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试探
路上，程杰问道：“小芸儿，这越域台是什么东西？”
火芸儿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来到越域台，此处人山人海，程杰打量四周，发现周围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圆台，这些圆台有的仅有一米宽，有的甚至有将近五米宽，圆台的边缘铭刻着神秘的符文，看上去，竟和圆台有种融为一体之感。
圆台上的花纹闪烁之间，有武者消失在圆台上，也有武者出现在圆台上。
程杰这才明白火芸儿话里的意思，这算是抉择大陆对空间技术的一种运用吧。
每个越域台都有几个穿着制式服装的武者镇守，旁边有登记官，将所有离开进入的武者信息记录在册。
火炀带着众人来到一处两米宽的越域台，替众人登记，当然，登记的是假名，随后交付了一部分刀币，这才带着众人登上越域台。
只听登记官喊了声：“混沌域四位！”
一个武者走上前来，调整了一下越域台后，越域台周围的花纹开始散搭淡灰色的光芒，随着光芒闪过，程杰本能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界。
“到了，这里就是混沌域的主城——混沌城。”火芸儿小声提醒道。
程杰连忙取出易木棍，将三寸青铜金挂在易木的一端，随后说道：“没想到使用越域台还要登记信息，挺正规的嘛。”
“呵呵。”火芸儿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而火炀则耐心解释道：“程兄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晶帝吧？刚刚看守越域台的武者便是帝盟的人，而这帝盟便是晶帝一手创建的，当年晶帝雄才伟略，不仅创建帝盟，广邀帝境武者签署《帝皇盟约》，还统一规定了刀币的使用，在各大域的主城建立拍卖会聚宝阁，并主导在各域修建越域台以方便武者出行，他定下的《帝令》规定限制武者的行为，使得抉择大陆百万年来很少有大规模的干戈，可以说，晶帝一世传奇，深受抉择子民的爱戴。所以登记官才要记录，因为上了帝盟的黑名单是无法使用这越域台的。”
“这么厉害啊！”此刻程杰的思绪回到了现世，因为华夏曾经也出现过一个雄才伟略的帝皇——秦始皇。
正当程杰沉浸在思考中时，火芸儿撇了撇嘴，冷冷说道：“不是所有的域都有晶帝设下的越域台。”
火炀笑了笑，他自然知道火芸儿如此态度的原因，也顺着说道：“没错，抉择三十六域，唯有罪域不与其他域的越域台相通，不受《帝令》的限制。”
火芸儿听了后才挺起小胸脯，一副神气的样子。
就在众人聊天之时，阴影中一个面如铁削，眼神阴鹫的中年人朝一旁正在捕捉目标的年轻男子挥挥手。待到年轻男子近前来，吩咐了几句后，随手扔给年轻男子一块刀币。
年轻男子接过刀币后，发现是一枚转境刀币，连忙揣进怀里，嘿嘿一笑：“大人，您就瞧好吧，我于三绝对把这事给你办的妥妥帖帖！”于三排着胸脯保证道。
中年男子摆摆手，示意于三可以行动了。
于是于三开始联系越域台其他同伙，毕竟酬劳如此丰富，都快赶上他一个月坑蒙拐骗所得的钱财了，他对这事格外上心。
看着于三兴奋离去的背影，中年人冷笑了一声，便隐藏身形，跟了上去。
于三召集了几个同伙后，便让他们去零号区域准备好。
安排好一切后，于三才来到程杰等人面前。
程杰见有人来了，连忙止声，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看着来人。
“这位先生，在下于三。”
程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为所动。
于三自讨了个没趣，于是开始进入正题：“我见先生后背这支易木很是特别，可否借我一看？”
此时程杰很是纠结，因为火炀曾提醒过他混沌域人最是阴险狡诈，借吧，又怕人家顺走自己的易木，不借吧，万一是神秘门派派来接头的又会错过。
于是程杰心一横，抽出易木，放在于三面前。
于三正欲接过，但是发现程杰压根没打算松手。
于是于三假意观看易木，实则暗暗用嘴型说着：“跟我走。”
程杰看了于三的嘴型，心中暗暗警惕，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实在不行就耍无赖的准则，程杰没有说什么。
看了一会后，于三突然说：“先生，我觉得与你这易木棍特别有缘，可否来舍下商量下价格？”
“带路。”
于是程杰为首，跟着于三出了越域台的地界，穿过了一条条小巷。
此时周围人越来越少，建筑也越来越破旧，终于，来到了零号区域，于三才嘿嘿笑道：“几位请了，毕竟兄弟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交出所有钱财，我放你们离去。”
程杰淡淡一笑：“就凭你么？”
于三很诚实地回答：“并不，我说了，我并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几个人从周围散落的建筑中缓缓走出。
火芸儿一步踏出，正想将这群乌合之众解决之时，程杰顺手将火芸儿拉过，揽在怀中，嘿嘿怪笑道：“你们还是化为老夫的食粮吧！”
随后在火芸儿发飙之前悄悄说道：“可能有诈。”
火芸儿不经意地瞥向于三，发现他眼神总是瞅向一个方向，这才暗道大意。她面色平静地倒在程杰怀里，仿佛她一步踏出正是为了投怀送抱一样。
程杰连忙动用血气刺激暗影石，顿时，浓浓地转境之威席卷而来，将这些才斗境的武者震慑得不敢动弹。
这时，程杰吩咐火炀道：“杀了他们，对了，这个于三留下。”
火炀没有留情，拔出匕首，一刀一个，没一会的功夫，只剩于三一人。
程杰松开火芸儿，邪笑道：“我很好奇，你在茫茫人海中挑中我们，是巧合还是什么呢？”
“你、你不要过来！”于三此时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往后蹭着。
“我这个人，最讨厌听废话！”说罢，一道血掌直接洞穿于三的右手。
“啊！”于三痛苦哀嚎着，此时纤虫卵不禁击穿他的手掌，还呈现出扩散腐蚀的趋势，转眼之间，于三的手掌就被纤虫卵吞噬掉了。
“我、我说！”在强烈的痛苦下，于三开始求饶。
“没兴趣听了。”程杰淡淡地说道。
于三仿佛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连忙冲一个角落喊到：“大人救……额……”
程杰早已拍出血掌，融掉了对方的脑子。
于三死之前才想到自己原来仅仅是一枚棋子，一枚用过后就被舍弃的棋子。
其实程杰早就可以杀死这个于三，之所以浪费那么多口舌，不过是让幕后的人确定自己的身份罢了。
转过身来，程杰冷声说道：“还不出来么？”
“哈，哈。”阴影中走出一个中年人，干笑着，指着易木问道：“此木可是阁下之物？”
程杰仅仅是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没想到程杰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顿时觉得压力有点大。
“这个，难道是在下有失言的地方？”中年人微笑着问道。
依旧没有答话，程杰就这么冷然看着中年人。
许久后，程杰才缓缓说道：“不，你没有。”
此时程杰虽然心脏“咚咚”地跳，但是他可是动用了他看过所有谍战片的演技，之前盯着中年人不说话也是，如果不给对方压力的话，就无法让对方忽略一些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而且程杰很确定，眼前的人虽然看似沉稳，但是并非是和自己同级别的人物，所以程杰一反常态，让对方摸不到自己的脉搏。
“阁下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中年人依旧微笑着。
“我只认令牌，你没有的话，就要死在这里。”程杰突然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中年人顿时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这才低声说道：“跟我来。”
就在火芸儿三人以为程杰要跟着对方走时，程杰开口了：“看来你是没听懂我的话！”
又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但是对于中年人来说却很受用。
中年人突然阴沉地看着程杰，程杰依旧毫无防备。但是经历刚刚一幕，中年人知道，眼前的人，绝对是个杀伐果决的人物！
突然，中年人恭恭敬敬冲程杰行了个礼，然后掏出一枚熟悉的令牌，递给程杰。
程杰看了看令牌，心道果然。令牌上一个大大的卒字让程杰安心不少。
只听中年人赔罪道：“在下汉成礼，是象者大人座下门徒，被派来接应大人你的，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程杰将令牌扔给中年人，然后说到：“无妨，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不过不要有下次了。”说完，程杰也取出自己的令牌在汉成礼面前晃了晃。
汉成礼一看到令牌，神色更加恭敬了。
“带路吧！”程杰吩咐道。
汉成礼连忙点头哈腰，带着程杰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处府邸的后门，小心地看了看身后，确认无人后，这才带着程杰四人走了进去。
来到府邸，只见石廊交错纵横，石廊的石柱上摆放着拳头大小的散发着夺目光芒的宝石，石廊之外便是绿树缠绕，芳草萋萋，各种奇珍宝植随意的栽种在土壤之中。远处，亭台楼阁仅仅露出顶部，但也难掩其宏伟之势。走到一半，水声潺潺，仿佛弹奏着美妙的旋律。
程杰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就算看到了什么，也只是点点头。
其他三人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丝毫不为所动，默默地跟在程杰身后。
来到会客厅，汉成礼请程杰落座后，这才退下。
此时火炀三人站立于程杰座后，经过火芸儿刚才的一幕，三人都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一切，都交给程杰吧。
汉成礼出了会客厅，来到主府，门上“勇猛无双”四个大字如龙飞凤舞般烨烨生辉。
来到府内，主座上坐着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此人身着金丝长袍，腰系虎贲宝带，束发之冠将头发干练地梳于脑后。
下首坐着一个身着铠甲的老将，似乎在与威严男子谈着什么，见汉成礼来了，突然止声。
威严男子问道：“取货之人来了？”
汉成礼躬了躬身，恭敬地回道：“已到，属下也试探过那人，现在他正在会客厅等候大人。”
“嗯，我知道了，先安排他们在落云轩住下吧。”威严男子吩咐道。
“是！”
汉成礼小心翼翼地退下后，威严男子才继续问道：“贾将军，按你所说，通天关无法在约定时间开启了？”
贾姓老将抱了抱拳：“大人，末将不过是副军团长，如若想调动关隘哨兵，除非得到军团长的批文，还请大人见谅。”
威严男子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问道：“也就是说，除非你成为军团长，否则便无能为力，是么？”
看着眼前之人玩味的笑容，贾将军心里仿佛漏了一拍，但是他仍然硬着头皮说道：“不错！”
“贾将军，不知你可否想成为猎鹰的军团长呢？”
“大人这是何意！”贾将军突然起身，冷声说道。
“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说万一，万一猎鹰的军团长不幸逝世，以贾将军的资历，应该能当上猎鹰的军团长吧？”男子直视着蓄势待发的贾将军，缓缓说道。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贾将军就要离开。
但是此时，房间内突然多了几股恐怖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压迫着贾将军。
贾将军顿时心中一惊，他征战沙场多年，现在不仅是猎鹰军团的二把手，更是三星帝境的强者，但是感受着周围一道道不比自己修为低的恐怖气场，贾将军惊骇万分！
“大人，您要做什么！”贾将军质问道。
此次贾将军秘密来混沌城，正是因为眼前之人的召唤，要知道，眼前之人乃是猎鹰军团第一代军团长的直系后代，与猎鹰军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他一个军团的副军团长怎么可能冒着抗命的危险秘密潜入混沌城，擅离职守可是死罪！
“做什么？”威严男子手指敲了敲座椅，“也没什么，只是希望贾将军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要我弑主，做不到！”贾将军凛然说道。
“我这个人是很通情达理的，毕竟我祖上也曾是猎鹰军团出身，我也不希望猎鹰的悍将死于我手，贾将军，你说呢？”淡淡的寒意逐渐扩散。
“哼！你也好意思提幕军团长！”贾将军呵斥道。
“好好好！”威严男子鼓起掌，“不愧是猎鹰的将军，是条汉子！”
此时屋内的几道恐怖气息散去。
“嗯？”贾将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点，他还以为自己要进行一场恶战呢。
“那末将就告辞了。”虽然摸不到头脑，但是贾将军还是告退了，毕竟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伟大英雄的后代。
正当贾将军转身之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贾将军身后，一把掐住贾将军的脖子，随后黑暗的气流不断涌入贾将军体内，封锁着对方的转轮。
贾将军想挣脱，但是却无能为力，吃惊之余，断断续续地说道：“半、半步苍穹！”
黑影没有露出脸庞，始终笼罩在黑色气流之中，但是贾将军却感受到对方诡异的笑了笑，随后就没了知觉。
扔下贾将军，这时威严男子才走下座位，说道：“猎鹰的人，个个都是硬骨头，还好有大人您在。”
那半步苍穹点点头，沙哑的声音响起：“后面的事，你处理吧。”话音刚落，笼罩在黑暗中的人便消失了。
威严男子恭敬地说道：“恭送大人。”
随后屋内又出现一个孔武有力的肌肉男，他脸上有一道“x”字伤疤，看着很是彪悍。
“此人就交给我吧，我可是门派内部出了名的刑讯高手，嘿嘿嘿！”说完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牵动脸上的伤疤，愈发的狰狞。
“那就拜托鬼刀兄了。”
鬼刀拖着贾将军离开后，威严男子冷笑了一声，喃喃道：“猎鹰，呵呵。”
另一处，汉成礼来到会客厅，抱了抱拳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旅途劳顿，主人念在各位辛劳的份上，特别吩咐我先带诸位移步落云轩歇息，明天再议事，诸位，请吧。”
程杰也没想到这里的主人竟然没有见他们，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程杰等人随着汉成礼来到落云轩。
到了落云轩后，汉成礼交代了这里的侍女一番后，便告退了。
程杰吩咐那些侍女守候在门外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真是没想到，连幕府也被拉下水了。”火炀面色凝重地说道。
“火兄，这幕府是什么来历？”程杰问道。
“幕府啊……程兄，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混沌域两大军团么？”
“是猎鹰和神骏吧？”
“没错，据传这幕府的开创者便是猎鹰军团的第一任军团长，曾经深受晶帝器重，但后来不知为何解甲归田，创建了幕府。”
“看来那所谓的象者就应该是幕府的家主了。”程杰判断道。
随后看了看沉默的火芸儿，火芸儿正在发呆，突然发现程杰在看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程杰当然不会说为啥我抱你了你却不给我一个反应，现在的程杰无比清醒，求生欲还是特别强。
“那就先这样吧，我看这里房间还挺多，自己选择喜欢的屋子住下吧，明天就要见幕府的掌权者了，可不能露馅。”火炀说道。
火芸儿第一个离开的，随后火炀也离开了，程杰叫上一旁逗小黑的木清雅，也选了个房间。