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新审识
御医伸手探了一下,便要按吩咐说出准备好的说辞。
“咳咳”。
突然,五王咳了一声。
御医刚来不知变故,他看了五王爷一眼,不知五王爷是否另有安排了。
这时华一诺却说道:“王御医,五王爷怕是不要我这个孤女了,我确实也帮不上王爷什么了,但是还请御医如实说呀。”说罢,华一诺还颤巍巍的看了一眼景务晗。
王御医一想,也是,一个对王爷不再有用的孤女,王爷定是不想要她了,能有什么变故。于是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不起了,侯女,这不是处子的脉象啊。”
人群中一阵低语。
“到底不是了啊。”
“侯女也是可怜人啊。”
……
景务晗听了王御医的话,一时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不知他是不是领会了那声轻咳。尊上的童子在这里,得说实话啊。
华一诺听了后,仿佛很吃惊的后退一步,说道:“王御医是王爷请来的,说什么我、我都能理解。但还是斗胆请尊童子代为号脉吧,这里这么多人,虽都是普通百姓,想听的却也是实话啊。何况若为国捐躯的爹爹若还天上有知,也不忍小女蒙冤啊……”
景务晗一看华一诺如此执着的请尊童子号脉,便猜到王御医十有八九说的是假话了。可华一诺说的字字璇玑,若仙童子真的断定华一诺仍为完璧,那么自己设计诬陷侯府遗孤这事必然会影响民众声望,不利于夺嫡大计。
于是他忙对尊童子说道:“王御医是我们宫中最好的御医,这等小事是不会弄错的,劳烦尊童子了,本王会秉公处理她的。”
华一诺忙道:“还请尊童子真的听从尊上旨意,公正严明啊。”
尊童子对华一诺点了点头,对景务晗说的置若罔闻,朝着华一诺走了过去,为华一诺号了脉。
“完璧”。尊童子轻启唇瓣,面色无波。
景务晗攥了攥拳头,立马说道:“还不把医术不好、招摇撞骗的王御医关进大牢,从严处置!”
说罢,张开嘴要说什么的王御医却不知怎么说不出声来了。只见他嘴一张一合分外焦急的看着景务晗,被侍卫拖走了。
华一诺自是知道其中门道,却也不打算再弄个水落石出。这件事再怎么闹,也扳不倒景务晗这王爷。
她对着人群中尊童子与尊上轿子的方向作了个揖,说道:“尊童子果然公正,让我舒了口气。只是这事尚不知是谁诬陷了我…但,我也不想再麻烦尊童子与王爷调查了,毕竟我,也没真的失身。我自知现如今自己只是一个孤女,更不会再对王爷有益,也得不到王爷的心,所以,我愿意与王爷解除婚约。”
说罢,人群中又是一片对华一诺的悲悯声。
景务晗很是吃惊的看着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痴缠着他的小姑娘,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何时,她也这样能言善辩、知进退,却又对他满不在乎、不维护他的名声了?
蓦地,他心里一颤,感觉自己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退婚,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愣了半晌,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也同意。”
华一诺对着尊童子又说道:“那就请尊童子为我们的解除婚约做个见证了”,然后她又扭头对景务晗说道“王爷,我父亲在世时为国尽力,这些年父亲为国捐躯了,我却也竭尽所能为王爷做了不少事,今日在解除婚约前我又蒙受了这样的冤屈,人非草木,况且王爷又是悲天悯人的好王爷,王爷没有查出我被陷害冤枉的原因、想必也对我心生怜悯,感到亏欠。所以还请王爷能给孤女一笔慰问费,派人光明正大的将钱送到侯府,让百姓们都一同感受王爷的恩德。”
景务晗又是一愣,感觉被华一诺摆了一道。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事情进展成了这样,他也只能应下了。
在一旁沉默着的尊童子看到事情解决了,便十分清淡的说了句:“那便这样吧”。于是便施施然的回到轿子旁,跟着尊上离去了。
景务晗深深地看了华一诺一眼,也走了。
人群已经散开,华一诺还在看着尊上轿子离开的方向。今天幸好尊上愿意管管这破烂事了啊,否则,恐怕自己刚穿来就又死了吧。不过,这个人与他的弟子到是都够清淡的……
华一诺一路蹒跚着回了侯府,管家老崔叔在门口等着迟迟不归的华一诺,并不知街上发生的事情。他一看到华一诺如此狼狈的回来了,忙搀着她进了侯府。
“小姐,你怎么成了这样啊?”自从侯爷过世,树倒猢狲散,偌大的侯府就只剩下华一诺与把侯府当成家的老管家了。
“崔叔,我与五王爷婚约解除了,是我提出来的。以前我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天,还希望他能与我共同撑起爹爹的侯府。可如今,我想通了。”
华一诺有了原主的全部记忆,知道老崔叔是真正的对她好。于是她便编了这么一段,从此完全续接上原主的生活,继续活下去。
老崔叔一阵心疼他们侯府曾经无忧无虑的小侯女,正与华一诺说着,景务晗差的人抬着一箱箱白银来了。
他们倒真是唯恐世人不知,整整五千两白银,几十个箱子,都打了开来,敞在了侯府门口,让华一诺清点。
华一诺简单清点后,他们边匆匆走了,唯恐华一诺请他们帮忙抬进去。
华一诺冷笑一声,这是欺负侯府一老一少没人了,想看笑话嘛。
她从一个箱子里拿了几锭银子,用手颠着,在围观的百姓中指了几个身高体壮的,雇他们帮忙抬了进去。
很快,侯府门口便张榜招有念力的家丁与适龄的丫鬟,佣金竟是普通府邸的五倍之多。
当天,侯府又恢复了以前家丁兴旺的样子,一切看起来都走上了正规程序。
是夜,五王爷府。
“王爷,并没有人偷得手。”一个黑衣人跪着禀报道。
“怎么会?这些银子没有引得宵小之人的关注?”
“属下勘察过了。侯女命两个人将银子搬进了一个空屋子,随后便让那两个人在外看着。侯女在里面不知按了什么机关,轰隆一声响后,侯女便出来了。然后安排了许多家丁在附近巡逻。属下之后好不容易找机会进了屋里,发现箱子都没了,属下无能,看不出机关在哪。侯女这钱,不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