去转转，后来转念一想，按照苏小小的个性，想必有什么约会，自己去了反而不好。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然后也独自回家了。
这是初秋，夜有些微凉。苏小小穿着短小皮裙包着性感的臀部格外撩人。一双美腿裹着丝袜，蹬着高跟鞋走在广场上。
广场上很热闹，有拉二胡的，有跳秧歌的，还有敲大鼓的，更重要的有人跳广场舞。
苏小小喜欢往热闹的人群里扎，每次走在人群中，感觉自己能得到片刻的安静。她抱着膀子漫无目的的走着，然后一首歌曲映入了耳朵里：
“
我总是问我自己这一年又一年的过
究竟为了什么
你说为了生活没有必要奔波
就算整个世界逝去至少还有我
可是姑娘我看到你眼神彷徨而失落
可是姑娘你看到我岁月龃龉而蹉跎
姑娘姑娘为什么你
还没过上幸福生活
依然历历在目当初的美好承诺
可是哦姑娘姑娘
时间将我养的一无是处究竟是谁的错
嗯——嗯——嗯——
还记得当初月光如银
美人——如玉
”
苏小小眸子亮了，抬眼望去，暗说：“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