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的决断
“小哥哥快做决定啊！当然你现在也是可以反悔的。”
慕寒邪笑着看着我。
反悔？我还有的选择么？
握着手里的那个瓶子，我苦涩的笑着，没想到有一天在妖邪的威胁下，我竟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怎么相信你们妖怪，万一你到时候反悔我有什么办法。”我说道。
“小哥哥你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慕寒仿佛吃定了我的样子。
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寒给打断了。
“我说你一个老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不是心中有大义嘛，你说你要不要为了大义，牺牲这个女孩让你活下去？”慕寒一脸戏虐的看着我。
“你才是老男人，呸，老女人，我刚成年，我还是个孩子，下次注意你的修辞。”我恶狠狠的说道。
这本来沉闷的气氛，因为我的一句话也是缓和了不少。
洛衣也是被我的这句话逗的哭笑不得。
其实我现在的心里，确是除了苦涩还是苦涩，大义，到底什么是大义？
难道所谓的大义，就必须建立在牺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为基础上？
这种想法，在现在怕已经成为了共识，有时候或许我都不例外。
我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到底什么是大义，又或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心中有个天平去权衡它就好了。
不要被被虚假的东西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不要人云亦云。
就像师傅说的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相比而言，能真正温暖人心的，那才算是真正的正义。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想真正的大义绝非是以牺牲谁作为代价，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不会让任何人用大义的名义来牺牲任何人。”
慕寒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在原地愣了几秒，其实在她发愣的这几秒我完全可以把洛衣救出来的，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我不想伤害这个女孩，或许我的道心已经出现了动摇，或许这一切很荒缪，一个道术师竟然会对一个妖怪手软。
估计师傅知道一定会大骂我一顿。
以前在和师傅捉鬼除妖的那几年，遇到妖魔鬼怪都是必除之的。
鬼话连篇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我和师傅就曾经见过一个道士，因为动了恻隐之心，而惨死在厉鬼抓下。
慕寒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她先是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她也没想到，我会放过这个可以动手的机会。
“为什么没有动手？”慕寒冷冷的看着我。
“我说，我对你一个妖怪动了恻隐之心，你信不信。”
我豁然的笑了笑，天地万物皆有灵，人总是习惯了，把自己放在了一切的最顶层去看这个世界。
没见过，就不代表一切妖魔鬼怪就都是坏的。
最起码在慕寒身上，我感觉到了善意，哪怕这份善意，仅仅是对那个死去女孩的情感。
当然要不是她的善意，我也绝不会答应她这个条件。
“不要因为你说这些，我们就能握手言和，快点选择，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现在就杀了这个女孩。”
慕寒还是之前的那副表情，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感情的波动。
是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善意是一回事，但妖怪还是妖怪，她不会在意人类的法律，更何况就连人类自己很多时候都会无视自己制定的法律，更别说是妖怪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放了洛衣。”
我没得选，我不照做的话，我无法确定慕寒到底会不会动手。
“你怎么又相信我了，你不是不相信我们妖怪嘛！”
“我是不相信妖怪，但我相信你，还有正如你说的，我现在要想救洛衣，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慕寒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错愕的看着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估计她的第一感觉就是我的脑子抽了，其实我也感觉我的脑子抽了。
我打开了那个瓷瓶，别说瓶子还挺精致的，瓷瓶上还能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体香。
呸，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
瓷瓶里的装的液体像是血液，不过这些血液很奇怪，它并没有鲜血的粘稠，有的却是如红酒一般的晶莹剔透。
问起来还有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这是什么东西，像是血液，可是真的有这么纯净的血液？”我看着慕寒不解的问道。
没有想到的是，当我问这句话的时候，慕寒的脸竟然红了起来。
“让你喝就喝，哪有那么多问题！”
此时慕寒也没了之前的那种女王范，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
说真的，跟那种有很强女王磁场的女人，呸，女孩在一起的时候，那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你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比较喜欢你做一个冤死鬼！”慕寒傲娇的回了一句。
“我……”要不是因为洛衣在这里，我一定要把这个慕寒好好收拾一顿。
最好就是让她每次见我都叫爸爸。
而且我也很奇怪洛衣是不是吓傻了，就在那看着我笑个不停，有那么好笑么。
我是在救你好不好！
“洛衣你没事吧！”
“北鬿，我感觉你做鬼的话，一定不是一个冤死鬼，一定是个可爱鬼！”
“我……”
不要拦着我，我要把这个丫头娶了，然后天天让她给我唱征服。
当然这些我也就是自己想想。
我很好奇，这小妮子是怎么了，难道真如书里说的那样，女人都是善变的？
其实洛衣接着说了句话，不过那句话用的声音太小，小到了也仅仅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北鬿，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去陪你，这无关别的什么，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洛衣我喝了啊，我真的喝了！”
“喝吧喝吧，我说你怎么这么磨叽，你都不嫌烦啊！”慕寒不耐烦的说道。
洛衣看着我笑了笑，那种笑容很干净，让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喝就喝，怕你不成，记得你说的话。”
我也不再废话，仰头就把那里面的液体喝进了肚子。
过了半天我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难道这是慢性毒药，这妖怪心机不会这么深吧。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帮她做任何有违背我心中道义的事情。
“你这毒药怎么见效这么慢？”我不解的问道。
“你当毒药都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啊，像七步断肠散似的，你要不要试着走七步，看会不会毒发身亡。”慕寒不屑的说道。
我顿时被慕寒的话给噎住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当然我也不会傻不兮兮的去真的试着去走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